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空間里鄭仁精神力恢復的速度很快,原本他的精神力也沒有消耗多少,連半個小時都沒到,精神力就已經補滿。
上限就這么大,鄭仁也是沒什么好辦法。
他看著剩下的精神力藥劑,回憶之前使用真實之眼的過程,暗自盤算在精神力狂瀉不止的時候喝一瓶是不是會有用呢?
應該會有用!
鄭仁默默的坐在池塘邊,愁苦的看著小白狐貍的臭臉。真是苦惱,自從有大豬蹄子之后他很少有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幾個小時眨眼就過去,鄭仁下了飛機接到電話。
蘇云那面沒有埋怨,只是告訴鄭仁他已經接到羅切和克里斯蒂安,要他不用擔心。勃塔醫院由約翰內斯·曼迪親自來接鄭仁,應該很快就能到勃塔。
下了飛機,直奔私人直升飛機。
巨大的轟鳴聲中,鄭仁和約翰內斯·曼迪和他身邊的兩名專家交流了有關于小石頭的病情。
在這10個小時里,小石頭的情況沒有繼續惡化。但10個小時用吸痰器吸出來至少1100ml的水性液體,情況也沒有任何好轉。
勃塔醫院請來的診斷學專家行支氣管鏡檢查,顯示小石頭的遠端氣道內充滿了清澈的水樣分泌液。支氣管分泌液細胞計數、培養和細胞學檢查均為陰性。
雖然給予小石頭抗生素治療、補液負平衡、俯臥位通氣,但氧飽和度均未有所改善。
沒有惡化,卻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關鍵是這種狀態本身就是一種臨界狀態,鄭仁可以肯定小石頭熬不了多久。
哪怕他真的是一塊石頭,很快就會碎成齏粉。
鄭仁知道了最新的病情演變后沒有嘗試和約翰內斯·曼迪探討病情,此時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大豬蹄子身上。
一直都沒有出過錯的系統面板應該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出錯。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鄭仁做不到。
小石頭對鄭仁來講是一個患者,是一個朋友,是站在一個戰壕里并肩戰斗的戰友。
可是對于大豬蹄子來講,不管是小石頭還是鄭仁,都應該算是芻狗。
鄭仁對此是有逼數的,所以他有時候對那只小白狐貍相當腹誹。
來到勃塔醫院,坐著電動車到了熟悉的房間外,鄭仁推門而進。熟悉的呼吸機的聲音傳來,小石頭在鎮定狀態。小半個月沒見面,他好像又瘦了。
溫小暖木然坐在病床邊,握著小石頭的手,似乎她知道小石頭這次是熬不住了,目光有些木訥,呆板。
最終的希望與奇跡還是沒有出現,溫小暖接受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她似乎再也扛不住了。哪怕是有人進來,她也沒有抬頭看一眼的想法。
而小石頭的系統面板赤紅,像是要滴下血來一樣。而中間有斑斑點點的白色,血已經流盡。
看到紅色,鄭仁反而放心了。哪怕是紅色里帶著點點的白色,那也要比連系統診斷都看不見的情況強了百倍。
而小石頭系統面板上的診斷則相當的古怪——肺腺癌相關支氣管粘液溢。
粘液溢?這是個什么鬼!
鄭仁愣愣的看著小石頭,腦海里搜索著相關的病情資料。
小石頭具有特征性表現即咳大量稀薄的漿液性痰,進行性氣急、呼吸困難,在此之前鄭仁暫考慮細支氣管肺泡癌的可能。
細支氣管肺泡癌是一種少見的肺部原發性惡性腫瘤,發生率約占肺癌的2%21%。因臨床表現不典型,病因不明確,由于與肺炎等癥類似,易于誤診,文獻報告細支氣管肺泡癌誤診率60,平均誤診5.8
個月。
而粘液溢的診斷出現,是意味著小石頭的病情在勃塔的藥物刺激下,周圍血液與其他腫瘤被遏制。但原本沒有特別大問題的肺部腫瘤卻出現了突發改變,導致支氣管粘液溢。
鄭仁皺緊眉頭。
有關于支氣管肺癌粘液溢的治療他不知道有什么,也沒有相關的報道說這事兒。
看著小石頭,鄭仁默默的握了握他冰涼的小手,隨后義無反顧的來到系統空間。
沒有看小白狐貍的嘴臉,鄭仁拿著精力藥劑,隨后開始選擇真實之眼。
雖然只是支氣管肺癌粘液溢,但點選后的瞬間,鄭仁就覺得腦子一暈,無數的畫面在眼前閃過。
針對于粘液溢的研究,找出相關的治療方式有無數種嘗試。
鄭仁沒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真實之眼上,因為他從最開始的精力值下降的速率來看,知道1345點精力值是肯定不夠撐到真實之眼完事的。
他一心二用,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看精力欄。
在精力值還差500點的時候,鄭仁不再管精力藥劑的藥物成分,毫不猶豫的喝了半瓶。
精力值恢復的速度和消耗的速度差不多,鄭仁終于得到了一個好的消息。
真實之眼看到的事情遠遠要比胃左、胃底動脈栓塞術多的多,甚至要比射頻消融治療腎源性高血壓獲得的相關信息還要多無數倍。
一瓶一瓶的精力藥劑灌進去,鄭仁自嘲的笑了笑。
平時不敢喝,生怕有副作用。抗震救災的時候站了幾天幾夜的手術,也只是在撐不住的時候喝一口。現在可倒好,根本是不顧一切的往里灌。
事情只要一開頭,就沒什么矜持的了。現在鄭仁只是擔心精力藥劑不夠用…
肺腺癌相關支氣管粘液溢,細密有如蛛網一般的可能、分支在鄭仁眼前閃現。
鄭仁喝掉最后一瓶精力藥劑后,已經沒時間再琢磨其他,只是專心的看著每一種治療的可能性研究。
隨著精力值不斷的消耗,鄭仁終于陷入一種尷尬的狀態里。頭暈目眩,幾乎看不清眼前的畫面。
而隨著精力值低于100點,整個系統空間中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
第一次用真實之眼這個技能的時候,鄭仁不記得有警報聲。難道那種暈暈的感覺還不是終點?
鄭仁全身無力,直接躺到池塘邊的地面上。他努力的記著肺腺癌相關支氣管粘液溢相關治療,之前的猶豫不決、彷徨無助都如云煙一般消散。
一直到他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