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艾迪綜合征有人專門研究么?”蘇云問到。
“不知道,沒看到過深入研究的報道。”鄭仁道:“發病原因與機理都不清楚。”
“這群人能知道艾迪綜合征,也不容易了。你要是遇到不知道,準備怎么辦?”蘇云笑著問道。
“還能怎么辦,報警唄。”鄭仁道:“我估計是碰瓷后那面直接把人送來,肇事車主都沒來得及報警。中間的空窗期,以供他們表演的機會。”
“等,等…一下。”周立濤連忙攔住兩人。
這要是不攔著的話,話題越來越遠,根本不會說到自己想知道的點。
“你不會不知道艾迪綜合征吧。”蘇云一臉鄙夷,“自己拿手機上網查,資料很少,沒什么研究結果,就是一組臨床體征。”
周立濤大汗,馬上拿出手機來查找。
果然,有關資料只有寥寥百余字。
艾迪綜合征又稱為強制性瞳孔,表現為一側瞳孔散大,直接、間接光反射及調節反射異常,伴有腱反射(特別是膝、跟腱反射)減弱或消失。
聯系鄭老板來之前的患者家屬的表現,以及之后態度一百八十度變化,周立濤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鄭老板,真是碰瓷兒啊。”周立濤感慨的說到。
“這么明顯的碰瓷兒,你都不知道?”蘇云依舊一臉的鄙夷,“當了幫兇都不知道,你說你,這得被人騙多少次。”
“…”周立濤被懟到墻角,無力反抗。
云哥兒說得對,自己沒看出來,的確是自己的錯。可自己只是個大夫,誰知道江湖上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伎倆。
那患者看著的確有事兒,不過自己一直堅持著要做輔助檢查來著。也算是戴罪立功?周立濤胡亂的想著,思路完全被蘇云這貨給帶跑偏了。
“那也不對。”林淵深入思考,“穿著紅風衣的肇事司機我看見了,她都懵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種人,要短時間內訛詐一筆錢,怕是不容易吧。”
“要不說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呢。”蘇云鄙夷的說到。
“你!”林淵杏目圓睜,怒視蘇云。
蘇云卻一點都不在意,滿滿戲謔的口吻,“這是前戲,接下來才是戲肉,只不過被老板給打斷,那伙人知難而退罷了。”
“戲肉是什么!”林淵追問。
“律師,肯定是很專業的那種。你以為碰瓷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的碰瓷想著高精尖的方向進展。”蘇云很專業的講解著。
鄭仁忽然有一種很陰暗的猜測——要是蘇云在醫院玩膩歪了,去碰瓷兒、去醫鬧,那得多少家醫院直接賠錢了事。
似乎并不比和自己做手術掙得少。
“嗯,前一陣子,說是有一臺面包車,幾個月連續碰瓷兒將近三十次,完勝。每一次都私下解決,訛一筆錢完事。”鄭仁點頭,同意蘇云的說法。
“那是研究道路交通法研究到了骨子里面。”蘇云道,“就是抓住一些機動車主隨便亂開車的行為進行剮蹭。”
“可…”林淵不解。
“不賠也行,那就去修理廠唄,修理廠是他家開的,一頓亂檢查,那才是戲肉。”蘇云直接打斷林淵的話,給她講解。
“這還不算是狠的。”周立濤咽了口口水,“兩三年前,酒駕還多的時候,剛剛頒布嚴格處理酒駕的條例,就有人抓住這個商機。”
“商機…”林淵那時候不在國內,不明所以。但她對周立濤的話滿滿的不理解。
“的確是商機。”蘇云笑道,“晚上派人蹲守在酒店門口,甚至有酒店的服務員、迎賓參與在內。看喝完酒、醉醺醺的人開車,就通知同伙。那面開車直接撞。”
“簡單,粗暴,根本不管誰是肇事方。大不了報警唄,這種是喜歡報警的。”周立濤道,“最后酒駕方絕大多數都認慫,賠一大筆錢了事。”
“…”林淵沒想到還有這么多的鬼魅伎倆。
“后來酒駕的少了,這伙人也就銷聲匿跡。”鄭仁道,“話說回來,蘇云說得對,要是我沒來,估計那面的律師很快就到了。”
“律師…”周立濤已經隱約看到將有什么事情發生在眼前。
“是,患者家屬不和你打交道,而是律師出面,堅定的把患者拉走,你這面怎么寫病例?”蘇云問到。
“看到什么寫什么。”周立濤實話實說。
“是啊,他們精通醫療鑒定,雖然沒有客觀檢查證明某些事情,但架不住打悲情牌。我估計后面還有一堆自媒體什么的跟著搖旗吶喊,一旦有人逼近他們的底線,社會輿論就受不了。”
周立濤很慶幸,要是那樣的話,自己雖然不在風口浪尖,但也會受到波及。
“律師么,自然會揣著明白裝糊涂,撇清和這群江湖人士的關系。或者,兩者根本就沒有關系,只是合作,合作而已。”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絕對不相互聯系。”蘇云笑道:“這叫心有靈犀。不過律師費還是很高的,碰瓷的人也不想找律師出馬,所以抓緊時間解決問題。”
“那他們為什么不自己養個律師?”林淵問到。
“妹子,你腦子里裝的是不是核桃?”蘇云噴到,“外面那么多條幅,現在已經從打黑到掃黑,都到深入挖掘的階段了,誰敢和那伙人有親密接觸。”
林淵憤怒,卻無法辯駁。
“明面上的勾搭,甚至專門如何如何,是沒人敢做的。正常走手續,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夠了。”蘇云道,“絕對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可…”
“你就是一杠精,要不咱們組成個團伙,我和老板負責設計,你負責提問,三天之內肯定有一套標準的方案設計出來。”蘇云鄙夷的說到。
“你們弄,我就不摻和了,還要做手術。”鄭仁笑了笑,說到。
林淵無語,這些事情距離她是那么的遙遠,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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