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扔!”
當峽道上的胡奴還在清理拒角之際,孫承所部的將士忽然從兩側坡道將包有生灰的布包齊齊丟了下去,一時間密集的騎群立刻被一片灰白色籠罩…
“眼睛,我的眼睛…”
不少胡奴被生灰侵入眼睛、鼻口,這一下他們徹底騷亂了起來,尤其那些胯下的戰馬,在受驚之下瘋狂的向拒角方向撞去…
“嘭…”
“呃…”
瞬間無數正在搬運拒角的呼蘭人立刻被疾馳而過的戰馬撞飛出去,連帶坐騎上的騎兵也一道捂著眼睛滾落馬下,被扎死在粗長的拒角之上…
“啊!我的腳!”一名剛躲開迎面沖來戰馬的士兵,忽然驚叫一聲,原來他一個不慎一腳踩在了粗長的鐵蒺藜上面,頓時鮮血染紅了他的腳掌,兩只腳全被粗長的釘子給扎穿了…
“吁…”
一匹疾馳的快馬忽然被拒角下方的一枚扎馬釘穿透前蹄,嘶鳴一聲直接將背上的主人帥飛出去。頂點小說23
那名胡奴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竟是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拒角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后整根整片將自己扎穿扎透為止…
眼看局勢越來越危急,科穆爾大喊道:“不管了!踏著地上的尸體沖過去!”說完他一馬當先,將一名還在地上哀嚎的胡奴活活踏死,借助自己精湛的騎術避開那些可能有陷阱的地段,飛速向前方突圍。
“跟上!”圖塔現在也沒其他辦法,從一進回雁谷開始,就已經進入了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中,現在想后悔都來不及了,只能繼續向前沖去…
“孫承干的真漂亮…”
峽坡另一處,楊帆舉著窺鏡將那些胡奴的下場全看在眼里,對孫承的做法表示肯定。
良久楊帆放下窺鏡喃喃說道:“不過,我也不會輸給你,待胡奴經過拒角陣,我這邊還有個驚喜等著他們。”說完楊帆嘴角浮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拒角陣中,已經有無數胡騎倒在血泊之中,一時未死的胡奴正在地上不住哀嚎,然而后面驚慌失措的同伙此時為了逃命策馬無情的從他們的身軀上踏過,馬蹄都被鮮血染成一片殷紅…
“總算過來了…”
好不容易從那片“死亡地帶”逃出來的科穆爾、圖塔、突勒等人身后跟著逃出來的三千五百多名胡奴,不少人的戰馬都沒有了,為了活命都是犧牲自己的坐騎當踏板才經過了那條可怕的一里峽道。
望著此時身后精氣神萎靡到了極點的族人,圖塔心中百感交集,他之前就想到峽谷內可能有埋伏,但萬萬沒想到這埋伏會是如此的血腥恐怖,七千人經過火燒、拒角兩陣折損了足足一半以上,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不知道前方還有什么陷阱等著我們,唉…”圖塔看著前方彎道口不由嘆了口氣。
“繼續前進!”科穆爾坐在馬背上披頭散發,如同一尊惡鬼指揮著殘存的草原士兵,此時他也是憂心忡忡,對前方可能出現的未知陷阱感到恐懼…
“胡兒,納命來!”
就在此刻,楊帆所部的將士突然從兩側山道上出現對著下方胡奴大聲叫喊,并不斷將手中石塊、木頭拋擲而下。
“撤!快撤!”圖塔和科穆爾見此心膽俱裂,大吼著讓身后殘兵快速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轟…”
“噗…”
就在這時,前方正在逃命的胡奴忽然陷入楊帆部提前挖好的陷馬坑中,一人多高的坑內固定著一條條半人高的長矛,無情的將跌落坑中人馬扎成刺猬…
“注意腳下!迅速通過,快!”眼見不少族人又被陷馬坑給奪去性命,科穆爾、圖塔、突勒三人也顧不得許多,大喊一聲后,開始飛速向前方跑去。
“想走?有這么容易”楊帆眼見一群胡奴憑借優良的騎術避開了那些陷坑,不由眼神一片冰冷,隨即大聲下令道:“射箭!”
“咻咻咻~”
兩百多名將士從山坡上將箭矢攢落而下,混亂的騎群根本不需要瞄準,直接被從天而降的一根根箭鏃放翻在地,嘶鳴哀嚎更為慘烈了…
“呼…呼…”
好不容易從陷坑箭雨中脫離出來的胡奴,不斷喘著粗氣,此時再看時,已經不到三千人了,而且大半坐騎都沒有了,各個眼神驚恐,渾身都在不住發抖。
“我羅津部何時有過這般狼狽!”眼見此情此景,科穆爾無奈的說道,“這群卑鄙無恥的周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我族中勇士性命,來日我一定要將整個遠州省的男人全部殺光,把遠州的女人全帶到草原上去干最低賤、最骯臟的工作,讓她們參加‘達蘭盛會’方消我今日心頭之恨!”
圖塔聞言說道:“科穆爾,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還是想想如何離開這回雁谷吧!”
“哼!”科穆爾冷哼一聲,他也知道圖塔說的沒錯,現在最重要是離開這里,距離回雁谷另一邊的冀州邊境還有一半路程,只要到達那里,就能安全了,可是…有這么容易么?
坡道上左爍對秦墨說道:“秦先生,孫營派人傳來消息,胡奴已經通過了拒角陣,現在正朝楊營所設防區前進。”
秦墨問道:“胡奴傷亡如何?”
