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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卡桑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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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桑德拉.托蘭從貝納高級劍士學院畢業的那一年,正趕上迪克團長帶著七棵樹冒險團成員在貝納省執行任務。狂沙文學網  迪克團長跑到貝納高級劍士學院里招收兩名劍士隊員,卡桑德拉和學院里的另一名男學生加入了冒險團,記得那年卡桑德拉剛滿二十歲,這位(愛ài)笑的長腿貝納姑娘被迪克團長一眼看中,不僅她的劍技出色,還因為她渾(身shēn)都透著一股陽光的味道。

  這位充滿陽光與朝氣的女孩除了脖子以下腳踝之上略微平坦了一些之外,她幾乎沒有什么太大缺陷。

  三天之后,卡桑德拉背著包裹和一把騎士之劍隨著冒險團踏上了征程。

  這幾年他們去過最南端蠻荒沼澤狩獵石化蜥蜴,也去過星湖草原最北端的山嶺中狩獵大地暴熊,最大膽的一次是隨著一群奴隸販子乘坐海船越過無盡之海,在一座島嶼上捕捉一群半獸人土著當奴隸。

  兩年之前,卡桑德拉跟隨著冒險團來到了耶羅位面。

  開始的時候,冒險團在佩雷拉城周圍的森林里進行狩獵活動,佩雷拉城周圍的森林里物產豐饒,大量的初中級魔法草藥和三級以下的魔獸隨處可見,七棵樹冒險團初入耶羅位面找到了沼澤巨鱷的巢(穴xué),并且借此發了一筆橫財。

  就這樣,卡桑德拉跟隨著迪克團長在耶羅位面捕獵魔獸、收集魔法草藥和礦石,并執行一些簡單的護送任務等等,短短的一年時間每位冒險團成員就都變得鼓鼓的。

  卡桑德拉想要帶著這筆錢離開冒險團,返回家鄉貝納省找個老實的農民把自己嫁掉,過一些普通人的生活。

  耶羅位面的戰爭席卷黑森林的南部地區,七棵樹冒險團的成員在迪克團長的帶領下,被迫退到坦頓城暫居。

  去年夏天薩摩耶公爵的二兒子阿曼德侯爵與諾拉公主死于坦頓城戰亂,在耶羅位面生活的格林人擔心被戰火波及,不惜放棄自己在耶羅位面的產業,帶著金銀珠寶首飾跑到佩雷拉城等待機會返回格林帝國本土。

  迪克團長和冒險團成員們并沒有跑到佩雷拉城,去和那里的幾百萬耶羅移民搶那幾張傳送陣的門票,而是決定留在坦頓城,等待薩摩耶公爵帶領騎士團將尼布魯族蛛人趕走,等待坦頓城的局勢平穩下來之后,跟在薩摩耶公爵的騎士團的后面對那些尼布魯族蛛人趁火打劫。

  只是卡桑德拉沒想到自己在坦頓城苦等了半年,薩摩耶公爵的軍隊與尼布魯族蛛人戰士幾乎要把坦頓城打爛了,耶羅位面的戰局也沒有平定下來,迪克團長的如意算盤落空,冒險團成員反而困在這座孤城之中。

  如果不是迪士累利騎士在最危難的關頭(挺tǐng)(身shēn)而出,帶著麾下重甲步兵團整合了坦頓城里的各路敗軍,重新組成一支守城部隊,怕是坦頓城如今早已經淪陷了。

  在耶羅位面的數個戰場上,薩摩耶大公的軍隊和尼布魯族蛛人戰士展開了曠(日rì)持久的拉鋸戰,薩摩耶公爵的勢力版圖在逐漸的縮小,麾下的十支軍團中有四支被徹底打殘,杜爾瓦省的勇士們似乎被尼布魯蛛人嚇破了膽,不敢在耶羅土地上與尼布魯蛛人正面對決。

  最讓人喪失信心的是薩摩耶大公麾下的十幾支構裝騎士團在這時候竟然銷聲匿跡,這讓留守坦頓城的軍民們士氣落到最低點。

  冒險團里的其他人平時在坦頓城里除了整天泡在酒吧里,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躺在女人的肚皮上度過的,他們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幾乎把(身shēn)上的錢全部花光,在這座殘破的城市里跟街上的流浪漢幾乎沒什么區別。

  卡桑德拉是冒險團中為數不多的幾位女戰士,她在這半年中一直在坦頓城中堅持不懈地苦練劍技,她期待有天能返回貝納省。

  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位貝納女劍士卡桑德拉,完全是因為她牽著古博來馬在雨中黑森林里穿行的時候,居然還能昂起(性性).感白凈的下巴,天鵝般漂亮的脖子露在皮甲的外面,毫不擔心林中會有冷箭偷襲她。

