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教的人在月氏、烏孫出現?”
提起浮屠教,周清面上倒是微微一動,或許鸚歌她們對于浮屠教不太了解,但自己還是知曉一些的,歲月長河中,這個時候的浮屠教就是后來傳入中土的佛教。
能夠連鸚歌、墨鴉二人都覺得極強的武道強者,想來也是和去歲自己在趙國遇到的那位差不多,不過也很正常,以如今道家的傳承,出現化神武者輕而易舉。
但想要出現悟虛而返的可就越來越難了,如果真是浮屠教的人,那么,半步悟虛而返的境界十有八九,更高一層,不太可能。
但也不排除這個例外。
“不錯,我等與其之間雖見過面,但那些人倒是很熱情,所為也很簡單,就是想要傳播浮屠之道,以得大乘之果。”
鸚歌對著周清又是一禮,點點頭。
“怎么樣?”
周清輕輕一笑,將目光看向焰靈姬,原本自己只是覺得西域諸國起碼也是有化神武者存在的,不曾想浮屠教的人卻是出現了。
如此,更好了。
想來焰靈姬所修,在那些人看來,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更合焰靈姬磨礪修為。
雖然焰靈姬并未感悟玄關之道,但只有同更強的人交戰,才能夠妙悟更深一層次的道理,有自己留下的偉力,到時候,就算打不過,也無憂。
“哼。”
焰靈姬有些不高興。
“西域諸國還是有武道強者的,芊紅這幾日正在籌備天水商會,期時,你當隨行,以觀他們的修為,印證己身之道。”
“火魅術已經被你修煉的出神入化,在雜糅道家的清靜之法,當你完美融合兩者于陰陽無極之時,就是你妙悟玄關之始。”
“浮屠教的修煉之法,是你的契機,如果你能夠妙悟玄關之道,也準你返回咸陽。”
輕輕攬過身側的焰靈姬,輕聲而落,諸人之中,焰靈姬跟隨在自己身邊時間很長,對其之心也是清楚,百越、天澤遠去,如今在諸夏之中,她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這把鷹劍留給你傍身之用!”
揮手一招,一柄形體奇異的長劍光芒閃耀懸浮在身側,經過自己不斷的蘊養,如今的鷹劍靈性已然生出,其上也浸染自己的道理。
秋水流光,鋒芒內斂,蒼鷹之精魂似乎也被自己喚醒,一道微不可察的蒼鷹虛影籠罩整個鷹劍,心隨意轉,直接平方在面前的條案上。
“公子。”
焰靈姬有感,素手輕輕握住那把劍體隱約顫動的鷹劍,雖然這柄劍屬于公子,但公子本身卻是很少用劍,公子的境界也已經利器之力無用的奧妙之機。
感受劍體之上流轉的玄妙氣息,那是獨屬于公子的境界奧妙,每逢與公子性命交修的時候,就曾有覺,但一直沒有所得。
也許,自己也該真正苦修一番,不辜負公子所望。
天水之城仍舊在按部就班的建立著,天水商會也在籌建之中,資金不缺少,人員也正在從咸陽與山東六國天上人間、數個調遣。
等待明歲開春,天水商會便會真正走出大河之西,雖如此,但墨鴉、白鳳、鸚歌他們歸來一個月后,便是同焰靈姬一起前往西域,隨行的還有烏氏倮家族諸人。
“公子,這五匹馬還真是奇特,長途奔跑之后,還會流血。”
宅院后側的馬廄之旁,周清正在細細一觀烏氏倮剛從大河以西搜羅而來的五匹奇特之馬,高約五尺有余體型飽滿優美,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皮薄毛細。
在馬廄之旁隨意動著,步伐輕靈優雅,整體看過去,曲線相當優美,此為從烏孫之國大代價得來的大宛之國寶馬。
云舒與弄玉、雪姬等人也在旁邊看著,剛才這五匹馬連續跑了三十里,此刻看過去,淺褐色的毛發之上,竟然隱約的有一縷縷赤紅的血液流下。
本以為是受傷了,但照顧這五匹馬的執事卻說自然之象。
“這種馬耐力驚人,雖不說傳聞一日千里,但一日數百里,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五匹馬就留給你們了,本侯要它們也是無用。”
在這里見到汗血馬,周清還是頗為詫異的,看來烏氏倮在隴西,乃至大河以西都還頗有實力的,五匹馬雖不多,但想來也花費不小的代價。
對著身側云舒等人一言,頓時,諸人面上皆欣喜。
這種馬不僅看起來體型很是優美,而且耐力驚人,擅長奔跑,絕對的良駒,不過,對于此刻的公子來說,他的修為已經不需要這種馬了。
“如果騎兵部隊全部換上這種馬,怕是戰力會再次提升一個層次!”
弄玉面上也是笑意忽閃,這種馬對于騎兵的意義更大,一日奔跑數百里,那可是相當驚人的,機動性格外強橫,更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大宛國有那么多的這種寶馬,也不會僅僅是一個小國了。”
“不過倒是可以每歲引進一些,改良軍中戰馬的品質。”
周清搖頭一嘆,如果大宛國真有這么多寶馬,烏氏倮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功勞的,如今獻給自己五匹寶馬,明歲,想要也會有更多的寶馬獻給王兄。
“公子所言甚是。”
弄玉欣以為然。
來到隴西也有一兩個月了,整個天水之地方圓五百里已經轉了一番,而且連帶隴西的其它去處也看了看,雖不復咸陽繁華,但也別有風光。
“公子,少府令趙高從咸陽攜帶王令前來,正在廳中等候。”
白芊紅腳步略有急促,從院落行入馬廄之前,看著諸人,近前一禮。
“趙高?”
“看來,本侯也到了歸去之時了。”
虛冥深處,靈覺有感,近日也打算離去,但想不到,王兄竟然派遣少府令趙高親自前來了,倒是令周清驚訝不已,莫不是咸陽發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沒有多言,將目光從那五匹汗血馬的身上挪移,身軀微轉,行至前廳。
“趙高見過武真侯!”
一身淺紅色的官服,踏步長靴,束發平山之冠,神容明朗,雙眸甚是有神,觀廳外走進一人,連忙上前躬身行禮。
“無須多禮。”
“能夠勞煩少府令親自前來隴西,莫不大王有要事相召?”
單手虛托,行至上首,一側自有侍女進獻茶水,輕聲詢問。
“武真侯明鑒。”
“近來中樞論政,定下明歲所謀,是故大王所言,此事焉得可少武真侯,故而趙高前來,以請武真侯歸于咸陽。”
趙高所傳秦王口令,面上恭敬非凡,為了武真侯,大王已經將中樞論政推遲到武真侯歸于咸陽之后了,如此,更見盛寵。
己身更是不敢怠慢。
“行,明日,我等歸都。”
如今已經是秋日了,距離明歲初春屈指可數,輕抿一口茶水,給了趙高一個定語。
隨即,白芊紅入偏廳之中。
周清將隴西之事接下來所謀說道簡略,白芊紅執筆記下諸般,以為接下之事。
次日一早,一行車馬齊備,駛出平襄之城,南下渭水,順流而下不過五日,便是下渭水,歸于咸陽。
這時,以為——秦王政十五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