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的目瞪口呆,最后化作了沉默。
待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連感知都被屏蔽得一干二凈的空間,虧得小荒主能有活下來。
火動云心想過。
換做他,估計會瘋掉。
“每天只能活在意淫中么。”火動云心中嘀咕。
剎那,火動云握著胸口,心好痛!
這種事情他想想都替妹夫難受。
“我感覺有人在說我壞話,是誰,敖山還是動云舅哥。”
紫玉中傳出聲音。
火動云、敖山嘴角抽搐。
這么厲害的么?!
剛剛火動云確實是在想道天鈞的壞話,而敖山也有,他覺得道天鈞這幾年一定憋著很難受,可悲可嘆。
并且兩人都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道天鈞底牌好多啊,聽聽人家說的啥。
幾個至尊來都不會死。
同樣是龍王的子民,咋他就待遇這么好呢,羨慕到雞兒痛。
“能出來么。”傅玄出聲。
“應該可以,我現在感知越來越強了,和你們聯系后我也漸漸感知到了我在哪里。”
道天鈞回答。
“需要我們接引你么。”
火皇詢問,他想要道天鈞告知他在哪里,殘荒地的人出手接引他回歸。
“不用。”道天鈞的聲音再次傳出。
忽然。
道天鈞沒有了聲音。
眾人皆是緊張,難道出事了么。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紫玉中傳出,聽那聲音似乎是在換衣服。
“你小子在干嘛。”傅玄青筋暴起,無語到了極致。
能不能注意下場合,好好的聊到一半你在做什么?
換衣服?
你腦回路能不能在清奇一點。
“奇葩老頭你懂啥,等我一會兒。”
道天鈞回話。
不一會兒后,紫玉中的動靜消失了。
在眾人驚訝的眸光中,眾人看到了紫玉中有柔和的光發出。
一道朦朧的身影映射而出。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眼瞳驟縮。
道天鈞是在說話的時候有了新的發現,不止是能傳音了,連影像也能發出來了。
逐漸的道天鈞越發清晰。
白衣黑發,其衣袍而烏發皆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
三百年的歲月。
道天鈞容顏與氣質有了變化,他俊美如畫詩中才應該出現的人物。
他身上只是一件簡易的白色袍子,隨意的穿著,風儀絕世,仿佛不應該存在于世間,其容顏風姿竟無法用言語來解釋。
一雙眼睛中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令得一望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
“這是…”
火動云張大了嘴巴,三百年不見,這還是當年那個妹夫?
他居然在看到的一瞬間差一點被掰彎了。
敖山眨巴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最近禁欲,莫非禁出了毛病?老子怎么有一種想日他的沖動。
傅玄嘴角不斷抽搐。
嗶了狗了。
這小子三百年不見,居然變化這么大。
望著道天鈞的神態容顏,他神色古怪萬分,竟然差點也陷進去了。
“你小子三百年都專研裝逼門道了么?該修此道了么?”
傅玄出聲。
他能確信,這個道天鈞現在的逼氣絕對是滿值的。
這種狀態傅玄很想要,太想要了,對于裝逼不止是道天鈞熱衷,他也喜歡啊,嘚瑟裝逼,他傅玄還是自認第一的。
否則傅玄他每次出場就不會都被道天鈞說騷包了。
然而,傅玄心痛。
騷還是道天鈞騷啊,他輸了…
火皇則不一樣,他臉上有變化,不止是他,閣老、天狐、石族巨頭等強者都是驚駭。
在那一瞬間,眨眼的時候,他們的道心居然有了波動。
這太詭異了!
“呼…終于看到光了。”道天鈞望著這四周,臉上有笑容。
這一笑敖山差點尿崩。
日了。
他彎了。
“你這三百年發生了什么?!”敖山驚呼。
他可是一尊大圣啊,距離巔峰不遠了,但是現在他心神不斷激蕩,竟然被一個影像影響到了性趣變化。
別說敖山了,就是李中正、石墨、水淼淼他們都是如此。
太恐怖了吧。
人形自走引炮器,還是男女通殺的那種。
“嗯?”道天鈞茫然。
這表情很無辜,也帶著憂愁。
剎那,敖山驚呼捂住眼睛。
“小荒主趕緊收斂你的氣息,收斂下你的樣貌氣質。”
他慌了,有種越陷越深。
“額…”
道天鈞無語,咋回事?
在那個空間他是無所顧忌的,從未壓制過自己的氣息,也沒有收斂的意思,而感知也是零,連自己的樣貌都不能感知,可以說他一直都是意識黑乎乎。
要不是他精神力強大,神經堅韌。
換做被人,分分鐘瘋了。
很快道天鈞就收斂了氣機,雙眸不在那般琉璃。
敖山、火動云等人終于臉色變得輕松,微微松了一口氣。
之后。
火動云取出一物。
道天鈞神色懼驚。
天吶,那是什么?!
