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勢轉小,林家眾人從沉睡中驚醒,老管家,包括幾個護院大驚失色,他們竟然在昨夜的風雨中睡了過去。
令眾人奇怪的是,那伙詭異的蓑衣人,一早起來已經失去了蹤跡。
這令人林家幾人詫異的同時,不禁有些慶幸,幾人運氣不錯。
倒是一大早,青年獵戶身上有些沉默,他第一時間發現獸籠里的變化,那只獵物不見了,這明顯讓青年獵戶有些失落。
不過第一時間卻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了那伙神秘人。
那伙神秘人之前便是想要強度歐,這會兒又突然失蹤,難保不是用什么手段將他的獵物奪走,悄然溜了。
那對父女倒是沒什么變化,但林淵看得出來,這對父女眼中目光閃爍,陰晴不定,有孤疑,有恐懼,最終兩人是匆匆離開了這座古廟,生怕再遇上這種古怪的事情。
林家一行人收拾完畢,林淵臨走之前,讓老管家領著幾個護衛幫忙將鎮魔將軍廟打掃了一番,當即便是在小雨中,順著泥濘的山路,朝著侍郎村趕去。
在林家一行人走后,一位金甲身影昂首闊步從神像中走出,看著周圍被收拾干凈的神廟,以及中央大鼎中一束新的香火!
這束香火是林淵臨走之前立下,為的是感謝這尊門神替他暗中護衛林家諸人,算是報答。
輕煙裊裊,金甲身影目光看了一眼林家等人離去的方向,片刻落在香火之畔。
片刻之后,愕然的發現,隨著吸食香火,他原本已經暗淡到了極點的神光在快速恢復,很快恢復到全盛時期。
這尊威武不凡的金甲神祗心底暗自震駭的望著林家眾人離去的方向。
神道修行全靠香火,一個身負大功德之力的修行者的一炷香,比得上數十個上百個信徒一年的香火還要來的精純。
恐怕這位年輕士子不是個普通的,身具功德的善人!
臉色古怪,金甲神祗有一種沖動!
一種沖上去抱住對方大腿的沖動!
大佬帶帶我JPG!
此時不僅僅林淵在關注著侍郎墳的機緣,侍郎村的周圍也是風起云涌。
梅雨時節,如云霧雨簾鎖住山巒。
在一座山嶺下,一道流光劃破,落在一株古樹之下,化為一位青年道人,見到道人落下,山嶺中水光淋淋,一縷靈機在雨瀑中浮現。
圓鏡中,一位深衣廣袖的威嚴道人出現。
“找到劉陵了嗎?”
聞言,年輕道人抱拳而立道。“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師伯,此行弟子也發現了兩界道院,龍澤道院的弟子活動的痕跡!”
威嚴道人撫須沉思,劉陵氣運勃發,難得的是此子還有功名在身,這般資質完全不遜色于那些法脈中那數位福緣深厚,根骨上乘的弟子。
每一座道院每誕生一位根骨上乘的弟子,對于諸道院中結緣的長老,也是大大的好事一樁。
一人成道,雞犬升天,這絕不是一個貶義詞!
各州府道院中,不乏有前輩成道之后,提攜當初道院中結緣的長老,甚至另尋轉世之身,重新提拔,再入道途。
這個劉陵表現出來的潛力極強,而且根據文昌道院法脈中的高人推演,劉陵氣運的勃發就在近幾日!
微微沉思,威嚴道人望著年輕道人道。
“若是有可能,可以嘗試接觸一下這位劉公子,替他打發一些對手,結下一份善緣!”
聞言,年輕道人微微一怔道。“師伯,你不是經常說,咱們修道之人講究個清靜無為,應該順其自然…”
威嚴道人眼睛一瞪。
“讓你去做,你就去做,啰嗦個甚?”
年輕道人訕訕一笑,見此拱拱手,身形飛騰,如同一只大鷹,朝著山嶺下的侍郎村趕去。
在年輕道人離去之后,威嚴道人撫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望著山下的村寨。
“再順其自然,咱們的文昌道院就要徹底為其他道院所兼并了,若是如此,貧道有何顏面去見法脈中的諸位真人!”
此時在村寨里,侍郎村出乎想象的熱鬧,到處都是吹吹打打,朦朧細雨中,一處吊腳暮鼓樓中,兩道婀娜多姿身影從欄桿上,遠眺云霧中的村寨。
從這里看出,村寨門口,一輛馬車,幾個護衛駕著高頭大馬已經到了村口。
“是林家的人,果然是因果牽引,欲要人滅亡,先欲使其瘋狂!”
其中一道女聲淡淡的開口。
“林家與那書生之間本就有宿怨,這是不得不還!”那位稍微年長一些的明媚道姑手中玉色拂塵輕掃。
“那書生如今也差不多找到那侍郎墳所在,接下來幾天,你我當注意,可莫要讓其他道院的人摘了桃子!”
“是,師傅!”年輕的女道輕輕頷首。
馬車上,林淵盤膝而坐,旁邊如容在伺候著,抱著小火爐,輕煙裊裊,紅袖添香,林淵神色有些懶散。
體內太霄道明經運轉法力,淬煉四肢百骸,一縷縷先天道韻,隨著每一轉,悄然深入玉關金鎖,流遍十二重樓,逆反先天已經是用不了多久。
“少爺,我們到了,我先派人去安排咱們的食宿!”
馬車外傳來老管家的聲音,旁邊的俏麗大丫鬟見林淵閉目,當即悄然放下小火爐,走下馬車前去安排。
林淵強盛的五感靈覺,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自他們進入侍郎村,各種各樣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望來。
打量的,冷漠的,不屑的,冷笑的,帶著敵意的…村里面已經是暗流洶涌。
“還真是牛鬼蛇神都到了!”
林淵心中暗忖。
傍晚時分,老管家最終在侍郎村村東頭找到了一家坐地戶,這是侍郎村的里正,也是侍郎村唯一的一家大戶。
不過與林府這種豪紳是沒法相提并論的!
這侍郎村里正家的宅子也是不小,三進三出,還帶著個不小的庭院,在侍郎村,也是獨一份,有林府的面子在,這位侍郎村里長很爽快的借出了一間庭院給林家眾人。
當然,這種舉動也引來了不少不忿,冷笑的目光。
此時在侍郎村的后山上,一處山崖上,一位藍衫書生目光陰冷無比看著這一幕,他的頭頂一頂紅色的油紅打傘漂浮,隱隱約約一團紅衣身影漂浮,目光望向書生,風情萬種中帶著一絲心疼與情愫,在望向山下之際,變得無比兇戾,帶著血紅。
“此等為富不仁之輩,罪該萬死,公子,奴家定會幫你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