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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血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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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斥候先是向天空中發射了兩顆魔法信號彈,接著又帶著我們穿過了一道大雪嶺,當我們站在大雪嶺的高高土坡上的時候,正好看到另外兩位北風軍團斥候騎著古博來馬,在雪地上兜了一個大圈子,向大雪嶺這邊狂奔,身后跟著野蠻人勇士和二十幾名野蠻人戰士。小說  野蠻人被北風軍團的斥候遠遠地甩在身后,在雪地上奮力狂奔。

  兩名斥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自己的騎坐再次爆發出強大體力,在這片雪原中,將那些野蠻人們甩開足足有一公里。

  這兩位斥候跑到雪嶺上面,立即從古博來馬上跳下來,來不及和我們說什么,單膝跪在自己坐騎的面前,雙臂緊緊抱著古博來馬的頭顱,像是在禱告一樣,對自己的坐騎呢喃低語。

  他們坐下的古博來馬雙眼充血,嘴角冒著白沫,精神顯得有些異常亢奮。

  到達雪嶺上的時候,依然停不下來,用馬蹄拼命地刨著雪地,發出一聲聲嘶鳴。

  我知道琪格研制出來的三號瘋狂魔法藥水,就是可以激發坐騎身體潛能,讓它們透支體力,在戰場上長途遷徙,這種瘋狂藥水的副作用就是藥效過后的兩三天時間里變得渾身無力,因此也就沒有太在意,畢竟后面的那群野蠻人距離我們并不算遠。

  我還要在這座大雪嶺的另一面雪坡頂上布置一大片冰墻大陣,正因為是在另一面的雪坡上,對于這群野蠻人來說,這個雪坡算是一個反斜面,恰好卡了這群野蠻人的視野,他們不跑到山頂,根本看不到這片冰墻大陣,而到達山頂之后…

  野蠻人奔跑地太過迅猛,來不及停下腳步,一頭扎進冰墻大陣的口袋中。

  十名獸人構裝騎士和北風軍團第十七構裝騎士團的四名斥候同時站在冰墻上,手持制式軍弩對著這些野蠻人戰士進行五輪平射,十名獸人構裝戰士穿著白巖犀構裝硬皮甲之后,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分辨不出來他們到底是獸人還是人類。

  野蠻人戰士根本不懼怕這群北風軍團斥候,因此在明知道這些冰墻是陷阱的情況下,依然義無反顧沖過來,他們頂著制式強弩的五輪齊射,沖進冰墻大陣中,踩爆了地上的‘霜凍陷阱’。

  獸人戰士們趁著冰霧彌漫之際,紛紛從冰墻上撤離,隨后冰墻被我用冰爆術引爆,二十幾名野蠻人戰士被凍結在碎冰屑之中,那位野蠻人勇士卻是掙扎著從冰屑廢墟中爬出來,他渾身沾滿白色的冰雪,向著我們這邊發起沖鋒,卻被牛頭人戰士搶先攔截下來。

  魯卡穿著一身全覆式金屬鎧甲,力量方面雖然不及野蠻人勇士,但是依靠裝備的優勢,卻是剛好與野蠻人勇士勢均力敵,偏偏野蠻人勇士這邊是孤立無援,而卡魯身后還跟著更彪悍的獸女戰士卡蘭措,這位野蠻人勇士根本沒有來得及從冰凍狀態下清醒過來,就讓從后面沖上來的卡蘭措一劍砍掉了頭顱。

  四名北風軍團斥候一臉震驚地看著二十幾名野蠻人戰士頃刻間被冰墻大陣所埋葬,獸人構裝戰士等到冰雪消弭之后,才紛紛將凍僵的野蠻人從雪堆里拖出來,紛紛割掉了耳朵。

  一名構裝騎士團斥候跌坐在雪地上,喃喃自語道:“虔誠的向您祈禱,自由女神!這簡直就是一座冰雪墳墓。”

  我們馬上還要去營救另外三名斥候,因此沒有在這道大雪嶺上停留,沒時間詢問那些野蠻人屈服還是死亡,就直接將他們殺掉并棄尸在這雪嶺之上。

  沒想到等我們出發的時候才發現,剛剛營救出來的那兩名斥候的坐騎已經無聲無息的倒在雪嶺之上。所幸的是我們最先營救地那兩名軍團斥候的四匹古博來馬沒有折損,四名軍團斥候都有馬可騎。

