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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安琪博爾德王室的詛咒

熊貓書庫    我的魔法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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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走進了一片虛幻的翡翠夢境之中。

  淡淡的迷霧包裹著我,讓我看不到遠處的景色,我只能一步步地向前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我不斷地試圖撥開眼前的迷霧,想要看清這個真實的世界,我甚至忘記了自己從哪里來,身在何方,要到哪兒去。

  我發現就連腳下也是一層層的迷霧,我竟然懸浮在不知名的空間里。

  一滴清澈透明的水滴,從我的眼前劃過,由下至上飛過,它違背了我的認知。

  隨后,我清晰的聽見‘啪嗒’一聲掉落進水中的聲音。

  恍然間,我抬頭向上看,在頭頂上竟然有一片蔚藍而廣闊的湖。

  哦,不!那不是湖泊,湖泊才沒有那么大,那是一片海!

  一片平靜地如鏡子一般的寧靜之海。

  是出現在我眼前的那一層層迷霧遮擋住了我,讓我這時候才看到它。

  然而,就在我頭頂上的那片海水中,一張模糊的女人臉孔安靜的浮在海面上,那張臉完全由水元素組成,她看起來有點像贏黎,又有一些像琪格,或者哪個地方像果果姐。

  恍惚間,那張面孔忽然對我問道:“你從哪來?”

  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撲面而來,占據著我的身體,控制著我的思維,就像是無數蛛絲將我束縛在原地。

  我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的過去,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種時光回溯,眼前出現的景物都是在飛快的倒退,繁華的帝都,寧靜的埃爾城,荒涼的帕伊高原,碧綠的星湖草原,連綿不絕的新西亞奇斯山脈。

  腦海里的畫面,一下子定格在一片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森林前面,四周連綿的雪山,將這片燃燒著的森林包裹在其中,每一棵樹都在不停的燃燒,仿佛那些火苗就是它們的葉片,形成了一片火海,周圍卻是連綿不絕的雪山,四周飄著漫天的雪花。

  就在連綿起伏的群山之間,一位穿著一身破爛獸皮的老獸人在雪地上艱難的行走。

  他住著一根造型怪異的拐杖,像是一根畫滿了圖騰木棍,在木棍頂端鑲嵌著一塊兒野獸的頭骨,他每走一步都顯得非常的艱難,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吹在他的臉上,就像是刀片一樣。

  老獸人的身后跟著一個背著木弓的獸人少年,他的身體似乎已經被凍僵,蜷縮在皮襖里,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他沿著老獸人踩下的腳印,一步步前行,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跌倒。

  他停了下來,目光注視著前方燃燒森林的邊緣,一個嬰兒躺在深林邊緣的雪地上。

  那里是風雪與火焰交匯的地方,鋒利如刀的雪花吹到那里,迅速被燃燒森林的層層熱浪所吞噬,那些熱浪想要向外延伸,卻又被凜冽的寒風吹滅。

  我忽然之間想起來為什么老獸人的臉是那么的熟悉,他是老庫魯,而跟在他身后的獸人孩子,不正是庫茲嗎?

  而那個躺在地上的嬰兒,難道就是我嗎?

  如果是我?

  那我為什么還會在這里?

  我激動地大喊起來,可是聲音卻堵在我的喉嚨里,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啊!”

  我終于清醒了。

  那片燃燒著熊熊火焰和白雪皚皚的天地也一下子化成了無數碎片,就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鏡子。

  眼前的景物恢復出原本的面貌,空蕩蕩的會客廳里面擺放著一張圓桌,圓桌上擺著一顆巨大的水晶球,我和詹姆士親王站在水晶球的前面,從水晶球光滑的表面折射出我那張如夢驚醒般蒼白的臉。

  詹姆士親王背著手站在一旁,頭發被打理的一絲不茍,臉色平靜的望著我。

  “跟我來!”他說著一口字正腔圓的帝國語,說完向門口走去。

  我像是一只任人擺布的木偶,一邊跟在他的身后,一邊掏出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只是我的腳步沒有任何的遲疑,我覺得只要我有任何遲疑,他就會將贏黎從我身邊奪走。

  古堡的回廊里安靜的有些可怕,走廊上鋪著猩紅的地毯,墻壁上的魔法燈飾是純金打造的,上面鑲嵌著五彩繽紛的寶石,讓總我有種想掏出刀子撬下來一塊的沖動。

  除了那位中年管家跟在詹姆士親王身后之外,還有兩位看不出實力的構裝騎士,面無表情的跟在詹姆士親王的身后,后面隨行的還有兩位侍從。

  好在詹姆士親王并沒有走太遠,就在一處樓梯口前面停下來,他轉過身來默默地注視著我。

  他盯著我問:“你知道安琪博爾德王室成員,意味著什么嗎?”

