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天香的擔憂,周凡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因為他昨夜就這個問題問過嬰九了。
那云煙主是不是有著白天活動,晚上歇息的習慣?
但嬰九說她也不知道。
所以說現在七木城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讓他們觀察的事怎么樣了?”周凡問。
周凡下過一條命令,命令谷地鄉儀鸞司與七木里儀鸞司,一定要留意那個地域的氣候變化,要是有異常,那就基本能確定獨腳云鹿是云煙主!
“他們說一直是風雪天氣,七木里的氣候并沒有太多異常的地方。”張李小狐道。
這讓周凡感到很頭痛,他沉默沒有說話,要是這樣,他就算到了七木里,如何有辦法去分辨獨腳云鹿就是云煙主?
那邊同樣如此,沒有說話,而是等著周凡的命令。
似乎可以想的辦法都想了,現在只能盡力去做了。
“別等了。”周凡忽而道:“告訴寒北道主府、儀鸞司總府、書院這些勢力,已經證實獨腳云鹿就是不可知級怪譎云煙主,讓他們快想法支援。”
“大人,這太胡來了。”杜泥聲音凝重了起來。
杜泥知道周凡肯定無法證實,要不然不會現在才說,也就是說周凡打算說謊,謊報譎情,而且還是這種級別的譎情,可是會受到嚴厲處置的。
“這樣不好,我們還是再等等,只要再多一些時間…”張李小狐也是出言勸道。
夜來天香與熊飛秀、錢飛飛同樣表示反對。
“已經死了十個村子的人,下一個可能就是七木城了,七木城要是守不住,那整個谷地鄉可能都會被波及。”周凡語氣沉重道:“越早上報,那就能少死一些人,報上去,要是有什么事,都由我來負責。”
其實他也明白,似這種一時無法辨認的怪譎肆虐一地,造成很多人死去,只要主官積極應對沒有出錯的,都不用承擔太多的責任。
但他不愿意再等下去,他覺得很有可能是云煙主,那就愿意賭一次,賭輸了最多就是丟官罷職,死不了人。
他其實可以再等一夜,看看那云煙主去了七木城會如何,但他連一夜都不想再等了。
以官家的反應速度來看,他很大可能連七木城也救不了,但至少他可以替后面的人爭取時間。
做了決定,他感覺輕松了不少,他這才后知后覺原來一整天都處在壓抑的狀態。
“周兄,你說得對,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張李小狐笑著說道,“大不了就無法賺到你的錢了。”
“周兄,我不如你。”杜泥有些慚愧道,他居然沒有想到這層,“但要不是云煙主,這事的責任,我愿意替周兄承擔。”
“周凡,你要是在儀鸞司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我熊家,我讓我爺爺給你一個長老當當。”熊飛秀道。
“你們熊家可請不起我。”周凡輕笑道。
眾人說了幾句,就斷開了對話忙碌去了。
晚上再次進入船上,周凡又把今天關于獨腳云鹿的事情告訴了嬰九,“你說它為什么不直接去七木城?”
“這我怎么知道?”嬰九搖頭道:“不過它以前不是這樣的,它以前可是什么都不怕,只要餓了,哪里有人就吃哪里的,一路吃過去,不會特意避開某些地方,曾經有個強大的宗門,它吃到了那個宗門。”
“宗門與它大戰一場,才把它殺退。”
“那它會不會不是云煙主?”周凡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眼角跳了跳,他可是讓杜泥把事情報上去了的。
“這誰說得準呢?”嬰九陰陰笑道:“我在船上要是算上沉眠時間,也不知道待了多少歲月,這么久遠的歲月,足以讓一個怪譎發生很大的變化,加上如果是我曾經殺死的云煙主,誰知道它復活之后,經歷了什么事情?”
周凡微微沉默,云煙主曾經被嬰九殺死,如果真的復活,發生未知的變化,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來你真的打算摻和進這事里面。”嬰九面露邪笑道:“那就只能祝你好運了。”
“你替我想一個辦法趕走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周凡又道,他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借助嬰九豐富的經驗。
“辦法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嬰九搖頭道:“其他的辦法我可沒有,而且聽你說的,這已經不是我認識的云煙主了,你覺得就算我能想出辦法,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你能想到辦法,至少我可以去嘗試一下。”周凡面露無奈道。
“哪里會有簡單的辦法?”嬰九譏笑道:“要不你就想法把那地的人清空,要不你就想法請來一個似我一樣強大的修士,除了這兩個辦法,我別無他法…”
嬰九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目露興奮看著周凡,“我想到第三個辦法了。”
“說來聽聽。”周凡忙道。
“你可以找船幫忙。”嬰九抬腳踏了踏甲板道:“我就算附身在你身上,以現在的狀態也解決不了云煙主,但船肯定能輕松殺死云煙主。”
“…”周凡苦笑道:“我不是問過船了嗎?船沒有任何回應,說明它可能不想又或者無法幫我。”
“它沒有回應,但不是說就無法找它幫忙。”嬰九笑道:“你不是說船很重視你的嗎?等你找到云煙主,你就找它決一死戰,你肯定打不過,等你快死的時候,船怎么舍得你死,它就不得不出手幫你了。”
“到時云煙主還算什么?”
這算什么鬼辦法…周凡在心里默默腹誹了一句,他哼了一聲道:“你當我是傻子嗎?要是船不幫我,我豈不是死定了?”
“你要相信自己。”嬰九道:“船要是不幫你,那你的死也是有價值的,證明你在船的心中,并沒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周凡沒有再理會嬰九,這就是一個餿主意,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賭船在關鍵時候會不會出手幫他,這種作死的行為,簡直是胡來。
船肯定也聽到了,他要是真的敢這樣做,說不定會惹怒態度本來就有些模糊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