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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殘酷的狩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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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頂上的野蠻人們從一種藤類植物編成的藤索上滑下來,他們在距離谷道還有二十多米的高處,松開藤索直接從上面跳下來,野蠻人強壯的下肢踩在地面上,整個大地都為之震顫。

  他們雙腿微屈緩沖強大的慣性,目光相繼落在不遠處倒在血泊中的野蠻人戰士身上。

  那只滾落在雪地里的頭顱上,死去的野蠻人雙眼怒睜,似乎在臨死之前,這位野蠻人戰士還想掙扎一下。

  同伴的死,徹底地激怒了這群野蠻人戰士,他們發出憤怒的嚎叫,邁開大步追在我們的身后。

  長毛牡馬奔跑的速度并不快,而且是在及膝深的雪中奔跑,每一次都要將蹄子從雪窩子里拔出來,再踩進深深地雪窩子里,無論卡蘭措怎么驅趕長毛牡馬,雪橇的速度都提不上來。

  隨著一位接一位野蠻人戰士從崖壁上滑下來,哪些歇斯底里地喊殺聲,就像是海浪一樣一地涌過來,讓我有一種腿軟的感覺,我甚至能感受到身后凝實的殺氣,如芒在背。

  卡特琳娜和五位獸人構裝戰士騎著戰馬遠遠地跑在前面,這時戰馬的優勢一下子顯示出來,無論在體力還是爆發力方面,黑鱗馬都要比這兩匹長毛牡馬強太多,六匹戰馬在雪地上趟出六道壟溝,將我和卡蘭措遠遠地落在后面。

  后面的野蠻人呼嘯著追上來,他們紛紛將手里攥著長矛,向我們投擲過來。

  我一臉凝重地看著天空中數十根飛矛,沒想到眼中居然浮現出那些長矛飛行軌跡,就像是我當初拿著長筒瑟銀獵槍的時候能看到獵槍的彈道一樣,這種詭異而無法解釋的事再次發生,我一直覺得眼睛里出現獵槍彈道、長矛飛行軌跡、魔法符文線繪制軌跡,這都是因為我擁有魔法感知天賦的關系。

  但隨著我在皇家魔法學院學習到了魔法感知的相關知識之后,我發現自己的這一理解是錯誤的想法。

  其實每一位魔法師都擁有魔法感知力,而魔法感知力的強弱是根據自身精神力強弱來決定的,所以我身邊的同學和老師們都擁有魔法感知力,但是他們卻并不能和我一樣,每當繪制魔紋法陣的時候,在眼睛里就會浮現出無數魔紋線條,我只要根據這些魔紋線將魔紋法陣描繪下來,就能成功的繪制出一張魔法卷軸。

  我看到那些飛矛在雪地上密密麻麻的落點,有幾道軌跡線的落點就是在雪橇上,而且那幾根飛矛在我的視野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我急忙使用‘冰盾術’,淡藍色的冰盾一面接著一面浮現在空中。

  這些冰盾雖然無法擋住鋒利的飛矛,但卻可以改變飛矛的飛行軌跡。

  飛矛撞在冰盾上,冰盾迅速在空中碎裂。

  這幾支飛矛也因此偏離了原本的飛行軌跡,看著那些飛矛紛紛落在雪橇車的周圍,長毛牡馬拉著雪橇有驚無險從飛矛雨中穿過。那些飛矛橫七豎八的插在雪地上,只留下中間一條雪橇可以通行的路出來,后面那群野蠻人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我站在雪橇上,瞄準跑在最前面的野蠻人,向他丟出了一支三米長的冰槍,那支燃燒著冰焰的冰槍從空中呼嘯而過,夾雜著刺耳的破空聲,那位野蠻人本能地舉起手中的板斧,斧頭應聲將冰槍劈碎,碎裂的冰槍在野蠻人戰士面前暴起一團冰霧,那位野蠻人戰士的身上瞬間附著了一層冰殼,一層淡淡的冰焰在他身上緩慢地流淌。

  野蠻人戰士立刻停下來,用拳頭拍打著在身上凝結的冰殼,身后的野蠻人戰士紛紛超過他,向我追過來。

  野蠻人戰士奔跑速度遠遠勝過長毛牡馬,看到他們距離雪橇越來越近,距離我們只有幾十米遠的時候,我站在雪橇上展開一張‘定向傳送魔法卷軸’,對著卡蘭措喊了一句:“卡蘭措,我們也走!”

