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和張凡熟悉了,也隨便起來了。本來王總情商就高,現在更是對張凡寒虛問暖。
“怎么了,剛我看有個人影在你面前呢,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王總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走了過來。
“嗨!好歹也是個廳級干部,你能講究一點不。”張凡鄙視了一下。
“我的這個廳級啊,在別人面是廳級,在你面前還能算是干部嗎?”
“呵呵!”張凡皮笑肉不笑的來了一下,然后又說道:“王總,你們好歹也是央企,世界排名靠前的企業了,能不能對手底下的員工操心一點。”
“怎么了?我們的福利還是不錯的。不過出國了,條件的確是艱苦一點。”王總躺在張凡身邊的躺椅上。
“哪也不能省藥錢啊!剛有個工人來找我看病,我瞅了一下,乖乖,皮膚病,都撓爛了,明天我們幾點出發。
不行的話,就安排我們給這邊的工人開一天門診,看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就處理一下,畢竟都是同胞。”
“哎,你是不知道啊,我們三桶油一年為外出的工人醫療費用花了不少,可…哎!不說了,我替工人們謝謝你啊。
張院,我得給你道個歉!”
“怎么了?你干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張凡笑了笑,他估計是不是錢上面出問題了。不過錢他已經分出去了,他也沒什么擔心的。
“你昨天說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可人家不給咱包飛機了,公司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要真包個飛機回去,我頭上的火估計滅不了了。”
老王訕訕的笑著說道。
“哦,問題不大。只要能安全回去就行,我當什么事情呢。等會我給你開個藥單,你明天派人去阿拉木買一些打蟲藥、消毒水,我要用。”
“好的!”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好多人離開家鄉,在異鄉打拼,先不談當地的人是不是熱情的,首先這個地方的寄生蟲就非常的熱情。
如果是北方人去了南方,首先這個蚊子、疥蟲就是需要克服的一個大問題。當地人的身體,長年累月的和當地的病蟲害做斗爭,已經產生了抗體。
而初來乍到的人,就不行了。被蚊子咬一口,雞蛋大的包包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寶劍沒給錢,被人家看場子的給打的一樣。
人體的器官要論這個防御性,其實皮膚是最牛逼的。從防御時間、區域還有長度,錯了,廣度,都是碾壓其他器官的。
人體的皮膚從人類胚胎的生命第一周,也就是精(a)子和卵子啪啪啪剛結束沒幾天,剛開始演化的時候,它就出來了,就如同雞蛋殼和雞蛋清中間的那層膜一樣。
這個時候,它就開始充當守衛了,守衛這個胚胎不被其它精(a)子殺死。人類的進化,其實無時不刻不在發生著爭斗。
就連不同個體和相同個體的精(a)子之間都是異常慘烈的戰斗。精(a)子身體內不光有能量,有傳宗接代的DNA,它還有能殺死其它精(a)子的蛋白。
所以,人類的皮膚非常的牛逼。可,再牛逼,也得給它時間來適應外界不同的變化。這幫坐著飛機從全國各地匯聚起來的工人們,剛進入草原,又是夏天的草原,不適應是肯定的。
清晨,張凡就對著醫生護士們交代了幾句,張凡交代的事情,其余人直接沒有一點的異議。天大地大,鈔票的面子最大。
王總的執行能力不是開玩笑的,張凡他們早餐還沒吃完,他安排去買藥的人就已經從阿拉木回來了。
露天下,石油工人們分分鐘就用油氈搭建起了一個簡易的門診,都是一群糙漢子,出國賺錢的大都是男人,一個一個的脫掉上衣,褲子,穿著四角內褲,讓醫生們一個一個檢查。
皮膚病,很奇葩的一個學科。醫生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往往大多數時候是無需鑒別診斷的。
而且大多數的皮膚病,治療的原則也很簡單。抗菌的抗菌,沒辦法的時候上激素。
一群脫了衣服的漢子,身上就沒辦法看。身上不光是各種紅水泡,還有手抓留下的瘢痕,就如同一群剛入欄的小豬仔相互撕咬過的一般。
“疥瘡?”護士長年紀大,經歷過的事情比較多,看了一眼,就問張凡。
“對。”
“哎呦,這個我們的人手不夠啊!”護士長無奈的翻著白眼。工人太多了,上千的人群,排著長長的隊伍。
“等會我們全部上手,你們三個人當然不夠了。”
疥瘡,各種各樣的疥瘡,有小點狀成片的,手上,身上,腳上,幾乎滿身都是,紅紅的,成片成片的,再加上工人們自己抓撓的瘢痕,看起來直接能讓不習慣的人起雞皮疙瘩,能在三伏天打寒戰。
這種疾病就是一個癢,奇癢無比,撓破了就是流黃水。而且傳染,工人們都是集體宿舍,一個傳染兩,兩個傳染四,幾天時間,滿基地的人都是這種病。
疥瘡傳播都不用親密接觸,就密切接觸就能傳染。親密接觸,汪汪汪是不會懂的。密切接觸,是什么,比如握手、擁抱、公共浴池,都算密切接觸。
這病治療起來,單個的人體,不算什么難事,但是人群上了千就不好治療了。為什么,因為要備皮。
說通俗一點,疥瘡是疥蟲造成的,這種蟲子就藏在人體的角質層內,角質層,就是皮膚最外層的組織,用放大鏡看,就如魚鱗一樣一層一層,像是老式磚瓦房的瓦片一樣,層層疊疊。
疥蟲就是藏在這些瓦片下的。而且毛發其實和皮膚的表面也是差不多的。
“來,小伙子,過來躺下,脫了褲頭!”張凡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穿上白大褂,帶上口罩帽子,拿起手術刀的時候,能算是見人大一歲了。
“醫生,有女的!”估計是個單身汪,不好意思!臊眉耷眼的偷偷望著豐腴的護士長。
“脫你的,我什么沒見過,快點,少磨蹭。后面上千人排隊呢。”護士長蹬著眼睛,把手術室的那一套威風拿了出來。
小伙子,滿臉通紅的如同被強迫的一樣,慢慢的低著頭,害羞的脫了褲頭,最主要的是小弟弟在風中敬禮!
這話,要是張凡厲聲厲色的說,估計毛頭小伙子能和張凡打起來,但是護士長一說,效果就不一樣,聽話的很。
舔!這個詞的威力很大。
刀!陽光下的手術刀閃著寒光。張凡提起來小伙子的弟弟就準備下手了。
“大夫,不至于吧!也就身上長了個包包而已,不至于吧!我還沒談對象呢!”因為是第一個要治療的病人,小伙子直接驚恐了,原本還在敬禮的都被嚇軟了。
真的是驚恐了,眼睛都快瞪裂了。雙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寶貝,雙腿如同夾尾巴一樣,把下面夾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