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擎著巨大的番天印,一沖而來,快到極致,像是舉著一座山頭,帶著沖天煞氣,狠狠拍向了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驚怒交加,右邊的手臂已經被震碎了,化為血霧。
他瘋狂燃燒血氣,想要掙扎,但是來自金色人影的禁錮卻始終不弱。
“吼…”
他開口暴吼起來,爆發出沖天波動,身后一片片真氣如同怒海一樣,在四周翻滾,將他牢牢護住。
張元擎著番天印,一擊掃來,天崩地裂,空間直接凹陷。
不戒和尚再次被牢牢轟住,筋斷骨折,半邊身子都變得血肉模糊,像是破麻袋一樣橫飛了出去。
但緊跟著張元再次揮動番天印,向他狠狠砸了下來。
這一次更加可怕,當頭蓋下,勢大力猛,高空都瞬間黯淡了,連帶著一側的七殺尊者、絕情圣主也一同被籠罩住了下方。
畢竟番天印實在太大了,每一個邊都有四五百米長短,一壓下來簡直給人感覺,像是天塌了一樣,誰都跑不掉。
“停下來!”
“快住手!”
他們開口暴吼。
其他四人也都是各個驚怒,眼睛都紅了。
這一擊蓋得瓷實,從高空轟下,將這三人狠狠轟落半空,即便他們已經第一時間以真氣護住周身,但是被砸在頭頂,也一定承受不住。
三人的腦袋當場爆開了,化為一團血霧,三尊軀體狠狠地載入到地底之下。
整個大地都被一擊砸的凹陷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張元抓起番天印,目光向著下方看去。
一團血肉模糊,三人的軀體全都沒能支撐住,但是三人卻依然沒死,只剩下了魂魄狀態。
而且張元這一蓋世一擊拍下去,還將這三人直接拍立了金色人影的禁錮范圍。
三道神魂立刻從下方的深坑中沖了出來,落在遠處,各個一臉怒火,仰天長吼。
即便只剩下了神魂,他們的氣息依然無比恐怖,滾滾光芒發出,吼聲震動天地,空間不斷坍塌。
張元暗吃一驚。
果然,還是砸不死。
畢竟他無法發揮番天印的真正威力,只是把這東西當板磚來使罷了。
若是廣成子親自用,恐怕袖袍一揮,這幾個巨頭就要砸成飛灰。
不過能把他們的肉身砸碎,只剩下神魂,他已經很滿意了。
就算不死,對方也得元氣大傷了吧?
他擎著番天印,看向了剩下的乾坤、血月、真武、赤血魔君四人,一言不發,直接沖了過去,輪動起番天印再次狠狠地向他們蓋了下去。
四人魂飛魄散,目眥欲裂。
他們生吞了張元的心都有了。
這個小畜生還真是夠狠啊,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瘋狂的得罪他們!
他們幾乎抓狂了。
他們可是巨頭,這個小畜生從一開始就在處處與他們為敵,他難道不知道巨頭是什么概念嗎?
這是個二愣子不成?
不過他們的問題注定得不到解答了,一大團陰影出現在了他們頭頂,方圓數百米大小的番天印將他們四人狠狠蓋在了下方。
四人怒吼震天,真氣沸騰,一邊金色人影的劍氣,一邊努力抗衡那塊壓下來的番天印。
轟隆!
一聲悶響,這片天空都被打沉了。
四人的頭顱被轟住,當場爆開,接著無頭身軀被打落高空,狠狠砸在了大地上,震得地面晃動。
咆哮聲傳來,四人的神魂出現,化為四道神光,閃電般沖了出來,落在遠處。
四人皆是仰天長吼起來,一股股恐怖的波動不斷從他們的體內爆發而出,天搖地晃,氣息如海。
不過他們并沒有如來涅槃這樣的高深武學,無法像雷音寺之主那樣重塑真軀。
他們想要恢復過來,只能通過奪舍的方法。
遠處的七道神魂對張元全都恨到咬牙切齒。
那道金色人影身后劍氣璀璨,清冷的目光轉身落在了那七人身上,隨后邁起腳步,繼續向他們走了過去。
七人眼神驚怒,看到他走來,全都如飛倒退。
那頭禽祖冰冷的眸子中也是露出了驚悸,震動巨大的羽翼,向著遠處沖去。
它也怕了,擔心再次落入對方那種詭異的劍域之中,被禁錮身軀。
張元看到金色人影向他們走去,立刻擎著番天印迅速跟了過去。
“有能耐別跑啊,一個個不是都挺牛叉的嗎?誰來吃我一砸?”