  隨著咒語聲結束,一扇傳送門從雪橇上霍然出現,我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邁進傳送門中。

  傳送門開啟的一瞬間我才發現,由于雪橇是在運動中,但傳送門卻靜止在原地,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地跨進傳送門里,很可能我就被雪橇帶離這扇傳送門…

  從傳送門里邁步走出來,發現自己走出了斷層山谷道,卡蘭措隨后踉踉蹌蹌地從傳送門里沖出來,就在我遲疑的瞬間,一只野蠻人的大手也從傳送門里伸出來,卡蘭措反手一刀將那只大手斬斷,同時想我喊道:“吉嘉!”

  我明白卡蘭措的意思,立刻收回輸送到傳送門的雷電系魔法元素,迅速地將傳送門關掉。

  隔了兩公里遠,我還能聽見谷道里野蠻人戰士憤怒的吼聲。

  從魔法腰包里將魔法埽把拖出來,我騎上魔法埽把,載著卡蘭措迅速地向谷道出口處趕去。

  北風在耳邊呼嘯,迎著冷風呼吸,感覺整個身體瞬間就涼透了,整個臉也被凍得有些麻木,甚至有點睜不開眼睛。面對這樣的寒冷,我差點就像從魔法埽把上跳下來,卡蘭措坐在我的身后,以為我重心沒坐穩,從魔法埽把上栽下來,雙手緊緊地抱住我。

  我知道那些野蠻人馬上就會抵達谷道口,守在那的魯卡、卡特琳娜和十名獸人構裝戰士根本攔不住那四十多名野蠻人戰士,那邊的冰墻大陣還需要我趕去觸發,諾亞和贏黎他們也在谷道口那邊。

  咬著牙騎在魔法埽把上,貼著雪地向前疾馳,趕在野蠻人戰士趕來之前,回到谷道口。

  卡特琳娜站在冰墻上,看見我騎著魔法埽把飛回來,向我招了招手。

  我騎著魔法埽把飛到冰墻上,魔法埽把懸浮在卡特琳娜的身邊,我望著那些從谷道里追出來的野蠻人們,看著他們陸續地鉆進冰墻大陣中,他們似乎并沒有覺得這些冰墻有什么不妥。

  這些野蠻人進入冰墻大陣之中,陸續觸動了冰霜陷阱,冰霧在冰墻大陣不斷地擴散著。

  這些冰墻大陣是我事先立在谷道口的。

  這種寒冷的天氣下,一切用冰系魔法塑造出來的冰雕都能很好的保存下來。

  我示意卡特琳娜和卡蘭措兩個人從冰墻上撤離,卡蘭措對著四周那些負責精戒的十位獸人構裝戰士揮了揮手,獸人戰士騎著戰馬向谷道口外飛奔。

  諾亞和贏黎一群人躲在距離古道口兩百米之外的雪洞里,他們雖然目睹此次狩獵的全過程,但卻沒有參與進來。

  我騎在魔法埽把上,回頭望了贏黎和諾亞一眼,得意地對他們伸出了剪刀手。

  看到野蠻人戰士全部涌入冰墻迷宮之中,我從魔法埽把上跳下來,站在雪地上,伸手畫出‘冰爆術’的魔紋法陣,隨著我念完最后一段魔咒,口中說了一聲:“爆!”

  斷層山谷道口十道冰墻組成的冰墻大陣驟然一震,緊接著猶如滾滾驚雷般的炸裂開,爆裂聲連忙不絕,整個谷道口都被冰屑冰霧所籠罩,那種極寒之氣竟然讓我也無法呼吸,我接連向后退數十步,完全躲開那些彌漫的冰霧,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冰爆術’在爆破冰墻的瞬間,吸收大量的熱量,形成極寒的真空帶。它與‘爆裂火焰’恰好相反。‘爆裂火焰’在爆炸的瞬間,釋放出大量的熱量,瞬間燃盡一切。

  諾亞和雪莉盡管在瓦絲琪位面的háo汐島上,就見識過了我引爆冰墻大陣帶來的那種震撼場面,但是到了北境,在這種冰雪環境之下,這種冰墻大陣所擁有的威力又強了許多,他們目瞪口呆地蹲在雪洞旁邊。

  我走到諾亞身邊的時候,諾亞還是一臉震驚地模樣,他指著谷道口向外蔓延的冰霧,問我:“這就是你所謂的冰系陷阱?”

