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軍師,左百長,將軍托我前來告之你們,讓你們速回牧族議事。頂點小說23
見那牧族胡騎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話,許文靜和左爍也不由感到好奇,牧族仰慕中原禮儀這點他自是知曉,然把中原話說這么順整個牧族之中還是不多見的。
許文靜說道:“也好,在下也正要前往牧族拜見將軍,匯報此行所聞,麻煩這位勇士前面帶路吧。”
那名胡騎說道:“軍師客氣了,在下這在前面給你們引路。”說罷一拉馬韁緩緩走在最前方。
一路上,左爍好奇地問道:“我說那誰,你的中原話怎么說的這般利落”
那牧族騎兵微微側身,對左爍說道:“回左百長的話,我叫阿克依,當然還有個中原名字叫羅湖,族長一直教導我們向中原禮儀靠攏,久而久之我也就會說了。”
左爍點點頭,望向羅湖的眼中也多了一分親切,心道這家伙雖然是個胡人,但舉止言談幾乎和大周百姓沒什么不同,交流起來也無阻礙。
“這牧族的確是個可以拉攏的對象,讓他們做馬前卒這個決策倒是正確的,不過牧族再如何懂中原禮儀,畢竟是胡人,還需要些手段令他們徹底臣服。”許文靜策馬跟在他們身后,望著左爍和羅湖并馬言談,心中已經開始計算起如何處理牧族和精衛營之間的關系。
“多謝將軍,這些糧草兵甲對我族人來說,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牧族大帳內,牧風席坐在右側,一臉興奮地對正座處的劉策表示感謝。
劉策飲了一口牧族釀的酒水,不由蹙眉,對牧風說道:“這些時日以來,本將軍還是喝不慣你們的酒。”同時暗道等治下農業發展上了規模是不是考慮釀酒行業,遠東這么冷,是有必要存些發酵的高度酒水。
牧風聞言尷尬地說道:“將軍,族內就這條件,您且將就一下吧。”
劉策罷手道:“我就隨口一說,牧風族長你無需在意,你部既然已經跪伏本將軍的麾下,所需糧草兵甲本將軍自當會替你們湊齊,如今你風部兵士已然甲胄齊備,接下來便是其他牧族各部了,不知這些時日來牧風族長和他們商議的如何了?”
牧風說道:“回將軍的話,我弟弟牧闊并無異議,已經答應歸附將軍麾下,只是其他部族…”
劉策見牧風臉色為難,知道這事情沒辦好,隨即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也知道這件事令牧風族長很為難,不如這樣吧,你替我將你們大族長牧駱和各部族長都約過來見一面,我親自設宴和他們去說,你看如何?”
牧風一聽,立馬心下一松,說道:“如果將軍愿意親自出馬,那再好不過了,我這就去辦…”
劉策點點頭:“既然這樣,事不宜遲,麻煩牧風族長你再派人跑一趟了。”
牧風說道:“不,我親自前去,請將軍在此稍待數日…”
劉策點頭說道:“好的,務必將牧族十四位族長全部請來,我在族大帳恭候大駕。”
“族”
牧風聞言心中一顫,剛想開口詢問,卻見劉策不緊不慢地說道:“族族長已經歸附我精衛營,我也要動身去那了解下情況,聽聞你們牧族和族也有不少恩怨,正好本將軍想借此一并替你們調解下,好讓你們兩族握手言和,以后就不會再生諸多事端。”
牧風見劉策這么說,只能應聲離去,但他心中卻是很不舒爽,因為牧之間的恩怨絕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
劉策見牧風離去,臉上笑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冷漠…
就在牧風離開不久,帳簾又再次被人拉開,許文靜和左爍隨即進入帳中,見過了劉策。
不等劉策回話,許文靜來到火盆邊,把手放在火盆之上烘烤了一陣,隨后又來到桌案上,拿起劉策之前喝過的那碗熱酒往嘴里灌。
“噗…咳咳咳…”
剛喝一大口,許文靜就忍不住吐了出來,邊咳嗽邊搖頭說道:“這都什么破酒,如此難喝左百長快把你的酒袋給我。”
見左爍把酒袋遞給許文靜,劉策斜躺在裘席之上,靜靜看著眼前這一切。
“還真不如我遠州的酒好喝。”
許文靜飲下一口左爍遞過來的酒,這才定下心緒開口說道:“將軍,你急著召我們回來,有何要事”
劉策說道:“先不急,說說義軍那邊怎么樣了?”