他開口大喝。
七位巨頭和禽祖皆是心中震怒,但卻沒有一個人回應的。
他們都已經把張元徹底當成了二愣子。
不是二愣子,誰敢這么對待巨頭?
“過來啊,一個個都跑什么?剛剛的牛叉都到了哪里?”
張元繼續大喊。
金色人影向著他們緩步追去。
其他方向正在大戰的巨頭也全都露出了驚色,一個個難以置信。
他們沒想到七位圣主級強者居然轉瞬間全都被毀掉肉身。
他們抽身向著金色人影和張元那里看了過去,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張元手中的那塊黑色大印上還染有模糊的血跡。
絕對是這個小畜生干的好事。
一時間他們都驚悸了起來,迅速倒退,生怕被金色人影盯住。
一旦金色人影的劍域給控制,再被那個小畜生砸兩下,他們肯定也逃不掉被毀掉肉身的命運。
空中的大戰很快停下了。
各方圣主皆是心頭震怒,向后飛退。
金色人影緩步走來,目光清冷,平淡而又冷漠的聲音忽然傳來:“我本是為和平而來,你們卻非要動手?何必呢?難道今日真的要讓你們全部血染長空,你們才罷休?”
“前輩,他們一個個冥頑不靈,手頭上沾染了無數血腥,不需要根他們廢話,直接禁錮了,讓我一個人給他們來一下,拍死幾個后,剩下的就老實了。”
張元跟在金色人影的身邊,開口說道。
拍你媽個頭。
一群圣主心中怒罵。
他們還是頭一次如此狼狽。
一群十七八名圣主居然被兩人給震懾住了,不敢接著動手,偏偏有一個還只是神王級的實力。
這是奇恥大辱。
“今日的事情不會就這么罷休的,你毀掉我們肉身,他日九州將有無數人因此染血,記住,他們是因你而死。”
不戒和尚語氣森然,臉上被一團魔光籠罩,無比可怕。
他不想多呆了,轉身向著遠處沖去。
其他六個被毀掉肉身的巨頭也都是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但就在這時。
轟隆!
一大片恐怖的光芒忽然爆發而出,天搖地晃,如同一片海潮般向著他們席卷而來,瞬間天地再次靜止。
七道神魂全都被禁錮,一個個失去活動能力。
他們臉色一駭,簡直不敢相信。
這又是什么人?
張元也立刻看了過去。
這片天空盡頭,一片紫色光芒爆發而出,如漫天紫光之中緩緩走出了一個老人,看起來身軀衰敗,頭發斑白,就好像正常老人一樣。
若非漫天紫光映襯,真的和尋常老人沒什么兩樣。
在這老人身后,還跟了一條魁梧的人影,扛著一桿鋼叉,迅速跟來。
“菩提樹下全都是寶,大伙學習要趁早,勤學多問為什么,這種態度才算好,每天晚上背一首,一輩子都忘不掉,善哉善哉啊。”
老頭負手走來,嘴中念念叨叨的道:“一個個都不好好修煉,天天瞎鬧騰什么?都顯得自己有本事了是嗎?殺人很好玩嗎?老頭幾千年都沒殺過人了,這一閉上眼,都是無數的人在向我索命,善哉善哉啊。”
在他身前的不戒和尚,神魂忽然崩碎了,毫無征兆,直接化為一團光點。
金色人影腳步一頓,瞬間怔住了。
張元也是看的一呆。
臥槽,這是哪個猛人?
一副勸人向善的樣子,一招就滅掉了一個巨頭。
是真正的滅掉,形神俱滅那種。
金色神僧、鬼僧、上得來、下不去也全都呆住了。
身后的燕蕩云更是面皮抽搐。
“師尊,您不是說不能讓他們死掉嗎?”
