“公子。”
“城中浮屠之人,有一位臨近萬物境界的存在,他應該也能感知我們的存在吧。”
天水酒樓。
后方庭院內的一處素雅廳堂,諸人匯聚一處,一張張食桉立下,自有一份份獨屬于樓蘭的美食落下。
也有來至于西域諸國各地的上佳美食。
反正焰靈姬覺得自己應該歇息歇息,總算是有別人做東西了,雖然做的不咋地,可…大體還是能夠入口的。
一壇壇諸夏間溢價數倍的酒水、果釀在這里隨意飲用,這些飲品經過漫長的道路,流入諸夏之時。
將身價倍增!
十多人在內,廳內倒也不顯得擁擠,云舒、弄玉旁側隨伺,時而有語,距離一行人到達城中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左右。
計劃中,待用過飯食,便是前往樓蘭秘地之中。
“發現了…他們又能做些什么?”
“其實…樓蘭那里的秘地對于浮屠而言,的確是一處修行的機緣。”
“他們想要破壞那里的可能性不大,卻也有可能冒失之間有損秘地封印,不得不謹慎。”
“四位合道存在,浮屠的力量的確強大。”
“果然城中有同本侯實力境界相近者,或許不好處理,本侯的傷勢…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完全恢復。”
“龍魂!”
“本該歸于本侯手中,被他們取走了,這件事倒是要算一算。”
“還有那具兵魔神和兵主之劍!”
“留在秘地之中也是隱患,元司道友,你族之中,對于那些事物…應沒有什么處理吧?”
從弄玉手中接過一盞雪山佳釀,其內被弄玉以本源之力調制,頗有些意思,比起雪兒調制的雖遜色一些。
然…滋味不同。
輕品一口,微微細酌,西域這里的好東西還是有不少的,待帝國掃滅北胡,這里也就可以納入掌控了。
“兵魔神!”
“兵主蚩尤之劍!”
“上古歲月,人皇于我族的吩咐是讓我族看護樓蘭秘地,至于那些東西,也算是屬于看護之物。”
“對比秘地,倒是不顯。”
“道友若是取走那柄劍,當無礙!”
“至于兵魔神,那具兵魔神很強大,是蚩尤親自穿在身上的戰甲,以天外稀有隕石精金打造,歲月難朽。”
“想要穿在身上駕馭…很難!”
“至少需要合道層次的力量才能催動,或者需要合道層次的異獸內丹。”
“當年蚩尤穿戴戰甲戰斗之時,一般是親自獵取一只強大的合道異獸,取其內丹,如此,方可在戰斗之時,不為有損本尊本源。”
昆侖元司亦是正在品味佳釀。
雖然這里的菜肴也不錯,可相對于焰靈姑娘的手藝,差了許多許多,倒是吃了一些新奇之感。
酒水沒的說。
聞道友之言,秀首輕點,給于回應。
樓蘭之地,最為重要的是那個蚩尤秘地封印,其余兵魔神、兵主蚩尤之劍算是附帶之物。
“蚩尤首級!”
“蚩尤三分,一者極東之地陽谷山!”
“一者極西之地章尾山,輿圖而觀,就是腳下之地!”
“還有便是蜀山之地。”
“蚩尤的首級、四肢、靈覺分別被鎮壓!”
“蜀山那里的虞淵封印,數千年,本侯與東皇太一一同出手,他手中有人皇留下的底蘊之物。”
“本侯使用了八寶之物!”
“引動玉虛境界的玄妙,方才將虞淵封印的麻煩解決掉!”
“首級!”
“三元百匯純正之地,黃庭紫府之地,蚩尤當年的境界,注定樓蘭秘地難以化去。”
“不過,現在未必不能夠嘗試嘗試。”
“本侯身上有祖師之物,或可有用,若然真正化去那個麻煩,對于你族,也是一個了結。”
蚩尤!
上古歲月,如果人皇沒有機緣破入那個境界,一切當不同,上古第一強者…非虛妄。
而他死后的力量殘余,連破入玉虛境界的人皇都不能夠將其化去,只能夠依靠歲月之力給于磨滅。
有用?
的確有用!
天地都會在歲月之下,走向虛無,何況身融萬物?
數千年的時間,著實難以想象了一些。
麻煩!
的確是麻煩!
“公子,以您如今的境界,就算樓蘭秘地的封印有損,有祖師之寶,鎮壓化去那些力量也不能嗎?”
云舒好奇。
一個人死去數千年了。
就算當初很強大,現在肯定弱小,更別說過去很久很久了。
公子有祖師之物在身,昆侖之行,性命一體大進,就算蚩尤的殘余之力流出又能如何?
