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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西域浮屠

熊貓書庫    秦時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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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之地樓蘭國?”

  青色的長衫著身,清靜的氣息環繞。

  聞師兄之言,水韻玄光涌動,便是立于廳內,只手一探,鷹劍便是出現在手上。

  嗡!嗡!…

  對于師兄的這柄劍,曉夢并不陌生,早年間自己一直帶在身邊傍身護體,如今自己有了屬于自己的無塵劍。

  倒是接觸不多了。

  靈覺微動,便是察覺劍體的震顫悅動,感此,不由微微一笑,進而看向師兄。

  師兄之意,讓自己和焰靈、雪兒三人即刻前往西域之地樓蘭國,以觀楚南公異樣。

  西域之地!

  自己還真沒有去過,有輿圖在手還行。

  雖有數千里之遠,可自己現在是虛空一體的境界,把握虛空,凌虛御風,可以前進的更快。

  “樓蘭!”

  “似乎聽過這個小國的名字,不算很大的西域小國!”

  雪兒也是周身海藍色的冰晶之光涌動,準備起身前往,公子還很少這樣交代事情。

  至于焰靈姐姐,此刻正在教導大白三個,也是公子交給焰靈姐姐的任務,說是可以更好的參悟道理。

  “速去速回!”

  “以你們三人之力,再加上鷹劍傍身,就算遇到合道層次的修者,也可安然離去。”

  周清再次語落。

  “公子,果然遇到楚南公,是生擒,還是鎮殺?”

  雪兒多問了一句。

  楚南公早就被公子打落了境界,一身修為不足為懼,真被她們碰上了,可沒有那么好的運氣。

  “嫣然姑娘以為呢?”

  周清一笑。

  楚南公,并不被自己放在眼中,近年來,他一直在山東諸地奔走,實則,也是助力大秦一天下的過程。

  無論如何,他也是陰陽家智者一脈的人不是。

  “這…,若然郡侯以為嫣然有些薄面,那么,留他一命如何?”

  紀嫣然神色有動,看向武真郡侯玄清子。

  于自己來說,南公并無太大罪過。

  卻是,他和郡侯之間,卻有生死恩怨。

  沒有多想,便是緩緩道。

  “生擒!”

  “廢去一身修為,磨滅靈覺,打入咸陽國獄,直至不存!”

  周清再語,留下楚南公一命,沒有什么。

  紀嫣然還是有這個薄面的。

  “這…。”

  紀嫣然神色再動。

  玄清子之意,怕是還不如將南公直接鎮殺。

  “是,師兄。”

  “那我們這就前往。”

  曉夢握住那柄鷹劍,進而鷹劍一顫,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手掌之中,對著師兄頷首。

  同雪兒相視一眼,踏步間,離開騙廳,知會府中的焰靈姬,十多個呼吸之后,流光破空,遠去西域。

  “公子,涉及虞淵封印,不知道陰陽家東皇太一是否破關了?”

  “若然破關,早一日解決封印,商會那邊也可做準備,以為勘探地形,勾勒殿閣。”

  弄玉接替雪兒的任務,逗弄著曦兒。

  楚南公并沒有什么威脅。

  虞淵封印也沒有威脅。

  卻是蜀山…是一個好地方。

  與其楚南公不住暗地里謀劃著什么,直接徹底了結麻煩更好。

  “應該破關了。”

  “本侯已經傳令東君,督促東皇太一前往蜀山。”

  合道歸元!

  堪破真空!

  很快的事情,當初自己也就是用力數天,根本不需要像大境界閉關長久一樣。

  神通有感,屬于東皇太一的氣息更為隱晦不可查了,他定然破關了。

  “東皇閣下也破入合道了。”

  “其人通玄,不為意外。”

  紀嫣然贊嘆。

  早在師尊鄒衍還在的時候,就曾和自己說過陰陽家東皇太一此人,贊譽有加。

  卻是,對于那人更多的訊息,師尊沒有多說。

  也許是不想要自己知道些什么。

  周清亦是頷首。

  東皇太一此人,他的身份…自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盡管他隱藏的很深很深。

  活的倒是挺久。

  眼下破入合道歸元,當有更大的動作了。

  “焰靈姐姐,依從商會繪制的輿圖,我們接下來跨過大河,從武威、張掖西行,過西羌、西戎之地,便是入真正西域諸國了。”

  “小國還真不少,零零散散三四十以上。”

