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腦不分家,大腦向身體的哪個器官派遣的神經最多,有人說是脊髓,其實脊髓就是大腦的延伸。
正兒八經派遣最多的是心臟,第二是上肢,接下來就是生()殖器,很多人口頭禪會來一句蛋疼。
這也就是說說,真正的蛋疼,估計體會過的人沒幾個,特別是男性,很少有過體會,這個疼痛度不次于五指連心。
這也就應了那一句話,先要活著,活著就要干活,活著能干活才能延續下一代。
心臟對于大腦還能算是控制的比較嚴格,但心臟這玩意是個系統,不光有心臟,還有血管。
血管的控制全靠激素,全靠機體分泌出的化學物質去控制。
所以,精準度就差了一點,相對的也更容易被其他物質改變。
彩超室的醫生檢查老陳頭的時候手都是抖動的,太嚇人,老陳的腹主動脈就如一個懷孕待產的大蟲子一樣,一下一下蠕動著。
主動脈分里外三層,說實話,血液的流動的動力,一部分靠著心臟的壓縮,還有一部分其實靠著就是動脈的積壓。
擠一擠,血液超前走一走,就如噘嘴吐吐沫的時候,嘴巴都是嘬起來的一樣,而且大動脈,特別的厚實。
比如火鍋中的黃喉,這玩意不是器官,而是牛的大動脈。
你第一口咬下去的時候會感覺這玩意能在你的齒唇間打滑,很是滑溜的,
這就是動脈防摩擦的第一層,心臟不停,血管不休。肉于肉之間的摩擦,為什么血管不被磨破,靠的就是這層工作服。
為了耐磨,這玩意的外膜是一層又滑又耐磨的外衣。
而中間層則如大長腿一樣,滿滿的膠原蛋白和肌肉,看著白嫩放嘴里嚼起來如同泡泡糖,軟韌軟韌的。
最里面則是一層蕾絲內一樣的內層,這個內層可不是誘惑血液的。
這一層功能相當的多,什么止血的開關了,反饋大腦的分泌功能了。
所以這一層也算是血管的功能層。而且這玩意每隔一段,就延伸出一個類似門閥的玩意。
這也是好多人拿著黃喉看,嗨,這玩意里面怎么像菊花?
對,血管的門閥其實就想菊花,有兩瓣的也有三瓣的。
肌肉收縮把血液送出去一段,當舒張的時候,門閥關閉,送出去的血液就回不去了。
這也是倒立的時候,你的血液仍舊能充血的道理。
這三層組織,平時是緊緊的摟抱在一起的,嚴絲合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總的來說,三層組織的結構還是有差異,這個時候,當你抽著煙,年齡變大,血壓升高以后,三層組織也開始有了腔隙。
然后血液就如同淘氣的孩子一樣,看到肉縫非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如果是個高血壓患者,血壓猛的升高,那么就如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最最淘氣的時候,小指頭死活要塞進這個縫里。
然后,原本是長管型的血管就開始變樣,縫隙中血液越來越多。
這玩意直接變成了求偶的癩蛤蟆,下腹部鼓的大大的。
而血管也是這樣,長管一直苗條的走過,忽然,肉縫里面填充進去很多很多血液,這一塊忽然變成了球。
像死了灌了水的套套,被提著一上一下的晃悠。讓人看著都能感覺到這玩意隨時隨刻會爆炸破裂一樣。
血管也一樣,腫大的血管,血液一收一縮之間,血管肉泡泡一起一落,好像馬上就要爆炸。
很多人不知道這個大動脈到底有多大,直徑幾厘米幾厘米的說,絕對沒什么概念。
這樣說,你吃黃瓜,黃瓜剛好能塞進你張開的嘴里,而不會讓你顳頜關節難受,那么,你的大血管也就如同這個黃瓜這么粗。
你捏起拳頭,你心臟的大小其實就如你拳頭的大小,可以想象一下,這個血管得有多粗。
小油筆芯一樣的動脈破了都能呲你一臉血,而黃瓜一樣粗的血管可以想象一下,要是破了,哪它的威力得有多大。
外層衣服防滑耐磨,中間肌肉層是收縮收縮長生動力的,而最內層,別看薄薄一層,這玩意既牢實還堅固。
就如現代內衣一樣,你能利利索索的脫掉人家有無數紐扣成百上千拉鏈的外衣。
但往往對這個沒什么紐扣的內衣,一點辦法都沒有,著急了上牙齒都沒用。
而高血壓,吸煙,就會導致內衣和中間的肌肉分離,中間的肌肉看著是個壯男,其實就是個樣子貨。
一股股的血液一下次就把它給弄的菲薄菲薄。
彩超室的醫生拿著探頭放在老陳頭的皮膚上,汗都下來了,這時候的老陳頭的血管就如卵翼,別說壓一壓了,老陳頭自己咳嗽幾下說不定都能破。
而躺在病床上的老陳頭因為缺血,已然變的迷迷糊糊的。
嘴里噴出肘子的豬皮味道,還有掛在嘴邊的白膩白膩未被消化的肥豬肉。
他砸吧著嘴已經進入了缺氧嗜睡狀態,呼嚕聲震天,像是喝醉了一樣。
每當他吹出震動嘴皮的鼾聲時,站在他身邊的醫生們,心都是懸著的,他充大的血管隨著他的鼾聲,上上下下的抖動著。
“快降壓!”任麗大喊,真的是大喊,“拉貝洛爾,20mg,2分鐘,普萘洛爾,推注!”
