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吟唱出魔法咒語。
‘時間停滯’
這個時候不能考慮法力消耗的問題,運用‘時間停滯’可以讓我將很多簡單的魔法變成瞬發,例如,水療術,冰盾術,冰箭術,還有聚水術。
其實那并非是簡單意義上的聚水術,而是瞬間凝聚出一道水墻,封在窗口處。
當一道水幕從窗口出現的時候,跑在前面的那位魔法師剛好撞進水墻之中,他轉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上甚至帶有嘲諷的冷笑,仿佛只要他跑出酒館,就能逃出生天一樣。
可是很明顯他想多了,當他整條右手臂和右肩插進水墻里,讓封在窗口的水墻飛濺起無數水花,他的那只手甚至都已經伸到了窗外,就在這一刻,我口中輕輕地吐出一聲:“凝冰!”
指尖兒上的魔紋法陣,幾乎是瞬間形成。
一幕水墻就這樣瞬間凝結成冰,將那位魔法師凍結在水墻之間,冷冷的笑容還僵在他的臉上,跟在他后面的魔法師驚愕的看著結滿冰霜的窗戶,發現去路被封死,只好咬著牙轉身,毫不猶豫的揮出一道‘暗影箭’。
我敏捷的閃身躲開了那支暗影箭,那支暗影箭射到墻上,立刻將墻壁腐蝕出拳頭大的洞來。
而被凍結在冰墻上的哪位魔法師,用未被凍結的左手,從魔法腰包里掏出一張魔法卷軸來,湊到嘴邊將上面的綁繩解開,臉色猙獰將魔法卷軸貼在冰墻上,隨后竟然不急著念誦咒語,而是在自己身上撐起魔法盾。
這才引爆冰墻上的火系魔法卷軸,瞬間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冰墻上炸開,不僅封在窗戶上的冰墻被炸得粉碎,就連半扇窗戶也被炸得支離破碎,魔法師撐著魔法盾站在窗口,對著屋中與我對峙的魔法師低聲喊道:“快走!”
那名與我對峙中暗影系魔法師不敢將后背露出來,又對著我連續釋放兩支‘暗影箭’,我躲開其中一支‘暗影箭’,另外一支‘暗影箭’則是被冰盾擋住。
趁我應付他的暗影箭那一刻,暗影法師轉身就向外跑,可是當他轉過身之際,發現原本撐起魔法盾的那位同伴竟然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他大驚失色之下,從腰包里摸出一張魔法卷軸出來,還沒等將魔法卷軸展開,一只雪白的手臂從他的脖頸后面伸出來,將一把鋒利的反曲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卡特琳娜地聲音從他耳廓旁邊響起:“別動!”
魔法師根本就沒聽卡特琳娜的威脅,他咬著牙繼續將手里的魔法卷軸撕開,灼熱的火焰從卷軸中竄出來。
這時候我才醒悟,這位暗影系魔法師根本就沒有想要逃走。
當他看到同伴悄無聲息的倒下去,從魔法腰包里摸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想要將自己保護起來的‘魔法盾’卷軸,而是一張想要引爆自己的‘爆裂火焰’魔法卷軸。
所以卡特琳娜遞過來的匕首,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決定,他依然是義無反顧地將那張‘爆裂火焰’卷軸撕開,濃濃的大火瞬間吞噬了他和卡特琳娜。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卡特琳娜的身影,只是看見一條從身后伸出來的白藕一樣的手臂和一把彎彎地反曲刀。
他全身沾滿了熊熊烈焰,瞬間化成一個火人,怪叫著從餐館的窗戶口沖到大街上。
沿著長街一直奔跑出幾十米遠,直接沖向海港碼頭。
街上的人群狼狽的避開這位渾身都燃燒著大火的火人,大家用驚恐的目光看著這位渾身著火的人,擋在他面前的人紛紛狼狽躲避開,而一旁魚市的攤主們這是拿起木桶,舀起半桶水就向他拼命的追了過去。
可惜他跑得實在是太快了,也許這一段距離迸發出他所有生命潛力,他像是一位短跑健將,遙遙領先地跑在最前面,后面跟著一群拎著水桶的魚市攤主。
大家急切地呼喊著,但是卻無濟于事,他什么也聽不進去,直接奔向大海。
可惜最終還是倒在距離大海還有幾步之遙的碼頭上,渾身的烈焰依然沒有熄滅,他的身體在烈焰下不停的抽搐著,并發出滋滋的響聲。
卡特琳娜狼狽地從房間角落里走出來。
幸好當時她反應足夠迅速,在‘爆裂火焰’卷軸被引爆之前,成功的利用‘瞬閃’躲開了爆炸。
