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盟主還是沒有放棄他們。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便是他們自己的隊長,為了確保戰斗的勝利,關鍵時刻一樣要舍棄。
盟主只是臨時的盟主,卻對他們不離不棄。
一個個眼眶泛紅,一片酸楚,嘴角囁嚅,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胸膛被堵得滿滿當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但是眼前什么處境,大家都清楚得很。
盟主是有能力過去,但是他們不具備這個能力,一旦陷入進去,那就是被死亡泥潭吞噬,尸骨無存。
盟主就一個人,怎么帶他們這么多人過去?
根本就不可能啊!
張陸看了一眼默默無語的眾人,道:“去準備吃的東西,我要繼續思考一下。”
奧爾默德點了點頭,默默著手準備,從單兵背包掏出食物,每人一份。
就在此刻,草原沼澤,42.43集團軍在草原上安營扎寨。
畢竟是草原沼澤,就算是戰斗民族,夜里也不敢冒險去找人。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陷人的泥沼,別說他們一萬人,就是再多點,也能全部吞沒。
卡瓦洛去會會被俘虜的沈蘭妮四人,卻看到四人嘴唇干裂,蓬頭垢面,但食物和水就放在他們的面前,根本就沒有動過。
這只是演習,可這些人卻當成了戰場,拒絕對手的任何施舍。
如此鐵骨錚錚的軍人,便是卡瓦洛都暗贊了一聲。
再瞥向不遠處的M國辛姆斯特朗等人,正在跟E國戰士們要水要食物。
卡瓦洛搖頭一嘆,同為軍人,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也不是說M國突擊隊就不好,相反,他們作戰非常勇敢,但往往在選擇上,就體現出了不同的價值觀念。
這種價值觀念上的區別,就體現在,炎國會死戰到底,M國在面對絕望之后,選擇投降,高呼不能虐待俘虜。
卡瓦洛看著沈蘭妮四人道:“你們不是想要走到最后,完成斬首嗎?”
“我可以告訴你們,絕無可能。因為草原的盡頭,那是蔓延5公里的死亡絕域,過不去的,他們一定集中在哪里!”
死亡泥潭?
沈蘭妮四人相互一視,眉頭都不由緊皺在一起。
卡瓦洛如此煞有其事說起這事,應該不會在誆騙他們。
“那是狂沙吞噬了湖水,流沙跟淤泥結合,別說人了,就是扔一塊木頭上去,都會陷下去。”
卡瓦洛道:“吃點東西吧,演習就要結束了。”
四人的目光的暗淡了下來,但沈蘭妮咬著下唇,她還沒有放棄,因為她知道,再怎么艱難的局面,張陸都不會放棄的,他一定在想辦法!
而此時,死亡泥潭的附近,奧爾默德眾人聚集在一起。
“大家各抒己見,談談怎么過去?”奧爾默德將問題拋了出來,集思廣益。
“既然是流動的沙子和淤泥,我嘗試能不能游動過去!”
約瑟夫雷厲風行想到就要干,讓金雕突擊隊一名成員在岸邊拖著纏繞在腰間的繩子。
噗通一下,他鉆入死亡沼澤。
沼澤上方有一層薄薄的積水,大約10厘米左右,雙手滑動,雙腳上下打水。
倒是勉強游了幾米,但是消耗體力太大,體力稍微不支,身子就往下沉。
狼狽上岸之后,約瑟夫吐了幾口泥沙,搖頭嘆息。
又有人提議捆綁在一起,但也是以失敗告終。
眾人嘗試了好幾個辦法,結果都一一失敗。
奧爾默德看向了譚曉琳,認真道:“云雀隊長,再勸勸盟主,真的,我很感謝他在這個時候還不放棄我們這些人。”
“他可以過去,只要他走到最后,火鳳凰就是最終的勝者!”
“我們是過不去了,但我們可以給盟主斷后,造成假象,軸心國甚至都不知道有人過去。”道爾篤定道:“以盟主的能力,他是有機會走到最后的。”
譚曉琳抿著嘴唇,不吭聲,目光看向了張陸。
此刻,張陸正在觀察著死亡泥潭,眉頭緊皺著。
譚曉琳嘆了一聲,道:“盟主是我們帶出來的兵,他是最重視感情。他是不會拋棄我們的,要么都過去,要么都陣亡在這里。”
奧爾默德想到在山峰上,自己的腳都崴了,結果盟主還是選擇背著自己下山。
“再等等吧,說不定盟主能想不出辦法!”何璐現在只能賭一把,張陸的戰爭第六感了。
安然忍不住,起身走向了張陸,低聲問道:“你想到辦法了嗎?天亮之后,我們就沒機會了。”
“這里是絕域,對方肯定也知道,天一亮,那就是大兵圍剿!”
張陸盯著泥潭,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決定一夜過去。”
“怎么過去?”安然眉角一挑,趕忙追問。
張陸站了起來,拍了怕手掌,目光掃向眾人,道:“今天就算是累死,也要把你們拖過去!”
這怎么拖,他們一靠近泥潭就陷入進去,安然茫然看著張陸。
張陸從背包拿出一捆捆的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又將一塊木板綁好。
張陸看向眾人,問道:“你們誰先來,我拖你們過去。但是,你們記住,我一次只能脫一個人,而且,中途你們一旦托說,或者遇到石頭草叢,掉下去就掛了,我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們!”
眾人沉默了下來,確實,這里是泥潭,掉下去,無法掙脫出來,閉氣的極限一到,窒息而死。
怪不得盟主遲遲不敢做出決定,這確實是極其冒險的行動,有可能全軍覆沒!
奧爾默德想到了他們YSL,再聯想張陸說的二萬五千里長征,頓時熱血上涌,鏗鏘道:“盟主一直在告訴我們,這不是演習,走到這里,對我們來說,就是革命。”
“回想YSL的先輩,就跟炎國的先輩一樣,為了創建新的國家,提著腦袋干革命,用生命和鮮血鑄造新的國度。直到今日,我們YSL的四周,一群敵人依然是虎視眈眈,隨時要滅了我們YSL!”
“我們都是特種兵,坐享了太平,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盟主!”
奧爾默德一伸手,道:“有紙嗎?給我一張,我給家人留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