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的院長辦公室里,一位內科主任坐在院長面前:「老大,您有什么可生氣的。他怎么可以和您比,他發表過幾篇論文?他的影響分子有幾分?
外科的什么都不懂,一群不學無術的東西凈給您添堵了。」
中庸院長一臉疲憊的打發走了內科主任后,忍了又忍,可還是沒忍住,「問問醫務處的,外科查房什么時候結束。」
「老板,剛打完電話,茶素的張凡還要給醫院一位外科醫生的家屬做手術,現在剛從胸外科出來,估計還要去泌尿科。下午還有神外、骨科.....」
院長的學生看老板臉色不好,他再傻也明白,現在不能再稱呼張凡為院長了。
「去找個機會給他說一聲,名單現在就給他,讓他趕緊滾。
再不能讓張凡呆在外科了,這尼瑪要是再待幾天還了得,剛剛中庸大學的領導都來電話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張凡真要來首都嗎?
「老子還沒退休呢!」等學生出去以后,院長生氣的把桌面上的文件扔到了地上。對于張凡,他肯定是生氣的,但最生氣的還是自己醫院的一群外科主任。
這是明晃晃的把他不當人了,醫院和其他企事業單位不太一樣,有時候雖然年齡到線了,但如果需要的話,其實還能擔任幾年的領導。
可現在這還沒到點呢,下面的人已經要像是拿著大喇叭不停的喊:趕緊讓位子!
張凡難道不明白這里面的道理嗎?張凡太明白了,但這玩意就是裝睡的人你怎么都叫不醒一樣,張凡其實就是故意的。不給老頭點壓力,總覺得自己好欺負,尼瑪要你幾個人,你摳摳搜搜的各種推諉。你還當我是前幾年的張凡嗎?現在不一樣了!
張凡還想著繼續查房,結果茶素的電話也來了,「張院趕緊回吧,土豪國的老酋長不愿意了,他說你不在,他就要回去了。」
掛了電話,張凡罵娘的心都有了,「這么大歲數了,折騰什么啊,該吃吃該喝喝不就行了嗎!「雖然心里不滿意,可還是要抓緊時間趕緊回了,目前張凡還真離不開狗大戶的自助。
其他不說,這一年下來,狗大戶給茶素的醫科大,茶素的醫院,還有兩桶油的分紅,匯總下來不是一塊錢兩塊錢的事情,這玩意現在都是能影響茶素醫院甚至可以說是能影響整個邊疆戰略的問題了。
給中庸的醫生家屬做完手術,張凡拉著二十個主治,美其名曰的說是要先培訓一下,然后一群人呼啦啦的走了。
而且這次張凡相當有牌面,朝陽門02號的單位直接給安排了一家專機。
他們的壓力也相當的大,土豪國雖然沒有直接給董事長打電話,但人家駐首都的大師已經有在朝陽門02號這里專門就張凡這個問題向部長詢問了。
茶素,歐陽笑著推開了華國外交的一群人,臉上的像是在說:趕緊給老娘讓開,你們懂什么啊?
「酋長,先給您安排檢查,張凡馬上就來了,可您的時間寶貴啊,不能因為張凡而耽擱了您的時間,先完善檢查,然后等張凡來了就不用在檢查上耗費時間了。
我們這里已經給您開了一條專用的檢查路線,用最好的醫生,最貴的設備,而且只有您一個人才能享受到這個待遇,其他人,就算給再多的錢,也享受不到這個待遇。
而且,您的療養房,自從上次您離開以后,就再也沒有安排任何人進駐,還是按照您的習慣,純毛的地毯,純毛的掛毯,打開窗簾就能看到原始森林.....」
老酋長臉色好了一些,不過說話還是很硬氣,「明天要是張凡阿達西不來,我就離開。」
其實這個房間,張凡和歐陽他們給好多土豪和領導都推薦了。
有的領 導倒是心里想住一住,但還是有點怕,別今天住進去,明天就被兩倍軌了。至于有錢人,主要是這個價格太貴了,閃閃老板都接不住,他給張凡說過,「您這個病房,哪里是病房啊,就算里面全是金子打造的也沒您這樣按分鐘收費的啊。「
當時張凡很不屑,住在這里面,只要你有錢,我就能讓你一直呼吸。
可惜,傻子太少!
