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之法果然能夠這般!”
焰靈姬驚喜非然,眼前公子所揮灑的諸般之力,卻是虛空真實交融一體,掌控一切,隨心所欲,且…同樣觸及心神。
諸般奇妙,有的力量,自己都未曾參悟出,而公子卻已經施展出來,還是自己將來要達到的層次,如何不欣喜,那般力量實在是浩大。
“自然。”
“待你將我傳你的兩卷玄功先后入門,便可嘗試服下火云丹破入玄關,若然能夠踏過虛實,臻至空間之妙,當不日大成。”
撤去四周玄奇之力,復歸元始,周清頷首以對,如果道路不差,自然可以做到,如今,焰靈姬缺少的還是根基,精氣神三元之力沒有達到一個完美的界限。
《易筋》、《洗髓》兩卷玄功足以彌補。
“師兄,那…我之道呢?”
一觀師兄身側著妖媚女子的道理,青衫少女明眸靈動之光閃爍,那般法的確強大,可…并不適合自己,如今剛入化神,不知道師兄可有所言。
先前一直也沒有問過,如今到想要知曉。
“你的道?”
“待你將化神層次修行圓滿,或許就知道了,以你現在的所修,道理有很多,道家歷代先賢的路子都可以走,關鍵看你自己選擇哪一條。”
“走吧,今日先行歇息,明日我與鬼谷論道,你二人聆聽道理。”
曉夢剛剛踏足化神不久,現在沒有必要想太遠,將眼前的道路穩打穩扎落下,乃是上策,語落,對著少女微微一笑,身軀轉過,腳下紫色玄光忽閃。
不得不說。
鬼谷之內,頗為清靜,由著鬼谷數百年來留下的空余居住所在,有著焰靈姬的服飾,一切倒不為繁雜,清晨早課,閉目清修,天地元氣匯聚,吞吐自然。
靈覺擴散,忽閃即逝。
“嗯,蓋聶的氣息似乎消失在鬼谷了。”
略有詫異,諾大的鬼谷之內,昨日還有著蓋聶的氣息,如今卻是消失不見了,若說其人避開自己的搜尋,決然不可能。
想來是出去了。
沒有多想,復歸修行。
傳承社稷八百年之久的燕國將要獻降,此事早已傳蕩在咸陽,為咸陽上下的老秦人所知曉,如果是數年前,說不得老秦人還要稀奇一二。
畢竟戰國以來數百年,秦國從未真正滅亡過山東大國。
可自從韓國被攻滅,數十年前可與秦國爭鋒的趙國被滅,倒是令老秦人驚異之際,也直接看出來山東諸國的孱弱。
那些萬乘之國也非往昔的萬乘之國了,也是能夠被秦國一戰淪亡的弱國了,不過,燕國獻降,還是令不少老秦人歡喜。
無論如何,燕國也算得上如今諸夏傳承的諸侯國中,傳承最為悠久存在了。
大周被秦國所滅,燕國若然獻降,也算是姬姓一族徹底臣服于老秦人了。
連日來,國府上下也都擬定所有章程,欲要在咸陽宮內,以大朝之禮召見燕國使者,相邦昌平君統轄一切,諸多行屬為之助力。
“大王,不知那燕國使者如今到了哪里?”
昭德宮內,近來,公孫麗的心情也是相當不錯,燕國獻降的使者竟然是師兄,而且看樣子,事情真的按照自己所期待的方向行進了。
更有一天,大王也應允燕國獻降之后,會相召師兄前來咸陽為官,期時,更好了,自己也能夠更多的見到師兄,諸夏之內,咸陽宮外,自己最近的也就只有師兄了。
“哈哈,麗兒無需著急。”
“根據密衛傳來的消息,今日,李斯同韓申他們可以至函谷關了,明日他們便會趕至咸陽,而后休沐數日,尋找良辰,獻降于咸陽宮。”
看著身邊之人連日來面上滿是歡喜,神容更是煥發別樣的風情,秦王政也是受了相當的浸染,打量著滿庭櫻花勝景,徐徐而言。
燕國使者不日將會出現在咸陽。
“大王,燕國獻降之后,秦國應該不會對燕國行殺伐之舉了吧?”