  凌虛御風,自離開咸陽城,壓力驟減,旋即,玄功運轉,全力奔近,一息便是數里、數十里拋在身后。

  中途雖有稍緩,仍一炷香的時間未到,曉夢三人便是駕臨隴西之地天水城,一路通行,獲取西域諸國珍貴輿圖。

  都是天水商會精致繪制,每隔一兩年便是重新校對一次,因為西域諸國彼此紛爭不斷,再加上荒漠環繞,風沙漫天。

  說不準一些小國便是被別國吞并了。

  說不準一些小國便是被黃沙掩埋了。

  這樣的例子在西域諸地并不罕見,除非占據上好的綠洲、河流,否則,昊天就是最大的危機。

  踏空而立,放緩速度,雪兒手持一卷精細羊皮繪制的輿圖,一邊看著,一邊靈覺打量下方地形。

  彼此對照,以免出現問題。

  大方向無需擔心,就在西側。

  “樓蘭國還有多遠?”

  曉夢銀眸閃爍亮光,看向極西之地。

  “還有近兩千里!”

  “以我們現在的速度,全力奔近,加上休整,一個時辰左右!”

  雪兒回應著,而后收起輿圖。

  三人相視一眼,沒有多言,身形閃爍,消失原地。

  “東震旦之地,實在是世尊之道所傳的上佳之地。”

  “此次離去,不知何時能夠再次歸來!”

  未有得到大秦始皇帝陛下的傳道之意,室利房一眾無奈離開咸陽,盡管隨身有始皇帝陛下的賞賜。

  可…那些賞賜有什么用?

  同廣博浩瀚的世尊之道相比,塵埃也。

  跨過大河,步入河西之地,障月回首看了一眼隴西、關中之地,遺憾之語流淌。

  那真的是一處上佳傳法之地。

  西域諸國…遠遠不及。

  “我等并未離去。”

  “只是等待罷了。”

  “東震旦之地,其內萬民早晚領略世尊之法,而今我等一行人數不顯,就算此刻大秦始皇帝陛下允許我等傳道。”

  “又能夠有多少力量?”

  “暫行停留西域之地,教導合適之人,收下合適弟子,積蓄世尊法門典籍,以圖將來。”

  赤足光頭,羅戶踏步在前。

  雖為尊者,踏步大地而行,也是修行,世尊當年便是如此。

  這一次…他們暫離大秦,暫離繁茂的關中、隴西之地,并不意味著他們永遠離去。

  否則,那位大秦始皇帝陛下會有另外苛刻之言。

  “尊者所言,合大光明之舉!”

  室利房越發顯得蒼老了,此行離開東震旦,不知道此生是否還可以歸來,護法名王遠去,孔雀之國有亂。

  世尊之法難入。

  一切都是憂愁。

  念及此,眉目更為滄桑,雙手合十,口語南無世尊。

  世人多愚昧,未可領略世尊法門精要,未可得世尊大光明之光普照,更是未可得世尊無上正覺。

  暫時離去,并非一去不回。

  而是要好好等待。

  這或許就是世尊對于他們的考驗。

  “我等此行是否要返回孔雀之地?”

  離開家鄉,出國傳道,一晃多年,雖未有所成,也有所得,起碼世尊之道被更多的人知曉。

  如尊者之言,這一次離開東震旦,要好好準備以求來日傳道,那么,他們就有不少的時間,可以活動。

  返回故土家鄉。

  很不錯的選擇。

  “自當可以。”

  羅戶頷首,返回故土,有何不可,將此行說于世尊弟子,當有更多的助力。

  “有聞護法名王之后,孔雀之國有亂,不知如今如何?”

  他們離開故土都已經多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許多消息都是聽來的。

  護法名王已經前往一見世尊,承繼其位的是護法名王之孫達沙拉沙,其人年弱,不知如何。

  “不知。”

  羅戶搖搖頭。

  護法名王不存,的確可惜。

  沒有護法名王,便是沒有如今的世尊明耀,至于孔雀之國,并不重要,世尊當年早已經堪破這個道理。

  否則,世尊就不是世尊,而是一位君主了。

  “嗯?”

  羅戶繼續在前行走,借著前言,忽而有感,抬首看向頭頂虛空,凝視一處,沒有多言。

  進而,靈覺涌動,目視前方右側區域。

  那里…有一支商隊朝向他們這里走來,剛才自己就注意到了,本以為是普通的行商商隊。

  現在看來…非如此。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在此…歇息片刻。”

  羅戶駐足,看向身后諸人。

  “也好。”

  室利房點點頭,這里不為荒漠,有些草原的痕跡,就是人跡不顯,每隔數個時辰,才有可能看到其他的痕跡。

  隨即,諸人席地而坐,取出隨身攜帶的食物、水壺,彼此淺淺說笑著。

  “嗯?”

