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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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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聽人談起象牙塔的時候,是老庫魯講述自己在格林帝國游學,在史洛伊特省的象牙塔魔法學院度過的那段時光。我腦海中的象牙塔其實就是用一些象牙裝飾出來的圓形高塔,塔體上應該掛滿象牙飾物,極盡奢華。但是按照老庫魯口中描述的象牙塔建筑,與于我所想完全是兩回事兒,他將象牙塔形容成一根高大的白色石灰柱子,里面居住著一些思想極端的老魔法師,這些魔法學者都是一些偏執狂,他們將后半生的歲月全部蹉跎在這樣一根白色石灰柱子里,這就是史洛伊特的象牙塔。

  那時候,老庫魯就告訴我,真正的象牙塔應該在東部大陸之上,它是一座上古巨獸之王比蒙留下的牙齒聳立于天地之間,后來被一些最古老的人類魔法師們發現,這根高達幾百米的巨型牙齒中間竟然是空心的,而且這根巨牙的內壁上繪滿了天然的魔紋,這些魔紋讓人類法師建立起來第三次魔法文明,為了紀念這根白色巨牙給魔法世界帶來的貢獻,很多高級魔法研究所,都會被稱為象牙塔。

  我一直對象牙塔充滿了敬意與敬仰,此時此刻站在象牙塔下,仰望這座直插云端的魔法師之塔,心中的震撼是難以言表的。如果真要我給這座塔冠以一個稱謂的話,我會叫它為:東方明珠。

  沒錯,這座象牙塔的高度絕對要比魔都的東方明珠還要高一些,我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座巨大的圓形建筑,會被傳言成為上古巨獸之王的牙齒,如果這只是一顆牙,那么它的身體究竟會有多大?難道伸手真的要撐破天空?

  當我們列隊來到象牙塔下的廣場上,這里已經等候著兩支隊伍,其中一只隊伍,戰士學徒身上統一穿著淺藍色的輕皮甲,而魔法學徒身上統一穿著淺藍色的魔法長袍。他們的右側肩膀上繡有學院的標志,即使那個標志下面沒有那么一行娟秀的小字,單憑那幾匹奔騰的駿馬,也會讓大家知道他們是奔馬學院的學生。這些學生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非常的整齊,就像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幾乎沒有任何的瑕疵,他們整個三百五十人的隊伍非常整齊的分成了三十五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有一位魔法學徒,且不說他們每人究竟帶了多少魔法卷軸,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些魔法學徒的魔法長袍外面,至少系著七八種魔法卷軸,背在身后,系在腰間,抱在手里…都有。他們的盾戰士都是清一色接近成年人身高的大塊頭,他們除了身上穿著一身青銅鎧甲,每人身后還背著一面巨大的門板,這樣一面盾牌讓我極度無語。這是一群極端擅長防御的盾戰士學徒。

  都說奔馬學院的學生實力強橫,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到底強在哪里,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真的很強大,至少我們戰爭學院的學生素質與他們比起來,相差得真的不是一點半點兒。回頭看看我們這些朝夕相處的學生們,所有隊伍的人數幾乎都參差不齊,穿戴服裝也是五花八門,根本沒有統一的著裝,就像是一群散兵游勇,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從沒想過要穿那件學院配發的魔法長袍,而是花費了很多心思才買到了一件奉獻套裝,原因無他,學院配發的魔法學徒長袍沒有任何有益于我們施法的屬性,相比之下,奉獻套裝要優它很多。

  另外一支隊伍是與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紫青學院,我清晰地記得這些學生是乘坐著戰車飛馳而來的,他們的身上穿著紫青相間的輕甲與長袍,他們的的肩膀上繡著一座青山縈繞著紫氣,他們為了從偏遠的紫青山城那邊如期的趕過來,竟然乘坐的是戰車。

  我仔細查數了一下他們的魔法學徒,卻是要比我們這邊還要少些,我們戰爭學院這邊只有二十六位魔法學徒,其余全部是戰士學徒,而紫青山城這邊卻僅僅只有十五人的魔法學徒隊伍,其余全部都是戰士學徒,這些戰士學徒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一捆兒段標槍,有些戰士學徒提著一面鳶尾盾,背著段標槍,這樣攻守兼備。有些戰士學徒干脆就是背著一桿三米有余的長矛,兼之又背著一捆段標槍,完全是一幅進攻姿態,還有一部分戰士學徒全是弓手,看得出他們走的路線完全是遠程攻擊手段為主,也具有一定的近戰能力。

  看著這些段標槍,就讓我想起了在帕伊高原上的那些獸女戰士,她們才真的是天生的投擲獵手。不過這樣也讓我心有余悸,只要想到團戰的時候,先要面對三輪數百支長矛齊射的洗禮,不知道頂著長矛之雨沖過去戰士還能剩下多少?