  小雨淋濕了她(身shēn)上的皮甲,濕漉漉的絲綢襯衣緊緊地貼在(身shēn)上,褐色的卷發像是深秋里的枯草葉子一樣軟趴趴地貼在她的前額,雨水順著頭發不停向下流淌,我覺得在這樣的雨中,她或許需要一頂帽子。

  她并非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會覺得十分驚艷的女人,恰恰相反,和其他貝納女孩一樣,她皮膚雖白,但是顴骨上卻點綴著淺淺的幾點粉色雀斑,眼睛雖大卻并不是碧藍色,而是帶有灰白的淺蘭,配上薄薄的嘴唇總會讓人聯想到市政廳里那些牙尖嘴利做事古板刻薄的女書記官。

  她牽著的那匹古博來馬是隊伍里最雄壯的,馬靴踩在泥濘的草地上,濺起的泥水讓她的皮甲褲上沾滿了泥點子。

  卡桑德拉與其他人最不一樣的地方,是她將唯一的一件披風披在古博來馬的馬背上,她大概在擔心馬匹在途中淋雨生病,這一趟特魯姆之行也許會白跑。

  從她的背影上看去,不知道從哪里總能感覺到她的(身shēn)上留有徹麗小姐的影子,大概同樣都是貝納女劍士,她們走路的姿勢都差不多是昂首(挺tǐng)(胸胸)的樣子。

  卡桑德拉看起來要比徹麗小姐更加的年輕,更加的陽光一些。

  當我第一眼看到卡桑德拉的時候,差點誤以為賈斯特斯將雪莉.紐曼在帝都里的女保鏢拐騙到了耶羅位面,不過馬上想到薩摩耶大公那座傳送門幾乎每天全負荷運轉,徹麗小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耶羅位面。

  卡桑德拉和別的那些頂著黑眼圈的冒險團成員不一樣,她的心里面有著夢想和對未來的希望。

  我在其他那些冒險團成員眼中看不到這些,或許他們的夢想和希望都已經遺忘在酒館和賭場里。

  看著和賈斯特斯并肩走在最前面的迪克團長,他額頭上的皺紋和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讓我感覺到他如今做每一個決定都要承受著巨大壓力,他要考慮冒險團成員們的生計問題,也要想法設法的帶這些成員平安回家,還需要在回家之前讓這些冒險團成員賺到一筆可以養家的錢。

  我忽然發現組建一支冒險團其實也是(挺tǐng)不容易的,如果我是他,我寧愿攢下一點積蓄跑到格林帝國中部省份的任意一個小鎮,買下一塊土地,建起一座房子,做一名農場主,這種簡單生活也要比當一名冒險團團長安逸得多。

  雖然沒有和迪克團長有任何交流,但是我知道他(身shēn)上背負著那么沉重的壓力,才會讓他略微顯得有些駝背。

  他偶爾會回過頭,觀察一下整個冒險團隊伍有沒有人掉隊,不過他的眼睛總是會額外的關注一下隊伍中的卡桑德拉,看得出這位迪克團長對于這位年輕的貝納女劍士給予了厚望,也許她會成為七棵樹冒險團的下一任團長。

  坦頓城里的人都知道蛛人戰士們不喜歡在雨天出洞,賈斯特斯也是趁次機會,才能在坦頓城里這么快就鼓動了一隊人出城尋找糧食。

  賈斯特斯和七棵樹冒險團團長迪克是在酒館里認識的,迪克團長這支冒險團大概有三十多名成員。

  這支販糧隊伍里有將近五十人,是賈斯特斯在酒館里找的幾位有此想法的冒險者們臨時加入進來的。

  這只老狐貍要求團里的成員們在坦頓城處于劣勢的這段時間一定要盡可能地縮在城里,因此在這種五十人以下的中小冒險團里,迪克團長的七棵樹冒險團是坦頓城里目前保持人員最完整的冒險團。

  賈斯特斯在參加阿穆爾河畔清除蛛人營地任務之前,和這位迪克團長一起在酒吧中喝酒聊天,迪克團長就不止一次勸告賈斯特斯不要參合那些大冒險團的人參合到一起,可惜賈斯特斯沒能聽進去。

  其實也并不能算是賈斯特斯聽不進去迪克團長的勸告,只能說他們兩個人在坦頓城有著不一樣的目標。

  賈斯特斯來到坦頓城之后,需要盡快的融入坦頓城,同時也需要幫我收集大量關于坦頓城周圍地區的實際(情qíng)況,因此他才會千方百計的臨時加入那些冒險團并出城執行任務。