想要保住這個氣球不爆炸,那么就先要降壓。老頭吃的肥肉太多太多了,任麗他們連患者推去處置室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個疾病,對治療的速度要求太高太高了,老美有一組數據,說是這種疾病的死亡率是按照小時來提高的。
血壓瞬時間的往下降,要是老陳頭是清醒的,估計他能感受下一什么是玄天暈地。
隔著門的孩子們,聽著里面醫生們如同炸了鍋一樣的呼喊,而且走廊里的醫生們也如同聽到警笛的警察一樣。
“來,別圍著了,快讓一讓,有個重病號,馬上要去手術室,大家讓一讓。”
就連躺在輪椅上的病號都被醫生推著去了一邊。過道被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爸爸到底是怎么了啊,就吃了幾口肉,怎么會這樣啊。”
老頭的姑娘都著急哭了,中午的時候,她還特意給她老爹多夾了幾塊軟乎肥厚一點的,現在想想,好像是自己害了自己的爸爸。
而老頭的兒媳也是一臉的緊張,原本被風吹過的臉,這個時候青白青白的,“爸爸不會癱瘓了吧!”
真的,誰的爹媽,誰心疼。
他的兒媳還真的說中了,血管夾層的并發癥之一就是偏袒。
“書記,血壓降下來了,可他的血腫沒有任何變化!”
“壞了!”任麗心里哐當一下。
現在的情形就是,誰都保證不了這個血泡什么時候炸。
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炸,說不定去手術室的時候就會爆炸。
“外科醫生來了沒有。”
“來了,來了。”心胸外科的主任比張凡來的早一點。
他看著患者的夾層心里直接打著擺子,他是心胸外科的主任,但是他主要搞胸外的,對于心臟,對于血管,真的無能為力啊。
“你們準備怎辦,能手術嗎。”任麗看著外科主任快速的問道。
心胸的主任都把手攪在一起了,十個指頭都發青了。真的,尷尬,相當的尷尬。
“明天我就申請把心臟外科分出去,我一搞肺外的,拿血管夾層來難為。”
要是描述一下他現在的心理,真的就是日了汪,背了鍋,明明不是自己的事情,缺要扣到自己的頭上。
看著胸心外科主任一臉便秘的難過樣,任麗心里一陣陣的發涼。
張凡在骨科出名,腦外拔尖,普外揚名,這都是有跡可循的,沒見他一天天的泡在骨科,泡在普外,呆在腦外。
可誰見過他去過心胸外科,誰見過他做過心胸外科?沒有。
現在,這個患者可以說,隨時就能變成血葫蘆,隨時隨地就能要了命,想轉院,茶素市人民醫院已經到頭了。
想去其他醫院,陳老頭都沒機會了。是生是死,今天都只能靠茶素市人民醫院的醫生了。
“降壓,介入室準備,如果還不成功,我上!”任麗轉過頭,大聲的對心內科的醫生喊道。
她也急了,還有對外科醫生的失望。
“主任,沒外科的護航,這么嚴重的夾層,要是出了意外…”熱主任都著急了。
“現在沒有辦法了,遲一點,危險系數就越大一點,現在還能拼一把,如果再拖,連介入的機會都沒有了。做吧!”
張凡跑來的時候,患者已經被拉進了介入室,外科的一幫醫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的站在介入室的辦公室里。
張凡一進門,心胸外科的主任都快哭了,一臉的委屈,“張院,大夾層,已經上了臺子了。我們都是搞肺的…”
“我知道,快,我先進去看看。”
一個醫院,好似內外分明,但,這些科室相互之間其實都是相輔相成的。
現在,沒有心外科的茶素醫院,做介入,就如一錘子的買賣。
成就成,不成,出現意外,根本沒有防護和后備處理意外的方式方法。
這也是基層醫院的難心之處,一個腦外的醫生,一個心外的醫生,太精貴了。
張凡帶著防護服,進了介入室,任麗親自上手,探針已經進了患者的血管。
一點點的進入,看著探針,看著血管,任麗心里隱隱的發慌,莫名的發慌。
預感,預感真的不好,但,能怎么辦呢,難道真的就眼睜睜的等待患者的血管爆炸嗎。
難,難也要上啊,誰讓茶素醫院是這里最大的三甲醫院,誰讓她是這個醫院心內科的主任。沒有退路了,真的要退,就是死亡。
風險,危險,她都知道。但,任麗也有一種,和很多醫生都有的,一種賭徒的心理,說不定就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