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大個子的防御怕是連化神武者都不一定能夠攻破!”
轉眼間,已然是凌冬時節,南陽一地,按照先前的謀略,軍備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布防嚴密不失,以待合適戰機。
宛城之內,軟玉在旁,幽香繚繞,閑逸的靜坐在庭院一角,初晨的陽光剛起,一絲絲暖意回籠,不遠處,一位身材極為魁梧的壯漢正周身上下閃爍五色玄光,不住的揮動手腳,以為精進。
“無雙本就體質不俗,如今修煉蜀山秘傳的五丁秘法,當有更大的精進,這門秘法修煉極致,可是能夠達到玄關乃至更高境界的。”
食指與中指并攏,體內玄功運轉,一道道無形劍氣自動落在無雙的身體之上,迸出淺淺的清脆聲響,如精鐵一般。
勁力雖不強,但也是處于先天巔峰與初入化神的層次,引動天地元力為攻伐,威力不弱,無雙的身形除了略有阻礙,并無其他。
多年前,新鄭一戰,無雙與焰靈姬被擒,其后,焰靈姬跟隨在自己身側,無雙倒是一直跟隨著天澤,隨著天澤的身死,無雙倒是在南陽一地守衛著百越之人的居住地。
并沒有前往他處,如今,大戰將起,此人倒是可以派得上用場。
“無雙,你先下去,消化本侯賜予你的力量,將五丁秘法進一步提升!”
抬手一掌,便是一束太清之力落入無雙的體內,以陰陽無極的力量,催動五丁秘法在無雙體內的運轉,爭取讓其早日達到一個更高的水準。
斑斕的玄光更是耀眼,隨即,那身材身為魁梧的無雙點點頭,轉身離去。
“弄玉還沒有回來?”
從云舒手中接過云霧升騰的茶水,周清隨意問了一句。
“弄玉姐姐去見她母親了,今天應該回來的。”
“公子,如今已經是深冬了,莫不是滅韓要等到明歲了?”
屈指一算,來到南陽這邊也已經大半年了,滅韓之事,至今仍沒有任何動靜,觀公子的模樣,似乎也不急,如此,云舒倒是心安。
“滅國大戰,畢其功于一役,晚些時日不算什么。”
“原本打算在冬日之前滅掉韓國,但現在非最佳的時機,也許是明歲,也許是明天,但只是戰爭開啟,韓國也就滅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返回咸陽了。”
歲月長河之中,為了滅韓,都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如今自己不過剛剛開始,根據斥候從新鄭傳來的消息,似乎…那個戰機已經越來越近了。
只要新鄭再亂上一點點,那么,南陽大軍便可壓上。
而且空出來的這些時間,也方便姚賈、頓弱行動,大量的錢財金玉撒出去,讓其余諸侯國救韓之心削弱,而且,列國對于韓國的對策,自己也都知曉。
故而,更是需要一戰將韓國徹底打垮,乃至滅掉。
云舒秀首輕點,對于這些軍事自己不太清楚,但想來公子不會讓人失望的,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凌冬降臨,整個中原之地亦是寒風滾滾。
不日,更是有大雪紛飛,落在新鄭方圓千里之地,銀裝素裹,整個天地化作一片銀色世界,大雪連降三日,積雪甚厚,次日,雪后初晴,天氣更為寒冷起來了。
“農家與墨家已經通過各自的渠道,從楚國以及魏國調集糧草而來,再有十日,便可至新鄭了。”
天地一色,冰晶甚厚,飛檐之下,更有一根根明晃晃的冰柱,涼亭四周,火爐分列,溫意盎然,紫女輕輕擺弄著手中茶水,輕語之。
近來,新鄭內對于糧草的消耗越來越大了,而穎川那邊,雖有糧草調來,但似乎太少太少,個中緣由這個時候去深究明顯不是一個好時候。
好在新鄭之內,還有百家存在,以百家在山東列國內的力量,也能夠繼續支撐一段時日。
“九公子,南陽十多萬大軍仍舊一動不動,以南陽近年來的收成,支撐兩三年輕而易舉,但新鄭卻沒有這個底蘊。”
“以我之見,怕是秦國在等待新鄭這邊民心潰散,糧草稀缺,那個時候,就是他們的動手之日。”
張氏子房,溫文如玉,拱手一禮,看向身側不遠處的紫衣貴公子,如今的天氣對于承受守軍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壓力。
而且目前,糧草匱乏的消息怕是已經被秦國得知,若然他們欲要截斷所有入新鄭的糧草渠道,新鄭就真的危險了。
以新鄭內的糧草存儲,還只能夠堅持到明春,繼續堅持下去,除非列國救援,否則,必須一戰了,不然,新鄭己身就要潰敗了。
“衛莊兄有何策?”
