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所立之法,乃是大秦萬世之法!”
“武真侯所謀之功,更為大秦萬世根基!”
“這些蒼翠林木得武真侯此贊,與有榮焉,當與之從,與學宮萬世一體,見證大秦榮耀璀璨之盛世。”
桓齮亦是一笑,武真侯得封關內侯,如果說一開始,秦廷上下還有那么一點點議論和不妥,但數年來,諸般一切早就不存了。
兩大學宮發力,每一年都是為武真侯增添榮光。
中央學宮每一歲都為國府各大行署提供有用之人,再加上從各大郡縣晉升的人,足堪大用,甚至于穩定舊韓之地、趙國之地,乃至于接下來的燕南地,都有大用。
他們經過專門的學宮教導,甚至于每一歲還有許多國府的要臣前往講課,一述為官為吏之道,更是精通諸般。
只要下放數年,便會成為可用之才。
至于不可用的,也根本不會從中央學宮畢業,也得不到中央學宮的重用。
以至于…咸陽城內早有人言,將來欲要登臨九卿乃至相邦者,非有從中央學宮出,將來欲要登臨上將軍者,非有從護國學宮出。
對于前者,桓齮不作評判,但后者的話,桓齮覺得自己還是有發言權的,近年來,從護國學宮走出的學院也有數千人了。
他們進入軍中占據大多數,立下的軍功自不必說,而今職位最高的甚至于僅次于軍中主將了,實在是快。
雖如此,軍功卻是實打實。
“本侯出身道家天宗,宗門之內有祖師所傳《道德》真經,那是直通大道本源的無上經文,可千百年來,能夠破入那個境界,并無一人。”
“楚國羋原一語,本侯深以為然,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護國學宮將來也要遇到瓶頸,遇到艱難的,那個時候,是否能夠渡過,就非本侯與學宮丞,乃至于大王所能夠一觀得了。”
將目光從那些粗壯的林木上收回,沿著熟悉的路徑,緩緩向著計謀院堂走去,兩大學宮的建立卻有些作用。
但這個作用能夠持續多久,周清不能夠肯定。
只能夠看它自身的造化了。
“武真侯所謀長遠,桓齮未敢輕言也。”
對此問,桓齮心中一稟,有些話,武真侯可以說,但自己卻是不可說,蒼老的面上為之一笑,擺擺手。
“大王數日之前,在興樂宮有言,對于水石之物要好生使用。”
“接下來…就從兩大學宮開始的,這些石板之路,一個個用水石取代吧,那個東西…你應該知道好處的。”
腳下是由青石板、碎石、沙土、糯米、蛋清…諸般事物混合一處,用力夯實之后形成的平坦大道。
平坦程度絲毫不遜色水石,然…比起水石…,對于水石的便捷,終究有所不如。
學宮之內,九大院堂盡皆習練武道,那般混合之物鋪就的道路,難以持久,而水石堅硬更甚石頭,就算損壞,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復原。
“國尉亦是有文書落在學宮。”
“昨日我等還在探討如何將這些道路一一取代,暫時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章程,今日…武真侯到此。”
“卻是緣法。”
桓齮頷首。
水石之物,從護國學宮出,諸般好處與方便之處,自然也是最清楚的,用在修路上,估計是最大的作用了。
將來還可以用來鑄就城池,嘖嘖,真要有水石之物鑄就城池,那么,那般城池可就非普通手段可以攻下的了。
甚至于猛火油之力都要受限。
話音婉轉,落在一處,笑語看向武真侯。
“哈哈哈,你們吶。”
“此事…于本侯何關?”
“如何一一取代,自然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本侯總管督轄四郡要務,自有軍政文書忙碌,護國學宮的事情,自該你等細細推進。“
周清頓時朗朗一笑。
單手負立身側,耳邊此刻已經隱約傳來一道道中氣十足的訓練之音,更有濃郁的血氣匯聚,天地元氣都為之震顫。
“護國學宮雖逐步走入正軌,然一切諸般,終究不若武真侯所謀。”
“對于水石之物,軍器院堂內的有些博士之言,除了修筑馳道以外,似乎還可以修筑石橋乃至房屋之類。”
“武真侯覺得如何?”
