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已經白雪皚皚,但異世界依然氣候如春。
陳守義小心翼翼隱藏在植物叢中,努力壓低身體,緩緩朝前移動,周圍荊棘密集的葉片和交錯的藤蔓,很好的將他隱蔽起來。
貝殼女蹲在他肩膀,死死的抓著陳守義的衣服,顯得比他還緊張,小臉緊繃著,連呼吸都停下來了。
前方百多米處,一只類似于麋鹿的動物,正悠閑的吃著灌木從中紅色野果。
它渾身棕黑色,上面帶著黃白色斑點的保護色,毛發像是涂了油一樣,反射淡淡的微光,粗糙細長的舌頭,靈活的避開灌木的小刺,輕輕一卷,一大片野果,就被它卷入嘴中。
看著好肥!
想起異世界生物的美味,陳守義就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自從陳守義大膽的吃了一次異世界的肉食后,接下來,他就再沒帶過食物。
不過他也不是什么生物都獵食,像爬行類,兩棲類的生物,就被他排除。在地球上,有毒性的生物,大都屬于這兩類,他一般都獵食哺乳動物中的植食類生物。
他動作更加小心,緩慢的向前逼近。
一分鐘后,它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停下進食,開始四處張望,如白雪一樣蹄子,躁動的踏來踏去,警覺的耳朵,豎立起來,不停的轉動。
陳守義連忙伏地身體,一動不動。
這頭生物觀察了一陣,并沒有發現什么,過了一會,又繼續吃起野果。
陳守義繼續向前爬行,當爬到僅剩六七十米時,他從一顆大樹背后輕柔無聲的站了起來,摸出背后的弓箭,悄悄對準后,猛地射出一箭。
它發出一聲凄哀的慘叫聲,跑了幾步,就跌倒在地,劇烈掙扎。
陳守義身體迅速的沖了過去,一把扭斷它的脖子,徹底結束它的痛苦。
“好巨人,你好厲害。”貝殼女興奮道。
陳守義很是淡然的一笑。
他提著這個獵物開始返回。
回到常駐地后,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熟練的割開這只獵物的皮毛,把整張皮都撕下扔到一邊,然后把里面的內臟悉數掏出來,放到皮毛上。
這些東西他并不準備食用,天知道里面會不會含有什么未知毒素,等他把獵物的頭切下后,他就用皮把這些一裹,走到數十米外的角落,挖了的坑,埋到地下。
接下來,他把收集的干柴,聚攏到一旁,拿出一個便攜式的汽油罐,擰開后潑上一些汽油,拿出異世界專用打火機,進行點燃。
火焰微弱,好在足以燃燒,同時也變得更加耐燒。
陳守義在獵物上抹上鹽和香油,用木棍穿上獵物,開始進行燒烤。
十幾分鐘后,油脂開始一滴滴的滴下,落在火焰上,爆出絲絲的火星。
誘人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等獵物烤的金黃后,陳守義又撒上孜然和花椒。
繼續烤了一陣。
他便迫不及待撕開一條腿,放嘴里一咬。
異世界生物的肉質對普通人來說顯得太過致密,肉很難咬爛。
但對陳守義而言,卻顯得剛剛好,而且更加耐餓,兩個后腿下肚,陳守義就感覺有些撐了。
他把剩下肉食撕碎裝入保鮮袋,放入行李箱。
這時四周忽然起風了,樹枝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陳守義也沒有在意,拉上行李箱的拉鏈。
忽然他渾身一僵,身體一動都不敢動,隱約中感覺自己似乎被某個東西盯住了一樣,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好在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半秒不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恍若錯覺。
但陳守義清楚,這并不是什么錯覺。
他立刻抬頭看向天空,透過密集的樹葉,他隱約看到一個龐大的銀色身影,在低空緩緩的劃過,天空都為之一暗。
“是只鳥?”
他閃過一個念頭,等了大約半分鐘后,感覺著對方已經飛遠。
陳守義手腳并用迅速的爬上一顆大樹,站在大樹末梢的一根枝杈上,他頓時看到一個銀色的龐然大物,張著一對可怕的肉翼,正貼著森林上空滑翔。
這是一頭似鳥非鳥的生物,像是遠古時期,向鳥類進化的恐龍。
它渾身長滿著銀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氤氳的光澤,頸部還長著一蓬五彩鮮艷的鬃毛,一條如蛇一般尾巴在身后微微擺動。
神秘、漂亮、優雅、震撼。
這是此時他能想到所有能形容它的詞匯,它就像從神話世界飛出的生物一樣。
以陳守義目測,它從頭到尾估計都有三十多米長,若是除去尾巴的話,光身軀就有二十多米。
這時,它以體型明顯不相符的輕盈,飄然落到樹葉上,它龐大的身體感覺仿佛輕若無物一樣,繼而頭探入森林,身體滑入其中,轉眼消失無蹤。
陳守義看到,那片森林正在微微搖動,十幾秒后,這頭龐大的身影再次飛向天空,此時它的雙腳上已多了頭獵物。
它振翅高飛,越飛越遠,很快就化為一顆小點。
陳守義摸了把額頭的虛汗,緩緩的爬下大樹。
“這是什么生物?”陳守義抱著萬分的希望,問貝殼女道。
貝殼女嚇得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它好嚇人。”
這我也知道。
他不由有些慶幸,自己體型較小。
像這種體型的生物食量驚人,動則就要吃了十幾噸的肉,人類對它而言,估計只能塞塞牙縫。否則的話,在之前他就要成為對方的獵物了。
不過萬事無絕對。
這件事也給他提了個醒,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進行修習了。
像現在那樣,直接待在樹下實在太危險了。
萬一它突然對他好奇,想要開開葷,嘗嘗味道呢。
最好能找個山洞!
陳守義接下來不再練習,開始尋覓合適的目標。
這里地形正處山坳處,前面不遠就是高低起伏的山峰。
陳守義提著弓箭,小心翼翼的朝前面走去。
貝殼女聽覺和視覺都遠比陳守義敏銳,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都瞞不過她的耳朵,在她提醒下,陳守義總能事先避開強大野獸的地盤。
當然,也不是沒有弊端。
她說的強大,往往和陳守義心中的強大,完全是兩個概念,導致陳守義繞了不少的遠路。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也只有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