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我臨摹下來的那些符文,能夠給你一些有關于空間魔法上的啟發。”我躺在藤椅上,雙手枕在腦后對迪倫學長說。
迪倫學長對于我這樣懶散的態度,表示出極大的不滿。
他對我質問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些空間魔法符文的奧秘?身為一位從帝都魔法學院走出來的魔法師,一位即將成為魔法學者的魔法師,你居然會對于這種能夠顛覆空間魔法學術領域的魔法符文無動于衷?”
“啊!不不不…”看到迪倫學長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我連忙從藤椅上坐起來,表示自己一直都有在認真聽。
我對迪倫學長說:“迪倫學長,我怎么會無動于衷呢!我以為學長你會忍不住說出來嘛!”
迪倫學長臉色緩和了一些。
他說:“當然,我需要有人能夠知道我究竟發現了什么,這真是太神奇了,這是空間魔法領域的一次重大變革,沒錯,它們顛覆了我對空間魔法的認知,你知道嗎?吉嘉,我發現你給我的那些空間系魔法符文居然可以建造出一種很神奇的傳送魔法陣。”
我知道他三句話離不開空間魔法,而且還總是想要勸我改修空間系魔法,在這件事上,我們倆誰也不能說服誰,我堅持修習水系魔法,迪倫學長每次見到我,都會說空間魔法怎么怎么的好。
對此我都習慣了。
我含蓄地對迪倫學長說:“哦,迪倫學長,你知道的,我對那些魔法陣不怎么擅長。”
迪倫學長擺擺手,示意不是勸我學習空間魔法,他這次直奔主題,對我說:“簡單點說,經過我最近這段時間的研究…發現,那些魔法符文所釋放出來的魔法力量能夠人擁有開啟一扇任意時空傳送門的能力。”
我的心猛然一跳,沒想到僅僅是憑借幾個稀奇古怪的魔法符文,迪倫學長居然能夠發現這么多有關于‘時空碎裂者之錘’的秘密,這是我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通過那么幾個簡單的魔法符文,迪倫學長居然知道了這么多,我發現…我真的有些輕視了那些魔法學術領域里面的學者們,迪倫學長就是一位很典型的學者型魔法師。
迪倫學長揮舞著雙手,對我進行一些描述:“那是一種…怎么說呢,我發現我很難描述那些符文上的魔法力量,那些符文是在述說一種很神奇的空間魔法,就是說,如果我們擁有一個已知的空間坐標,并在那個坐標點修建一座傳送祭壇或者是永遠開啟的傳送門,那么我們在任意一個地方,就能自由通過傳送法陣返回那里。”
我心里猶如被砸了一記重錘,沒想到迪倫學長竟然真的解開了‘時空碎裂者之錘’上的奧秘。
我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至少臉上還能有輕松的微笑。
就聽迪倫學長說:“只是我有點不明白,那些魔法符文上還透露著一些讓人無法想明白的東西。”
“那些魔法符文上還說什么了?”我緊緊地盯著迪倫學長,迫不及待的追問他。
迪倫學長毫不隱瞞地對我說:“上面說,只要將這些魔法符文篆刻在施術者的身上,那位施術者可以隨時隨地乘坐傳送門往返于兩地之間!”
我此刻偷偷地想:如果迪倫學長看見那把‘時空碎裂者之錘’的話,不知道會怎樣!
我難以掩飾心里的震驚,驚呼了一聲:“啊,居然還說了這個?”
迪倫學長臉上浮現出一幅‘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得意地對我說:“是不是有點不可思議?”
我像是一只呆頭鵝那樣,傻乎乎地點點頭。
迪倫學長見到我這個表情,相當的得意。
在他看來,能夠拿出一些東西震懾我一下,是非常有趣的事。
要不然,就像是會有失他作為‘學長’的身份。
迪倫學長接著對我說:“喏,我們來做一個假設,假如我在某處建造了那么一座傳送門,然后將這些魔法符文篆刻在身上,繪制一幅如‘隨即傳送卷軸’那樣的傳送魔法陣,只不過這座傳送魔法陣傳送目標不是隨意劃開空間裂隙,而是總會在某一個固定的地點劃開空間裂隙,也就是說,無論我們走到哪,只要想要打開傳送門就可以回家,這…是不是很神奇?”
