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帝國!阿育王!佛陀!”
“一域外之國也敢號稱帝國?西域之南,疆域之遼闊不亞于大秦,武真君非騙寡人乎?”
普天之下,只有九州之地,九州之外,盡皆域外蠻夷,何以有所謂的帝國存在?何以有所謂的百萬之兵存在?何以有那般遼闊之疆土存在?
秦王政神色一怔,口中喃喃低語,眉頭緊皺,一域外之國也敢號稱帝國,不由的心中有些淡淡的蔑視,聽王弟之言,擁兵幾近百萬,簡直與大秦一般強大。
世間真有這般之國度?
不僅秦王政為之狐疑萬分,伴隨著周清一語落下,整個興樂宮廳殿之內,更是文武諸臣亦是奇異之光看將過去,九州之外,有那般之國,前所未聞!
“禹王窺天機而受神策,持巨斧而劃分九州,至此,諸夏九州之地而立,但西域之西、匈奴之北、東海之東、百越之南同樣有遼闊之地域。”
“天道之下,萬物有序,故而,九州之外,仍有強大國度之存在,并不為奇,孔雀帝國的存在,玄清雖未見過,但能夠誕生出一位身融萬物的至高存在。”
“可見其底蘊!千年以來,諸夏之地,除卻我道家祖師以外,無人踏足此境,而孔雀帝國卻有一位,大道同途,其智慧不差也。”
周清搖搖頭,并未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言論,若想要知曉,只需要斥候前往西域之地,便可緩緩了解,只不過如今一天下大勢尚未完成,再起紛爭,不妙也。
一位身融萬物的至高存在,不僅僅是武道上的成就,對于對于天地自然的領悟力,那般的偉岸存在,足以遺澤一個種族,足以遺澤一個國度。
不出意外,那孔雀帝國必然存在悟虛而返、合道歸元的存在!
月前在趙國宜安之城殺了一位修為不錯的佛道存在,不知道接下來是否會有后續的佛者存在前來?不過縱然前來,也不知道會過去多久了。
“孔雀帝國也出現如老子那般的圣人?”
對于道家祖師老子的存在,諸夏之大,知之者多矣,如今的諸子百家,受益其道理多矣,無論是兵家、儒家、鬼谷等都承其遺澤。
而今,從武真君的口中知曉,孔雀帝國也出現過一位那般的偉岸存在,廳殿內的諸人神色又是一變,那般的奇人真可謂是圣人。
數百年前,其人曾預言大秦會一天下大勢,而今,大秦正在朝著這個方向前進,即將完成,其人曾預言田齊會取代姜氏齊國,亦是出現了。
于秦廷群臣來說,那個境界的強大存在,已經脫離了武道,而是一種俯覽的圣人姿態!
“根據玄清的推測,應該在祖師之后不久突破境界的,那人之名喬達摩·悉達多,證悟至高境界之后,號稱釋迦摩尼,為佛陀的境界。”
“傳承更甚我道家,遍布整個孔雀帝國,實力應當不弱,上次在宜安之城遇到的那位赤足光頭存在,是一位傳道者,想要將佛陀的道理傳遍諸夏。”
釋迦摩尼自然已經不存在了,但其人雖不存在,但他的影響力卻日益劇增,迎著廳殿內秦廷群臣的目光,倒是多說了一點。
“想不到,域外之地,竟然也能夠出現如道家祖師那般的圣人,不可思議。”
“剛才武真君曾言,其國相距我大秦有萬里之遙,怕是也只能夠派出傳道者前來諸夏。”
相邦昌平君熊啟輕嘆一聲,武真君之言非自己所知,想來其余之人也不知曉,其國雖強大,若然相距較近,對于如今的大秦來說,是一個巨大的侵擾。
好在,相隔萬里之遙,倒也無礙,至于所謂的傳道者,一人之力,焉得掀起風浪。
“哼,數百年來,大秦何懼任何敵人?”
“若然其國相距大秦不遠,那么,大秦鐵騎定當伐之。若然將來一天下大勢,未必不能夠騰出手,派出一支精兵前往征討。”
“讓域外之人領教寡人大秦的威嚴。”
昌平君那略顯后怕的情緒落在秦王政的眼中,頓時引起秦王政的絕對不滿,別說相距萬里,就是相距千里,若然敢侵犯大秦,也當擊之。
今日武真君所言是真是假,羅網接下來會證明的,若然真有這般的一個域外國度,或許不失為一個好消息,大周以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孔雀帝國焉得逃脫此理!
“武真君,你說…那孔雀之國真有那般之強大?”