紫衣貴公子頷首以對,數月來,渾身上下的氣息越發淡然如水了,早年前的風采雖不顯,但此刻卻更為穩重與沉著。
語落,將目光看向身側不遠處的黑衣銀發男子,數月來,其人也是一直待在新鄭,或許他的記憶還沒有恢復,但能夠留在新鄭,似乎對于新鄭也是感到熟悉吧。
神情仍是那般酷然,渾身上下擴散著一絲生人難盡的冷意,身側靜靜放著鯊齒之劍,靜靜翻閱身前的一點竹簡,聞聲,頭顱輕輕抬起。
“糧草足而民力用,南陽之地攻不入新鄭!”
冷冷的回應著,沒有多言。
自己待在新鄭,卻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尤其是諸人匯聚的時候,或許,自己和他們之間的確有過往,但現在自己的任務是兵謀。
二十萬大軍在手,其余之事自己不管,只需要準備好大軍所需,縱然秦國南陽十三萬大軍與關外十七萬大軍齊動,也是無憂。
除此之外,一切和自己無關。
“我已經密信于齊國固有,不日也有糧草到達。”
困局如此,韓非也只有輕嘆一聲了。
聞聲,張氏子房微微點頭,只要糧草能夠源源不斷,那么,新鄭便可以堅守,否則,就真的危險了。
“報!”
忽而,不遠處,一道身法靈巧的灰衣男子跳躍近前,持劍一禮。
“嗯?”
諸人目光看將過去。
“輜重營…輜重營幕府半個時辰前失火,所儲存糧草燒毀大半!”
那灰衣男子神色有些難看,迎著主人的目光,還是快速的將事情說道而出,對于此事的重要性,心中也是無比清楚的。
“什么?”
張良神色震動,滿是不可置信,軍中輜重營那邊的糧草儲備足以維持軍中一個月所用,而且為了使得軍中穩定,所有的糧草輜重均為上佳之物。
如今,直接毀掉大半了,這意味著什么,不用多說。
“子房,你去吧。”
韓非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對著張良看過去。
“九公子,良先告辭了。”
輜重營大火,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然,以如今的天氣,想要燒起來,難上加難,消息傳出,怕是軍中不穩,只好盡快的給予處理措施了。
“看來你們外援的糧草輜重也要出問題了。”
新鄭之內,靠近韓國核心的區域,都有人生亂,焚毀糧草。
而之前諸人商榷的從楚國、魏國、齊國調集糧草更是遠離新鄭,若然自己是南陽統帥,絕對不會允許一粒糧食入新鄭之中的。
說完,揮手一招鯊齒劍,起身離去。
韓國,現在才是到了最為艱難的時候。
三日之后,農家之地的楚國之人來報,運送的糧草貨物被一群陌生武者劫殺,所有事物全部被焚毀,一點東西都不剩。
魏國運送而來的糧草也是一樣,也是被攔阻,護送的人被殺,車上的東西一點都不剩。
十日之后,倒是儒家在齊國的人送來一些糧草,不過十車,而原先,是有五百車的,奈何,秦國武真侯親自傳達文書于小圣賢莊,儒家也是無奈。
潁川之地也是如此,據新鄭內流傳的消息,只要固守不出,待秦國攻滅韓國,不會找他們的事情,只需要獻出封地就可以了。
如此,段氏三族的族人更多的逃離新鄭。
對于新鄭內發生的一切,南陽的秦軍或許知曉,或許不知道,大軍仍沒有半點動靜。
而對于冬日逐步過去的新鄭來說,似乎又是一番模樣了。
寒風過去,冬日逐漸不存,新鄭兩百里之地的抗秦血氣也隨著冰雪的消融而逐漸流逝了。
毫無疑問,秦國已經徹底封鎖所有外界糧草入新鄭的道路。
如此,先是駐守在新鄭郊野的五萬大軍士氣回落,吵吵嚷嚷的想要回到新鄭,此五萬大軍,乃是新征召而來的大軍。
韓國之內,能夠為兵源的不多,唯有國人才有資格!
國人者,為居住于都城內的農商百業士族之人,也有一些富裕的農戶,除此之外,那些奴隸之人則沒有半點資格。
然則,此等人家各有生計來源,養尊處優為多,除了一些有志于軍功的子弟充軍,余者皆不愿,因為,從昭侯以來,韓國對外作戰,鮮少勝利者。
如此,入軍,也只是多了一些枯骨罷了。
韓國征召,國力危局,一時間倒是有相當多的人匯聚,穿戴起府庫的甲胄,做起了韓國兵卒,原有的城外十萬精兵,布防要害,尤其是洧水兩岸,添為韓國如今最緊要防線。
新征召的則護持新鄭周邊,添為韓國第二道防線。
新鄭之城,則是第三道防線。
二十萬大軍,層層布防,以防秦軍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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