飛機上,一群中庸的年輕主治們努力的控制著心里的激動。
這群人,如果按照正常的成長路徑,排隊熬三年的住院總,是排隊熬,因為中庸這種醫院,別說你擼起袖子,就算你了去干,也要等坑位。雙商到位,上面有人幫著說話,下面技術掌握的精準,科研上面有點成就,這才能正正規規的站在隊伍里面排隊走。
一旦出個意外,對不起,一步慢步步慢,說不定那一天也就只能收拾好行李去其他醫院了。
畢竟這個年紀成為主治也算是領銜其他同行好幾步了,誰心里沒個理想不是。
等熬到副主任以后,就各安天命了。
現在,另外一條黃金大道出現了,跟著張凡,說不定以后也不用養蠱一樣,在蛐蛐罐子里面死斗了。
「這是專機嗎?怎么都沒空姐。」
「瞧瞧你沒出息的樣子,這是朝陽門2號單位自己的專機。平時就不在國內飛行,也就咱張院才有這個面子。其他醫療圈的領導,就算是部長未必都能指使人家,看到了沒有,那位剛過去的空嫂,估計軍銜都是個尉官。」
不激動是假的,這群人要是說起來,在普通人眼里也是吃過見過的,但再高一點,也就是皇帝天天吃紅燒肉的級別了。
這飛機哪里是張凡能指揮的動的,這次要不是土豪國的老酋長發脾氣,朝陽門2號才不會上趕著給張凡當出租車。
飛機雖然不大,但感覺飛的不慢。
「張院,您喝點什么呢?有鐵觀音。」微胖的空嫂蹲在張凡身邊小聲的詢問。
「那就喝點鐵觀音。這次謝謝你們了,估計領導又拉你們當壯丁,大過年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上次因為天然氣的緣故,張凡就是坐著這架飛機去的土豪國。
這次又遇上了上次的這位空嫂,沒想到人家一下就記住了張凡的喜好。
喝了兩口鐵觀音,也沒喝出有什么不同的,張凡喝茶純粹是老陳那個貨給勾引的,以前是有點茶味道,比喝白開水好,現在好了,有點茶癮了,忙的時候倒也無所謂,稍微一有時間,就覺得想喝兩口。
放下茶杯,張凡發現空嫂過來過去的,像是有話要說。「怎么,有什么事情嗎?」張凡還是好說話,畢竟張凡還是沒上升到心硬的食肉者。而且張凡肯定能確定,不是人家看上自己的地位,想和自己深入交流,畢竟能走到這個飛機上,肯定人品是過硬的。
「原本不應該打擾您的,家里人已經找了好多專家,效果都不太好。」
「嗯?」張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直接說吧。
「我孩子被診斷為抑郁癥。」空嫂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我給你一個聯系方式,你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帶孩子來茶素。「張凡也沒猶豫直接把王紅拿的公事電話號碼給了對方。
有時候,人的這個努力,真的不能說。
比如這位空嫂,是帶軍銜的,而她老公也厲害,雖然已經從戰斗機序列里下來了,但現在已經是空校的一位校級了。按說,這樣的家庭,幾乎就沒什么憂愁的了。
可惜,子嗣上的問題,讓兩口子最近兩年都沒笑過。
原來,他們不在首都,一直在中原某個山溝溝里面,孩子也很優秀,在當地的軍地聯校里也是數 一數二的尖子生。等她們一家子來到首都后,找領導,找關系,總算是把孩子送進了首都數一數二的學校。
結果,問題出來了。
原本笑容燦爛的孩子慢慢的開始容易生氣,容易激動。從原來數一數二的尖子生慢慢的開始逃課,厭學。等他們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晚了,醫生診斷:雙相抑郁癥,兩口子的世界坍塌了。
找了不少專家,吃了無數的藥物,但孩子那燦爛的笑容再也沒有出現過。
飛機降落在茶素,外交的領導都來接機了。
「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都要外交事故了,檢查都做到牙齒了,再不來,都不知道還需要做什么檢查了。」
歐陽手段也多,給老酋長安排了整整一套檢查,大到MRI,小到心電圖,幾乎把醫院所有的檢查都過了一套。
「阿達西,難道覺得我得不到你的重視嗎?「醫院里,看到張凡的老酋長臉上一副好像張凡有了二胎后的老大一樣。
委屈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帶著做好準備立刻離家出走的架勢。
「瞧您說的,我您還不了解嗎?知道您要來,我去哪里了您知道嗎?我去首都了,我去首都干什么了,您知道嗎?我去華國最好的醫院,用了極大的代價帶來了華國最年輕最優秀的醫生,而且還不是一位,而是整整二十個人。
您知道嗎,就這些人的培訓費用積累起來,同等重量的黃金都不為過,在這個年紀、別說全華國了,全球都未必能找到幾個比他們更優秀的了。
您知道嗎?為了他們,我付出了多少,我要這么多的醫生,幾乎每個外科都有,我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給您做最好的醫療團隊嗎?
可您呢,一點都懂我啊!」
老酋長都緊張了,「阿達西,我懂,我懂,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的友誼是經得起考驗的。這次的費用,我包了,不能讓你委屈了,以后這樣的事情,你要和提前說啊,我知道你困難,你們醫院還不富裕。」
張凡和老酋長手拉著手的朝著病房走。
「這就完了?我們急死忙活的,就連一點語言上的夸獎都沒有?尼瑪專機接送,就這樣結束了?「外交的領導嘴都氣歪了。
可惜,想從張凡手里討點好處,估計他們不行,最起碼外交老大來了,可能還有點用,至于他們,生氣也沒用,張凡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老頭的身體怎么說呢,不是很好。
這群貨,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現在才七十多歲,就已經各種毛病爆發了。
真正的長壽老人,有一個算一個,拉出來看看,有哪個是胖子的,比如大帝,那么大歲數了,還一胸膛碩大的肌肉在顫抖。
而這位呢,走路已經得靠手杖了。沒走幾步,喘氣喘的像是走風漏氣的風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