  我搖了搖頭,也隨著他停住了腳步。

  “我們享受著祖先留給我們的榮耀與財富,同時每個安琪博爾德人都需要為這個龐大的家族承擔一定的責任,說是為了家族也好,為了皇室也好,又或者說是為了格林帝國也罷,這是每個安琪博爾德人的命運。”詹姆士親王對我說。

  此時,我心里忍不住腹誹:像是威爾士王子那樣,統帥一支構裝騎士團征戰沙場,大概那是那些王子們的責任吧。

  顯然這比要嫁給那些擁有爵位繼承權或是擁有領土的勛爵們的公主們處境好多了,至少不必為睡在枕邊的人究竟是頭豬還是只騾子而煩惱。

  說到底,這是個強者為尊的年代。

  他邁步走下樓梯,中年管家走到前面,拿出一大串鑰匙,在上面找了許久之后,才摸索到其中一把,伸進鎖孔中一擰,古香古色的大木門‘咔吧’一聲被打開了,那兩位跟在后面的侍從連忙快步走上來,將沉重的木門推開。

  他帶著我走進去,我感覺里面變涼爽了很多,他邊走邊對我說:“但是贏黎不同,她對于安琪博爾德家族付出已經足夠多了,我希望她今后的每一天都能過上快樂的日子。”

  這句我倒是同意,想到詹姆士親王和贏黎畢竟是血濃于水。

  我們走過一段緩坡后,在轉角處又遇到了一扇門。

  他停在門前,眼中的目光變得有些柔和,他對我說:“她是我最寶貴的女兒,我愛她,就像樂蝶愛樂蝶那樣。”

  中年管家一聲不響地再次打開這道大門,詹姆士親王帶我我繼續往里面走,看著他的背影,我的腳步免不了有些遲疑。

  我懷疑這里一定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就不會設置了這么多道大門,這里墻壁的色調也變得更濃重了一些,讓我心生緊張。

  我甚至有種些擔心的想:詹姆士親王會不會是想要讓我知道一個不能泄露出去的秘密,這樣他就會有了一個殺死我的理由。

  僅僅是想了想,就讓我后背有點發涼,我連忙搖了搖頭,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

  他接著說:“當然,她有選擇幸福的權利,可她這么的年輕,我和曼達擔心她現在的選擇,在將來某一天會后悔。”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可是她是個性格倔強的女孩兒,脾氣有點向我,內心又有些驕傲,這又有點像她媽媽。”

  我們走到第三道大門前面,這扇大門是用上好的核桃木制成,門板上的浮雕是兩只背上長著翅膀的天使,一位天使雙手抱著長劍,一副隨時可以迎戰的樣子,另一位天使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擺出祈禱的姿態。

  中年關鍵將門鎖打開,那兩位侍從卻沒有跟上來推門。

  那兩位緊跟在詹姆士親王身后的構裝騎士,這時候也分離在大門兩側,看樣子他們也不打算走進去。

  詹姆士親王認真地看著我說:“我無意傷害你,也不想贏黎以后記恨我,我曾答應她,以后的路,隨她的心意去選擇。”

  他單手推開那扇木門,邁步走進去。

  他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你們的事,我不會出面干預,也不會阻撓,但是我需要你早知道,如果你取了一位安琪博爾德的公主,需要面對的壓力與責任,也要你明白生命有時候其實還是蠻脆弱的。”

  我有些猶豫,但是卻咬了咬牙,緊跟著走了進去。

  就在我向里面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詹姆士親王又說了一句:“如果你現在想要退出,還來得及,你只需向我承諾,以后不再靠近她,不再找她,也不再讓她看到,我可以當你完全沒來過這兒。”

