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儀鸞司府都運作了起來,燕歸來召集周凡等人商討了一會,眾人一時也沒有什么好的良策,只能讓城里的人手逐家逐戶搜查。
不過這樣的搜尋方法也未必能起效,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怪譎,那些怪譎厲害的說不定還能化作一團煙霧鉆入瓶瓶罐罐之內,這樣做無異于大海撈針。
從集議室出來,李九月見周凡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忍不住道:“周兄是擔心燕大人的安危嗎?”
來了天涼里儀鸞司府一段時間,李九月知道儀鸞司府內部是按照三位四安使勢力劃分,他們兩個即使不太參與這種事,但也難免被貼上了標簽,比如他李九月就是屬于奧公公一伙的,周凡則是燕歸來那邊的。
所以李九月就認為周凡在擔憂自己的上司。
“周兄真是好下屬,不過燕大人…”李九月又是如此說道。
“燕大人實力高超,那人魅無面又不是他對手,我擔心他作什么?我是擔心我自己。”周凡臉露無奈道。
“周兄此話何解?”李九月呃了一聲道。
“那無眼的腦袋是被我砍下來的。”周凡有些頭痛道,無面回來報復,萬一知道是他砍下無眼的腦袋,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誰還能猜到這怪譎也有親友團?
不過就算當時猜到了,周凡估計自己也不會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李九月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臉露怪異之色忍不住輕笑道:“周兄好補刀。”
“我當時不是怕它沒死透嗎?”周凡有些惱火解釋道。
“我猜呀,那無面和無眼說不定是一對夫妻,你宰了它相公,它要是知道肯定饒不了你。”李九月笑著說道。
“誰管他們是什么關系,我只希望能盡快找它出來,要不然就麻煩了。”周凡嘆了口氣道。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別真的讓人魅無面找上門來,要不要我給你幾道符箓護身?”李九月臉露關懷之色道。
“不用了,符箓已經足夠,它要是真的敢來…”周凡冷哼一聲,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轉眼天就暗了下來,今夜儀鸞司府和天涼里衙的人都要值班。
要是十多萬人的天涼城真的一夜之間讓無面殺了一千人,那一司一衙所有人都要遭殃。
周凡這些值白的人允許休息半個時辰,處理一些私事。
李九月留在了儀鸞司府沒有回去,而周凡則是沒有帶上老兄獨自一人出了儀鸞司府往西坊的住處走去。
周凡確實有些擔心,即使那人魅無眼是燕歸來打成重傷的,但最后的一刀到底還是他砍的,所以他不得不做好準備。
他回來是取巨刀的。
有了巨刀與利金符,就算無眼真的找到他,他有一份更好的保障。
當周凡踏入院落的那刻,他的臉色微變了起來。
院落里飄落下紅色的雪花。
這可是夏季,不可能下雪,而且就算冬天下雪,也不會是血色的!
周凡向著門口疾退。
只是院門消失了。
整個院落變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周凡臉色微冷,他陷入了一個怪異的世界中,有些怪譎能施展出類似結界的譎域。
周凡快速取出一張禁邪符,貼在自己的左臂上,然后抽.出星霜銹刀,一刀劈在原先院門的位置。
鐺的一聲響,星霜銹刀被反彈回來。
周凡沒有再來得及貼上符箓嘗試,他尋了一個紅色雪花不會落到的邊緣位置。
這血紅雪花實在是太詭異了,他不敢讓雪花觸碰自己的身體。
白茫茫的空間里面,房屋院門都徹底消失了。
周凡四下掃視著,警惕著空間的一切,對他來說,情況很嚴重。
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周凡一丈外若隱若現,它有著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臉。
是無面!
周凡心里微沉,無面出現的速度比他想的還要快。
“你是誰?為什么是你?不是燕歸來,是你殺了無眼。”無面驚詫的聲音在空間里回蕩著。
周凡從符袋里取出了三道銘刻著白色符文的符箓,他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找錯人了。”
無面從寬松的白袖內伸出沒有血色的手,它手掌內握有一條凝結的血線,血線化作箭頭指向周凡。
周凡眼角跳了一下,他的手將三道符箓一一貼在了星霜銹刀上。
“不會有錯,就是你。”無面的聲音飽含怨毒之意,“本來我和無眼無論誰吞噬了誰,都能再進一階,可是全讓你毀了,我要你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
周凡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看著無面。
空間里飄落的血色雪花,忽然換了方向,全部向周凡涌去。
周凡連忙躲避,有一片雪花眼看就要落在他的右肩上。
黑色的細線飛鉆而出,將他的肩膀籠罩起來。
雪花落在黑翠甲胄上,漸漸融化。
嗤的一聲,禁邪符開始緩緩燃燒起來。
周凡眼瞳一縮,這雪花是一種詛咒。
“這是咒人雪,只要沾染上就會讓你腸穿肚爛慢慢而死。”站著不動的無面發出怪異的笑聲,它告訴周凡,就是想讓周凡在死前感受到更多的恐懼。
周凡身上有禁邪符,可以抵御詛咒,但又能有多少道這樣的符箓可以消耗?
在無面看來,周凡踏入它精心布置的譎域那一刻起,結果就注定了,周凡甚至無法向它沖來發起一絲的反擊。
等殺了這年青武者,再去想法逼死燕歸來,無面心里陰陰地想。
周凡瞄了一眼已經燃燒一半的禁邪符,他的身體浮現出紫金光芒,光芒凝結為紫金輕甲,輕甲之上有著一道道線狀的紋路顯現而出。
雪花再帶飄落,落在甲胄上,但禁邪符已經停止燃燒。
周凡才放心下來,這不是單純的輕甲,而是輕甲之上籠罩了一層異甲,紫金八甲的異甲能一定程度上抵御冰雷水火詛咒等異常狀態。
無面見到渾身被籠罩在紫金甲胄內的周凡,它愣了愣,這年青武者用的是什么法器?
不過在它愣神間,周凡已經大喝一聲,無視天空飄落的雪花,向它直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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