許文靜不屑地笑道:“一群烏合之眾,空有數萬之眾卻只守著幾個莊園村落以求自保,這鮑信安無半點雄心壯志,又不識時務,這等人為義軍之首,難怪十年來冀州局勢不見半點起色,反而會越來越亂。”
劉策笑道:“看來軍師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許文靜陰冷地說道:“正是,這種毫無志氣的人怎么配做義軍首領,唯有…”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軍師和我想一塊去了。”劉策見此并不驚訝,因為想要順利接管這支義軍,鮑信安和他的心腹以及那些高層將領必須全部被處死方能罷休,“索性一塊兒辦了吧,我已經命牧風前去召集牧族各部族長與族駐地匯合,介時把鮑信安和他的心腹也一并請來…”
“將軍英明。”許文靜見劉策這么說,心中激動萬分,“這樣一來,將軍既能使牧族歸心賣命,又能收獲一支彪悍的冀州軍隊,用不了多久整個南部就能盡歸將軍麾下了。”
劉策說道:“計策既然已經定下,具體細節軍師你再好好思慮下,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許文靜說道:“將軍放心,我已經做好萬全之策,而且這替罪羊也已經有了對象…”
“庫族…”劉策輕飄飄說道。
許文靜一楞,馬上拱手彎腰行禮:“當真瞞不過將軍啊…”
劉策揮手止住他道:“今日將你找來不是為這事,而是另一件事我想和軍師商議下。”
“將軍請說。”許文靜索性盤腿坐在劉策跟前。
劉策說道:“秦先生派人送來信件,朝廷的宣旨犒賞天使已經快到遠州,待牧族這邊平定后處,我得回趟遠州親自去處理一下,介時冀州這邊就要委托你多費些心思了。”
許文靜說道:“將軍此次大破胡奴,雖然首級盡數拿去換取利益,然這種大事皇室朝廷定然會起疑心,試想遠東各軍營年年被呼蘭人打的閉門不出,為何將軍一到遠州不過半年時間,局勢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這次選旨犒賞是假,來打探遠州虛實是真,將軍你要做好相應防范啊。”
劉策點點頭,對許文靜的話表示默認:“而且,這次冀州之行,我是瞞著遠東士族和百姓暗中進行,現在還不宜聲張出去,這時如果被姜潯和其他各士家門族知曉,就怕生出事端導致后方漢陵不穩,影響冀州定略,因此我在此地實在不宜久留,那宋景浩已經來找我多次,都被秦先生已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如若再不現身,必會起疑心的。”
許文靜沉思一陣,說道:“這倒是屬下疏忽,一心只撲在冀州這塊面上,倒把大后方諸多不利因素給遺漏了,請將軍恕罪。”
劉策說道:“這不怪軍師,遠州形勢復雜難料,當真考慮的面面俱到,十年都不用想踏入冀州半步了,為今之計就想和你商量下如何面對錦盛這條老閹狗。”
許文靜笑道:“將軍,神都距此萬里之遙,他錦盛縱然得皇上寵信,但在這里能奈何得了將軍么?更何況姜家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室入駐遠東,不如借此有機會好好從他身上謀取些利益,反客為主,也不至過于被動。”
劉策聽完許文靜的話,低頭思慮片刻,很快心中有了計較:“多謝軍師提點,本將軍知道該如何做了。”
許文靜見劉策這么快就明白過來也不再多言,心下暗道這年輕將領果真有氣魄,以后定能成就大事。然后望了一眼身后左爍,對劉策又開口說道:“將軍,屬下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策說道:“軍師,你一向快人快語,怎么突然矯情起來了?說吧,何事”
許文靜輕聲說道:“將軍,這是關于您的家事,屬下知道現在這時節不該提及,可這些日子文靜也已經憋了許久,趁現在不吐不快。”
劉策笑道:“這倒是難得,軍師你還管起本將軍的私事來了?說吧,什么事?若我有什么做的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出來,看看我能否改改。”
許文靜深吸一口氣,說道:“將軍,屬下知道宋姑娘就在您府上,她對您的情意屬下也能感受的到,您為何就不借此與她喜結連理呢?”
劉策聞言不語,只是低頭深思。
見劉策不說話,許文靜又說道:“將軍,這既是私事,更是公事,為了整個精衛營未來著想,請將軍早日將婚事辦了吧。”
劉策聽許文靜這么說,知道他所指的公事是什么,如今精衛營前景良好,只要自己和宋嫣然結婚有子嗣的話,那麾下的將士百姓就更能安下心來,只是,劉策依舊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良久,劉策抬頭對許文靜說道:“軍師所言,本將軍記下了,待平定冀州后,再談也不遲。”
許文靜聞言輕聲說道:“將軍,盡快啊,莫要辜負宋姑娘和麾下將士的期盼。”
“開始學會逼宮了?天真,我不愿做的事誰能逼得了我?”劉策見許文靜這么說,不由雙眼微頜,心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