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周凡設置的符陣結界能擋住結界內光芒泄露出去,但卻無法擋住外界的寒意滲進來。
就算周凡采購了不少各種各樣的符箓,但還是因為之前目的地不明,而有所遺漏:他手上沒有能驅寒的東西。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之前想著即使在冬天,都可以生火驅寒,就算無法生火,以武者的體質,也不畏這小小的寒冷。
但誰能想到,高象書院甲字班大考越野試的地點在千幻雪山。
幸好就算是這種極寒環境下,周凡三人都是武道境界高深的武者,冰樹林內零下十幾度的寒冷也還能抵御住。
尤其是三人喝著古彥帶來的靈酒吃著干糧,感覺身體暖融融的,更不會感到寒冷了。
周凡所設的符陣結界只是遮蔽住自身光芒外泄,但卻無礙他們看向外界的視線。
在這黑夜不遠處,那六蹄黑獸上三個如鐮刀的彎角點綴著三盞黑影小獸所化的血色燈籠,血色光芒照耀著血紅棺槨與三道灰影。
如果有考生小隊沒看清楚就攻擊鬼葬棺…周凡沒有再想下去,因為那畫面實在太美。
“熊家那小孩沒有再嚷嚷了。”黃不覺笑道。
熊飛秀的聲音之前一直不停歇,現在已經停下好一小會了。
“上吊也要喘口氣,可能累了吧。”周凡笑著說。
“上吊為什么還要喘氣?想喘氣就不要上吊。”古彥有些不解問。
周凡:“…”
熊飛秀的確在大喘氣,但不是因為罵累了,坐在地上的他看著自己兩個扈從被那個黑臉漢子以及中年婦人制住,用特殊的符繩捆綁起來,拋在了雪地上。
這讓他臉上露出茫然之色,他從家里帶來這兩個扈從可都是氣罡段的高手!
而且是早已進入氣罡高段多年的武者,要不是年齡太大,沖擊道境無望,家里根本不可能讓他帶來。
這樣的氣罡段武者,一般氣罡段根本就不會是對手!
但從那個身穿青藍衣衫的少女帶著她的兩個扈從出現到動手,僅僅一小會他的兩個扈從就輸了,快到讓他有些無法回過神來。
嚇得他癱坐在了地上,一切都完了。
現在那個身穿青藍衣衫的少女正笑盈盈看著熊飛秀,她用婉轉悅耳的聲音笑道:“你這熊孩兒實力一般般,膽子倒是不小,你不是說沒人敢搭理你嗎?現在我來了。”
熊飛秀哭喪著臉,他想裝出可愛表情先騙騙這不知名字但有些印象的少女,但他又偏偏從來沒有做過這等事,臉部表情看起來反而有些滑稽。
“姐姐,我錯了,求你饒了我。”熊飛秀可憐巴巴說,他雖然跋扈,但卻能毫不猶豫開口求饒。
這讓李蟲娘有些吃驚,她本來以為熊飛秀會是見了棺材也不會流淚無法無天的那種小孩子,她還是笑道:“那可不行,我們可是競爭對手,再說無親無故的,我得把你淘汰掉才行。”
“現在你把你的玄光玉符交出來,讓我毀了。”李蟲娘臉上笑容收斂了起來。
她不會殺熊飛秀,這熊飛秀能帶兩個氣罡段武者當扈從,在熊家肯定地位不低,殺了難免麻煩,毀掉他的玄光玉符淘汰掉他就可以了。
熊飛秀一聽說要把他的玄光玉符毀掉,他急得眼淚都快飆了出來,這代表著他再也進不了甲字班,回去肯定得被自家人笑死,他可憐兮兮道:“姐姐,求你不要毀了我的玄光玉符,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姐頭,我唯你是從可以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大姐頭。”李蟲娘呃了一聲,她沒想到熊飛秀這人這么慫。
“我是認真的。”熊飛秀苦著臉瞥了一眼家里那兩個已經昏迷不醒的扈從。
反正他們又看不見,再丟人一些也沒事,關鍵得把玄光玉符給保住。
“你說你是認真的?”李蟲娘輕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要當我的小弟嗎?”
熊飛秀又是哭喪著臉連忙點頭。
“你有沒有做過壞事,殺過什么無辜的平民百姓?”李蟲娘一臉正色問。
“我沒殺過人,也沒欺負過那些沒什么本事的人,欺負他們多沒意思。”熊飛秀不屑撇撇嘴道。
“那行呀。”李蟲娘想了想喊道:“老劉,給一道鬼誓符他,讓他發誓效忠我。”
“要發鬼誓…”熊飛秀呆了一下說。
“要不然你以為只是隨便叫叫,我就能饒了你嗎?”李蟲娘輕描淡寫道:“不愿意發鬼誓,就交出玄光玉符。”
熊飛秀臉上陰晴不定,他糾結了一會,還是覺得甲字班更重要,一臉頹然答應了下來。
黑臉漢子劉三火立刻把鬼誓符遞給了熊飛秀,并且監視著熊飛秀發下了鬼誓。
只是讓熊飛秀發誓效忠李蟲娘,但只要兩個考生之間沒有任何形式的幫助,那就不算違反規矩。
發現鬼誓后,熊飛秀苦著小臉喚了一聲:“大姐頭。”
“哎。”李蟲娘忍著笑,“以后可不能再這么任意妄為,否則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知道了。”熊飛秀欲哭無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是他低調一點,就不會陷入現在的境地。
“你知道夜來天香在哪里嗎?”李蟲娘又是問。
“不知道。”熊飛秀微微一怔,他又連忙加了一句:“大姐頭,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告訴你的。”
要是說了,那就等于提供了幫助,那他的玄光玉符就會直接破碎。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李蟲娘笑著搖頭:“所以兩個認識的考生小隊還是不要靠得太近,要不然什么時候觸犯了鬼誓都不知道。”
“那夜來天香得罪了大姐頭嗎?”熊飛秀有些好奇問,在短短一段時間相處下,他覺得大姐頭就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女人,比他娘還要可怕。
那夜來天香要是得罪了大姐頭,恐怕要倒大霉了。
“我很討厭她。”李蟲娘秀眉微皺:“但她沒有得罪我,我找她是想調.教一下她,免得她以后真的成了…”
李蟲娘說到這里,無瑕的臉上露出十分復雜的表情,后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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