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141.向小鎮道別

熊貓書庫    我的魔法時代
🔊點這里聽書

  月光如水銀泄地般的灑進房間,琪格的雙手帶著厚厚的棉手套,身上卻只是穿著貼身的居家麻布長裙,一件濺滿白霜的魔法長袍掛在衣架上,看見并排擺在木床上的那幾瓶乳白墨水,她絕美的臉露出洋洋自得的甜美笑容來。漫不經心地將手上的棉手套摘下來,丟在一旁桌子上的棉墊上,伸手將腦后的馬尾解開,打散后,那頭順滑的秀發如瀑布般的垂下。

  她有點失落的拍了怕總不見豐滿的,有些沮喪的淺吸一口氣,看見我沒有繪制卷軸,而是在傻傻地看著她,就鼓起嘴巴對我做個鬼臉兒,惡狠狠地對我說道:“還不快點干活,磨蹭什么那?”

  “恢復魔法力!”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疲倦之后,那慵懶迷人的俏模樣,回答說。

  由于體內沒有魔法池,魔法力一直是我的最大硬傷,身體內存留的魔法力是非常有限的,這些殘存魔法力也是因為在我的身體對火系魔法元素產生抗性以后,才逐漸的可以存在于身體之內的。每當身體里的魔法力盈滿之后,可以支持我繪制兩張魔法卷軸,然后就需要冥想恢復身體內的魔法力。冥想這種方法,恢復魔法力并不算快,但是我能存儲的魔法力更是有限,所以一般只需要十五分鐘就能再次繪制兩張魔法卷軸。

  此時,我剛剛出冥想中醒過來,看到琪格配置完墨水,流露出慵懶嬌俏的模樣,一時間看呆了。

  聽我這樣說,她轉身坐在窗邊的靠背椅上,手抱著雙膝,下顎頂膝蓋看著窗外的夜空,沉默不語。我見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就放下手里的魔法刻筆,走到她的身邊一起陪她看窗外的月色,我們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最后,終于還是她忍不住先開口了,窗外銀月入鉤,古魯丁鎮里街上的煤油路燈將將整個小鎮的輪廓清晰的描繪出來,讓這沉寂的夜多了幾分顏色。

  她說:“那天,我看見空港里停著一艘飛艇!”

  琪格的眼色迷離,雪白的脖頸上的那顆紅寶石在夜色下散發著暗紅色妖媚的光彩。

  “啊?”我心說那船是你家的啊!

  “那艘飛艇的氣囊上畫著九條火焰式的尾巴,也有人說那是一朵血色的彼岸花,也有人說那是九片生命樹的葉子,可我知道,那個圖案代表的是九條象征著生命的尾巴,是我們天狐一族最強的血脈力量,我們的祖先隱居到埃提亞帝國,后來父親和母親又帶著我們來到了格林帝國,這個旗幟也跟隨我們到了格林帝國,它是我們家商船的標志。”琪格說道,原來她此刻不是看向窗外的月色,而是在看夜空下的空港。在夜幕之下,從城堡這里還能看到塔頂上的燈火,不斷的在跳動。

  我問她:“那你怎么不去見他們啊?他們也在這兒和獸族人做貿易嗎?”

  琪格轉頭看我一眼,眼神中帶著復雜的神色,然后說道:“他們是來接我回家的,我跟他們的約好了,只是跟著舞團出來散散心,現在該回家了。加沙狄老師一定是告訴家里人,我們會在古魯丁鎮落腳,他們是在這里等我呢!可暫時我有點不想見他們。”

  “是因為舍不得我?”我弱弱地問了一句,這時候我的心在撲通撲通的亂跳,生怕她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怕她說不是,那樣顯得我有多么的自作多情啊!

  琪格吃驚地轉頭看我,然后美麗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就像綻放的百合花。她推了我一下說:“想什么呢!你?”

  然后又將臉轉向窗外,認真地說:“我只是還沒看過部落里的戰舞,聽說獸族部落最古老傳承的戰舞,可以在戰斗之前,給獸人們無窮的力量與勇氣。我還想去看看呢!所以…”

  她似乎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借口,眼睛變得明亮起來,然后挺直了身體看著我說:“到時候我就說,我去偏僻的小部落,看那兒的獸人跳戰舞啊!等到商隊到了古魯丁鎮,我再走!”

  就這樣,我們在古魯丁鎮度過了最后一個夜晚。

  清晨,琪格拉著我站在小鎮邊上遠遠的看向空港,那艘畫著九尾標志的巨大飛艇與其他飛艇安靜的停泊在空港的港口上,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兇獸。小鎮里的獸人們已經開始向空港那邊走過去,幾乎每天都這樣,他們是一群在空港里討生活的苦力,只要肯賣力氣,無論什么時候,最差也會有一碗稀粥喝。

  對著這片寂靜的港灣,我們揮手道別!

