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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敵蹤初現

熊貓書庫    我的魔法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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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甲板下第一層的船艙餐廳里,安靜的傾聽著風琴手吟唱著美妙的旋律,悠揚的風琴聲傳到天際。

  我們所在的餐桌靠在圓形的窗戶邊旁,燭臺上的燈火散發著柔和的光,餐廳里坐滿了就餐的客人,端著味美佳肴的侍者在人群中靈活地攢動,再是一間可以同時容納百人就餐的大餐廳,里面各種美食也算是應有盡有,只要有足夠的金幣,就可以滿足各種口味的需要。當然,這里沒有奧古都斯子爵口中的‘豚鼠肉燉粉條’,像是這種帶有異域風情的美味,又或者是‘烤魔羚羊肋排’,‘小香蔥油燜風狼腿’等等,只有在貴族餐廳才能見到,那里遠離平民。

  透過潔凈的厚玻璃窗,向外看去,云海之外是無邊的天域。

  此刻飛艇早已升至云端之上,蔚藍的天幕在驕陽的余暉中變成了醉人的藕荷色。很多年前,最擅長發明創造的地精族大發明家們發現,在幾千米的高空區,存在著一些不同方向的風層帶,這些飛艇并不需要做出動力源,只需要將它們升入高空,并準確地尋找到最合適的風層,飛艇上就會借著大風向預定的方向疾馳。

  當然,每一艘飛艇之上,都有一名經驗老道的船長,他會帶領船員們尋找到最適合的風層。

  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潮水般退走,那道分割光明與黑暗的線,在云海上像是奔跑的馬群。

  當太陽落至云層之下的時候,昏暗的天幕中幾顆最亮的大星,清晰的浮現出來,看著腳下的云層,就像是厚厚的潔白的棉花鋪成的地毯,一眼望不到邊際,讓人有一種想在上面舒服大睡一場的錯覺。

  天色漸暗,果果姐的水元素之靈竟然飄到了飛艇的外面,她在玻璃窗外好奇的向窗內張望,那張淡藍色熟悉的臉上異常的光滑,缺少了一個淺粉色的雀斑,缺少了那份白凈,她的眼神依舊是那么的空洞,她就是這樣一只身體半透明的水元素之靈,她存在于水元素的世界里,因為與我有著某種奇妙的聯系,所以只有我才能看見她。

  海蒂導師臨行前的那些話,讓我忽然覺得,她大概預感到了果果姐的水元素之靈有可能逐漸自我開啟靈智,那樣的話,將會徹底切斷果果姐殘缺靈魂上的最后一絲原本記憶之線,這是我和海蒂導師都最不愿意見到的,我們兩個人有著同一個目標,就是一定要將果果姐喚醒,哪怕她醒過來之后,發現自己變成了元素精靈也無所謂,我們需要的是擁有果果姐的記憶,果果姐的完整靈魂,擁有果果姐獨特人格魅力的水元素精靈,她將會是果果姐的新生。

  所以海蒂導師才會這樣的迫不及待的,將我保送進了帝國皇家魔法學院。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樣代價,可是她如果不想說,恐怕整個埃爾城也沒有人能從她口中問出來。

  借著燭光向外看去,忽然發現玻璃窗上倒影出兩張神情各異的美麗臉龐,艾麗婭夫人淺笑的美麗臉龐帶著獨特成熟的風韻,她喜歡瞇起細長眼睛,嘴角帶著慵懶的笑意,她在用銀質的餐刀優雅地切一塊獨角野牛的眼肉,黑胡椒醬下面的鮮肉僅僅有三分熟,餐刀切下去,嫩紅色的肉排上立刻滲出大量的血水來,她慢條斯理的吞下一塊兒近乎于半生的野牛肉,滑膩靈活的舌頭飛快的舔舐一下性感的嘴唇。

  她換了一身貼身的禮服,絲滑的布料完美的貼身剪裁,充分展現出她迷人的身段,鄰桌的那位穿著輕皮甲的年輕游俠,整個就餐時間竟然一直在魂不守舍地偷看艾麗婭夫人,她的確是一位有著非凡魅力的貴族婦人。