半個時辰之后,興樂宮旁的小型演武場之旁,常服加身的秦王政踏步在前,周清隨其后,少府令趙高等人悄無聲息的跟著。
似乎,秦王政對于孔雀之國的興趣未有降低,雖然群臣已經離開了,但仍舊在好奇的詢問著。
“其國雖強,但后續怕是艱難。”
“其國一統諸多風俗、文化、信仰不同之部族,若然不能夠徹底解決不同部族之間的沖突,怕是難以長久。”
“玄清看來,其國在某些方面與大秦有些類似,如今,秦國大勢已成,一天下無人攔阻,將來也會面臨孔雀之國現在的問題。”
“法家之學雖好,但終究需要時間的。”
周清點點頭,孔雀之國雖強,但據自己的記憶,似乎也已經走過其最巔峰的歲月,即將敗亡,統轄諾大的疆土,而沒有進行更深一層的變革。
不得長久。
如此,和大秦即將的趨勢有些類似,拱手一禮,輕緩言之,目光凝視,看向遠去,那里,正值公子扶蘇、天明二人的演武。
數月的時間,扶蘇倒是將《太極十三式》完全的交給了天明,二人的體內都已經生出內力,只需要每日演練玄功,將來踏足化神輕而易舉。
“不錯,武真君所言極是。”
“待藍田大營的新軍練成,當一天下,寡人近日多有思忖,武真君所言諸夏之心難矣,然若成,好處大矣。”
統轄諸般,著眼于整個諸夏,雖然大秦尚未一天下,但只要按照中樞定下的策略,一一實施下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所以,也可以考慮一天下之后的事情了,有些事,提前做了準備,比起到時容易許多。
“月前的趙國刺客出現,據傳乃是麗良人之緣故,不知可影響腹中胎兒?”
遠處的兩個少年人正在你來我往的對戰著,雖然普通,雖然平常,雖然簡單,但任何一個武道之人都是這般而起的。
心有所感,周清探尋聞之。
“院醫已經看過多次,并無影響,但身為麗兒的故友,竟然這般利用麗兒,寡人實難容忍,那些游俠之人就該全部給予斬殺。”
提起那日之事,秦王政就是憤怒再起,若然那些游俠真的有勇氣,就直接從正門闖入咸陽宮,這般利用麗兒,實在是罪該萬死。
“游俠之人難以清除殆盡,不過,待大秦一天下之后,當可細細整頓他們。”
游俠之人之所以出現,乃是整個社會運行,自動的產物,所謂的劫富濟貧,所謂的懲處惡霸等等,不過是社會的需求產生。
若然真的可以建立一個有法理的社會,游俠自動會消亡,此為根本之道。于此,周清心中嘆了一口氣,歲月長河中,似乎游俠從未消亡過。
“武真君,寡人有意讓扶蘇、天明前往即將改造完畢的文信學宮、長信學宮錘煉,你覺如何?”
再有半個月,無論是文信學宮,還是長信學宮,都將一一落成,于那兩座文武學宮,秦王政身為重視,不僅僅是它可以培養出源源不斷的文臣武將。
更是因為,若然可以,日后,君王將會掌控真正的人才晉升之道,而以此脫離山東六國、諸子百家的牽制,真正的人才自由。
“自然可以。”
“只是,如今學宮初成,許多門類怕是都不齊全,如文信學宮內,只有法學之堂最為完備,其余之院堂略弱。”
“然一國所需,計然、工學、禮、樂…均應有之!”
讓扶蘇二人前往學宮治學,自然上佳,周清豈會反對。不過,現在的學宮不完備,就算治學,怕也不比如今宮中重臣教導完善。
“時間還長,學宮可以等的起!”
于此,秦王政倒是不急,無論如何,文信學宮之內,法家之堂終究是重中之重,那些計然、工學、禮樂雖也重要,但現在并非主要。
“也是此理。”
“大王可還記得玄清前日所言,文信學宮與長信學宮變換新顏之后,可就需要一個嶄新的名字,于此,大王也當細細考量。”
“名稱立下,必然要載入史冊的!”
的確,計然經濟之學、工學、禮樂之學待天下真正安頓好之后,再行快速發展,也是不晚,距離學宮開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期時,學宮要變的,可還有另一件重要之事,無論是文信候,還是長信侯,那日過去,都將徹底淪為往昔,作為主導這一樁要事的存在。
周清覺得有必要催促一二。
“哈哈,兩大學宮之名,寡人已經想好了一個,待學宮開啟,當揭告大秦上下!”
談及此事,秦王政倒是有些自得,不錯,如魏國的西河學宮、齊國的稷下學宮都能夠傳名諸夏,那么,大秦所立的這兩所學宮,必將十倍、百倍的超越他們。
沒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自己也不愿意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