我一邊聽一邊點頭,聽他說完,就對他說道:“這不難理解啊,迪倫學長。”
迪倫學長揮揮手,示意我安靜一下,繼續說道:“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其實還不會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那些魔法符文接下來所表述的東西,我就有一點不能理解了。”
我實在無法理解,幾個簡單的魔法符文,究竟是怎么記載這么多信息的。
于是我說:“啊,這是幾個簡單的魔法符文,居然記載了這么多魔法信息啊!”
迪倫學長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有試探著問我:“當然了,是不是覺得研究空間系魔法,非常有趣?”
我立刻警醒地搖了搖頭,對他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哦,那倒不會!”
“哎,算了,還沒說兩句話,就差點跑題了。”迪倫學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說道。
對于我的拒絕,他早已習慣了。
見到無法打動我,于是又對我說:“我們還是繼續說那些空間系的魔法符文吧,我通過那幾個魔法符文還發現了一個不太能理解的空間系魔法概念,我將這個概念稱之為‘空間回溯’。”
我一臉震驚地問他:“空間回溯?”
他一臉得意地點點頭。
我接著問道:“難道不是‘時間回溯’嗎?我到很期待可以‘時間回溯’,那樣我就可以憑借時光倒流回到以前…”
他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狠狠地在我后腦勺上扇了一巴掌,隨后才對我說:“別做夢了,時光回溯?就算是‘時間停滯’那個魔法技能生效的時候,那也是你的生命在亞次元空間里面燃燒,而不是什么真的時間停滯。”
“那只是你的生命相對于我們這個世界偷停了兩秒,呵呵,那位大法師居然將這么一個簡單的亞次元空間魔法起了一個這么有氣勢的名字——‘時間停滯’,呵呵。”
“吉嘉,你又把我們的話題帶偏了!”
迪倫學長按住自己的額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我連忙舉起右手,對迪倫學長說:“好好好,迪倫學長,你繼續說,我保證不在打斷你!”
于是,他對我說:“所謂的空間回溯,就是假設我們通過那幅‘魔紋法陣’返回‘固定傳送點’,那么我們還能通過某種方式,從‘固定傳送點’返回‘當前位置’。我沒搞明白這種魔法理論的依據是什么。這件事,已經困擾了我好幾天了。”
迪倫學長神情變得有些抓狂,他用力地撓著雞窩一樣的頭發。
我看得出他很苦惱,他最近一直被這些空間魔法符文困擾著,為此犧牲了很大的精力,一直把自己關在貝蘭號上的船艙里,潛心研究這些魔法符文,可我卻不能給予他任何幫助。
和我聊了一陣之后,迪倫學長騎上魔法埽把,返回貝蘭號上的居所。
看著他的那條魔法埽把在天空中劃過一抹魔法輝光,我淡淡嘆了一口氣。
‘洛可可之花’魔法藥劑,通過惡魔之血為主藥配制而成。
我沒想到,它居然是一種‘引誘藥劑’。
大概這些年以來,黑魔法隱修會一直都致力于‘惡魔之血’的學術研究。
從‘暗影之體’藥劑到‘洛可可之花’藥劑,這些藥劑里面都有惡魔之血的影子。
而且這些藥劑都非常強大,就像蘇的‘暗影之體’會將她從一名擁有治療魔法脈輪的祭司轉變成為渾身燃燒著暗影之力的暗影系魔法師,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很難理解的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每天都會有海獸從海底浮上來攻擊‘綠洲號’,這時候,總是是卡蘭措和魯卡、卡特琳娜三人第一時間站出來,與那些體型龐大的海獸戰斗,有時候徹麗小姐、蘭特騎士也會跑過來,協助我們一起獵殺那些海獸。
我和贏黎一直在仔細的控制‘洛可可之花’藥劑的用量,所以藥劑香味引過來的海獸的實力,通常都是與羅蘭大陸上的二級魔獸旗鼓相當。