  我們這邊各個小隊的隊長們無一不是學院里的精英,大家都明白站在我們面前無論哪各學院的戰斗力,都遠在我們之上。

  “哎呦,弗蘭德師兄,咱們這可真是有好幾年都沒見了,沒想到你還住在埃爾城,居然也成為了領隊,看起來高德佛里院長大人還真是很器重你啊!”奔馬學院的隊伍里走出一位魔法師領隊,親熱地與弗蘭德老師打著招呼。他的身上也同樣穿著一身淺藍色魔法長袍,不過衣服的材料和質地要比那些學生們的好很多,他頭上還帶著一定魔法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嘴唇上還留著兩撇小胡子,樣貌顯得很英俊。

  起碼要比光頭的弗蘭德老師看上去更順眼一點兒,何況弗蘭德老師的身上只隨意披著一件魔法長袍,胡須還有些微微燒焦的痕跡,他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熟人,弗蘭德老師笑得有些勉強,不過依然走上去與之寒暄握手,也大聲說:“樓安格,你不是也一樣,奔馬學院教師的位置競爭一定很激烈吧!看起來你也過得很好嘛!”

  “無根浮萍,只不過是寄居在奔馬學院混口飯吃。”英俊的奔馬學院魔法老師樓安格一聲感嘆,弗蘭德老師確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這次辛柳谷之行,只不過是一場小型探險之旅,甚至還有沒有我們學院自己開辟的那幾處歷練位面有挑戰性,只不過勝在資源豐富,畢竟是‘時光亂流’中的一方凈土,每次都有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這個時間里又不知孕育出多少魔法草藥。”隨后他湊到了弗蘭德的耳邊兒,壓低了聲音說:“我們這次可是卯足了勁兒,準備都采集一些獅王藥水和精神藥水的主要魔法草藥材料,師兄,你只要告知你們學院的那些學生們,盡量不要再辛柳谷中爭奪這些魔法草藥,就可避免與我們學院發生沖突。”

  獅王藥水:可以短時間增加力量屬性。如果單純的從其屬性本身,看這種煉金師制造的魔法藥水,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屬于戰斗藥劑。我不認為這種藥水,還需要奔馬學院專門布置人手去采集那些魔法草藥。

  至于精神藥水就更雞肋了,除了能夠增添短時間一些精神屬性,幾乎就沒有任何的作用,這藥水是用來干什么的?我想也許返回埃爾城的時候,問一下耶基斯就一定能夠得到詳細的答案。不管怎么說,看樣子這兩種屬性藥水在格林這邊一定也非常昂貴,我倒要多留心一下。

  “笑話,誰進辛柳谷不都是為了那些稀有魔法草藥和礦石材料,誰能夠得到這些魔法草藥,看得也是學生們的運氣和眼光,我們戰爭學院的學生憑什么要將這些珍貴草藥讓給你們?”弗蘭德的火氣騰地一下竄上來,眼珠瞪得溜圓,氣沖沖地質問樓安格,聲線也沒有能夠壓下來,弄得樓安格好不尷尬。

  樓安格也是冷冷一笑,強忍怒意臉露僵硬的微笑,貼在弗蘭德的耳邊兒說:“師兄,別不識好歹,小弟只不過稍稍提醒你一下而已,畢竟辛柳谷里面的事情,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他用眼睛環顧四周,略微的掃了一圈兒之后,方又說道:“小弟認為誰能夠在辛柳谷中得到哪些草藥,最重要的不是運氣和眼光,而是真正的實力。辛柳谷里面兇險異常,還請師兄提醒你那幫待在埃爾城這樣偏僻鄉下小鎮的學生們,可不要因為幾株魔法草藥,不顧及自己的性命,那里面的兇險可不只有魔獸!”