  我向谷道口看了一眼,對諾亞說:“其實以前的‘冰霜陷阱’也沒有這么大威力啦!”

  我從懷里摸出一張‘霜凍卷軸’,繼續對諾亞說:“我現在的魔法等級提高了,冰系魔法的威力自然也就增加了一些,以前想要引爆冰墻,將這群野蠻人凍起來,至少還需要一些‘霜凍卷軸’創造更寒冷的冰霧環境。”

  諾亞伸手接過那張‘霜凍卷軸’,我還沒來得及阻止,隨手就將卷軸展開。

  魔法卷軸在展開的一瞬間,發出‘啵’的一聲,爆開一團冰霧。

  冰霧讓諾亞身上瞬間掛滿了一層白霜,他訝異地望著我,說道:“吉嘉,這個魔法卷軸怎么不用念咒語?”

  “總之…它就是這樣子的!”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于是這樣對諾亞說,我又對諾亞問道:“現在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些野蠻人?”

  “好啊!”

  諾亞聽我這樣問,立刻來了精神。

  我將贏黎從雪洞里拉出來,接著是海倫娜和貝姬。

  這時候,諾亞已經迫不及待地向谷道口跑去,雪莉.紐曼站在雪洞口,氣得直跺腳。

  冰霧逐漸地被北風吹散,那些冰墻化成冰屑,在谷道口形成一片廢墟。

  四十幾名野蠻人戰士被掩埋在這些冰屑之中,他們渾身上下都被凍得又紫又青,皮膚表面還分布著一層薄薄的冰殼,每個野蠻人戰士身體都變得極為僵硬,甚至有些野蠻人陷入昏迷狀態。

  這也幸虧野蠻人戰士常年生活在冰雪苔原上,身體極為耐寒,若是尼布魯族蛛人戰士,只憑這個冰爆術,就能讓他們徹底化成冰雕,從里到外凍個通透。

  就算是冰霧散盡,獸人構裝戰士依舊不敢輕易的踏入冰霧區,他們穿著厚厚的御寒衣物,試探著往里面走,每個人手里拿著鐵鉤子,腰間掛著沉重的黑鐵鎖鏈,登上冰屑廢墟上,看到身體僵硬的野蠻人戰士,直接用鐵鉤子勾在他們的身上,根本不管鐵鉤子勾住的究竟是皮肉還是骨骼,只要是鉤結實了,幾個獸人戰士就會一起用力將野蠻人戰士從冰屑廢墟里面拖出來,然后在野蠻人戰士身上捆上黑鐵鎖鏈。

  就這樣,我和諾亞一行人站在谷道口,看著牛頭人魯卡和十位獸人戰士輪番將埋在冰雪里的野蠻人戰士找出來,用黑鐵鎖鏈捆在一起。

  卡蘭措這時候腰間插著一把薄皮小刀,手里拿著一只皮口袋,獸人戰士們每拖回來一位野蠻人戰士,她就會麻利地將野蠻人的左耳割下來,裝進皮口袋里,還不停地催促著那幾名獸人戰士動作快點。

  沒過多久,四十七名野蠻人戰士就從冰雪廢墟里被獸人戰士全部拖了出來,就連在谷道里被斬殺的那名野蠻人戰士的頭顱也被獸人戰士撿了回來,同時撿回來的還有兩匹長毛牡馬的尸體,這兩匹馬毫無懸念的被野蠻人們殺掉了,只不過,這些野蠻人還沒來得及吃掉它們。

  “吉嘉,你們平時怎么處理這些野蠻人?全部殺掉嗎?”諾亞看著幾位在雪地上挖雪坑的獸人戰士,對我問道。

  我說:“當然不會,他們要補償我的兩匹長毛牡馬!”

  “你怎么讓他們償還?”諾亞好奇地問我。

  我從魔法腰包里摸出一疊奴隸契約卷軸,對諾亞淡淡一笑,說:“讓他們賣身!”

