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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1 倫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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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啥?”蘇云還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馬上反問道。

  “唉,云哥兒,不瞞您說我也以為是我看錯了。”周立濤道,“但這是第二次復檢,擔心有別的事兒,所以我把兩個人的電話都留下來。剩下的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鄭仁知道這就涉及到一個倫理問題,就像是剛才的那個男人和他妻子之間的糾纏一樣,怎么判斷都不對。

  但什么都不做更是不對。

  “正常規定,你還是上報,然后找患者的愛人說這件事情。得了艾滋病自己不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吧。”蘇云說道。

  “云哥兒,您說患者是不是窗口期,也就是潛伏期呢?”

  “查不出來的艾滋病主要是處于艾滋病感染的窗口期,也就是在初次感染病毒的時候并存的2到4周有一個窗口期,窗口期患者再檢測病毒抗體時可以成為陰性。但你說那個女人呢是老患者,已經來過很多次了。”蘇云沉吟。

  “是啊,第一次來是大約半年前,之后就經常渾身乏力、氣短。各種毛病都有,癥狀就像是書上寫的艾滋病癥狀一樣。”周立濤奇怪的說道,“但人說不舒服,肯定不會直接就查不是。我也是忽然想到了,這才做了檢查的。”

  “有沒有可能女人早都知道事情,又不想揭穿,就不斷的裝病,不斷的暗示,讓醫生找她愛人來做檢查呢?”鄭仁皺眉說道。

  “我去老板,你這個思路也太天馬行空了吧!”蘇云驚訝的說道。

  很明顯,鄭仁的想法太過于腹黑。關鍵是還真有那么一絲可能性。

  “有可能的。”鄭仁很認真的說道。

  “要我說根本沒這個可能性。”蘇云道,“你想啊,在普通人眼里,艾滋病那可是絕癥!避之唯恐不及,還能天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心怎么就這么大。”

  “也可能是她只有懷疑,但沒辦法說。這話一旦說出口,那就沒法回頭了。”鄭仁補充道。

  “嘖嘖,都快趕上一個家庭倫理劇了。要我說就是趕巧了,一個有植物神經功能紊亂的患者反復不斷的來醫院看病,最后發現她沒事,她愛人卻正好是艾滋病。”

  “嗯,的確是這種可能性最大。”鄭仁并不和蘇云抬杠,他認為蘇云說的有道理,直接便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話,然后說道,“再有就是生活中有些蛛絲馬跡,自我都沒有意識到,這方面的心理暗示潛伏在潛意識里,所以她才會自己總是在無意中往艾滋病上靠。”

  “有可能吧,不管了,反正麻煩都是周總的。”蘇云笑道。

  “我晚點給男人打電話,希望他知道后情緒不會崩潰。”周立濤略有些愁苦的說道。

  “誰知道,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就是了。”蘇云道,“這種時候是最愿意出事兒的時候。萬念俱灰,要拉著你一起死就操蛋了,這種人很常見。”

  “誰知道呢。”周立濤忽然想起來,便問道,“流鼻血的患者我看開了一個上頜竇,為什么?”

  “鼻腔里長了東西,上面有黏膜覆蓋,看不見是什么。老板猜是鼻子里長牙了,你覺得可能么?周總?”蘇云問道。

  “呃我倒是看過一篇報道,直腸長牙的。”周立濤道。

  “別扯淡,是假牙掉了,在直腸里排不出來的事兒吧。”蘇云斥道。

  “我也看過類似的報道,一片發表在放射學雜志上,說是做檢查的時候發現腳趾上長了一個類似于牙齒的物體,后來拔除就好了。”鄭仁沉聲說道。

  “嗯嗯嗯!”周立濤連連點頭,“我看的是一個英國患者,經常性的腹部疼痛,于是做檢查,發現直腸里有一枚牙齒。具體長在什么位置論文里描述的并不詳細,說是發現的唯一一篇。我覺得可能是鈣化的贅生物?”

  “都有可能,真正牙齒的可能性不大,因為沒有更多的案例表明是牙齒。”鄭仁道,“其實在鼻子、耳朵、眼睛里長牙,應該是真的。其他位置的牙齒,都經不起推敲。”

  “牙胚原位錯誤牙胚距萌出點過遠或位置異常么,簡單點說,別弄的那么復雜。”蘇云道,“基本都是遺傳因素或是內分泌障礙、外傷、局部感染導致的。可老板你看一眼就隔著黏膜說是埋伏牙,這個我不能理解。”

  “就是猜么,你都說了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謹慎說話不行,隨便說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鄭仁問道。

  蘇云楞了一下,也被這之間古怪的邏輯逗笑了。

  “前幾年在群里有一張,埋伏牙長到右眼眶邊上了。要是拔牙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直接導致失明。”蘇云轉換話題相當快,他馬上開始講案例,“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個異位牙的病例。至于鼻子、耳朵都沒見過。”

  “能親眼見過一例就很厲害了,我一例都沒見過,雜志上也很少有類似的報道。”

  “耳道里的牙大概也類似出現在眼眶里。”鄭仁道,“原理是一樣的,沒什么好解釋。”

  說著,蘇云的手機響起來。室的醫生打開的,說是患者已經做完檢查,影像資料上傳了。

  蘇云馬上打開電腦,找到剛剛流鼻血患者的片子。

  果然,上頜骨切牙管的多生牙齒,臥位的長在鼻腔里。長度大約有2,這家伙可是夠長的!

  看著片子,鄭仁知道大豬蹄子又對了一次。鼻腔里長的果然是牙齒,難怪他經常流鼻血、鼻子疼呢。

  “患者回來讓他去口腔住院治療吧,至少得一個小手術才行。2,鑿子得鑿多少下才行。老板,你說這算是拔牙么?收費怎么辦。”蘇云嘖嘖稱奇。

  “想完整拔下來,要全麻,住院是應該的。手術的難度是有,但不大。”鄭仁已經在心里模擬了一遍手術。

  這種小手術,也沒有系統獎勵,鄭仁不愿意浪費手術訓練時間。對于口腔科醫生來講,可能會費點事,但絕對不會出現拔不出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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