桓齮亦是輕笑。
武真侯總管督轄四郡要務,堪為一諸侯也,卻為要務繁忙,看著腳下也算是平坦開闊的碎石路,桓齮緊緊跟著。
學宮內的訓練,至午時結束,也快了。
“自無不可。”
“水石之物,如同人之血肉,然欲要強壯穩固,當需要筋骨貫通,彼此互為表里,自當暗合天道自然。”
“軍器院堂可以一試。”
軍器院堂能夠有那般想法,周清很是欣賞。
“武真侯所言有理。”
“先前他們也曾試過,將水石之物構造一間房屋,奈何一掌擊上去,直接碎裂,雖堅固,卻不弱鋪就大地之上的堅固。”
“如今聽得武真侯之言,于有所得。”
桓齮面上大喜,微微思忖,覺得有理。
腦海深處,推演諸般,在水石之中加入堅固的鐵木,或是生鐵諸般,想來便會如同人體一般,有了內在的支撐,便會超越先前的強大。
“縱然本侯不說,你等也會想到的。”
“萬法皆通,實則道理相互。”
“吩咐下去,無需大張旗鼓。”
水石剛出現,于學宮諸人來說,許多運用自然無處琢磨,然…只要有時間,相信他們的能力,會很快有所長的。
甚至還會出乎預料。
正說著,前方已經快到計謀院堂了,那里已然走來不少博士和教員,見狀,周清又看向桓齮,沒有這個必要。
“喏。”
桓齮自是頷首。
“歸位!”
“你們的體能太差了,和前幾期相比,差了不少,但…學宮的規矩沒有變,計謀院堂的規矩也沒有變。”
“每個月都有考核的,如果不能夠達標,直接清退,縱是大祭酒出面都無用。”
計謀院堂!
為護國學宮九大院堂之一,記得剛剛設立的時候,很是不顯,甚至于根本無人選擇這個院堂,何以?
根本比不上步兵院堂、騎兵院堂,那兩個院堂才是戰場殺伐、建立軍功的快車道,是所謂,一開始兩大院堂的學院占據一多半。
然…兩三期之后,隨著九大院堂的定位逐步明顯,隨著外界之人對于九大院堂的信息了解越來越多。
其余院堂之人也是越來越多了。
如軍器院堂,隨著國府投入的錢財越來越多,重要性無疑凸顯,再加上研制出來的一些好東西,雖沒有露出來,可賞賜落下了。
如計謀院堂,一開始人人都以為不過是軍中司馬一類的前途,然…伴隨著計謀院堂之人入軍之后,無論各方面都表現不俗,尤其是率軍打仗一方面,計謀出色。
是所謂…軍中主將、上將軍之備選也。
一時間,近期的學員均想要加入其內,想要走這個快車道,惜哉…計謀院堂每一期的招收人數被固定了。
一期只有一百二十人!
如果多了,直接把多余的人調劑其余院堂,如果不愿意,可以選擇出去!
如果少了,那就少了,也不補充,寧缺毋濫。
雖如此,近來…每期都是滿員一百二十人,待三年之后,也能夠保持在一百一十人上下,因為計謀院堂的諸般考核更為嚴厲,更為苛刻。
也正因為更嚴厲、更苛刻,才令外界諸般學員,更加渴望進入計謀院堂。
著玄黑色的勁裝,一位年約三十余歲的青年男子站在計謀院堂的演武場上,看著面前隊列而立的一百二十人。
接下來三年,他們將會一直成長于學宮之內,至于能夠學到什么東西,則是需要他們自己的造化。
看著歷經一上午的訓練,此刻已經有不少人顯露疲憊乃至氣喘之像,頓時面色為之不悅,大王乃至于大祭酒對于計謀院堂早有留有。
寧缺毋濫,規格一在提升,每月的考核都是不斷變化的。
不行,就出去。
可以,就繼續留下!
青年男子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