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與花飛花有仇,但他與整個寒北道可沒有仇,在鏡都那邊沒有出手前,這云煙主都不知要吃多少無辜的人才會停下來。
即使這些資料,無法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有總好過沒有,他只能幫冰極州到這里了。
“谷地鄉的遷徙繼續,給我盡量清空蠻妖冰域附近的居住點。”周凡想了想又道:“別管那些蠻妖部落是否會殺過來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云煙主。”
那云煙主如此飄忽不定,周凡害怕它又殺回黑水都護府來,這可是說不準的。
這是怪譎,不是人,不能以人的思維目光來評估它。
大都護府那邊答應了下來。
周凡與杜泥他們商量了一會,他才看著冰極州的方向,一會后轉身離去。
云煙主出現在冰極州一個鄉里的事情,瞬間就傳到了寒北道主府。
整個寒北道主府震動了起來。
花飛花臉色陰沉看著自己的幕僚,“你不是說那個怪譎不會出現在其他三州嗎?”
他真的想殺了這個蠢貨,關鍵是他還信了這個蠢貨的話!
幕僚渾身顫抖著,他低頭道:“大人,此事必有蹊蹺!那云煙主明明就在黑水都護府吃人,不可能會突然放棄黑水都護府的人,跨過蠻妖冰域,趕來冰極州吃人。”
“總不能冰極州的人比黑水都護府的人更香更好吃吧?”
花飛花也覺得此事古怪,因為當初怎么想,云煙主都不可能到冰極州來才對的,但現在真的過來了,他還是忍不住遷怒道:“那現在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那周凡,他對付不了那怪譎,就故意把那怪譎引到冰極州來,禍害冰極州,解決自己的麻煩。”幕僚連忙推托道。
花飛花臉色更冷了,他也懷疑這事是周凡做的,但問題是周凡究竟怎樣做到的?
“不管怎樣,現在云煙主出現在了冰極州,你們說說該如何應對?”花飛花暫且饒了這幕僚,看向屋內的其他人沉聲問。
寒北道主府幕僚們商量來商量去,最后定下了兩條計策,第一條就是,既然那怪譎來了冰極州,那就想法殺了它或趕走它,無論是殺了它還是趕走它,只要能成功,那就向上奏報說此怪譎不是不可知級怪譎,而是大都護府謊報譎情。
第二條計策是現在就向上彈劾周凡,說其把云煙主引到冰極州,解黑水都護府之困!
這兩條計策針對的都是周凡,有人猶豫了一下道:“萬一那名為云煙主的怪譎很難對付…”
花飛花冷笑打斷道:“哪里來的這么多不可知級怪譎?都是周凡謊報而已,這次由我親自出手,讓冰極州儀鸞司給我盡力拖住那怪譎!”
他本來就懷疑那怪譎的實力,現在出現在了冰極州,那寒北道主府就會傾盡全力來殺了那所謂的云煙主!
這名幕僚就沒有再多說,現在確實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次日朝議,就有世家與野狐派的官員替寒北道主府跳出來彈劾周凡。
書院一直關注黑水都護府的情況,早已得到消息知道云煙主從黑水都護府跑到了冰極州,早有準備的書院派系官員站了出來斥責道:“荒謬!那可是不可知級怪譎,黑水都護府一直往寒北道主府以及鏡都求援。”
“他們連云煙主都阻攔不了,死了一里的人,有什么能力將此等厲害的怪譎一直從谷地鄉一直引著跨越整個蠻妖冰域,到了冰極州?”
“只要看看寒北道的地圖都知道,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能的?”世家一個官員反駁道:“我們都知道,云煙主是只存在于一些古典籍之中,大魏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等怪譎,這很可能就不是不可知級怪譎云煙主,這完全是謊報!”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還是寒北道主府上的奏折說的?”陳拯回頭瞄了一眼那個世家官員淡淡道:“如此嚴重的指控,可是要負責的,知道嗎?”
奏折呈上去,只有三相看得到,就連陳拯只是聽這官員陳述,之前沒有提及過這茬,才會如此問。
那個世家官員臉色微變,他忙道:“當然不是我說的,奏折上也沒有提,只是此事在外面早已引起很大的非議…”
“既然是流言飛語,那就休要再提。”陳拯哂笑道:“外界還有人說右相大人喜歡男的,難道你也要拿出來說,彈劾右相大人有失體統不成?”
“陳拯…”右相蕭會怒喝出聲。
“大人,抱歉。”陳拯連忙拱手,一臉坦誠道歉:“是我失言了。”
朝堂上的一眾臣子都繃著臉,一旦誰笑出來,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蕭會恨不得撕了這廝,但他不能這樣做,因為他要是表現得太在意,會惹人懷疑,陳拯都道歉了,他還想繼續追究下去,也會失了宰相風度,他只能忍住心中怒意道:“陳大人,有官員想風聞奏事,這本來就是官家所允許的,你這是想阻塞圣聽嗎?”
“我當然不敢。”陳拯道:“只是他們想指控一個人,那就應該正正經經上奏,連奏折都不敢上,連自己說的話都不敢認,算什么的奏事?”
陳拯說著話,眼神凌厲看著那個原先說話的世家官員。
那個世家官員低下了頭,他當然不愿意上這個奏折,萬一最后被證實是謠言,這個責任就會落到他頭上,除非這種事無法證實,才可以風聞奏事。
“可是云煙主明明就在黑水都護府,它突然跑到了冰極州,這也難怪寒北道主府出言懷疑。”一個野狐派的官員把事情說回彈劾上來。
“那是怪譎,又不是人,誰知道它是怎么想的?”書院官員出言諷刺道:“就算知道它是怎么想的,難道黑水都護府還能管得住它的腿不成?”
那個野狐派官員臉色微紅。
“要是寒北道主府拿不出證據來,此事就別浪費時間了。”陳拯冷著臉道:“黑水都護府乃是屬于寒北道一部分,寒北道主府卻接連彈劾自己管轄的大都護府,簡直是可笑至極,不得不讓人懷疑花道主治理寒北道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