  對著這座寧靜的小鎮,我們揮手道別!

  …美麗分割線…

  荒原上的,并沒有因為我們而有任何的改變,依然有數以萬計的獸人們在荒原里靠挖野菜為生。也開始陸陸續續有些獸人挨不過饑餓的折磨,小鎮上的災民越來越多,物價一天比一天高,長得最快的是糧食,格里巴斯欽臨走的時候還坐在營地邊緣的大石上嘆氣,不知道古魯丁鎮的繁華還能維持幾天。

  拉伊圖部落的獸女們已經將硬牛皮卷成卷兒背在身上,每人的背上還有一袋兒鼓鼓的黑面粉,營寨已經在清晨時分全部拔起,那些挖出來的地窩子也被草草的填平,部落里的獸女們拉著她們的孩子等在這小鎮外的土崗上,當看到我們騎在亞歸獸上,慢慢地出現在她們的視野中,土崗上傳來一陣陣如潮的歡呼聲。

  亞歸獸的背上已經沒有那些堆積如山的草藥麻袋,這次我們的行李不多,只有兩口大木箱和一捆被拆零散的營帳。格日勒遠遠地站在土崗上,看見我們的亞歸獸慢慢走過來,她開始向我們跑來,那健美的的身體在奔跑中韻律十足,每一次蹬踏都會讓腳下飛濺起嫩綠草葉兒來,她的背上背著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標槍,盡管離得如此遠,我依然能夠看清她臉上那份喜悅,她就像是一棵熱情似火的向日葵,總是時時刻刻對生活充滿熱情。

  亞歸獸的脊背上很安靜,因為我們的團隊里多了一個獸人,那位整日跟在庫茲身邊的標志狼人侍女也跟我我們一起出發,現在她就坐在庫茲的身邊,安靜的就像只波斯貓,她穿著一身普通的皮甲,就顯得英氣不凡,在明顯不過,這獸女人是庫茲阿嬤送給他的枕邊人,如今只是照顧庫茲的起居,只等著庫茲參加了成人禮之后,就會正式被庫茲納入房中。

  我和琪大小姐、卡特琳娜趴在獸脊上,即好奇又期待,等著二女爭夫這樣的好戲開演。

  格日勒甩著長長的黑辮子跑到亞歸獸的近前,她看到了坐在庫茲身邊那位安靜的侍女,城堡里走出來的人,就算是侍女身上也會散發著高貴的氣質,她就算是安靜的坐在那里,也會顯得卓爾不凡。格日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小麥色的健康含有光澤的皮膚上浸出點點汗珠。她像只小鹿一樣忐忑地看著騎在亞歸獸脖子上的庫茲,雪白的貝殼般的牙齒咬著下唇,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粗糙皮甲,有些自慚形穢地低下頭。

  “格日勒,快上來啊!”庫茲坐在亞歸獸的脖子上,張開雙手大聲地說道。

  我暗暗佩服庫茲,著臉皮真夠厚的,明明身邊把個妹子,面對另一個妹子的時候,依然能夠面不改色的邀請她一起上來,真是無恥啊。

  “喂,你不是說會有更激烈的場面嗎,你不是說能看到兩個獸女之間的血腥肉搏嗎?在哪在哪在哪?”琪大小姐在我耳邊不停的念念碎,而我這時候有點當機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依偎在庫茲懷里的格日勒,然后又看著坐在庫茲身后,安靜得如同波斯貓一樣的侍女,我們的身下的亞歸獸不停地在前進。

  很快,我們小隊就歸入拉伊圖部落的大部隊中,這一次隊伍的規模好像又壯大了很多,格里巴斯欽有些為難的跟庫茲解釋:實在是沒辦法了,總不能看著那些獸女帶著孩子真就餓死在營地外面,只收了一些實在餓得沒辦法活下去的。

  庫茲爽快地說:“那就讓她們跟我們一起走,我們一邊狩獵一邊往前走,荒原上是餓不死人的。”

  “可是古魯丁周邊的荒原上的小獸幾乎已經絕跡,野牛野羊群也都遷徙到了別的地方,這里的荒原上,就算是野菜根也都被人挖出來嚼爛咽到肚子里了,這里已經沒有可以吃的了!”格里巴斯欽擔憂的對庫茲說。

  “我們從這里向南走,一直走到黑山坳子,然后繞過夜狼崖去青海湖。”庫茲指著遠方黑色大山的輪廓說道。

  格里巴斯欽驚訝地說:“你去青海湖干什么!這條路不僅繞遠,沿途上還有數不盡的風狼,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條路線,根本就沒有補給點,別的都還好說,但是沒有水啊!我們這么多人需要喝水,你知道我們每天要喝掉多少水嗎,每個人的水囊只夠喝三天的,三天之后我們怎么辦?”