  我們騎著古博來馬一路走下大雪嶺,十位獸人構裝戰士在前面開路,諾亞、雪莉.紐曼、贏黎諸女坐在雪橇上。

  呼嘯的北風掀起地上的雪,一點點將雪嶺上的戰斗痕跡掩埋,就連我們一行人在雪地上留下來的腳印也在逐漸被風雪掩蓋,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之前三位斥候和幾十名野蠻人戰士留下的腳印。

  可是北風軍團這四位斥候,卻是非常篤定地指明了前行的方向,我很想知道他們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究竟是如何辨別方向的。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中黛博拉,她正在前面的高空中盤旋,向我們示意那三位軍團斥候就在她身下的那片區域,不過這四名斥候應該不知道黛博拉的存在,然而他們所指的方向,與黛博拉示意的方向幾乎沒有什么偏差,這點也是讓我十分的佩服。

  一名斥候騎在古博來馬上,好奇地看著兩名拉著雪橇的野蠻人,發出嘖嘖贊嘆聲。

  這兩名野蠻人奴隸脖頸上黃橙橙的項圈,向所有人昭示他們的奴隸身份,如果不是奴隸項圈上魔法契約效果的壓制,那兩名野蠻人大概會立刻暴走。

  “魔法師閣下,他們是您的奴隸?”一名構裝騎士團斥候騎在古博來馬上,好奇地對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

  “這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是兩名野蠻人奴隸,對他們兩位而言,這一定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這名構裝騎士團斥候說道。

  我瞥了一眼那兩位野蠻人奴隸,他們應該聽不懂帝國語。

  我對那位斥候詢問道:“你們給那兩匹古博來馬服用了什么?”

  那位斥候對我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從背包里拿出一株干草來遞給我,對我說道:“就是這個,我們從從一位野蠻人身上找到的,不知道它叫什么,只是看到一位重傷瀕死的野蠻人戰士吃下它,就像是發了瘋一樣,還趁機殺掉了我們兩個同伴。”

  看到這株干草,我的腦海里立刻出現一幅模糊的畫面,一個小男孩在帳篷里專心致志地翻閱古老的羊皮紙卷軸,隨后我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記起那是我在商隊向老庫魯學習魔法草藥時候的模樣,我記得這種魔法草藥的名字。

  我盯著這朵干花,說道。“血薊花,服用之后會讓人變得狂躁,但也會激發出身體里面的潛力,不過這種魔法草藥里面含有劇毒,一般服用之后,普通人不會活過兩刻鐘,這兩匹古博來馬身體透支太嚴重了,要不然還能跑遠點。”

  攥著血薊花,看著它擁有五片單子葉的葉片,頂著一個深藍色花骨朵,雖然已經曬干,但是一抹香甜的氣息從上面散發出來,我只是吸了兩口,就覺得心臟狂跳不止,那種味道有點像惡魔之血。

  這種血薊花的大名,在魔法草藥大全這本著作上就有提到過,而且是十種禁用魔法草藥之一,出產處不明,聽說非常稀有。

  聽說精靈們無法抗拒這種魔草的味道,很多高等精靈喜歡用這種草藥配制魔法香水。

  我微微皺了皺眉,說:“這個就叫血薊花?這種魔法草藥不是被魔法公會禁用了嗎?”

  “剛才也是為了甩開那群野蠻人,不得已才使用的,我們不知道它是禁用草藥,只是知道吃掉它會讓人感覺熱血沸騰,我們猜…給馬吃大概也一樣。”那名斥候發現我臉上的表情嚴肅,于是對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緊接著他又對我說:“聽說威爾士王子在華沙位面的肯帕托河一役上,就使用了類似血薊花一樣效果的魔法藥劑,因此才會贏得戰役的勝利,我們剛剛在危急關頭使用血薊花,應該不算觸犯律條吧。”

  “…這株血薊花激發古博來馬體力的時間這么短,根本無法跟三號瘋狂藥劑做比較!”我輕描淡寫地說道,沒想到琪格的三號瘋狂藥劑居然這么出名。

  “不過,這東西倒是一種很稀有的魔法草藥。”我說。

  我再次將血薊花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地聞了一下,那種眩暈的感覺更強烈了。

  那名斥候聽我這樣說,將一只皮口袋從腰間解下來,遞給我說:“如果這東西是是禁用草藥,那么還是請魔法師閣下幫我們處理余下的這些魔法草藥。”