  在迪克團長的眼里,賈斯特斯是那種無論在順境還是在逆境中,都能活得很滋潤的聰明人。

  另外這次清除阿穆爾河邊蛛人營地計劃失敗,作為這支團隊中少數幾位能夠(身shēn)體完整從逃出來人,不僅自己逃了出來,居然還能帶著一名(身shēn)體孱弱的魔法師逃出來,更是獲得了這位魔法師的友誼。

  賈斯特斯活躍于比利先生旅店旁邊這個酒館里,在這里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也是迪克團長肯于信任賈斯特斯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則是他的團員們需要用這次任務賺取一筆生活費。

  如今在坦頓城里,黑市上兩斤麥粉已經瘋長到一個銀幣,銅幣在坦頓城自由市場里已經變成了沒人要的廢銅爛鐵,這個價錢足足比帝都那邊的糧價高出十七倍,因此吃不起麥粉的人比比皆是。

  這時候,賈斯特斯在酒館里說起城外的特魯姆地區,有一隊異族奴隸在山里面找到大量的生活物資,他們在那邊建起一座營地來,從那邊回來的冒險者說,只要帶著金幣銀幣去找營地里的幾位矮人,就能換些麥粉回來。

  我牽著一批毛色不算很亮的古博來馬,跟在隊伍的后面,多數時間里都是卡特琳娜一個人牽著兩匹馬,我穿著一件黑色披風,將森林里冰冷的雨水隔絕在(身shēn)體外面,偶爾還會和卡特琳娜閑聊兩句。

  卡特琳娜穿著緊(身shēn)亞龍輕皮甲魔紋構裝,只是由于下雨的原因,在外面又罩了一層防雨披風,雖然她頭上帶著帽兜遮住上半部的臉,但是(性性)感的嘴唇和直(挺tǐng)的鼻子、甜美的臉蛋和在披風里若隱若現的姣好(身shēn)材依然吸引了很多冒險團成員的目光,他們猥瑣的目光總會在卡特琳娜(身shēn)上逗留。

  而我為了隱藏(身shēn)份,不僅用黑色披風遮住了‘大地之怒’魔紋構裝,還將我的那把瑟銀長筒獵槍背在背上,并且在馬鞍旁邊掛了一把鋒利的修羅斧,我的(身shēn)材要比卡特琳娜矮半頭,兼之(身shēn)體略微有些瘦弱,那些冒險團的成員們完全沒有將我放在眼中。

  自從走出坦頓城之后,這些冒險團成員總會頻繁地轉頭偷看卡特琳娜。

  就在這時候,卡桑德拉從隊伍前面牽著馬走到隊伍后面,直接插在我和卡特琳娜的前面,用(身shēn)體將那些冒險團成員猥瑣的目光隔開,迫使那些冒險圖成員收回了猥瑣的目光。

  “別理會他們,他們并無惡意,就是總想讓自己的眼睛占一點便宜,你真漂亮!”

  這是卡桑德拉對卡特琳娜說出的第一句話。

  卡特琳娜對著卡桑德拉微微頷首,隨后問她:“你是貝納劍士?”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卡桑德拉似乎很健談,她有著陽光一樣的微笑,毫不介意細雨拍打在臉上。

  “你走路和握劍的姿勢,我有位朋友也是貝納劍士。”卡特琳娜說。

  “她叫什么名字?或許我們還能認識。”卡桑德拉追問道。

  “我們稱她徹麗小姐。”卡特琳娜說。

  “哦,我的朋友里面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卡桑德拉想了一會才說。

  就這樣卡特琳娜和卡桑德拉通過聊天彼此逐漸熟悉起來,然后我也加入到她們的聊天之中,雖然下著雨,而我們的談興卻絲毫不減,卡桑德拉走過很多地方,見識過很多奇聞異事,她總是能將所有的故事說得充滿希望,無論是悲傷的還是殘酷的。

  我好奇地打量這卡桑德拉,忍不住好奇的問她:“你這樣幫我們,不怕得罪人嗎?”

  卡桑德拉絲毫不以為意地對我說道:“放心啦,他們不敢的。”

  她看向我的目光,總有點特雷西的味道,說的話也是顯得漫不經心,就像是隨隨便便的敷衍這一位不太懂事的弟弟。

  我抬頭盯著她淺蘭色的眼睛,問她:“為什么?”

  見我一副認真的模樣,卡桑德拉開懷地笑起來,對我說:“因為他們都欠我錢!哈哈…”

  蒙蒙細雨中,我們穿過這片茂密的叢林來到了剛剛有了一些輪廓的特魯姆營地,沿途沒有遇到任何的尼布魯族蛛人。

  七棵樹冒險團的成員們看到站在雨中的高大野蠻人,這才站在雨中顯出了一絲慌亂,他們紛紛圍到了賈斯特斯和迪克團長的(身shēn)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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