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傾其所有將自己大半生活物資交給這群孤苦的狼人部落,其中包括三張聚火術卷軸和十塊肉松磚,肉松磚是當初庫茲在咸水池塘那邊親手用一頭獨角野牛身上的精肉泡制而成,別看只有區區十塊兒而已,但是每塊肉松方磚內都含有大量的鹽分,每塊肉松磚都是用五公斤肉松砸實制成。只需要準備好一大鍋開水,用匕首將一整塊兒肉松磚一分為二,取出其中一塊兒投入鍋中,幾乎不用烹煮,肉松磚入鍋即化,會變成一鍋濃濃的肉湯。說實在的,只靠這樣一鍋肉湯肯定不能填飽這樣一支人數超過二百的獸人部落,但是如果將女人和孩子們手里的野菜根和野菜都統統丟入鍋中一起熬煮,卻足夠做出一鍋有滋味的菜粥,其實這就是我們想要做的,提供給他們可以維持烹煮一周左右的菜粥的肉松和聚火卷軸,讓他們可以安穩的退出兇險的北麓荒原,哪怕回到原來的地方去挖地薯吃,也要比在這兒等著被野獸們分食干凈強。
不得不說,我們這一次拿出了物資直接贈送出去,一多半是因為這群部落狼人是屬于庫茲的遠親附庸的狼人部落,另外我們看到許多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獸人孩子們,他們幾乎被餓得骨瘦如柴,看著很可憐,也有這方面原因。我這時候才算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獸人孩子在庫茲這樣的年紀,能夠擁有這樣出眾的狩獵本領,庫茲絕對算是獸人孩子里面的小天才。
可是如果我們的好心變成了麻煩,這是我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偏偏它就發生了。
這群獸族部落的狼人暗暗的跟蹤我們來到我們扎營的地方,他們的存在能夠瞞住普通人,但卻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具有“生存本能”這樣傳奇天賦的獵人,甚至耳目聰慧的卡特琳娜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我去問庫茲,庫茲這才郁悶忿恨地罵他們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們竟然被一群難民一樣的部落狼人盯上了,原因是因為我們救他們的時候,拿出的物資吸引了他們,我心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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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每天晚上之后,我都要抽出一定的時間繪制一些聚火術卷軸和霜凍卷軸,在這片荒原之上普通的魔法草藥永遠都不缺,琪格在臨行前已經帶足了其他類的材料,比如礦石和魔晶粉之類的,因此我們才能在擁有了大量魔羚羊皮紙之后,隨意的繪制這些卷軸。不僅僅我的繪制卷軸的水平在緩步提升,就連魔法恢復技能“暖氣”技能也跨進了七級。“暖氣”這個魔法技能是各大種族通用的魔法技能,雖然源自老庫魯那邊,但是有一次我和琪格聊天的時候,才發現琪大小姐對這個技能也是非常了解的,人類魔法師與獸人薩滿對于“暖氣”技能的定論確是相同的觀點,那就是耗空體內的魔力刺激增長魔法回復速度,魔法池或者魔核反復枯竭會嚴重的損害魔法精神力,但對于我這樣沒有魔法池的特殊存在來說,“暖氣”魔法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暖氣”技能帶給我額外增加了百分之七十的魔法恢復速度之后,我才發現這個技能的巨大作用,每次我的魔法力耗空之后,僅僅在一刻鐘之后就能迅速的回滿,如果進入冥想之后,甚至會更快。
“暖氣”技能最大的特點還在于進入戰斗狀態后,這樣強大的恢復能力依然存在著,它是不間歇永遠存在的一種狀態。這樣一來,我的魔法力迅速恢復能力也逐漸體現了其真正的價值,那就是我雖然在“暗影斗篷”的狀態下,只能保持不到一分鐘的霧氣形態就會因魔力耗盡,而顯露原型,但是不久之后,我依然可以再次潛入暗夜之中,變成暗影的霧氣形態。
我阻止庫茲的魯莽行為,這家伙總喜歡連情況都不用搞清楚,就要提著戰弓去找那個擁有兩百多人的狼人部落的麻煩。雖然我們不太確定他們是否有惡意,但是以他們這種悄悄摸近我們營地,這樣的行為來看,明顯是來者不善的,可是事情終歸要搞清楚,我按住庫茲握緊合金弓的手,跟他說:“我潛入到他們中間去探聽一下那邊的情況,也許事情不像我們想象那樣。”
“還能怎么樣?都逼到我們營地這邊來了,如果是善意,明顯可以正大光明的走過來,這樣鬼鬼祟祟的,分明就是心存惡念,他們一定是絕我我們這一行四人是難得的肥羊吧!”庫茲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去打聽一下,怎么會知道真相?一會我們一起潛過去,你在外面等我好了。”我對庫茲說。
庫茲有些猶豫地問:“你這半吊子‘暗影斗篷’真的不會出問題?維持時間只有那么一點點兒?”
