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資料有限,沒人能確定說明是什么病。只是建議做各種檢查,之后才能做判斷。
大黃牙心里生出一股子驕傲,老子是特么是被仙人醍醐灌頂過了,狗屁的毛病。
“還沒問診呢,光是昏迷說明不了什么。”有一名老大夫說完,見大黃牙醒了,上前一步要正常的程序開始問診。
可是大黃牙一下子坐起來,把那名老大夫嚇了一跳。
“你快躺下,別再暈倒了。”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到。
大黃牙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只是他們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聽起來就像是貼在自己耳邊大聲吼一樣。
要是平時,肯定指著鼻子一頓臭罵,罵的他們啞口無言。
大黃牙喜歡這么做,碰到軟柿子,誰不愿意捏一下?
調戲醫生,他們想還嘴、還手,卻根本不敢。條條框框限制的死死的,還有救死扶傷的道德壓制,大黃牙心里早已經對此爛熟于胸。
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大黃牙都明鏡的。
只是今兒他沒什么興致。
醍醐灌頂,有了神通是好,但聽力好了之后整個人卻瞬間陷入要崩潰的邊緣。
他能聽到自己嘴里腺體分泌唾液的聲音,嗶嗶作響。
他能聽到自己每次一動的時候,肌肉之間傳來摩擦的聲音。
此時,自己就像是一臺機器一樣,不管怎么都會有聲音傳到耳朵里。
大黃牙幾乎崩潰,嘶吼著拒絕了醫生進一步要檢查的要求。只是當他大聲嘶吼的時候,卻更難受了。
驟然出現的巨大聲音幾乎讓大黃牙陷入崩潰中。
他跑回家里,奔跑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傳說中的夸父,大地都傳來隆隆的聲音。
這些聲音沒法讓大黃牙感受到任何威武、雄壯,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戴上小弟送來的降噪耳機,用了一切能用的辦法,依舊沒有任何卵用。
該聽到什么還是能聽到什么,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黃牙發現自己聽的更清楚了。
最開始他還在咬著牙忍耐著,在夜深人靜的夜里靜靜的熬著,希望自己能熬過去。
可是到了后來——3天后,他終于承受不住苦痛煎熬,決定去找鄭老板看看。
此時大黃牙覺得當一個普通人也挺好的,天耳通的技能真是一個坑爹的技能,自己真的是沒有這個福分,撐不住了。
鄭老板連天譴都能治好,自己這個應該也可以吧。大黃牙完全忘記了他之前想要如何報復鄭老板的事情,而是第一時間就想找鄭老板解決問題。
不管是神通還是病,鄭老板應該都能解決,香江的那個地師懷了魔胎不就是鄭老板給解決的么?
大黃牙沒敢坐飛機,一想到飛機的轟鳴聲,他就有一種瀕死感。
讓人開車,自己直挺挺的躺在后排座上。就這,大黃牙也覺得下一秒鐘自己就要崩潰。
行走在生死邊緣,大黃牙整個人沒有任何情緒。他的腦子已經被所有聲音填滿,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沒有任何旋律,也聽不出來任何美妙,只是毫無意義的嗡鳴著,讓人狂躁。
汽車的發動機轟鳴聲是這些噪音的背景,尤其是每每在高速公路上超車的時候,那股子轟鳴聲與大貨車的輪胎摩擦高速公路地面發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酸爽!
還不如暈死過去的好一些,大黃牙欲哭無淚。
可人生就是這么不湊巧,不想昏迷的時候會出現昏迷。可是一旦想暈過去的時候,那種昏死后什么都不知道的結果卻遲遲沒有發生。
千里奔波,來到帝都,來到912,已經是下午四點十五分了。
要下班了,大黃牙不顧耳邊的雜音,一路小跑,心里面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暈死在見到鄭老板之前。
只要找到鄭老板就能解決問題,大黃牙對此有相當的信心。此時,前兩天的那個姓鄭的小子又變成了鄭老板。
幸好,當大黃牙跑到介入科走廊的時候,看見鄭老板換了衣服,和一個上歲數的老主任模樣的人笑呵呵的走出來。
“噗通”
大黃牙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鳳凰跪,從半空中直挺挺的跪在鄭老板面前。
孔主任嚇了一跳,這是怎么個情況?
鄭仁見大黃牙牟然出現在眼前,還直接沖過來,左腳側移,把孔主任擋在身后。剛要一腳踢出去,把大黃牙踹出十米遠,便看見他詭異的姿勢。
這是怎么了?鄭仁隨即看到大黃牙的系統面板,微微一怔。
“鄭老板,救我…”大黃牙哭嚎了一句,便臉色蒼白的頓住了。
平時做戲習慣,已經深入骨髓。戲精上身,說來就來。按照常規套路,隨后要抱著鄭老板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尋求同情。
普通人吃這套,醫生更吃這套。
任你百煉精鋼,也說不出什么來。
可是剛剛一嚎,大黃牙就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差點沒暈死過去。
聲音太大,還是自己發出來的,真是無法承受。
“鄭老板,這是…”孔主任疑惑的問到。
“砰。”
大黃牙被蘇云一腳踹到對面墻上。
蘇云心里的早就想干他了,來了帝都,大黃牙還幾次三番的找上門來。這次,一個鳳凰跪,一個嚎哭,把蘇云的耐心消磨干凈。
鄭仁微微搖了搖頭,攔住蘇云,冷眼看著大黃牙問到:“你來找我干什么。”
聲音冷漠、平淡,沒有一絲色彩。
“鄭…老板,救命。”大黃牙盡量小聲的說到。
可當他一說話,整個人像是一個器皿似的,身體里回蕩著嗡鳴聲。
此時大黃牙才明白那句人就是一個臭皮囊的說法到底有多正確。
雖然有領悟,但自己真的受不了。
修仙,沒這個福分。
“說事兒,我這兒忙著呢。”鄭仁也樂不得見大黃牙遭罪。
這貨禍事不斷,見他過的不好,鄭仁心里欣慰了許多。
至于病么,且先不著急。
看著大黃牙眼睛黯淡無光,嘴角耷拉著,手腳微微抽搐,整個人都陷入崩潰的狀態,鄭仁心里樂開了一朵花。
這是人賤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