  也不等我做出解釋,卡蘭措這時候已經從野蠻人戰士人堆里,選出一位稍微恢復知覺的,讓魯卡將野蠻人戰士拖到我身邊,我蹲在野蠻人戰士的身邊,伸手用力的拍了拍他那紋著刺青的猙獰臉孔,一只手拎著一張奴隸契約卷軸,對野蠻人戰士問道:“屈服或者死亡?”

  野蠻人戰士的四肢雖然還沒徹底從僵硬中恢復過來,但是已經能開口說話,他頗為硬氣的大聲喊道:“死亡!…¥#!”

  后面那些話,雖然我聽不明白,但是顯然不是什么好聽的。

  就在這時,他忽然從地上坐起來,張開血盆大嘴向我咬過來。

  斜下里一道電光閃過,一把突刺軍刀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貫入野蠻人的頜骨中,由下至上,洞穿了他的整個頭顱,最后突刺軍刀的三棱刀尖從他的頭頂冒出來,野蠻人戰士做出撕咬動作的時候,正好是吸氣的時候,他一腔子的血倒灌進他的腹中,滿口血竟然都沒有噴出來。

  卡特琳娜用力將突刺軍刀從野蠻人顱骨中拔出來,尸體被獸人戰士拖到雪坑邊緣,四位獸人戰士用力將野蠻人的尸首丟進雪坑里。

  這時候,卡蘭措已經讓魯卡拖回第二名野蠻人戰士,我重復了一下剛剛說過的話,那位野蠻人依舊顯得很硬氣,只是他沒有對我做出危險動作,所以卡特琳娜也是用尖刀從鎖骨骨縫間隙插入心臟,然后絞斷幾根心管,她拔出匕首的時候,鮮血順著傷口噴出三米遠,隨即這位野蠻人戰士在雪地上不停的抽搐,只等著最后一絲鮮血被放干之后,再丟進雪坑里。

  看到卡特琳娜眼睛都不眨地連殺了兩名野蠻人,諾亞問我:“干嘛不讓這些野蠻人多考慮一下,或許過一會他們就會改變主意,選擇屈服也說不定!”

  “這些野蠻人都是死腦筋,一旦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等也是徒勞。”我搖了搖手里的奴隸契約卷軸,對著第三位野蠻人俘虜問:“屈服或者…”

  等我們連續殺掉了十名野蠻人俘虜之后,雪莉和贏黎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于是,我讓雪莉.紐曼和贏黎回避一小會兒,諾亞也沒有繼續觀看我們屠殺野蠻人俘虜的心情,她們回到臨時建起的雪洞里休息,將這邊徹底交給了我。

  其實我們對付這些野蠻人戰士的方法很簡單:不屈服就殺掉。

  無論是出生在帕萊斯蒂納省伊格納斯城的諾亞.門薩、還是出生在貝納省的雪莉.紐曼,又或者是出生在海音絲城的贏黎.安琪博爾德,他們不像北境人那樣,對這些野蠻人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在北境人的眼中,抓到的野蠻人是必須要殺掉的,北境人不需要俘虜。

  因此我和卡蘭措屠殺這群野蠻人戰士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北境人都這樣做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卡特琳娜連續捅死了二十七名野蠻人戰士,野蠻人的鮮血已經將腳下的雪地染紅了一大片。

  終于有野蠻人受不了這種死法,很多野蠻人認為身體里的鮮血才是靈魂藏身之所在,一旦鮮血被放干凈,那么身體也就成了沒有靈魂的軀殼,這樣死掉的野蠻人是無法回歸祖先懷抱的。

  有十四名野蠻人心理防線崩潰,選擇了屈服并與我們簽訂奴隸契約。

  趁著諾亞和雪莉.紐曼不在這邊,我開啟通向辛柳谷的傳送門,將十二名野蠻人奴隸送回辛柳谷地底倉庫那邊。

  之所以留下兩名野蠻人奴隸,是因為這些野蠻人戰士將拉雪橇的兩匹長毛牡馬殺了。這兩名野蠻人奴隸要取代長毛牡馬,為我們拉雪橇的。

  我們在斷層山口扎下營地,諾亞在這里度過了北境野外第一個寒冷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沿著斷層山谷道向著濱松堡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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