通常的情況,這些海獸魔法力量只有一級魔獸的實力,但是體質和力量方面卻能達到二級巔峰魔獸的水平,從海底鉆出來的海獸無一例外,體型都很龐大,但是卻不難獵殺,尤其是它們對‘綠洲號’緊追不舍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海面上活靶子。
每天都有一些收獲,比如海獸顱骨中的魔核,魔法皮革、堅韌的獸骨、鋒利獠牙等等,雖然收獲頗豐,但是對于迪倫學長那張魔法材料的清單來說,這種程度的獵殺海獸,無疑還是杯水車薪,根本不能讓清單上魔法材料的需求數量有什么明顯的變化。
不過‘綠洲號’一直不間斷的獵殺海獸,倒是讓整個船隊陷入一片歡騰之中。
大概是康納森島上的那些居民從沒有見過大海獸的獵殺場面,所以每次獵殺場景,其他那些海船上都會沾滿圍觀的人。
‘洛可可之花’藥劑還會吸引來成群的海獸,就像現在船隊升滿了風帆,一刻不停地在海面上逃亡。
‘綠洲號’墜在船隊的最后面,我和贏黎站在樓船頂上,心有余悸地看著大海船后面如同揚起了漫天的沙塵暴。不過那些根本不是什么沙塵暴,而是一大群海獸,它們遮天蔽日地向我們的船隊吞噬而來,海船后面一半天幕,都被這些海獸遮擋住了。
沒錯,我們的船隊遭遇了海獸的獸潮…
前天,我們的船隊遭遇了一大群可以在海面上短距離飛行的魔飛魚,這種魔飛魚味道非常鮮美,只是捕捉起來非常麻煩,因為它們能夠在海面上短距離的飛行,并且能夠噴射一種水箭,雖然威力并不大,但是魔飛魚數量眾多,一旦所有魔飛魚同時噴水箭,就像是一場鋪天蓋地的箭雨。
不過這種魔飛魚就像是草原上的魔羚羊,屬于瓦絲琪位面大海上最弱一類海獸,海船上那些水手們幾乎都擁有狩獵魔飛魚的經驗,于是整個船隊開始狩獵著群數量過萬的魔飛魚。
卻沒有想到就在那天傍晚,我站在船上親眼看到天邊仰起一片沙塵暴,隨后那些魔飛魚不再因為我們船隊的捕殺而四處逃竄,而是,完全不要命的向我們船隊所在方向,鋪天蓋地的沖過來。
這簡直就是這些魔飛魚在自投羅網,我們在船上只要隨便拉開一張網,就可以在甲板上收獲無數魔飛魚,甚至一些魔飛魚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直接一頭撞在船帆上,噼里啪啦的掉落在甲板上。
我們的船隊何曾經歷過這樣的捕獵盛宴,就在大家捕魔飛魚,捕到了手軟的時候,忽然發現后面那片沙塵暴一樣的黑暗天空已經吞噬了半個天幕,這時候我們才算意識到大事不妙,我們遭遇到了罕見的海上獸潮。
埃文伯爵果斷下令揚帆遠航,我們完全放棄的既定航線,順著海風,以最大的航速在海上航行。
這樣在海上,完全不管任何航線,只是順著海風,日夜兼程的航行,是存在著極大風險的,只是我們別無選擇。
一連航行了三個晝夜,我們的船隊終于與那片海上獸潮錯開。
我們還看到那片鋪天蓋地的烏云后面,竟然有一座巨大的島嶼在海上漂移,島嶼上有著一座延綿幾十公里的山脈,山峰直插云霄,后來我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座島嶼,而是一只體型無比巨大的海獸,是那只海獸在追獵那片如同烏云密布的獸潮,只見它伸出長長的脖頸,巨大的頭顱猛地一吸,就會有一絲海獸形成的烏云被它吸入巨大無朋的口中…
看著那片如滿天烏云一樣的獸潮繼續向北涌去,我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時候,雅克和埃文伯爵卻無法笑出來,我們的船停泊在一處小島旁。
只是,這座海島已經不在任何一張海圖上,我們已經駛出了海圖標識過的地方,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海域。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迷路了。
幸好有一點,我們的船隊一直都不會缺淡水,短時間也不會缺少食物,就算其他東西都吃光了,還可以吃海魚…
只是現在的風向,并不適合我們立即返航,我們按照埃文伯爵臨時計算出來的方向繼續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