“我說了嗎?哦,我說了,是不能全死,死掉個把也沒什么吧?善哉善哉啊。”
老頭繼續一副慈悲樣子,向前走來。
又一道神魂瞬間崩碎了,這次是七殺尊者,哼都沒哼一聲,化為了一團光點。
那群被禁錮的巨頭全都心裂膽寒了,眼神中充斥深深驚恐。
連死兩個巨頭了,這到底是什么人?
比那個金色劍圣還要恐怖!
金色劍圣雖然對他們動手,但也沒殺死他們的人。
這老頭一上來直接弄死兩人了?
偏偏他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你是什么人?前輩,這期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絕情圣主驚駭問道。
半空中的其他巨頭全都寒毛倒豎,迅速倒退,各個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
他們也都能感到這老頭的可怕。
這是人間的老怪?
“善哉善哉。”
老人再次念了一句,忽然轉頭看向金色神僧,道:“小和尚,會念往生咒嗎?給老夫來一段吧。”
“阿彌陀佛。”
金色神僧雙手合十,念誦起了往生咒。
老人嘆息一聲,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一殺人就害怕,一閉眼就能看到冤枉,沒辦法,各位見諒一二吧,善哉善哉。”
他繼續向前走去。
“你要干什…”
絕情圣主的聲音還未落下,身軀就忽然崩潰,化為一團光點,跟著消失。
剩下的乾坤、血月、真武、赤血魔君四人徹底恐懼了,神魂在顫栗,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生死危機。
這個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連死三個巨頭了,這在史上從未發生過?
張元看的心中震動,忽然舉著番天印沖了過來,大叫道:“前輩,晚輩來幫你殺。”
“嗡!”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禁錮住了張元,讓他絲毫不能動彈。
“小小年齡為什么不能學好?殺什么人,好好學人向善不行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善哉善哉啊。”
老人嘆道。
乾坤圣主的神魂也直接崩潰了,化為光點,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三人驚恐到無以復加。
遠空中的其他圣主也都是各個看的無比驚駭。
這還是人嗎?
這是哪個變態?
“你不能…你不能殺我們。”
血月圣主驚恐道。
“老夫也不想殺人啊,但老夫忍不住啊,善哉善哉,你放心,我給你念了往生咒,你死到之后不會有怨念留下來的。”
老人一臉慈悲的樣子。
金色神僧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一下,往生咒差點停下。
血獄圣主的神魂也直接崩潰了,化為一片光點,融入天地間。
“善哉善哉,希望你們死后不要來找老夫,不然老夫殺你們第二次,你們也不好受,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老頭慈悲的嘆道,繼續向前走去。
真武圣主、赤血魔君全都顫栗了起來,眼神中被濃濃驚恐所取代。
這才是九州的真面目?
除了地底有可怕的妖魔,還有變態老不死?
連死五位巨頭了?
他們恐懼到無以復加,心中被無盡悔恨所取代。
這哪里是什么廢土,這是一片無上兇地,巨頭在這里也要喪失尊嚴。
“不要,前輩不要…”
二人驚恐的道。
噗噗!
這次兩人全都崩潰了,神魂化為光點,飄向天空,回歸天地。
終于,老頭這下徹底停下來了。
剩下的那些仙界巨頭全都已經退到了百里之外,各個眼神驚駭,看著那個老頭。
他們的門人、弟子也都是驚恐無比,迅速退出。
這片天地直接變得一片空曠,籠罩在張元身上的禁錮之力也忽然消散了。
張元臉色震撼,看向那老頭。
這到底是什么人?
變態也不帶這么變的?
“刀尊,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金色劍圣幽幽問道。
“善哉善哉,一時沒能收住,下次會注意的。”
老頭接著嘆道。
燕蕩云徹底無語了。
他師尊來的時候說的多好,不能殺人,還說人家劍圣是殺神,可人家劍圣都沒怎么動手呢?老頭自己一人就干掉了七個。
“師尊,他為什么稱你為刀尊?”
燕蕩云問道。
“老夫早年用刀。”
老頭說道。
“那你為啥教我用叉?”
燕蕩云不干了。
“有人說萬般武學同歸一體,老夫想試一試是不是真的?你放心,用叉你也能用的很好。”
老頭安慰道。
“師尊,我是不是你徒弟?”
燕蕩云臉色發黑。
“當然是了,老夫這么多年教了你多少東西。”
老頭說道。
“我…”
燕蕩云看著手中的糞叉,想一頭撞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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