  “誰怕誰還是兩說呢!我可不認為那群孩子比任何人差!”弗蘭德老師硬著脖子辯道。

  我此時就站在不太遠的地方,將他們兩個人的話聽的真切。不過這時候,我想到了胖子鮑比對我說的話:吉嘉,我聽說辛柳谷探險的時候,大家不僅僅要提防險惡的自然環境和惡劣的生存條件以及兇惡的魔獸,還要小心提防其他學院的學生,以前也發生過在位面之中,雙方之間爭奪草藥的事情,出去之后也是不了了之,基本上都是實力強勁的一方站到了一些便宜。學院老師和魔法公會的法師們可不理會那些探險位面中的投訴,聽說每次探險活動,魔法公會都會給出一個可控死亡人數的名額,只要不超出這個死亡人數的范圍,一般魔法公會都不會太過追究責任的。

  我當時以為鮑比有些膽怯了,畢竟他還是一位沒有學會任何魔法技能的魔法學徒,于是就問他要不要向領隊申請一下,到我們小隊里來算了。鮑比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反而轉身走了。

  現在看來,自然是實力強大的一方占盡了優勢,而且學院之間的強弱,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來,我現在才體會出胖子鮑比究竟在擔憂什么,他是擔心不能夠給自己所在的隊伍提供足夠的保護!

  臨行之前,學院給參加這次探險活動的每一位魔法學徒發放了三張治療術卷軸和三張火球術卷軸,讓我們所有人對這些探險旅程信心大增,不過現在看起來,學院所能給予我們的幫助,真是少得可憐。

  我的思緒被那位奔馬學院的領隊魔法老師樓安格打斷了,他見到成功勾起弗蘭德老師的怒火,于是就提議道:“既然師兄認為本院學生也一樣優秀,那么我們不妨來打一個賭!”

  他的聲音忽然增高,讓周圍近處的戰爭學院的學生與奔馬學院的學生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在這一刻都安靜下來,這樣一來樓安格的聲音便更清楚了。而且當著這些學生說出來這一番話,更讓弗蘭德老師騎虎難下。

  “樓安格,你想要賭什么?”弗蘭德老師的怒火讓他失去了冷靜,我覺得他的火氣上來了,也掉進了樓安格地圈套里。

  “就賭我們哪個學院收集的魔法材料更多更值錢!”樓安格說道。

  弗蘭德老師有點惱了,眼睛盯著樓安格問:“好!就賭這個,那你說咱們的賭注是什么?”

  樓安格笑得有些奸詐,他伸手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從懷中摸出一個方鐵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塊雞蛋大小天然形成的金塊兒,金塊上面隱隱的散發著濃郁的魔法波動。樓安格向左右瞥了一眼,才說:“我要用這個來搏一搏師兄手中煉制那塊兒從魔鐵礦石中提煉出來的魔鐵錠!”

  “啊!你要用精金賭我的魔鐵錠?”這時候弗蘭德才有些恍然,皺著眉苦笑道:“你謀劃我的那塊魔鐵錠已經很久了吧!”

  這時候的樓安格卻是沒有任何避諱,直接笑嘻嘻地說道:“誰讓只有師兄你的青藍之火,才能融開魔鐵礦石,若是上帝都買這樣一塊兒魔鐵錠,我這幾年的積蓄就算全拿出來也不夠啊,我目前正在做的實驗需要一些魔鐵粉末,所以就剛好看中師兄手里那塊兒魔鐵錠,不過假若師兄勝了的話,得到的東西遠比魔鐵錠更有價值,你看我這塊兒金精金是不是也很不錯!不過,師兄若是覺得你們學院的學生們實力不如我們奔馬學院,那就算了!”

  “我跟你賭!”弗蘭德老師狠了狠心,為了不影響學生們的士氣,終于還是鉆進了樓安格的圈套里。

  這時候,就聽旁邊有人說:“有這樣有趣的事,怎可不帶上我一個?”

  一位身后背著兩只短柄戰矛的紫青學院的教官走過來,饒有興致地對樓安格和弗蘭德兩人說:“我用這張從紫青山脈深處的上古遺跡中找到的一張魔紋殘卷,不知道能不能加入這個賭局?”