  “我們去弄點鹽!”庫茲平靜地說道,格日勒就像一只小黃鶯依偎在他身邊。

  格里巴斯欽瞪大眼睛,他嘴唇上白花花的胡子氣得在微微發抖。他呼吸有些急促,蒼老的身體越發顯得佝僂,他急切地說道:“青海湖里的鹽?整個西部荒野的獸人們都知道那有鹽,可是我們依然向那些人類商人購買價格昂貴的舶來鹽,原因就是青海湖的鹽吃了會毒死人的,那里連草都不長。”

  “我有個讓那些毒鹽變得可以吃的辦法,只是我不知道這方法管不管用。我就是想去哪里證實一下,如果行了,就可以給帕伊高原上幾百萬的獸人們開辟一條新的鹽路。在古魯丁鎮,每年用來換鹽秘銀礦,可以裝滿一百頭雷霆犀。可是現在…”庫茲壓低了聲音伏在格里巴斯欽的耳朵邊兒上說道:“現在,古魯丁的商鋪中,食鹽已經告罄,已經有兩批運鹽的商隊沒有按時趕到古魯丁,沒有鹽,我們的戰士哪來的力氣守護古魯丁要塞?”

  格里巴斯欽臉色變得很難看,作為一位經驗豐富的部落長老,他有足夠的智慧以及閱歷,他甚至是一位獸人巫醫,還懂得粗淺的魔法草藥的知識,對于鹽的重要性,他體悟得更深刻。

  庫茲這才說道:“所以我被大哥庫特酋長臨時派遣去找鹽,至于您和拉伊圖部落里的人,是跟著我們過去吃肉的!”

  格里巴斯欽有些不明白地問:“吃肉?”

  “我們只是去煮一些鹽回來,根本不需要這么多人。我是想在經過夜狼崖的時候,狩獵一些野狼,狼肉雖然又酸又硬,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煮湯喝的,總不能老實讓部落里的人吃黑面粉制成的雜糧餅和黑面包,我想搞一些狼肉回來!”

  格里巴斯欽氣得差點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嚇得格日勒連忙扶住格里巴斯欽,拍著他的胸口,讓他將胸中一口氣順下來,帶著哭聲說:“阿爺,您這是怎么了,您別著急啊!”

  格里巴斯欽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拉伊圖首領怎么傷的,怎么失去部落臣民的擁護,黯然離開,只身前往古魯丁要塞參軍的,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他帶著我們部落最后那些戰士,在北麓荒原野狼峽被風狼咬的全軍覆沒的故事,難道這些還不能給你任何警示嗎?你是想讓我的孫女為你傷心,最后也不顧性命的沖進狼群將你的尸體搶回來,然后嫁給別的狼人嗎?”

  庫茲拍著胸脯說:“我會讓你看到我們是如何捕獵風狼的!”說完,他的目光看向亞歸獸背上的木箱子,自信滿滿。

  “…你們…你們庫氏家族難道已經富裕成這個樣子,只是為了狩獵幾只風狼,也要用昂貴的魔法卷軸?”格里巴斯欽終于反應過來,他想起當初我們是如何捕獵到魔羚羊的了。

  就在格里巴斯欽目瞪口呆的時候,琪格從懷里掏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卷軸,毫不在意的用手撕開,立刻空氣中凝聚出一個清澈的水球,當水球凝聚到西瓜大小之后,噗呲一聲,碎裂開來,水球里所有的水都灑到了地上。然后用眼角輕蔑地瞄了格里巴斯欽一下,那美麗的眼睛里分明是在說:您說對了,我們就是敗家子兒,就是在窮奢極欲地拿卷軸開路。

  “這是水,是用魔法聚集的水?”格里巴斯欽三觀已經被我們毀了,他此時怕是將我們幾個人完全劃在貴族的紈绔子弟里面,而且是那種超級敗家的紈绔子弟。

  庫茲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如實回答:“恩,是的!我就是想一路之上…”

  “你是說我們根本不用背水,只要渴了就撕碎一張這種卷軸?”格里巴斯欽開始大膽猜測。

  “您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庫茲答道:“這樣的卷軸我們還有很多,足夠一路用的…”

  說起這個聚水卷軸來,這完全是意外。就是在前一天夜里,琪大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本應該在乳白墨水里添加寒冰草汁液的,沒想到她竟然拿錯了藥劑瓶子,把原本要制作月光墨水的月光石水溶液添了進去,月光石水溶液本身是火屬性的水溶劑,一旦投進乳白墨水中,徹底將乳白墨水里面的寒冰屬性破壞掉,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按照霜凍卷軸的魔紋法陣繪制了出來一個卷軸,可是當我用馬蓮草捆扎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卷軸沒有一點寒意,于是我走到陽臺上,試驗著扯開了那張卷軸,神奇的事情出現了,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水球,在幾秒鐘之內又迅速破碎了。霜凍卷軸居然因為里面添加了月光石水溶液,變成了‘水球術’的技能,只不過這個水球術沒有任何威力可言。(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