  沒想到這位斥候會將余下的血薊花都送給了我,我拿在手里略微猶豫了一下,想到琪格或許會喜歡這種特別稀有的魔法草藥,便收了下來。

  想了一下,我從魔法腰包里翻出五瓶三號瘋狂藥劑交給那位斥候,并對他說:“這就是威爾士王子麾下構裝騎士們在肯帕托河一役上使用的三號瘋狂藥水,算是對你們的一點補償吧!這東西…”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那位斥候神色激動的將瘋狂藥水接過去,看了一眼藥水瓶,然后激動地身邊同伴大聲說:“三號…真的是三號藥水!”

  那名軍團斥候雖然非常激動,但是看起來頭腦還很清醒,還記得將三號瘋狂藥水分給身邊的三位同伴。

  看著四位北風軍團斥候騎在古博來馬上大呼小叫的樣子,真是讓我有點無語,就是五瓶魔法藥水而已,有必要搞得這樣激動嗎?

  就在這時,我感覺自己被一道灼熱的目光盯著,回頭一看,才發現贏黎從雪橇上向我招手,她的面頰有些緋紅,一臉熱切地盯著我手里的血薊花。

  我放緩古博來馬的腳步,等著雪橇趕上來。

  贏黎從雪橇上站起來,要不是身邊的貝姬手疾將她扶住,也許她就會從雪橇跌下來。

  我從古博來馬上跳下來,跟著雪橇小跑了幾步,再跳到雪橇上,

  “吉嘉,你手里的魔法草藥能拿給我看看嗎?”贏黎一臉熱切地盯著那株血薊花,對我說道。

  這時我才想到贏黎的母親曼達夫人是銀月精靈貴族,贏黎身體里面同樣流淌著銀月精靈的血,她對這種血薊花的味道居然也會無法抗拒。

  我剛想將手里的血薊花遞給她,站在一旁的貝姬卻神色凝重地喊了一聲:“不要,不要給我!”

  貝姬居然用贏黎的語氣阻止我,她向推開我的手,但是碰到血薊花的時候,身體像是觸電了一樣,猛然間一抖,立刻縮了回去,焦急地對我說:“快把那東西拿開!”

  這時贏黎卻是向我貼了過來,纏著我的一條胳膊,瞇著眼睛,極力掩藏眼底里的貪婪,對我伸出白凈的小手說:“給我!”

  海倫娜也飛快地湊過來,對我說道:“吉嘉,快把血薊花裝進封魔箱里面。”

  聽到貝姬和海倫娜兩人都這樣說,我沒有再作遲疑,連忙將血薊花收進一只封魔箱,存放進魔法腰包里。

  就在血薊花消失的那一刻,贏黎眼睛忽然變得有些失神,隨后她閉上了眼睛,靠在貝姬的身上。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變得清澈起來。

  贏黎歉意地對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扶著她坐在雪橇上,貝姬和海倫娜坐在贏黎的身邊,顯得有些痛苦地揉著頭。

  ‘靈魂鏈接’魔法契約是一個很古老的魔法契約,它將贏黎、海倫娜和貝姬三人的靈魂鏈接在一起。

  和贏黎認識這么久,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贏黎居然會接著貝姬的身體對我說話。

  于是我在想:占據了贏黎身體的那個人又是誰?

  “你剛剛是怎么了?”我問贏黎。

  贏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呼吸,欲言又止,微微的搖了搖頭。

  我問贏黎:“剛剛和我說話的人是誰?”

  贏黎說:“是我!”

  我驚訝的說:“你?”

  贏黎溫柔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準確的說應該算是精靈身份的我,因為我擁有安琪博爾德家族的血脈,所以我身體里精靈族的血脈一直沉睡著,就好像是另一個我,只是那個…忽然喚醒了我身體里的精靈血脈,所以她也醒了。”

  隨后贏黎伸手拉著海倫娜和貝姬的手,對我笑著說:“還好我不是一個人,有海倫娜和貝姬幫我。”

  贏黎連血薊花的名字都不愿提起,見我一臉關切的看著她,贏黎對我溫柔地笑了笑,說:“別擔心,我沒事了!”

  聽她這樣說,我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就聽贏黎對我說:“而且就算是精靈血脈的我醒過來了,也沒關系,我們都一樣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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