  坐在我身旁的莫拉雅兒則是顯得擁有無限的青春活力,她那健康的皮膚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裝飾,就可以散發出一種小麥色的柔和光澤。簡簡單單的扎起一束馬尾,明艷的臉蛋上分明是一幅氣鼓鼓的樣子,那種叢林中從能養出來的野性,讓她的眼神中帶有很強的侵略性,那是一種潛藏在骨子里的‘野性’。

  莫拉雅兒的眼睛也是專注的盯著盤子里的秋葵,似乎在專注品嘗著面前的美味。

  兩個女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驕傲,而我竟然天真的輕信了艾麗婭夫人的話語,她居然說會在餐桌上與莫拉雅兒相處的很愉快,我的天啊!我用大拇指輕輕揉著眉心,我在想:我怎么可以傻到,居然相信了美麗女人說的話,這分不自在,完全是自己找的,怪不得別人。

  我忽然想到了我們一起進餐最終目的,于是就向艾麗婭夫人問:“艾麗婭,你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你…”

  艾麗婭夫人卻不動聲色地打斷了我的話,她將手里的餐刀放下來,輕輕地抿了一口金蘋果酒,輕啟朱唇對我說:“晚餐很豐盛,這里的野牛肉也很鮮美,說起來,我可是很久都不敢在晚上的時候,這樣肆無忌憚地吃肉了。女人一旦過了最好的那段年紀,想控制身體不發福,簡直就是一件無比殘忍的事。”

  艾麗婭的這番自嘲的話,果然讓莫拉雅這個醋壇子臉色稍稍緩和里幾分,她抬起眼皮輕輕地撩了艾麗婭夫人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可以試一試,晚餐的時候,選擇吃一些粗纖維的蔬菜,對你保持身材,會有些幫助!”

  說著,莫拉雅兒吃了一塊嫩綠的秋葵,她微微皺著眉不滿意的瞪我一眼,對我抱怨道:“吉嘉,你選餐廳的水平跟你的品味一樣的差,這里廚師做秋葵居然都不肯放香草!”

  對于她的斥責,我有點發愣,雅平時可不是一位會計較食物味道的人啊!

  “要不要嘗嘗我的熏魚?我覺得還不錯!”我停下來,用手推了推面前的盤子,對雅說道。

  她卻白了我一眼,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指尖輕輕地一點潔白的瓷盤,就在她指尖與瓷盤之間的縫隙里,一株香草飛快的發芽吐葉,瞬間成長起來,然后在雅的餐刀之下,又飛快的化成細碎的草屑,灑在她的盤子里。

  看得鄰桌的人有些目瞪口呆,他們忽然發現坐在他們鄰桌的美麗少女竟然是一位魔法師,立刻變得小心翼翼,也收回了那些猥瑣的目光,就好像生怕一不小心開罪了雅,被她施展了魔法,然后頭頂上長出一株蘑菇出來,那樣就太尷尬了。

  雅在這時候露出一手,就是要讓我明白過來,周圍有很多人都會暗暗地關注我們三人,艾麗婭夫人顯然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在餐桌上只言片語都未提及。不過,我轉念一想,如果別的餐桌上,有這樣兩位風格迥異的美麗女子一同用餐,也許也會成為我目光的焦點,而且餐廳里未免有些太雜亂了一點,的確不是一處合適談話之所。

  “艾麗婭夫人,待會兒要不要去我的船艙里,一起來嘗嘗小甜餅?”莫拉雅在吃過一些加了香草的秋葵之后,像是又找回了一些自信,竟然主動邀請艾麗婭夫人。

  艾麗婭夫人臉微微一紅,說:“當然,我非常愿意!”

  她們兩個人小聲地對話讓我心里不禁苦笑起來,這兩個女人雖然處事風格迥異,卻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性格,看著鄰桌張目結舌的樣子,拿著餐刀的手輕輕地一抖,銀質餐刀掉在精美的牙白色瓷器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果然還是有很多人在注意著我們,像我和莫拉雅這樣年輕的魔法師男女和一位貴婦人的組合,還真是很吸引眼球啊!

