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守義轉頭看去,那陰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按捺不住了嗎?”
他有心想追過去。
但身上還夾著宋瑩潔,離脫離濃霧也就百余米路,他猶豫了下,只能暫時按捺住心中的沖動。
一切等送出宋潔瑩再說。
陳守義加緊腳步,不一會功夫,幾人就前后沖出濃霧。
錢偉和趙建凱,滿頭大汗,胸膛劇烈起伏,只感覺劫后余生,連今晚的月光都明媚起來。
一直掙扎的宋瑩潔忽然就安靜下來,眼神恢復清明:“我…我剛才怎么了?”
“你被控制了。”陳守義停下腳步,見她已經恢復正常,松了口氣說道:
“你的意志似乎有點弱!”
宋瑩潔清楚陳守義情商有些低,耳朵自動屏蔽了這句話。
她感覺自己的胸口死死的壓在對方腰測,擠得她火辣辣的疼,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片紅暈:“陳…陳總顧,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陳守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把她抱在腰測。
只怪她太輕了,不過百十斤的重量,提在手上根本沒什么感覺。
他立刻把她放下。
宋潔瑩感覺著有些發燒的臉,避開視線,掩飾的挽了下齊耳短發:“這次謝謝你!”
“順手的事!”陳守義說道。
好在這時部隊的營長和指導員,迅速趕了過來,把兩人的尬聊中解救出來:“總顧問,情況怎么樣。”
“還好,我看到大部分還活著,只是被暫時控制了。”陳守義說道:“等會,我再看看能否殺死那個神秘怪物。“
對他這種見慣死亡的人,只要不是死尸遍野,十人九死,那事情就算不上嚴重。
“那就拜托總顧問了!”
“應盡之事!”陳守義說道。
這次迷霧里逛了一圈后,他心中已經基本有底了,那個神秘存在,最后都沒露面攻擊,只是隱藏在濃霧中窺伺,本身就說明對方心生忌憚。
既然如此,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接下來,陳守義休息了幾分鐘,等消耗的心神恢復,便再次進入濃霧。
等陳守義一走。
這里氣氛就變得輕松下來。
“今天沒想到能碰到傳說中的省總顧問,如果我回去和別人說,我和武師一起執行過任務,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信?”錢偉一臉興奮的說道。
“什么叫一起執行任務,人家只是心情好,順手救了我們幾個。”趙建凱說道。
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對方主要是救宋潔瑩,他們兩個只是附帶。
一只羊是趕,一群羊也是趕。
一個武師難道還會為了提前救幾個素不相識的武者出來,而耽誤任務的時間來回跑一趟?
若不是對方認識宋潔瑩,才懶得理會他們。
“我先前還叫他哥們呢!”錢偉得意道。
他自然也清楚這一切,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興奮。
這可是武師啊,武者的巔峰!
完全是神一般的人物,但凡是武者,沒有不敬畏向往的。
哪怕遠遠看到,他都能吹上好幾天牛,更不用說,他還和他面對面的聊過好幾句話。
“你可真夠膽大的,換成是我腿都軟了。”
錢偉正準備說話,忽然發現了什么,驚訝道:“你看看濃霧是不是收縮了?”
陳守義一進入濃霧,便四處搜尋那神秘存在的身影。
可惜,霧氣濃郁,再加上又是黑夜,可視范圍不超過五米,超過這點距離就只能看到模糊的陰影了,但即便如此,他最多也就看到十米開外。
至于這把神劍增幅的感知,還不如這點距離呢。
他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先前那個驚鴻一瞥的高大陰影。
他發現,如果對方真有意隱藏,自己還真無法找到。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敵人了。
就知道躲貓貓,一點都不爽利。
為什么不能硬碰硬的干上一場。
“濃霧對自己來說是阻礙,但對對方恐怕不是!”陳守義心中沉吟:“敵在明,我在暗!如今唯一的辦法,只能逼他主動現身。”
他索性不再不急著搜尋,一邊走動,一邊思索辦法。
“砰!”的一聲。
陳守義頭微微一偏,一顆子彈擦著耳邊飛過,帶來一絲灼熱,硝煙味彌漫。
這時他心中一動,想起那個第一次看到的老婦人。
他在想,那怪物用意何在?
那些青壯和士兵留著,陳守義可以理解。
畢竟有著一定的戰斗力,可以充當爪牙。
但那老婦人,垂垂老朽,連牙都掉光了,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到,為什么那神秘的怪物沒有殺死她,甚至驅使著她啃咬尸體,不至于餓死。
莫非留著對它有益。
不過,這很好驗證。
他抬頭看向先前子彈飛來的方向,隨即腳尖一點,身影消失在迷霧中。
幾秒后,他一手夾著兩個士兵,朝村外跑去。
迷霧中。
一個高達三米的陰影,煩躁的舞動著觸手。
它形象相當可怕,仿佛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怪物。
它上身為人形,指甲發黑尖利,下身完全由濕滑的觸手組成,它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甚至沒有通常意義任何一種五官,再加上海蛇一樣的頭發,看著異常滲人。
作為塔姆世界,最為可怕怪物之一。
噬魂怪,一直是所有生靈最深沉的噩夢。
它是天生的靈魂大師。
它能控制生物的思維,并和它產生鏈接,增幅它精神力量,從而釋放精神迷霧。
只要生物在精神迷霧待得時間久了,哪怕它不主動控制,也會潛移默化的進行同化,成為它精神網的一部分。
而且最為可怕的是,它控制生物的數量越多,釋放的精神迷霧就越強。
一般而言,這種生物,都有固定的地盤,不會東游西逛,四處流竄。
畢竟一旦離開了經營日久的領地,它的力量,也將消散絕大部分,只要一個稍微強大的生物,就能殺死它。
事實上,要不是它得意忘形,肆意擴張領地,得罪了一個神明,最后慘敗,它也不會拋棄所有,慌不擇路的逃到這里。
這個山村,是它在這個異世界,好不容易才建立的根基,積累的力量連它全盛時期的千分之一都沒有,如今正處于最虛弱的時候。
而陳守義的行為,不亞于釜底抽薪,不斷的偷竊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