直接鎮壓磨滅就是了。
“本侯曾親自面對那些力量。”
“很是玄妙。”
“本侯甚至都懷疑蚩尤是否當年也踏足那個境界了。”
“當年,人皇將蚩尤鎮殺,肯定會極力將蚩尤的本源化去,結果…不能完全的化去。”
“唯有依靠天地大陣,給于化去。”
“數千年的時間,就算蚩尤的力量只剩下一成,乃至于一分,都不容易處理。”
“就如本侯現在的境界,隨意一道力量落入你們體內,就是元司道友,也不可能將其化去。”
“蚩尤的力量本源超越本侯,將蚩尤的力量比作精鐵,本侯現在不過稍微結實一些的木棍。”
“那就是蚩尤殘余之力的麻煩。”
“那些力量流散出去,影響會很大。”
“落于普通人身上,也許會令那些普通人走上修行,而且修行很快。”
“力量!”
“普通人驟然得到力量,那個結果…不難想象。”
“對于樓蘭,對于西域就是災難。”
“流入諸夏,更是會沖擊帝國頒布的禁武令。”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果然催生出玄關層次的存在,更是別樣的隱患,那般力量非普通人應付。”
“無疑平添為帝國增添麻煩。”
“不過,那般力量流出去,能夠助力修行的可能不到二成,更大的可能是直接令人直接身死。”
“力量層次的差距,普通人,先天層次,化神層次都不一定可以抗住。”
“那一日果然出現,整個樓蘭或許都要化為廢墟了。”
“本侯!”
“自然無懼,惜哉…本侯只有一個人,欲要收拾那些麻煩,需要好久好久。”
“最好的法子,便是以莫大之力,直接調動樓蘭陣法,將秘地的雜亂之力給于徹底化去。”
“如此,將本該在上古結束的麻煩解決掉,方為大用。”
樓蘭秘地的麻煩,是真的麻煩。
陣法有損,其內之力流竄,直接、間接因其受害的人會數不勝數,那才是更大的麻煩。
那個場面!
周清話語緩緩,都微微皺眉。
“蚩尤還真厲害!”
“將來本姑娘能夠達到他那個境界就滿足了。”
“公子,楚南公還真跑了。”
“那個老東西,跑的倒是挺快。”
“公子,以您之言,樓蘭秘地若是有損,結果會很麻煩,那個老東西是否會這般施為?”
“畢竟對他來說,只要是對帝國有害的,對他都是有利的。”
“老家伙!”
“哼,那些浮屠之人,肯定知曉他的下落,公子,待會我們前往樓蘭秘地,直接詢問。”
“奴家親自去將那個楚南公抓來。”
“一把火直接燒了。”
“這個羊排做的不錯,西域這里還是有優點的,待會可以吩咐這里多多送往江南一些。”
焰靈姬正手握一只燉煮酥爛的羊排骨,這東西吃著不錯,就是香料配方有些熟悉。
應該是天然居的。
也有點像自己以前弄出來的,被改良了?
不算什么,只要好吃就行了。
反正樓蘭秘地的麻煩和自己關系不大,反倒那個蚩尤還真是不一般,上古第一強者!
名頭真響,將來自己不求多,不求踏足身融萬物,蚩尤那個境界就心滿意足了。
樓蘭這里,較之那個秘地,自己更關注那個老東西。
現在,跑了!
“楚南公!”
“你這么一說…也不無道理。”
“若可解決,直接就解決掉!”
“當初本侯施加在他身上的生死符印,他自己是不可能將其化去的。”
“浮屠這里的人?”
“應該可能性也不大,道家、浮屠道理不同,力量份屬不同,想要真的化去,除非浮屠萬物境界存在。”
“本侯現在推演一下。”
“若然有動,你稍后持鷹劍前往吧!”
楚南公!
這個老頭…何必整天東跑西跑的,聽話一些不好?聽墨鴉所言,還和從諸夏前來的一些人有勾連!
那些人也是真有精力。
于興致滿滿的焰靈姬微微一笑,心有所動,體表紫光氤氳之光擴散,性命一體,三叔運轉。
生死符印!
當初留在楚南公身上的有一道!
不知道現在是一個什么模樣,若然可以感知,或可…找到楚南公,如果感知不到。
他…運氣還行。
眸生金色華光,時而紫氣充盈,虛空微動,元氣翁鳴異象化生,登時,廳內為之一靜!
“公子,如何?”
焰靈姬已經頗為期待了。
“那股力量還存在,楚南公在…,嗯?”
“怎么會!”