  不過我也隱隱的發現,這件熱鬧非凡的餐廳里,有很多戰士身份的人…

  莫拉雅的房間與我的房間并不挨著,我的船票是萊恩特幫我買的,屬于兩人一間的經濟舒適艙,這種飛艇船票的票價至少要賣一金幣以上,對于萊恩特與芬妮這樣工薪白領家庭來說,也算是很高的一筆開支了。原本我是準備了要買一間單人豪華艙,這樣更方便一點,但萊恩特已經先我之前,將票買好,我也就懶得更換。

  登船尋找屬于我的房間的時候,才發現同室的室友是位長相猥瑣的胖子,他一聲不吭的搶占了下面更舒服一點的床鋪,連鞋都沒脫,直接躺在床鋪上,見我推開門,走進來,用黑豆黑豆的眼睛警惕的看著我,也不說一句話,只不過是緊張的將一只包裹緊緊地攬在懷里。他見我剛進來,隨意的看了一眼,轉身就要出去,連忙開口對我說:“喂,你也是住在這里的吧!”

  “嗯。”我回答。看他身上的衣服樣式也很考究,想來家境應該還算不錯的。

  他從床上坐起來,表情認真地對我說道:“那我們約法三章吧。”

  “哦?”

  我沒想過一位平民模樣的猥瑣胖子,竟然會對一位魔法師身份的貴族講條件,我不得不稱贊一下他的膽氣。

  “第一點不要再房間里吃東西。”他想了想,試探性的說了第一個條件。

  我此刻在心底吐槽:這句話應該我說啊。

  我答應道:“好!”

  他飛快的又說了一條:“第二點不要再晚上睡覺的時候點燈看書。”

  想來是怕我影響他睡覺吧!

  “我同意。”我說。

  難得有幾天清閑的時間,我可不想摸那些厚厚的魔法書。

  “第三點不要往房間里領女人。”他壯著膽子,又說出了第三條,然后緊張的盯著我看。

  見我沒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他看,他有些不安地聳了聳肩膀,但是依舊固執地說道:“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休息的地方,我可不想半夜里聽見奇怪的聲音!”

  “啪!”

  我給他的回答,就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雖然覺得他說的三點要求都不算過分,但是我的心里依舊不太舒服,我對于胖子室友提出來的條件,算是非常不爽,作為一位魔法學徒之后,就很少有人這樣跟我說話,尤其是那些平民,平時對我說話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沒想到,平民身份的他會這樣要求我,這就是我唯一不爽的理由。

  隨后我便返回飛艇甲板船舷邊,與空港下面的萊恩特、芬妮和特雷西他們揮手道別,之后,竟一直都沒有返回那間狹小的船艙。

  此刻,莫拉雅邀請艾麗婭夫人去她的房間,我才想到自己的房間里,竟還有個奇葩室友,而且一見面就和我約法三章。

  只要一想到房間里還有個猥瑣的胖子,我就懶得回那個房間。

  相比之下,莫拉雅休息的船艙就要舒適得多,她的房間里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書桌,莫拉雅兒推開木質房門之后,我和艾麗婭夫人一前一后走進去,我竟然真的在書桌上發現了一盤餅干和一杯清水。

  我隨意地坐在木椅上,拈起一塊餅干丟進嘴里,兩個女人坐在我對面的床上,隨后艾麗婭夫人開始講述…

  “這條飛艇的航線,每年夏天,我至少要乘坐兩次!”她說道,然后臉色有些微紅地說:“我每次乘坐飛艇的時候,總喜歡觀察一下飛艇的船長,我清晰地記得這條飛艇上的船長是一位大胡子,雖然我從沒和這位大胡子船長有過任何的交談,但是幾乎每次乘坐這艘飛艇,我都會遇見他,他很和善,而且很喜歡和船員們交流,與每一位船員大概都能攀談兩句!”

  隨后,艾麗婭夫人說道:“可很顯然,這一次船長并不是他,那位臉上有刀疤船長看起來很年輕,面色有些微冷,而且不喜言談,他從沒有和船員們有任何交流!”

  “一條飛艇,臨時更換船長,不是很正常么?”莫拉雅問我。

  我沒有回答莫拉雅的問題,反而將目光落在艾麗婭的臉上,期待她繼續往下說。

  艾麗婭夫人一臉嚴肅地對我們說:“如果臨時更換了船長,這或許能解釋的通,但是穿上的船員們,大半也都是陌生的面孔,這作何解釋?”

  我與莫拉雅面面相視,莫拉雅此刻依舊勉強尋找一些理由,辯駁道:“也許是一位新船長,買下了這艘飛艇,然后也更換了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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