公孫麗靈巧的身形近前櫻樹,單手虛托,便是一片片櫻花落在手上,輕輕嗅之,別樣的香氣彌漫,這種珍奇的樹木自己很是喜歡。
也幸好陰陽家有那般手段,可以將他們種植在咸陽宮內。
腦海中想著燕國獻降以后的事情,近年來,無論是滅韓,還是滅趙,都有大量的殺伐血腥之事出現,公孫麗為之不忍。
“只要燕國誠心獻降,寡人自然不會動燕國上下分毫。”
“對于燕國獻降,寡人也是極為重視的,若然功成,便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以為諸國表率,說不得接下來魏國也會如此。”
秦王政神情上掠過一絲異色,肯定的回應著。
“一定會的,諸夏萬民實則也不希望繼續打仗,如果這次燕國降秦可成,那么,接下來,真的可如大王之言,為諸國表率。”
公孫麗聞此,身軀輕轉,亦是給予肯定道。
“若然山東諸國之人也如麗兒這般通情達理,就好了。”
秦王政頷首。
“大王,國尉在興樂宮求見。”
待秦王政二人于昭德宮內閑談歡樂之時,一人入內,拱手一禮,出言而落。
“國尉。”
“寡人稍后就至。”
秦王政聞聲,點頭一語。
旋即,未在昭德宮內繼續停留,出后宮,直入興樂宮內,一路行過,后宮之內的巡邏嚴密許多,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
“哦,相邦、國尉親至,莫不有大事?”
先前宮奴傳音的時候,只是說尉繚有事情,入興樂宮內,卻是相邦昌平君,廷尉王綰等也在,倒是令秦王政好奇。
踱步在殿前,隨意問著。
“大王,秦王劍已經鑄成了。”
國尉尉繚子一身玄色錦袍,觀大王出現,面上笑意而顯,從旁側拿過一個長形的木盒,雙手捧之,近前一小步。
“秦王劍!”
“這么快?”
秦王劍!
乃是自秦國孝公以來的諸王所鑄造之劍,每一位秦國的王都會有屬于自己的秦王劍,以為新朝象征,它日當為殉葬之物,以為尊貴。
當然,數百年來,除了那把穆公鎮秦劍,那是秦國崛起強大的標志,非任何一把秦王劍能夠媲美。
緣由第一次有山東大國獻降咸陽宮,便是有人提議鑄造秦王劍,以為禮儀莊重,對此,秦王政也是認同了,雖然自己很少使用劍器。
目光落在尉繚子手中的那個黑色木盒上,緊走兩步。
“大王近年來使用的劍器已然有損,且非將作少府親自督造的秦王劍,此劍乃是徐夫人為首的匠人親自打造,無論是質地,還是樣式,都是按照大王要求與大秦禮儀督造。”
“且聽徐夫人所言,此劍同楚國那把天問劍有些許相似。”
尉繚子雙手托住木盒,任憑大王將蓋子掀開,綻露其內的劍器本體,同時說道此劍的信息,左右而觀,其余諸人的目光也是看將過來。
“楚國天問劍!”
“果然如此,它日,寡人當手握天問劍與此劍相比。”
打開木盒的蓋子,看著里面的一柄長劍,青銅包裹牛皮為劍鞘,三分寬的劍格與六寸長的劍柄皆是青銅一體合金打造而成。
劍身連鞘闊約四寸,長約四尺,超越普通劍氣三尺三寸甚多,重約十斤,除了劍格兩面鑲嵌的兩條晶瑩黑玉,通體簡潔干凈,威猛肅穆之氣非同尋常。
“好劍!”