“時而在北方有感,時而在西方有感,還有樓蘭以東?”
“混亂三術之力,這等手段?”
“外力相助!”
“東皇太一!”
“亦或者浮屠之力?”
合道萬物,性命無雙,念頭所至,推演天地間自己曾經留下的一道力量蹤影,果然存在,當不難。
十多個呼吸之后,周清神色微動,眉目一蹙,抬首以觀廳外虛空,施施然,身前三尺處的虛空自生空間顫動。
有結果!
也沒有結果。
“公子,楚南公體內的生死符印還沒有化去?”
“有人替他遮掩推演的手段?”
焰靈姬同樣嫵媚之眸挑起。
“可以推演到楚南公身上的生死符印還在。”
“他的蹤跡…萬象不定。”
“能夠攔阻本侯的推演,要么身上有特別的寶物,要么他身上有另外的特別力量。”
“楚南公!”
“他果然謹慎!”
“只怕他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在樓蘭,除非他確定本侯歸于江南!”
“其心可誅!”
周清散去一身異象,于推演楚南公這般的結果,實是出乎意料,看來他也是極其怕死的。
也是。
誰不怕死呢?
“公子,很大可能是浮屠之力出手。”
“他們的傳承來至于一位身融萬物的存在,有相似三術之法也正常。”
云舒說道自己的猜想。
祭祀一脈陰陽家的東皇太一盡管也很強,可是較之城內的浮屠尊者,絕對遜色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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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侯!”
“不如我等三人停留西域一段時間,以期尋找到楚南公,進而將其誅滅!”
墨鴉拱手一禮。
“本侯也覺得浮屠可能性很大。”
“楚南公,得浮屠這般看重,其人更當誅。”
“至于你們三人在西域搜尋他,沒有必要,本侯離去之后,他有浮屠為靠山,你們殺不了他!”
“歸根結底,還要落在浮屠身上!”
“墨鴉、鸚歌,你二人接下來在城中找尋合適地方,建造一處道家宮觀,本侯會派遣要人前來,以為道理傳承。”
“本侯不希望樓蘭變成浮屠之地。”
“就算眼下西域被浮屠占了先機,有本侯在,接下來數十年還是有機會的。”
“你們也要好生修行。”
“稍后本侯會賜下輔助丸藥,可令你等受益。”
“白鳳!”
“你有你的事情!”
一個楚南公,還不值得自己耗費太大的精力。
浮屠!
才是緊要之事。
看向墨鴉三人,給于簡言吩咐著,順而視線一轉,落于鮮少言語的白鳳身上,他有另外安排。
“不負郡侯所望!”
墨鴉、鸚歌頷首。
“郡侯,我…我也留在西域行事吧。”
白鳳起身一禮。
一些事情鸚歌于自己說過,墨鴉也打趣過自己,郡侯現在又這般安排,論來…自己不應該拒絕。
思忖數息,還是覺得不太好。
“哈哈!”
“白鳳,那是你的機緣。”
“道者逍遙了,本侯也不會強迫你,這樣吧…,本侯先前于你定下的期限是五年,現在少一些,三年之后,如果你在東郡待得不習慣,可以離開!”
“如何?”
“多年來,你一直待在墨鴉和鸚歌身邊,如今你也大了,也該獨自行走浩浩天地間。”
“昔年,韓國之后,你三人一直在本侯身邊,也有十多年了。”
“將來,待本侯卸下身上世俗之事,你三人便可真正的自在。”
“白鳳,你…要有你的路!”
“無需著急,以你現在的實力境界,有的是時間考慮,故而遵從本心便可!”
周清大笑,于白鳳擺擺手。
白鳳有這般反應,在意料之中。
墨鴉三人一直一體,鸚歌有言,白鳳將來總歸要有人照顧的,一直待在他們身邊,如何尋覓良人?
是以,接下來無論他愿不愿意,都要如此的。
若是他自己抉擇,怕是還要三人一體。
“白鳳!”
“三年時間!”
“很快的!”
鸚歌輕聲細語,含笑寬慰著。
韓國夜幕歲月,百鳥之中,白鳳于自己,嫡親弟弟一般,待在自己和墨鴉身邊,何日可以長大?
年歲或許長大了,一些事情不是那般。
“白鳳!”
“抽空之時,我也會前往東君甄城尋你的。”
墨鴉悅然,郡侯這樣的安排,很好。
聞郡侯之言。
聞墨鴉、鸚歌之言。
白鳳略有小小的沉默,道理自己都明白,只是…自覺得在東郡三年也是浪費時間的。
眼下。
似是唯有應下了。
三年!
三年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