  未幾,障月也是看向一處,那里…一支十多個人的大秦商隊正朝向他們這里走來。

  是朝向他們的。

  旋即,也有人注意到了,目光看向羅戶尊者。

  “嗯。”

  羅戶只是如此。

  “嗯?”

  “這股氣息…,是東震旦的南公智者!”

  任憑那支商隊靠近,障月一直在緊緊關注對方,忽而…,從商隊中傳出一股很是奇特的氣息。

  亦是位列浮屠羅漢之境,氣息渾厚,自己認識對方。

  是在東震旦結識的智者南公,幫了自己不少忙。

  “障月大師,好久不見!”

  相距十丈,商隊停下。

  車馬駐足,順而虛空頓生洪亮之言,便是一道五色玄光自馬車內飛出,出現在障月跟前丈許。

  單手輕捋頷下如雪長須,持陰陽木杖,身材略有佝僂,華衫仍舊,蒼老的神容上,雙眸有神。

  “南公!”

  “你怎會出現在這里?”

  “你的修為也有大進!”

  障月雙手合十一禮,很是歡喜。

  “我因一事前來西域,如今事情完成,自當返回諸夏。”

  “不曾想會在這里碰到諸位。”

  “看來你等入諸夏傳道,未得嬴政允許吶。”

  楚南公周身一絲絲混元無垢的氣息綻放,天地元氣不住涌入,觀眼前諸多浮屠之人,緩緩道。

  他們沒有得到允許,在自己意料之中。

  “這是世尊于我等傳道之心的劫數!”

  “尊者,這位是東震旦的智者南公,于諸夏很是了解,障月先前入東震旦,得其相助不少。”

  未得允許傳道,的確遺憾,障月已經釋懷了,如尊者言,一時不能傳道,不以為將來不能傳道。

  說著,將南公于尊者、室利房等介紹著。

  “縱為劫數,未必不可化解。”

  “事若有成,必在人為。”

  “浮屠世尊當年證就無上正覺,也當如此。”

  楚南公先后一禮。

  “以你之緣故,浮屠見惡大秦始皇帝陛下。”

  “如今何故?”

  羅戶尊者屈膝盤坐在大地上,看向這所謂的東震旦智者,他的修為不顯,或許知道的多一些。

  浮屠之道,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此人當有大因果。

  也是因為此人,數位解悟有成的世尊弟子身隕他國。

  “此事…,卻和在下有一定關聯。”

  “知曉你等在咸陽沒有得到傳道應允,剛才有覺你們的行跡,便是前來。”

  “希望可以助力。”

  “也算在下的補償!”

  楚南公皺紋浮現的面上,歉意而顯,再次深深的陰陽道禮。

  障月看向羅戶尊者。

  其實…自己也知道一些事情,只是…許多事情也是他們自己的抉擇,沒有南公,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走動!

  “你…被秦國武真郡侯所惡,其人位高權重,如何助力?”

  羅戶平靜道。

  很想要知道這個智者南公想要說什么。

  不論他們,其人自身就被秦國所惡,有聞還被武真郡侯追殺,何以幫助他們?

  “其實并不難。”

  “尊者乃浮屠一道的賢者,可知曉大秦始皇帝嬴政不允許你等入諸夏傳道的因由?”

  “浮屠先前見惡大秦是一方面。”

  “另一者,浮屠入諸夏,對大秦有何益處?”

  “似是并無益處,你等外邦之道,能領略其妙的諸夏之人本來就不多,且浮屠之道于秦國法治也無益處。”

  “故而,益處皆無,如何可入諸夏?”

  “如何可入始皇帝嬴政之心?”

  浮屠尊者!

  和浮屠之人打交道也有好長的時間,楚南公對其人一禮。

  尊者,等同于諸夏的合道歸元修者,放在諸子百家任何一家,都是一等一的先賢大智慧之人。

  在這等人物面前,風俗風華之間的差異已經不重要了,道理都是一樣的,楚南公自問一言,登即自述。

  “浮屠世尊之道盛行于孔雀之地,那是因護法名王頗喜世尊之道,執政之時也推進世尊之理。”

  “秦國!”

  “百多年來,遍行法治,諸子百家尚且難入,何況浮屠之道?”

  楚南公話語未停,看向面前的浮屠諸人,將個中緣由一一道出,他們的傳道之心不需要懷疑。

  卻…需要方法。

  需要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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