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戰爭的主力是軍隊,武者在這里作用只是查漏補缺,防止有異世界生物突然沖出水庫逃脫,造成無法預計的后果。
想想也知道,這些來自沼澤的生物都是異世界寄生蟲的感染源,若是被逃離這里。
河東市付出這么大代價,才勉強控制的形勢,就又會迅速惡化。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越發灼熱。
混泥土的地面,溫度高的都已經能煎雞蛋。
身上厚厚防護服,穿著感覺就像整個人都被塞進了蒸籠,悶熱無比,所有人都被熱的滿頭大汗。
不過陳守義臉上卻絲毫沒有汗水。
徐徐的微風,在防護服內,縈繞身體,帶著全方面的絲絲涼爽之意,讓他感覺渾身毛孔都在透氣。
什么是幸福?
就是別人在大熱天,汗流浹背,你卻吹著徐徐的涼風。
當然如果有能控制溫度的天賦能力,那無疑就更爽了。
他看了一眼頭發都已經黏濕,眼睛都被汗水刺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的白曉玲,開口說道:“白聯絡員,你留在這里也沒用,先回去吧!”
白曉玲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便也沒堅持:“陳總顧,那我先回去了,我就在旁邊營地,到時候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說。”
白曉玲很快就走了。
戰斗的烈度并不大,除了一開始的數十人傷亡,接下來就再也沒一個士兵死亡。
但異世界生物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水庫底部的污水,混合著鮮血和尸體,染成了一種略微粘稠的紅黑色,許是被這里濃郁的血腥味吸引,越來越多的生物穿過空間通道,涌入這里,拼命撕咬著水底的尸體。
“為什么不用毒劑,這樣根本殺不完。”薛有成解開面罩,拿出保溫瓶,喝了口水抱怨道。
實在太熱了。
“這里離安全區不遠,可能擔心以后毒素擴散污染吧!”沒等陳守義說話,A罩的林靜怡就開口道。
只要投入毒劑,就不可能是小劑量,就算可以大規模制造的劇毒氰化物,也必然以噸為單位,到時候變異生物是殺死了,這里也變成了隱患。
九點鐘的時候。
第一輛水泥噴漿車,就已抵達堤岸。
這輛車一看就知道是異變前生產的柴油動力車,只是換了新的柴油增壓發動機。
雖然安全區第一輛柴油動力的公交車,已經上線一個多月,但除了那幾輛公交車外,其他柴油動力車,依然很難看到。
河東市絲毫沒有打算技術替換,恢復異變前的跡象。
路上跑的依然都是蒸汽動力的卡車。
陳守義能猜到其中的原因,自異變停電后,石油化工行業基本已經癱瘓,汽油和柴油,暫時還無法大規模工業化生產,現在使用的汽油和柴油,都是以前的庫存,用一點少一點。
相比之下,煤炭就容易獲取的多了,在當前也更加經濟。
這輛水泥噴漿車,豎起管道,開始噴射水泥混泥土。
可惜杯水車薪。
整輛車噴完,水庫污水內連尖都每冒。
好在接下來,又有第二輛,第三輛…
到快中午時,噴灌的位置終于…有一點露頭了。
“陳總顧,我給你帶飯來了。”白曉玲從遠處快步走了過來,手中拎著一個袋子。
薛有成剛準備過去,白曉玲就道:“吃飯是分批的,你們的等會就送來了。”
薛有成心中一窒,連忙訕笑的止住腳步。
陳守義看了水庫,基本都是些不具備什么威脅性的小型生物,。
事實上,除了先前那頭蛇怪,一整個上午,他也就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態度射了幾箭,根本沒碰到什么像樣的危險。
他把弓放到一邊,脫掉手套,解開面罩。
“都是些單兵口糧,口味可能不怎么樣,只能簡單的將就一下。”白曉玲說道。
這里是寄生蟲的源頭,任何暴露的食物都有一定的危險性。
“我不挑的!”
陳守義說著,拿起一盒三年份的組合裝,撕開后,挑選了一包醬牛肉,放在嘴里咀嚼,發現口感意外的不錯,帶著一種三年份的醇香和厚重。
只是有點咸。
他兩口吃完。
又拿起一塊壓縮餅干。
白曉玲帶了整整五盒,陳守義全部吃完。
雖然自從成為神性生物后,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食量巨大,但容易飽,并不代表吃下去了。
事實上,作為神性生物,他消化吸收能力變得更為驚人。
他可以一口氣吃下以前三四倍的食物,同樣也能忍受更長久的饑餓。
陳守義吃完后,擰開瓶蓋,一口氣把剩下的水喝完。
才剛放下,收拾完垃圾的白曉玲又把兩瓶一年份的礦泉水遞了過來:“這是冰鎮過的。”
“哪來的冰?”陳守義奇道。
“剛剛我去外面買了些硝石!”白曉玲道:“你喝完的話,我再給你送過來。”
薛有成低頭暗暗看了一眼,掛在腰上被太陽曬的發燙的保溫瓶,喉嚨微微松動,只感覺中午的太陽變得更刺眼了。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巨響。
污水四處飛濺。
一只怪物忽然沖出水面,懸浮半空。
一對巨大的肉翅瘋狂的呼扇。
它身體包括尾巴足有十一二米長,渾身披著灰黑色的毛發,形似一只會飛的巨大老鼠,狹長的頭部,獠牙交錯微露,下頜還長著山羊似的胡須。
一雙金色的眼睛,冷漠而又兇殘。
這頭怪物給陳守義一種危險的感覺,看的他心中一沉。
他沒有絲毫猶豫,飛快的抄起地上的戰弓,腳尖用力一點,混泥土的堤岸,碎石四濺,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如離弦之箭,沿著堤岸快速跑去。
這頭怪物,離他約有一公里多遠,靠近對岸,以他弓箭的射程,這種距離下,完全是鞭長莫及。
直到他跑出二十幾米遠,對面才有人開始射箭。
然而這只怪物只是翅膀一扇,就輕松避開,金色的眼睛,瞬間看向堤岸的人群。
下一刻,它翅膀猛地一扇,狂風呼嘯,在水面上一個巨大的碗形,與此同時,身體便高速的朝人群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