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元將心神收回,魔影表面扭曲的恐怖力量迅速消散了,再次恢復平靜。
周圍的空間一片朦朧,在裊裊黑霧之中,巨大的頭顱像是小山頭一樣,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壓抑與可怕。
張元震驚的看著這顆頭顱。
剛剛的體驗,太詭異了。
他居然能進入對方體內?
不過這也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
魔佛生前恐怕真的修煉過易筋經。
不過魔影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復蘇,或者說,他現在只是身體本能?
所以才只會有情緒波動,而沒有將他吞噬。
“他不會是想以我為養料來緩緩壯大吧,等到壯大一定程度,再吞掉我?”
張元想到一個可能,寒毛倒豎。
毫無疑問,這是最接近現實的可能。
所以他要在魔佛出現意識之前,將他解決了。
張元心中砰砰跳動。
這東西用的好了,似乎也可以成為一個巨大的殺器。
畢竟它能夠吞噬攻擊。
連火麟劍的劍氣都能吞噬,還有什么吞不了的。
可若用不好,恐怕能將他也吞了。
畢竟這是魔佛印記化生的。
“呱呱,小子,剛剛是什么情況?”
黑色烏鴉撲騰著雙翅,開口問道。
大黃牛也是驚疑不定,道:“剛剛那魔影好像要活了一樣,五官在蠕動,不會真的要重新來到這個世上吧。”
張元搖搖頭道:“我也搞不清,我的意識剛剛好像進入到了它的體內。”
“意識進入了它的體內?”
黑色烏鴉怪叫起來。
“不錯。”
張元點頭,陷入思索。
剛剛那魔影為什么睜不開眼睛?
是因為他的易筋經等級太低了?
還是說,他的易筋經是殘缺版的原因?
他現在的心緒很矛盾,出現了各種想法。
既想讓魔影張開眼睛試試,又擔心對方張開眼睛便會吞掉自己。
根據他多方打聽到的各種消息,被留下魔佛的印記的人,九成九都死于非命,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身后的魔影所吞了。
說到底他現在其實是養虎為患。
“要怎么才能把它煉成身外化身?”
張元眉頭微皺。
難道要去修煉完整版的易筋經?
可完整版的易筋經也不可能有這種功效吧。
以往中過魔佛印記的人,有沒有發現這個秘密?
他們是如何擺脫糾纏的?
“看來要再次找首領問問才行,再不濟也要問出煉出身外化身的法門。”
張元暗道。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
這魔影該怎么收回來?
他總不能頂著這么一個巨大的魔影到處跑吧?
只怕還沒走出泰山,就會被一些天榜高手察覺。
“難道要逆轉易筋經?”
張元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些黑色細線接連的都是易筋經所行走的經脈和穴位,所以解決問題,也多半在易筋經上面。
他小心翼翼的嘗試起來。
隨著易筋經逆轉,半空中的巨大頭顱開始模糊、扭曲,隨后化為了一團黑霧,倒流而回,再次進入到了張元體內。
張元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這魔佛生前不會是逆練了易筋經吧?
他聽風嘯寒提起過,這本是佛教的一個大能,后來逆轉金佛身,改修大魔,這才號稱魔佛。
現在他極度懷疑,這位存在就是逆轉了易筋經。
“媽的,佛老成魔,魔老成佛,真是詭異。”
張元心中驚疑。
隨著巨大魔影的消失,籠罩在四面八方的陰冷與壓抑頓時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卻了,高空中像是一層烏云直接散開了。
黑色烏鴉在半空盤旋,呱呱叫個不停。
張元將火麟劍插入了劍鞘,波動的情緒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不管怎么樣,起碼短時間內他是安全的。
而且可以用易筋經來控制魔影,這在短時間內也算是一種強大的自保手段,就是不知這魔影到底能吞噬多大的能量。
能不能扛住天榜強者一擊?
他不再多想,將目光看向黑色烏鴉,問道:“死鳥,你先前到底吞掉了什么?為什么身上會發生這么大的改變?”
“呱呱,老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感覺很好吃,吃掉之后果然讓我強大了不少。”
黑色烏鴉叫道。
張元一陣無語。
他么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吃。
“那處洞天寶地中的血光是怎么回事?”
張元問道。
“好像是一個魔王的尸體,可惜老子也靠近不了,不然的話,將它也吃了。”
黑色烏鴉叫道。
張元滿腦子黑線。
大黃牛開口道:“它的來歷也有些邪門,敢將棺材放入那種地方,不是瘋子就是變態,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把他埋在了那里。”
張元好奇的道:“你不是從那處洞天寶地中跑出來的嗎,難道有人將他葬在了那里,你不知道?”
“爺爺一睡上萬年,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狗日的,我一醒來,就發現了那口棺材,當時整個洞天寶地的氣運已經被吞掉七成了。”
大黃牛眼中閃過一抹惱恨。
“那口棺材在吞噬洞天寶地的氣運?”
張元驚異問道。
“那還問用?不然的話,這處寶地出世,造成的靈氣潮汐怎么可能這么少,這是天下少有的洞天寶地之一,當年連仙神也對這里覬覦不已,狗日的,現在全都被一口棺材破壞了,早晚會成為廢地。”
大黃牛咬牙。
張元在大黃牛身上深深掃了一眼。
這蠢牛的來歷果然不小。
一覺睡了上萬年?
這他么開什么玩笑?
而且那口棺材居然這般古怪,能夠吞噬洞天寶地的氣運?
“那這處洞天寶地以前的主人是誰?”
張元問道。
“狗日的,想不起來了。”
大黃牛更為惱恨。
“想不起來了?”
張元驚異道:“你難道睡傻了?”
“媽的,有人在我沉睡期間,對我動了手腳,老子和這怪鳥一樣,很多事情記不得了。”
大黃牛怒聲道。
不過很快它又露出一絲慶幸,咬牙道:“但我比這怪鳥要幸運點,起碼有一些事情,我還是記得的,但這怪鳥卻什么都忘了。”
他么的,你們都有來歷。
但你們又怎么能想到我的來歷?
張元暗道。
大黃牛抬頭看了一眼張元,道:“小子,現在老子在你面前自稱牛爺爺,你沒意見吧?老子活了這么久,就算是你祖宗見了我,也得喊我一聲牛爺爺。”
張元一腳將它踢飛了數十米,將遠處的大石撞得粉碎。
“不喊就不喊,動什么手?”
大黃牛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