秦王政眼中一亮,單手已經將木盒內的劍器拿出來,握在劍格上,手腕用力,長劍紋絲不動,略有好奇,看向尉繚子。
“此劍略長,故而,少府鑄劍之時,為了防止劍身輕而易舉的從劍鞘內滑出,便是將暗扣稍深了一分。”
尉繚子話音未落,面前的秦王政已經將長劍拔出,秋水寒光,如水韻一般的光芒折射,落在興樂宮內,迸出一絲金鐵之音。
“此劍的確略長,寡人欲要將其拔出來,還真是不易。”
秦王政頷首,抽出長劍不難,欲要將劍體完全的抽出,可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了,除非自己雙臂伸展極長,但此劍尋常時候,自己也無需抽出,故而不為擔憂。
“此劍甚為不錯,國尉,著有司給予賞賜。”
并未將長劍全部拔出來,放回去,揮手召過一位侍者,將黑色木盒捧入偏廳。
“數日后,燕國獻降,大王冠劍臨朝,當彰顯大秦文武之功。”
旁側,昌平君熊啟笑語。
“哈哈哈,大秦卻是彰顯文武之功了。”
“可…平天大冠,玄服錦袍,黑龍錦靴,再加上這柄頗重的長劍,大秦文武之功堪為千斤重擔也。”
感知先前那柄長劍的重量,秦王政啞然一笑,那對于自己來說,可謂是極大的挑戰,可…冠劍臨朝,的確堪為重要。
“哈哈。”
聞大王此言,殿內群臣亦是為之大笑。
“大王,數日后,燕國獻降,啟以為,還有一事可以行之,寡人可以一同頒布秦國,通告諸夏,當為大事。”
數息之后,昌平君熊啟出列,拱手深深一言。
語出,整個廳殿內陷入淺淺的寂靜。
“哦,何事?”
秦王政奇異。
“大王,燕國獻降,期時,諸夏山東六國中,當有三國之地納入秦國之土,三晉之地中,魏國更是不足為懼,齊國與秦國交好,楚國如今正值內患。”
“果然如此,大秦一天下當無攔阻,啟以為,當可趁著這等盛大之機,立下王儲,穩定國本,安定人心,以為諸夏禮儀典范。”
迎著大王看過來的目光,熊啟不急不緩的將事情道出。
而后,廳殿之內,更為之寂靜。
“立下王儲,穩定國本,安定人心。”
“哦,莫不是國尉、廷尉你等也是這般覺得?”
秦王政面上緩緩收斂先前笑意,歸于最開始的平靜,喃喃自語一聲,有感廳殿內的異樣,視線落在尉繚子等人身上。
此事…怕非熊啟一人建言。
“大王如今膝下子嗣甚多,也當挑選一位以為王儲了。”
“春秋以來,甚多諸侯國因王儲之事導致政亂,大王雖正值壯年,然…立下王儲并不有損威嚴,反而可穩定國本根基。”
“更是大秦傳承延續的見證。”
尉繚子正色而應,立下王儲之事,自己自然是認同的,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講,立下王儲都是有益無害的,現今的大王對于朝政掌控隨心。
縱然立下王儲,也不會有太大干擾,反而,王儲有人選,可以斷絕一些人的念想,也可以令大秦少生出一些雜亂之事。
“大王,秦國禮儀傳承數百年,…是該有王儲立下。”
“相邦之言甚是,期時燕國獻降,秦國立下王儲,當合雙喜之事。”
廷尉王綰也是建言,自己執掌大秦律例,從這一方面來講,立下王儲也是必要的。
秦王政在廳殿前靜靜聽著,并不做太多回應,目光從群臣的面上一一掠過,雖然并未全部出聲,可他們的意思很明顯了。
“哦,即如此,相邦以為寡人膝下諸子中,何人可立?”
沉吟片刻,秦王政再次看向昌平君。
“這…,大王,三代以來,王儲之位的選擇不過有三,立長、立嫡、立賢三者優選而上。”
“如今,大王后宮之內,并無王后之尊,當無嫡子之屬,是故,當以長幼之序為先,諸子中,以扶蘇公子為長,且素有賢名。”
“啟以為,扶蘇公子可為王儲。”
熊啟略有遲疑,還是將先前同群臣所謀娓娓道出,自己為百官之長,此事也在自己的職責范圍之內,畢竟安穩國本,也是相邦之責。
借著燕國獻降之機,當為大用。
“扶蘇為長,素有賢名?”
“諸卿以為如何?”
秦王政面上笑意蕩出,昌平君欲要建言立下扶蘇為王儲,理由也相當充分。
“大王,老臣以為可也。”
尉繚子給予表態。
對于扶蘇公子,自己了解過,是一個不錯的公子,好學上進,且在朝中屬意的人不少,無論是武真侯,還是昌平君,自己也看好他。
“大王后宮無王后之尊,可以長幼為先,扶蘇當首選。”
廷尉王綰近前一步。
“扶蘇公子,可也!”
其余群臣相視一眼,有中樞重臣建言,實則…他們的聲音無關緊要,今日來此,也是國府的一份力量,小步而動,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