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規,舉手同志來下級地區,就算是四不兩直,也是要給當地老大打個招呼,除非是當地老大出問題。
不過今天不一樣了,兩個舉手的領導到了茶素醫院,茶素這邊的前四位也跟著來茶素了。
然后,茶素大樓這邊炸了窩了一樣,“我尼瑪張黑子沒完沒了了,他們年年超額違規發福利,別人不服氣也是應該的。
上級已經打我們板子了,今年的福利連粉條都沒有了,張黑子還不罷休,剛交警隊的都發來消息了,說鳥市三號四號車進市區直接去了茶素醫院。
我本來還不相信,結果剛剛咱小車班的前四號車都出去了。
這尼瑪今年懸了,估計發下來的獎金要收回去了。”
“不至于把,我都把錢給老婆買了金項鏈了,這要收回去,我年都過不去了。
天啊,誰求沒事干,去舉報人家張黑子干什么。”
“這是殺雞給猴看啊,估計是鳥市這邊不滿意咱們老大了。”
政府這邊一群人還以為是前段時間有人舉報茶素醫院發福利的事情,讓上級動了肝火,有的說是張黑子公報私仇,有的說是茶素的位置有人眼紅了。
反正說什么的都有。
茶素醫院的辦公室里,鳥市的兩位領導,茶素的四個領導,說個不好聽的話,這要是放在古代,尼瑪都能讓一個地區扯旗子造反了。
茶素醫院這邊,任總不在,李存厚不來,歐陽遠在鳥市,趙京津、老羅有手術,會議室里,只有張凡帶著閆曉玉坐在會議桌上。
韓忠國和老陳充當服務員,記錄會議紀要和端茶倒水。
“任務重,時間短,我就不再強調此次工作的重要性了。大家心里都清楚,領導的壓力很大,班長和副班長已經沖出去了。
現在就看我們了。
我這里先做一個保證,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給此次的工作讓路,如果是我負責的出問題,黨紀國法砸在我的頭上,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這個級別,具體的工作其實已經是小事了,他們只要控制好方向,當好靠山,把旗幟豎起來,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所謂的統一思想。
一個地區的老大,其實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監督。
高新區小組委員會在茶素醫院走風漏氣的辦公室里成立了,張凡也是副組長之一。
還是排名特別靠前的副組長,本來張凡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比茶素副班長都靠前。
工作會議進行的特別快,誰負責哪一塊會議上就決定好了,分好任務,立刻就開始行動。
茶素辦公大樓里,還人心惶惶的,有人擔心位子,有人擔心發到手的獎金。
誰都沒想到,眼看要過年了,大家都準備著回家過年了。結果,工作組成立了!
這還過個錘子的年,各個廳各個室正副領導親自帶隊,然后全體動員。
就在茶素大雪的日子里,進入了高新區。
清場地,弄三通,搞亮化,弄保溫,聯系設備,整個茶素感覺在這個年末的日子里忙碌起來了。
張凡這邊就是掛名,倒是沒有負責具體的項目。不過,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或者拿不穩的事情,都要小組集體開會決定。
會議從下午一會開一個,一會開一個,弄的張凡不厭其煩,這輩子他都沒開過這么多的會。
政府運動起來了,老百姓們也能感受到,大家好奇的打聽著。
“聽說茶素醫院要換領導了,結果醫院的都同意,沒想到駐扎在醫院的部隊不愿意了。
好像聽說部隊帶著槍把領導圍起來了,差點就開槍了,搞的特別大的,現在鳥市的領導都成人質被壓在醫院里面了,你沒看嗎,平日里那個破行政樓連門都沒有,就掛個破布門簾子。
現在好了,你瞅瞅,站了多少當兵的。”
“我覺得不是,換醫院院長為啥還要城市里面搞衛生啊,這幾天掃雪車都比往年多,你看還有邊A的掃雪車都來了。
怎么換院長,還要大掃除嗎?你和你老婆離婚,還一起掃衛生?”
“你和你老婆才離婚呢,你老婆偷漢子,囊死給!”
然后,說著說著打起來了。
首都,水木的一群資本方聯合起來和邊疆打阻擊戰,很多人覺得一個大學能干個什么。
當然了,普通大學,張黑子這樣的都能拿捏,比如邊疆醫學院,張黑子說搬就搬,不光連鍋端走不說,還給人家改了名字。
可水木大北不是一般的大學啊。
人家的底蘊可不一般,就人家自己孵化出來的企業,就有好多上市的。
還有一些各種交叉管理的公司,深怕被人知道的,就更牛的不要不要的。
一群人和邊疆這邊,直接就開始角力。
先論資金,一個晚上,水木這邊就已經說是能拿出上千億的資金出來。
然后就是場地設備,反正都是能壓邊疆一頭。
當然了,邊疆這邊也不是白給的。
為了這個事情,會議開了好幾輪。
最后,出了一個暫行辦法。
誰先投產,誰做主導方。
這是什么意思,因為醫療科研轉換為實際治療用品。首先就要一個全面評估不良反應。
這個要有一定數量的人群來配合,上級本來想把這個轉化企業放在首都。
畢竟如果放在首都能帶動的產業群是無法估量的。
可問題就在這里,張黑子不愿意。
如果只是鳥市不愿意,上級會給鳥市做工作的,如果急眼了,直接給你下命令,想不通慢慢想。但,工作還要你積極配合。
可張黑子這邊不行,他尼瑪當校的成績上級心里都是清楚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目前這個研究環境是人家在茶素搞出來的。
如果說這個科研很簡單,為什么首都魔都沒有弄出來?
所以,張黑子的意見是很重要的。
領導詢問了,黑子的意見就是,茶素最合適!
沒辦法,領導沒轍了,既然你們都不妥協,行,你們兩家比賽。
愿賭服輸,等出了結果,也別說我偏癱誰,是你們自己不爭氣。
辦法一出,鳥市老大繼續留在首都盯著,副班長當天晚上就趕回了茶素,甚至都沒去鳥市,直接就到茶素醫院坐班。
“現在怎么辦?能比的過水木嗎?咱們邊疆人口少,名氣小,這一次上級…”
“工作哪有一帆風順的,不能有點挫折就抱怨,張院你現在說怎么辦?”副班長打斷了一位領導的抱怨。
“我的想法是,現在讓歐陽同志馬上到茶素,這種事情,歐陽同志比較有經驗。”
歐陽連夜到了茶素。
老太太一晚上沒睡,神情雖然有點疲憊,但是雙眼炯炯有神,就像是看見肉骨頭的老虎一樣。
“這有什么!小事,現在把茶素政府的指揮權交給我!”
“行,我同意!”茶素這邊還沒說話,副班長直接點頭同意了。
茶素這邊的領導搓了搓手,像是尋找存在感一樣,還是點頭道:“我也同意!”
歐陽意氣奮發的站在會議室的最中間,老太太這輩子估計都沒這么高的權限。
說實話,要是普通一點的人,遇上這么大的陣仗,說話都得磕巴。
可歐陽不一樣,越是大的陣仗,她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