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迎接和京市的迎接是兩種風格,城市是一個城市,不過雙方風格倒不太一樣。曾主任專門給張凡打來了電話:“張院,這次我就不來接機了,不太好喧賓奪主。等他們和您的事情結束了。
我再和您見見面,我們主任交代了很多事情要和您聊一聊。”
下了飛機,張凡就見到一臺又一臺的四個圈,張凡和一位領導握手,對方也是相當熱情,“張部,辛苦了。一直聽聞您的大名,終于有機會合作了。我給您介紹一下各位同志。”
就是客氣,按理說人家這個級別,其實也不用這么客氣。
等介紹同志們的時候,張凡就明白,為啥這么客氣了。
因為,接下來的同志們從頂尖一下就到了基層。
“這是咱們朝陽醫院的、這是咱們宣武醫院的…”
張凡忽然有一種到地縣飛刀的感覺了。
京市的醫療很強大,但人家大多數掛著都是國字頭,衛生部的,各個大學的,各個數字武警的,各大企業的,甚至有屬于國資的。
京市也有牛逼的醫院,比如水壇子醫院,可人家眉眼不是拋給京市,主要是拋給國字頭的。
所以,有點聽宣不聽調的味道。
這次迎接張凡,都是衛生系統的同志們。張凡看著小鳥連三只的隊伍,心里也挺同情京市這邊的負責衛生的領導。
張凡這邊鑼鼓喧天的時候,鳥市的幾個工作組悄悄摸摸的殺去了東北三兄弟。
鳥市這邊的眾人還做了不少內部建設工作。
茶素醫院的外科強大,我們就要查漏補缺,接下來的油城醫院,內科就要強,不能什么都一樣,必須各有特色。
然后一群人覺得這個想法很好,接著各自歡欣鼓舞。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無奈下的選擇,但不能表現出無奈來。
要把興奮要把激動呈現出來,不然會讓人找毛病,找缺點!成績也就會變成工作失誤的。
“雖然我們只是做為第三方,但張院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問題,您提出來,我們一定想辦法做到。”
張凡和各位領導寒暄結束后,就駛離機場。
歡迎是客氣的,也是熱情的,可惜到了會場,就不是這個話了。
都沒說喝口熱茶之類的,直接把張凡送進了會議室內。
一進去,張凡都笑不出來了。
一堆堆的老頭老太太分成了好幾撥的分坐在會議室的幾個方向,都不用介紹張凡就知道,他們已經分成了好幾伙。
張凡心里罵了一句:“這尼瑪是拿我當烤肉了,怪不得迎接我的時候那么熱情。”
京市也是無奈的,說是讓他們牽頭,其實就是讓他們出錢出地,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說了能算的。
張凡沒來的時候,這群人已經吵了好幾次了,根本就沒拿京市這邊當回事。
京市想著要不是生物膜能賺錢,他真不想伺候這群不講理的,老子好歹也算是高級干部啊。
一進門,張凡還掛著笑臉,結果對方不講武德,迎頭就來了:“張凡同志,你覺得科研設備,買的重要,還是自己制造的重要。”
張凡不同于京市這邊的,因為京市這邊手里沒殺器,要是京市手里有兩三家中庸這樣的醫院,你看看人家有沒有牌面。
就是因為沒殺器,說話都不硬棒。
可張凡不一樣,“都重要!制造重要,購買更重要,不做到知己知彼,終究是在小家里面造車,上不得臺面的。”
“你這是混淆概念,能購買到的設備,永遠是二流的。人家…”
“嗯,這話我可以反對,我們茶素傳染這邊,影像這邊,就是一流的,而且都是買的!”
張凡在茶素的時候天天喊自己制造的重要性,但到了這個地方,就不會這樣喊了。
因為,一旦照著他們的喊,這就沒茶素什么事情了。
茶素有什么,什么都沒有。
張凡這話一說,會場里的一群老頭老太太,眼睛瞪的夠圓夠大,因為他們發現張黑子是個無賴,沒有一點點學術方面的專業性。
“各位專家,各位老前輩!聽我說兩句,首先按照現在華國的醫療水平,咱們最大的矛盾是什么?
是尖端科研方面欠缺,更是基礎研究的不足。如果把所有的科研都集中在一起,的確是能短時間內出現一些成果。
但不可否認的是,又會產生出內部近親化的問題。
我不說,大家也知道,一院的子弟跑二院,二院的子弟跑醫院,最后的結局就是圈子越來越小,人員越來越親屬化,這是不行的。
既然要走尖端科研的方向,我們就不能抱著一家一戶的想法,必須敞開胸懷,也別什么你是水木的,我是大北的!