“這不是在夜晚嘛!他們絕對發現不了,而且今天晚上連月亮都不出來,我隨便躲在角落的陰影里,就算沒有‘暗影斗篷’,他們怕是也不會輕易發現我的,放心吧!”我摟著庫茲的肩膀說。
我們還沒出發,在夜幕徹底來臨之前,一小隊獸人慢慢地靠近我們的營地,在最前面走著的是一位步履蹣跚的老狼人,他披著一塊生牛皮,手里拄著一根枯木拐杖,佝僂著身體看上去非常蒼老,他走在最前面,隨后是兩位狼族年輕人抬著一副用矛槍臨時制成的擔架,擔架上還躺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狼人,他的體型好像并不太輕,所以將兩只長矛壓得彎曲,隨著腳步一顫一顫的,這兩個狼族年輕人的腰上還挎著彎刀,這樣年輕的戰士在白天的時候,我們是沒有見過的。
老狼人走到我們的跟前,深深地打量我一眼后就轉過頭看庫茲,我們請他們在篝火邊緣坐下來。那兩位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將擔架放下,那位躺在擔架上的強壯狼人依然在昏迷,他胸前的皮甲上有一個大血洞,雖然現在已經沒有滲出血來,但是看那昏睡的狼人臉色灰白如紙,我猜情況一定是不太妙。
老獸人用獸人語對我們說:“我們來至于死亡沼澤的邊緣,有部落里的孩子們告訴我,白天的時候他們遇見了一隊好心人,贈與了他們一些東西,美味的肉食和珍貴的食鹽,還有一些珍貴的魔法卷軸。對此我們向遠來的客人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卷軸上噴吐的炙熱火苗將大鍋中的水燒得滾開,里面的鮮羊肉漂浮著點點的油花兒,香料放得很足,所以湯鍋中飄出的味道非常的鮮美,一只油黃肥嫩的大雁也在鍋中煮著,讓坐在一邊上的那兩位年輕狼人總忍不住鼓動著喉結,吞咽著口水。
“我是這個部落的大長老,格里巴斯欽。”老獸人說道,他渾濁的眼睛里充斥著淡淡的哀愁,那是一種看不見未來的悲哀情緒。
庫茲總是將心中的情緒掛在臉上,對朋友他這樣,對于敵人他也要這樣,他此刻就板著臉冷冷地看著這位老獸人,我擔心他出口傷人,把事情搞得更糟,這個部落就算是大班成員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但是依然會有一些年輕的戰士,我們這樣的小團隊在他們的面前,所擁有的戰力是非常可笑的,就像是螞蟻撼樹。
我讓一旁的卡特琳娜拿過木碗來,在碗中撒上一把新嫩的野菜,將半碗掰成碎塊的黑面餅倒入木碗中,舀上一勺鮮美滾燙的熱湯澆在上面,撒上一抹細鹽遞給老獸人,用純熟的獸人語說:“格里巴斯欽大長老,請不必客氣,在荒原上,這是我們力所能及的!”
“前些日子,有人路過的時候,談及過荒原上,最近有一隊人族年輕人的商團,說他們總會幫助一些貧苦的獸人獵人,我想應該就是諸位吧!”老獸人接過肉湯泡餅,并沒有嘗一口,而是盯著庫茲在看,這時候躺在擔架上受了重傷的強壯狼人也勉強睜開眼睛,打量著庫茲。最后兩個人對視一眼后,強壯狼人艱難地向老獸人點點頭。
庫茲這時候就像是陷入回憶之中,定格在那里,片刻之后才呢喃地反復念叨:“格里巴斯欽,格里巴斯欽…”
老獸人情緒有些稍顯激動,他拿著湯碗的手有些顫抖,就將湯碗遞給一旁的年輕獸人,然后說道:“庫茲,你連格里巴斯欽都忘記了嗎?五年前庫魯大祭司還帶著你進過我們那里,格日勒還帶著你擅自跑進死亡沼澤里玩,嚇得我們大家都進到沼澤里面找你們!”
“格里巴斯欽爺爺,你是格里巴斯欽爺爺!”庫茲像是立刻想起來了,激動地大叫起來“你們怎么…怎么是你們,你們怎么會來到北麓荒原,大饑荒已經影響到了你們那?”
“不不不,怎么會?你們那漫山遍野都是地薯,吃都吃不完,怎么會冒險進入北麓荒原來?”
“部落是不是出什么事兒?”
庫茲一連串兒的問出了很多的問題,老獸人也略顯激動,深深地打量著庫茲,欣慰地說道:“時隔五年,想不到當初的小狼人已經快要成年,成為手拿合金弓的優秀獵人,你成長的很快,若不是格日勒還記得你耳朵上的印記,怕是我們在這兒就要錯過了。”
是的,庫茲的左耳上有一塊兒小小的傷痕,并不大,很像牙印兒。據說是在小時候被一位很野的小女孩兒咬的,有一次我們一起在星湖草原里游泳的時候,我以外發現的,當時不停的追問下,才知道耳朵上傷痕的來歷,此時,竟然被這老獸人一下子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