  聽他這么說,我猶豫了一下,呼吸已經有些難以保持平靜,我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內心有些掙扎。

  就在我心里有些彷徨的時候,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金色的時光逆流和那片廣闊的田野,一頂白色的帳篷前面,贏黎蹲在草地上,靜靜地注視著腳前一簇藍色的小花,我知道那簇花有著美麗的名字。

  ‘勿忘我’

  我邁步走了進去。

  直至此刻,詹姆士親王平靜如水的眼中才出現了一絲的波動,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他對我說:“你還是蠻有勇氣的,可如果只是有勇氣還不夠。”

  他繼續往里面走,看起來這條走廊很長,走進了這道大門之后,我發現兩側的墻壁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暗紫色,墻壁上華麗的裝潢浮雕,也變成了一些黑暗風格的壁畫,有騎著夢魘的惡靈騎士、拿著死神鐮刀的幽魂,手握著白骨法杖的尸巫,整個走廊的圓拱形穹頂就像是被死亡天幕所籠罩著。

  “這個世界并不是你眼中所見的那樣,安定,祥和,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坐在溫暖的房子里品嘗著美味的食物,我們注定了要與這些死靈們戰斗,要與淵獄的黑暗勢力戰斗,要與來至地獄的魔族戰斗。”詹姆士親王繼續說道。

  我很想對他說:我們北境人還要面對兇殘的野蠻人呢。

  這時候,又聽他絮絮叨叨地說:“安琪博爾德是格林的統治者,也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掌管著無數的強大軍隊,但是也要面對無數的敵人。”

  走廊的盡頭又是一扇門。

  這時候,詹姆士親王從脖頸上解下可一串兒金鑰匙,將這扇大門打開。

  這一次,詹姆士并沒有在門口停留,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我也緊隨他身后走了進去。

  沒想到這里竟然是一間巨大的陳列室,屋子里擺著一排展柜,上面擺放著各式魔紋構裝的鎧甲和魔法武器,這些物品上落滿了灰塵,一些年代久遠的魔紋構裝鎧甲,表面已經都失去了光澤和魔法的波動。

  在墻上,則是掛著一排人物肖像的油畫,我第一眼看到那些油畫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是等我向后看了幾幅之后,就覺得這些油畫上的人,看起來都很年輕。

  我原本以為他們是安琪博爾德家族成員,但是卻發現他們長得并不像。

  “沒錯,他們都是娶了安琪博爾德王室公主的人,也都是因此而喪命,有的是是在戰場上,有的死于某次暗殺中,還有些死于亡靈法術的咒殺,更有一些則是死于不知名的原因…很多人都難逃這個命運,或者可以說是一種詛咒。”詹姆士親王冷漠地對我說道。

  “每個人都會死的,有的是死于疾病,有死于意外事故,有的則是死于戰爭,在我們北境,沒有服過兵役的男子算不得成年,我不畏懼死亡!”我抬起頭對詹姆士親王說道。

  “也許某一天,你也會成為這面墻上的一幅畫,而你的名字將不會出現在皇室名冊中。”詹姆士親王對我說道。

  “聽說你要把樂蝶嫁給威廉,難道威廉就不怕嗎?”我對詹姆士親王反問道。

  “站在威廉的身后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墨氏家族會安排騎士守護他。”詹姆士親王說道。

  我還以為詹姆士親王會對我進行一些威逼利誘,或者是威脅恐嚇之類的。

  卻沒想到只是讓我看了一些掛在墻上的油畫,然后對我說:啊,那些人就是因為娶了公主才死掉的…你怕不怕?

  我當然不怕,這有什么好怕的。

  不過說真的,娶了安琪博爾德王室公主的人還真是很多,整個陳列室的墻壁上,幾乎都掛滿了油畫,而我也忽然在想著,自己有沒有可能真會成為其中之一。

  詹姆士親王沒有準備在古堡里請我吃午餐的想法。當然,我也沒有見到那位精靈族女人曼達夫人。

  在確定說服不了我之后,詹姆士親王就將我帶出那間陳列室,并讓中年管家將我送出了親王府邸。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及有關于贏黎的消息。

  卡特琳娜站在莊園焦急地等著我,見到我從里面走出來,連忙迎了上來,看我身體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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