應該說,咱們都是醫療科研的。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次不能再一家一戶的小作坊模式…”
主動權慢慢的被張黑子給奪取了過來。
論學術能力,這一會議室誰都不會服氣別人。要是能服氣,也不會有今天這個會議,按照人家京市領導安排就行了。
單論吵架,一房子的人都不是人家張黑子的對手,張黑子入職以來,就跟著歐陽戰天斗地的。
剛開始和同級別的醫院吵,然后和茶素領導吵,后來和鳥市吵。
這一步步的走來,驚心動魄有點夸張,但百戰沙場還是能說一說的。
而房子里的這群人,了不起就是個李存厚的水準。讓他們去要個項目資金,估計都費勁。
所以,張凡抵達京市以后,都不用休息,直接上場,沒半個小時,大家基本統一了意見。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復合型的人才還是容易冒頭的。
瞅著辦公室里的氣氛,京市的領導有點欣慰,有點可惜,還有點懊惱,反正挺復雜的。
他們是沒想到張黑子的效率這么快,也沒想到這群老家伙們的戰斗力如此的不堪一擊,更是沒想到的是,沒他們什么事。
因為張凡就是按照上級的安排,只是把實驗室放在了京市。
出資方有四個,第一個是茶素實驗室,第二個是各大參與高校,第三個則是京市國資以實驗場地入資,第四就是各大藥企入資。
這里面投資最大的就是茶素和各大藥企,高校這邊主要是技術入股。
“不是聽說茶素醫院的資金目前有點緊張嗎?張部其實我們這邊也能再多出一點的。”京市這邊有點不甘心。
我支起場子,擺好椅子,最后我就是一個看門的,能甘心嗎?
張凡的資金的確有點緊張,不過張黑子朋友多啊,來的時候鳥市這邊能給一點,本來張凡是不會要的,可鳥市這邊現在也好說話了,直接給茶素實驗室了,說是科研補貼。
張凡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還有就是一群斯坦土豪,尤其是頭頂一塊布這邊,人家也一直想著找一些高新科技的路子,聽張凡說了以后,立刻就打了一筆錢過來。
人家要求很簡單,就是實驗如果成功,希望張凡能教一教他們的專家,順便幫著在人家海灣也建立工廠和實驗室。
張凡一點沒猶豫的就答應了。畢竟生物膜要賺錢,必須快速進入各國的醫療市場。如果只有華國一家,估計沒個十年八年的審核,是進入不了歐美一些國家的。
或許有人說,這個救人的東西怎么會這么慢呢。
這話怎么說呢,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喝酒的不買酒,懂的都懂。
至于藥企這邊,純粹就是掏錢來交保護費的。
你不交,我到時候不會授權給你。
而京市這邊真的不甘心,本來想著學鳥市,能占大頭,結果小頭都不算。
“錢哪有夠的,擠一擠,讓同志們苦一苦還是能有一點的。”張凡肯定不會說實話。
張黑子油鹽不進,京市這邊的領導只能曲線救國了。
“其實,論科研水平,茶素還是欠缺一點的,這種欠缺不是一天兩天能彌補的,如果張院有想法,可以看一看我們京市,雖然我們京市這邊下屬的頂級醫院不是太多…”
張凡心里想的是,不多?你們有嗎?
當然了,這話不能真說出來,不然就讓人下不來臺了。
“不是我們這邊實力不夠,而是沒有一個強硬的醫療科研帶頭人,我們要是有一個茶素醫院這樣的醫療班子。
我可以說,要錢有錢,要政策給政策。”
領導仔細看著張凡的眼睛。
張凡心里嘀咕,尼瑪我讓鳥市區東北三兄弟連科室挖人,還覺得自己格局大。
沒想到人家格局更大,直接連醫院挖。
“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這里面有很多目前還不能克服的困難。”
領導一聽,有門?
“張部說說,比如什么方面呢?”
“嗯,我是來工作的,目前最大的這個困難就是這個會議內容各方的意見不統一啊。
雖然咱們各大高校和茶素醫院統一了,但藥企和京市這邊還不統一啊,要不您先統一了這個事情,咱們再談其他的。”
京市領導一聽,眼睛都綠了,尼瑪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張凡才不管什么真的假的,先把這個事情解決了,等京市這邊來找自己,自己說不來,他們能奈我何。
可人家也不傻,忍著生氣,笑著離開了會議室。
張凡可不是李存厚那樣,等著求爺爺告奶奶的人。
上午開完會,都等不到下午,直接大中午的就給曾主任打電話。
老曾第一時間就接著張凡去了辦公廳。
“這個事情,曾司得出力了,京市那邊有點不甘心啊。”
“不是,張院您就不能多給人家一點嗎?”
“怎么多給一點,就給了一個試驗場地,設備都是人家高校的,還怎么多給?茶素當年給我實驗室的時候,我一分錢都沒給。”
“額!這個京市的地皮價格不便宜的!”
曾副司心里都罵娘了,尼瑪茶素的地皮和京市的地皮能放在一起比嗎?可張黑子就這樣比了,你還拿他沒辦法。
辦公廳這邊,張凡來的比較少。
主要是很多事情老曾就幫著搞定了,張凡也就沒必要來這邊,高門大戶的,這地方的人情可不好欠。
不過這一次張凡還真要來一趟了。
坑京市坑的太厲害了,老曾一個人是扛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