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親,冷靜啊…”
“岳父大人,不可…”
姜潯和史夫人聞聽姜晏此言嚇的是魂不附體,齊齊出聲對姜晏規勸道。
姜晏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后看向劉策又止不住冷哼一聲,說道:“老夫說的話你聽明白了么?聽明白了還不快照話去辦!”
劉策輕搖幾下腦袋,望著姜晏那趾高氣揚的模樣,露出一副同情的神情,然后拱手對他說道:“姜丞相,在下斗膽問你一句,您就任丞相至今有多少年了?”
姜晏一愣,不明白劉策所言何意,與是說道:“老夫四十三歲為相至今已快二十七年了,你問這話是何意?”
劉策說道:“二十七年,如此漫長的宦海生涯,難道丞相您氣量就這么狹隘?更何況在您說這話以前就沒認清現在遠東的局勢?斷我一手?呵呵,好啊…”
說著,劉策舉起手來向四周賓客轉了一圈問道:“敢問在座諸位,有誰想要劉某這只手的,盡管上前來取…”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根本沒人敢和迎上劉策的眼神,見他目光掃來,紛紛避開視線底下頭顱,好似犯了錯誤一般。
姜晏大驚,指著劉策說道:“劉策,你敢威脅在座各位?你知不知道你什么身份,膽敢…”
“丞相大人無非不是想說本軍督是庶民,不配碰一下姜小姐么?”劉策毫不客氣的揭露姜晏心里的真實想法,面帶嘲諷地說道,“在丞相心中,庶民就是最低賤最骯臟的人,跟豬狗同屬對吧?”
姜晏一愣,自己的確如劉策所言一般,一向都看不起庶民,雖然他在教育族人之時曾言要善待百姓,但骨子里至始至終還是對庶民是持鄙夷態度的。
劉策見到姜晏這副神情,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但還請丞相大人莫要忘了,遠東今日有這種局面,都是本軍督和麾下將士舍命廝殺拼搏而來的,
如果丞相大人依然還是這種態度,那么請恕本軍督無理,丞相大人自己去沙場感受下千軍萬馬碰撞的情形吧。”
“劉策,不得無理…”姜潯見劉策語氣轉變,連忙出聲阻止,“任何人你都可以責罵,唯獨他你不能,他可是…”
“大周朝的姜丞相嘛…”劉策戲謔地打斷姜潯的話,繼續對姜晏指責道:“隨口一言就要斷人手腳,好大的威風,但是,本軍督是那種任他宰割的人么?”
“大膽!”姜晏氣的雙眼通紅,“好你個劉策,才當上前軍都督幾天,就敢這樣跟老夫說話,別忘了,沒我姜家你能有今天這地位么?
哼,你不過一個破落要飯的乞丐么?老夫今日就明確告訴你,沒錯,老夫就是看不起庶民,你是不是以為和顏兒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這些舉動就能進入姜家大門了?
告訴你,你想都不用想,顏兒是絕對不會嫁給你這種骯臟下作的庶民!”
“夠了!”
姜晏話音剛落,一陣低沉的怒吟從劉策口中發出,回蕩在整座禮殿之內,讓人心頭齊齊一怔。
“劉大哥,你…”宋嫣然見劉策動了怒意,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一臉的緊張之態。
劉策側身拍拍她的香肩,示意她放松不用擔心,然后深吸一口氣,看向姜晏緩緩說道:“姜丞相,在下從沒想過要當姜家的什么人,請你不要自作動情,別人或許圖你姜家權勢,但抱歉,本軍督從始至終都沒這想法。”
姜晏說道:“哦?是么?這樣最好,你總算有些自知之明,畢竟…”
劉策冷聲地回道:“畢竟你姜家還不夠資格讓本軍督入贅!”
“你說什么?再給老夫說一遍!”
姜晏被劉策那不可一世的態度給震怒了,自姜家立與士族行列以來至今,還沒一個人敢這么說話,要知道想入贅姜家的人都能從遠州排到神都,現在倒好,被一個庶族如此奚落挑釁,還滿臉不在乎?他難道是傻子不成!
“聽好了,你姜家沒資格,根本就不配…”
“劉策!你敢侮辱我姜家,真是膽大包天!信不信老夫上表朝廷,滅你九族!”
“姜丞相盡管前去請旨,本軍督倒想看看朝廷如何滅我九族,這樣的廢話聽的我劉策耳朵都起繭了。”
“放肆!”
“姜丞相,本軍督奉勸你一句,做事前最好判斷清楚形勢!莫要為自己的言行后悔!”
“你,你…”
一番對質下來,姜晏渾身發抖,被劉策給氣的是臉頰通紅,指著一臉風淡云輕的劉策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邊上的姜潼不停地替他捋順氣息,免得被氣出病來。
“劉策…”眼見兩人鬧的不可開交,姜潯只能上前對劉策勸道,“你少說幾句吧,畢竟家父年紀也大了,更何況按輩分你該喊聲爺爺啊,莫要讓他再動怒了…”
劉策拱手對姜潯說道:“既是總督大人所言,在下自當遵從,只是劉某沒這么個是非不分,不長腦子的長輩…”
姜潯看了四周賓客一眼,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只能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唉,現在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放心,有本督在此,楚子俊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劉策想了想,隨后將陸羽喚了過來對他說道:“陸羽,你點撥二十人留守在總督府內,若有什么意外自行決斷…”
“遵命!”陸羽當即領命點撥護衛去了。
姜潯見劉策還是信不過自己,也無奈地說道:“罷了,你先回去,我和父親好好商量一下…”
“嗯,有勞總督大人了…”劉策對姜潯頷首以示敬意,隨后便拉著宋嫣然的手朝禮殿外走去。
“劉策,別走…”
剛邁出兩步,身后依偎在史夫人膝蓋上醉倒的姜若顏發出一陣輕幽的呼喚聲。
劉策聞聽腳步一怔,邊上的宋嫣然小手也是更加緊緊的纏住他的臂彎。
“走吧…”確定姜若顏只是在說夢話后,劉策對宋嫣然抱以微微一笑。
宋嫣然十分理解的眨了下眼簾,將頭往劉策身邊靠了靠,然后二人和親衛一道向總督府外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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