左爍道:“通過拒角陣之時,只余三千五六百騎的樣子,而且各個神情疲憊,士氣十分低迷,多數人連戰馬都沒了…”
秦墨點點頭道:“很好,接下來胡奴至少還會折損一千人,等楊帆那邊傳來消息吧,我想胡奴是撐不了多久了…”
左爍想了想又說道:“先生,是否現在就可以殺下山去?我看胡奴已經快崩潰了…”
“不急。”秦墨笑道,“就讓楊帆那陣好好表現番,我不相信胡奴有本事沖破他所設的防御工事!”
“這些又是什么!”
科穆爾好不容易帶著眾人從陷坑中突圍出來,剛過一個彎道,又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竹槍,全部被固定在地上,削尖的頂端和之前拒角也一樣對準了自己…
“放箭!”
見胡奴又停下不走,楊帆當即命令埋伏在兩側的士兵發動進攻,一時間散落又顯凌亂的箭矢紛紛落向下方的胡奴陣群,帶起一連串的騷動。
“不管了,先沖過去,我就不信這些竹子能比之前的拒角還可怕!”幾名胡奴面對如此可怕的局面已經喪失了理智,帶頭向竹陣沖去…
忽然其中一名胡奴的坐騎仿佛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下,立馬連人帶馬落入竹陣之中,成片的竹槍被重力擠壓之下折斷在地,那些胡奴還來不及呼喊,數十支竹槍便將他扎成篩子,只見地上一攤流動的血液慢慢四下擴散…
幾名失去馬匹的胡奴,揮舞手中彎刀妄圖將那些對半切開的竹子全部砍斷,然后韌性十足的竹槍哪能這么容易揮砍,只見那彎刀沒入竹桿一半就被死死卡住,再一用力,竹子就緩緩向后壓成一個半月形,在那胡奴用力拔出一瞬間,竹槍猛的往回一彈,那胡奴來不及反應,整張臉被竹子拍的鮮血模糊…
另有不少胡奴被內中暗藏在竹槍尾部連接在一起的繩索絆倒,活活被竹尖破開一個個窟窿,死狀慘不忍睹…
“回去!我們往回趕,這里根本過不去啊!”看著眼前成片帶血的竹子毫無憐憫的奪走自己同伴性命,一些胡奴終與忍受不住這道死亡峽谷帶來的血腥恐懼,立刻轉身向來時的路上跑去,許多胡人也跟著他們一道往回跑去,一時間奴陣更加混亂了。
“不準走!回來!”圖塔見身后千余胡奴不顧一切向來時的路上逃去,拼命的大聲阻止,“后方肯定有伏兵等著我們,現在回去更是死路一條啊!”
然而已經沒人回去聽他的話了,這些早就被嚇得失去理智的草原胡人瘋狂的向后方撤去…
此時科穆爾也顫聲對圖塔說道:“圖塔,我看我們也往回趕吧,即使過了這陣,誰知道前方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可怕的陷阱等著我們。”
“科穆爾,我的兄弟!”圖塔大聲對他說道,“只要沖過這道竹陣再行三里就能抵達冀州了,此時應該全力以赴通過這條陷阱才對,若往回撤更加死路一條,不說峽道內埋伏的官軍,光守在谷外的那些騎兵會放過我們么?你覺得我們還有力氣和勇氣擋住他們么?”
科穆爾一聽覺得有道理,但望著眼前密集的竹陣不由犯難:“那該如何通過那條路太可怕了…”
圖塔沉思一陣說道:“把盾牌負與馬身兩側,虎槍抵地拖動,蒙住馬眼,利用騎速,在竹片反彈前快速沖過去!”
“可是這樣會有不少勇士會折損啊!”此時科穆爾卻突然心疼起族中士兵起來。
圖塔見此,眼中寒光一閃,沒想到這時候科穆爾居開始有婦人之仁隨即說道:“眼下顧不得這么多了!科穆爾你若還想活著回到草原就按我說的做!”
科穆爾思慮片刻,立刻將圓盾負與馬身一側,蒙住馬眼大吼一聲沖了過去,圖塔、突勒帶領剩余一千多呼蘭人也迅速跟上…
馬匹快速疾馳過程中,虎槍拖地切斷了暗中隱藏的繩索,盾牌一側防住了竹槍侵襲,盡管戰馬身上被劃的鮮血淋淋,但由于它們訓練有素蒙住了馬眼,依然在無謂的快速向前推進…
然后沖在最前的騎兵的確通過了竹陣,但后面的騎兵尤其那些徒步行進的胡奴就沒這么走運了,無數人紛紛被反彈的竹槍扎的血肉模糊,一時間整片竹道全是飛濺的血液和哀嚎的嘶鳴…
“不好!他們要脫出竹陣了!命令營部,即刻攻下去堵截,全部將他們留下來!”楊帆見到這些胡奴不顧一切沖擊竹陣,眼看最先幾十騎就要脫陣而出,立馬下令開始截殺。
然而當楊帆帶兵沖下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仍然有百余呼蘭人疾馳脫出了竹陣,向冀州方向疾馳而去…
“可惡,晚了一步!”楊帆見他們走遠,暗罵一句,隨即命令部隊往剩余那些胡奴殺去。
“投降了,饒命…”當粗長的長矛對準這些胡奴之際,早已疲憊不堪,士氣全無的呼蘭人用生硬的中原話哭著向他們哀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