“好迷人帥氣的男子。”道天鈞驚呼。
敖山、火動云等人嘴角猛抽。
要點臉吧。
火動云拿出來的可是一面鏡子啊。
“穿錯衣服了。”
道天鈞看著鏡子,又道出了一句話。
感知都沒了,他完全憑借的是手感拿衣服,沒想到拿錯了,他要穿的是第二裝逼套裝的,畢竟這是他三百年后的回歸,怎么也要隆重點。
“差不多得了。”傅玄出聲。
只是聽他語氣怎么感覺都酸溜溜的。
這臭小子穿這種不算華麗的服飾都這樣了,在精心打扮…
此刻,所有人好奇了。
道天鈞這是經歷了什么,變化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天狐是前前后后看了個遍。
她極度在懷疑。
道天鈞是不是換了血脈,把霸狐血脈換到自己身上了,不然怎么會有這種效果。
不過這不對啊。
霸狐血脈只能出現在女性的身上,男的怎么可能會有。
道天鈞嘿嘿一笑。
旋即,他看向傅玄,“皮一下不用芥蒂。”
“奇葩老頭,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父親他過的還好么,帶我去看看他老人家,我給他報喜,他吊大的孩子又回來啦。”
道天鈞知道道父肯定會活著,畢竟這里是殘荒地。
三百年外界肯定物是人非。
可殘荒地不一樣,換做其他人,三百年必然死去,道父的修為并不算很高,但是架不住殘荒地的底蘊,三百年不會死。
這三百年來道父一定很痛苦,道天鈞想要回去對那位養父說一聲對不起,讓他擔心了。
聞言。
所有人臉上一變。
傅玄也是神色有了波瀾,低沉說道。
“你死了之后,他一直郁結,我們想為他提升壽元,他卻一直不肯…”
聽到這里,道天鈞明白。
養父膝下無兒無女,他將自己視為親子。
可想而知,道父再得知道天鈞死后,并且還是火皇等人口中得知十死無生,必然心神大痛。
三百年的歲月。
別說是外界,縱然是殘荒地也是一段漫長的歲月。
小村的人都換了好幾批,曾經的一些叔嬸伯伯都已經入土,早已不復以往。
以前的人都死了,都走了,道天鈞也死了,道父還有什么心活下來呢,他不肯延壽,只想孤老而死。
“天鈞死了,我沒有什么依靠了,不要浪費珍貴的東西在我身上。”
這是道父的話。
還是那樣的淳樸,他是村中的醫者,一生都在救人,為村中的人付出,是一個老好人,只是他沒有辦法救道天鈞,心中悲慟。
他心中想的是不愿意殘荒地因為愧疚而延壽他。
那是不好的。
珍貴的東西理應用在點上。
老實淳樸,他只想在做一些事情就安安穩穩的離開。
“帶我回去,帶我回去。”道天鈞沖向傅玄,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卻沒有抓到,他本身這是虛影。
道天鈞只是虛影罷了。
只有紫玉在,他才能映射,想要回去只能帶著紫玉前去。
傅玄明白道天鈞的意思。
“我帶你去見他。”傅玄低語,音聲低沉。
殘荒地中心,那座小廣場的附近。
小村子落在。
而在村子的不遠處,有一座荒山。
秋分時節,風很冷,原本綠意的小山丘變得荒涼,植被都是沒了葉脈,光禿禿。
道天鈞看到了村子。
還是曾經的那小村子,只是三百年過去,早已經物是人非。
以前和藹的村中叔伯都死了,有些人修為強大也離開了村子,村中的人變少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有人氣,余煙裊裊。
原本自己房屋所在也是沒了人氣。
遠遠便可望見,塵埃遍布,藤虎爬滿墻體,古意破損。
房門緊閉,屋外的一切都是冰冷的,一眼便可知,這是常年沒有人居住,早已破敗不堪。
沒有了一直站在房門外,翹首注視自己,和藹微笑的身影。
那個不善于言語的老人。
傅玄越過了小村屋落,來到了那片小荒山。
其山腳下,距離小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山丘,那是一座墳,曾經在小荒村原本地域經常就能見到的墳。
曾經的小荒村就是這樣下葬村中的人。
在大荒之中,兇獸遍布,人死了就只能占據一塊小地,孤零零落座。
墳連墓碑都沒有。
并非不愿意立碑,而是村子的人想要大家知道,那邊就是村中的長輩墳墓,不分親外,也是告誡村中人,要謹慎,否則人死如燈滅,一杯荒土。
殘荒地的特色,孤涼冷寂。
“父親。”
道天鈞跪在了墳前,眼中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