看到卡特琳娜平安無事,我這才從炸壞掉的窗口追了出去,但是只是見到那位魔法師的一片焦糊的殘骸。
一旁的那些圍觀民眾們看到我從后面追上來,紛紛給我讓開一條路,我徑直走過去,才發現爆裂火焰燃燒的非常充分,幾乎是將這名暗影系魔法師燒成了焦炭。
周圍的人驚恐的看著地上的殘骸議論紛紛,原本也有些面露疑惑之色的望著我,但是看到我胸口別著一枚的魔法徽章,眼中的驚疑之色才逐漸的轉淡。
這時候,卡特琳娜從后面追上來,貼在我耳邊說道:“雅克.門薩清醒了,他想要當面謝謝你。”
我轉身向餐館走去,看到餐館的外墻上破了一個大洞,心想:這次這間餐館無意中受到了一些牽連,估計也只能自認倒霉了吧。
贏黎和海倫娜、貝姬這時候從包間外面探頭進來,看著包間里一片狼藉,想走進來,被我的眼神制止。
我可不想她們也被牽扯進來,出現黑魔法隱修會的地方,自然隨后會有魔法公會的執法團趕過來,他們要是對贏黎進行盤查的話,很快便可以確認贏黎的真正身份,如此一來,贏黎地行蹤就會泄露出去,保不準曼達夫人會不會遣人將贏黎找回去。
贏黎可是滿心期待這次瓦絲琪位面之旅的,和贏黎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示意她們呆在人群中。
看到我安然無恙,贏黎也就沒有走出來,而是和海倫娜、貝姬一起站在人群中。
雅克臉色蒼白地坐在角落里,身上透著暗影氣息的鎖鏈已經消失不見,他大概是受到了一些驚嚇,坐在角落里顯得有些瑟瑟發抖,見到我從破爛的窗子口走進來,眼中才恢復了一些神采,他向我微微張了張嘴,可是想要說的話堵在喉嚨里,始終沒有說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他才艱難地從喉嚨里迸出兩個字:“謝謝。”
我站在他面前,同情地看著他,這時候也不便多說什么,只是說道:“你先休息一下,這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我們還要等一些人趕過來!”
他微微對我的點了點頭,隨后目光又轉到躺在沙發上的哈里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包房里的激烈戰斗絲毫沒有影響到這位華服貴族哈里,他依舊是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沉迷在惡魔之血所產生的幻覺中,我走過去狠狠地在他臉上連抽了十幾個耳光。
哈里慢慢地從迷幻世界里清醒過來,所有幻覺消失,他迷茫的睜開眼睛,看到我站在他面前,有些疑惑的望著我,隨后又感覺到自己臉有些火.辣辣的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臉不僅高高的腫起來,并且帶有一絲血痕。
這才記起來之前的一些事情,他目光落在凌亂的包間里,發現有打斗的痕跡,面色驚疑地掃視四周,并沒有找到那兩位魔法師的蹤跡,又看到雅克一臉憔悴地坐下角落里休息,就已經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慌亂之間,他向門口喊自己的扈從,卻發現包間門口,扈從們被人困得結結實實,老老實實地坐在地板。
哈里驚慌失措地問我:“你是誰?”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說:“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老老實實呆在這兒,準備接受魔法公會執法團的審問吧!”
漁港碼頭市場這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伊利納斯城警衛營算是沒有拖太長時間,就有幾位警衛騎士騎著馬趕了過來。
他們一到現場,馬上就控制住了場面,所有圍觀的群眾都被他們請出餐館,碼頭上那具燒焦尸體的地方,也被清理出來。
隨后就是例行公事一般的盤查,我將一些現場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當他們想要將同樣的問題再問上一遍的時候,我不耐煩地淡淡說了一句:“伊利納斯城出現黑魔法隱修會的蹤跡,這難道不該魔法公會執法團的職責嗎?”