  樓安格沒想到還會有人橫著插進來一腳,剛想拒絕,但是眼睛看到了那張魔紋殘頁之后,吐到嘴邊兒的話又咽回去了,那是一張非常古老的魔紋殘頁,甚至無法判斷繪制魔紋的皮革是何種獸皮,但是那繁復而精美的紋飾,絕對跟以往的魔紋形狀大不相同,任何一位對魔紋有些鉆研的魔法師都不會放過這樣一張魔紋殘卷。看到這兒,樓安格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他抬眼瞄了瞄弗蘭德。

  其實這時候,弗蘭德老師已經完全的冷靜下來,他想通了是樓安格想要自己手里的魔鐵錠,設計的圈套引自己上鉤,然而自己這臭脾氣果真被樓安格用話語逼在死角,不得不硬著頭皮接受賭注,可是,在明眼人的眼中,這完全可以預料到結果的賭局,絲毫沒有任何的懸念,最終奔馬學院會取得勝利。

  奔馬學院一直以來,每年都會出現大批的精英學生,這次辛柳谷之行,看上去奔馬學院的實力也要超過戰爭學院至少兩個檔次,明知道自己這方面不太可能會贏,但是弗蘭德還是接受了賭注。這時候,有人站出來攪局,弗蘭德還是非常愿意讓賭局變的更混亂,反正誰贏也不可能是自己贏,既然自己要送出一塊魔鐵錠,那么送給誰已經不重要了,既然是樓安格設下的套,弗蘭德老師自然是不希望魔鐵錠落在樓安格的手中。

  弗蘭德老師這樣一想,于是就說:“沒問題,只要你拿出一件與我們等值的東西,就可以參加賭注!你這張魔紋殘卷的確也算是珍奇之物,價值的確可以算是與精金相差無幾…”

  這位紫青學院的老師剛剛加入賭局,正在進場的舞陽學院的領隊老師看到這邊聊得熱鬧,也湊了過來,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竟然也死皮賴臉的掏出了一顆雞蛋大小的黑珍珠來…搞得樓安格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原本手到擒來的魔鐵錠,如今居然變得撲朔迷離,他有些郁悶的看了看放在廣場中央石臺上的那幾樣魔法材料,竟然都是一些平時很難看到的珍奇物品,要是擁有了這些東西,對于他這樣的魔法師來說,也無異于發了一筆小財。

  直至此刻,星海學院的那些學生們依然沒有趕過來,看起來他們注定要遲到了。

  這時候,象牙塔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從里面陸續的走出來兩位魔法師,看不出他們的年紀,不過他們下巴上那長長的胡須說明他們至少已經年過半百,為首的花白胡須的年長魔法師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廣場上迅速的安靜下來,這位魔法師說道:“我想進入辛柳谷的細則,學院領隊老師們都已經反復的跟你們強調過了,按照象牙塔里大魔法師們的推算,這次‘時空潮汐’的平靜周期大概只有二十天左右,我們象牙塔與辛柳谷連接的時空之門,只能維持二十天左右,不過鑒于自身的安全考慮,我要求你們在半個月之后,就要陸續返回,否則一旦時空之門被關閉,那你們至少就要在里面呆上十年,我可不希望有這種事情發生,辛柳谷可并不是一個適合修習魔法或是武技的好地方,假若你們有幸不死的話,那也會至少限制你們未來這黃金十年不會有寸進。”

  老魔法師的話,讓廣場上陷入一片死寂,很多學生到目前為止都只是在幻想著,進入辛柳谷之中,要如何如何尋找那些珍惜的魔法草藥,卻沒有想過怎么樣平安的返回來,老魔法師的話無疑敲響了一個警鐘。

  看到自己的話有了一些效果,老魔法師似乎也不愿多說,直接轉移話題說:“一會兒,按照抵達象牙塔的先后順序,讓學生們跟著我一一進入象牙塔。有一點要求:進入象牙塔中不要大聲喧嘩,也不要隨意亂逛,一旦被發現有違紀者,立刻將取消探險資格!”

  “好吧,奔馬學院的學生開始準備,跟著我先按順序進入象牙塔!奔馬學院領隊老師們可以在此等候,也可以在半個月之后回到這里將你們學院的學生接走!”

  說罷,就見到這位灰袍老魔法師轉身想象牙塔里面走去,奔馬學院的第一支小隊緊隨其后,迅速地走進象牙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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