那位警衛營的騎士長被我一句話頂了回去,臉變得像鍋底一樣黑,但是卻對我毫無辦法。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那些魔法公會執法團的魔法師們才姍姍來遲,不過他們一到達現場,立刻占據了現場的主動,拿出一種特殊的魔法水晶測試現場殘留的魔法元素以及戰斗過的痕跡。
一位年長的魔法師疑惑地看我一眼,問:“你是水系魔法師?”
我點點頭,他胸口掛的是一枚銀質鑲金邊的魔法徽章,看起來是一名實力達到一轉的魔法師,級別要比我高一些,我點了點頭,一邊將胸口的魔法徽章拿給他查驗,一邊說:“我是帝都皇家魔法學院的學生,擅長水系魔法技能。”
“難怪這里彌漫著這么濃烈的水元素氣息…”老魔法師對我和顏悅色的說道。
了解情況之后,執法團的幾位法師并沒有想要留我繼續喝茶的意思,我便帶著卡特琳娜和雅克從餐館里走出來,看到餐館老板站在餐館外面,正一副欲哭無淚地向餐館門口守衛解釋:自己才是這間餐館的主人,想要進餐館里看看受損的程度。
只是門口的那兩名守衛根本不理會這位餐館老板,像是兩根直挺挺的木樁一樣,站在門口。
那位載我們到港口碼頭的馬車夫,將魔法篷車停在港口碼頭外面,這會也是聽說港口碼頭那邊出了事兒,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車廂頂上,一臉擔心的向港口碼頭那邊眺望。
“您沒事就好,聽說那邊發生了一些械斗,我還擔心您也被波及,畢竟是我向您提議到港口碼頭這邊來的。”馬車夫看到我,立刻滿臉歡喜地對我說道。
這時候,他又看到了跟在我身后,一臉虛弱疲憊的雅克.門薩,驚訝地說道:“咦一!雅克少爺也在這里?”
雅克.門薩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步履蹣跚地爬上魔法篷車。
馬車夫才感覺應該是發生了某些事,于是說道:“哦,我的天,您到底經歷了什么,難道在伊利納斯城也有人膽敢對您不敬?”
“送我們會莊園吧,諾亞也許這時候應該醒了!”我對馬車夫說道。
馬車夫知道自己言多必失,立刻將嘴閉上,魔法篷車載著我們回到了門薩公爵的莊園里。
畢竟門薩家族才是伊利納斯城真正的主人,港口碼頭發生事情的始末,早已經先我們一步傳遞到了公爵府,這時候,伯德管家已經等候在城堡的門前,臉色平靜的看著我們走下魔法篷車。
伯德管家對我說:“諾亞少爺已經醒了,吉嘉魔法師閣下,你要去見他嗎?”
我點點頭說:“正是。”
伯德管家又對我深施一禮,然后才誠懇地說:“我會安排侍者帶你過去,另外,公爵夫人讓我向您表示感謝,謝謝您早上對雅克少爺的幫助。”
一名年輕的侍者站在我身前,為我引路,我連忙跟了上去,贏黎她們跟在我身后。
伯德管家看了一眼正畏畏縮縮從馬車上走下來的雅克,對他一臉平靜地說:“雅克少爺,公爵夫人正在客廳等您,請您跟我來!”
雅克表現的非常老實,緊緊地跟在伯德管家身后,在馬車上,他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但是還是虛弱不堪。
看起來受到暗影系詛咒魔法的影響,雅克想要徹底恢復過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那位侍者并沒有領我們去諾亞的房間,而是沿著城堡漫長的走廊一直向城堡后面走去,經過漫長的通道之后,我們來到城堡后花園,這個方圓十幾畝的花園修建在山崖邊,若是從城中向這邊仰望的話,這個花園就像是建造在空中一樣。
我忽然想到路易斯.門薩在帝都的翡翠海灣貿易商行樓頂上修建的花園,與這個崖頂上的花園有很多共通之處,看起來倒是繼承了這個花園很多的特色。
侍者接著帶我們到懸崖邊,走上了一架升降梯,他站在升降梯里面,安靜地站在那里,等待我們走上升降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