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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 日出(下)

熊貓書庫    手術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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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鄭仁自信滿滿的說到。

  折騰了幾百公里,要是看不到日出,那該多失望。

  鄭仁相信自己的幸運值肯定會起作用…或許吧。

  此時鄭仁心里想的就是那句老話——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回去不是。

  再說,牽著小伊人的手,在哪不是家呢。有沒有云、看不看得見日出重要么?

  此時就算是浪跡天涯,心也是安穩的。

  兩人牽著手,路過人群密集的地兒。有人生著篝火,圍在篝火邊唱唱跳跳。

  有人在直播,一身裝備,很多鄭仁都看不懂。

  還有失戀的人,拿著酒瓶子用力的把自己灌醉。

  更多的,是類似于自己和伊人一樣的小情侶,依偎在一起,輕言細語,估計都是來看日出的。

  他們都不用上班么?

  鄭仁有些小小的疑惑。

  不過可能是請假了吧,要是趕到周末的話,人會更多。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走了一下,鄭仁隨即就給忘了。

  坐在篝火旁,鄭仁把衣服脫下來給小伊人當墊子,相互依偎著,看蕓蕓眾生,看喜怒哀樂。

  鄭仁的心情無比放松,偶爾有幾個失戀的人,鄭仁也沒準備上去告訴他們這時候喝酒的話對身體不好。

  人么,把情緒發泄出來是對的。

  一直堆積在心底,最后總有不堪重負的那一天。要真是積累到一定量,最后再崩潰,那就會出大事。

  偶爾發泄一下負面情緒,還是應該。

  “鄭仁,你困不困呀。”謝伊人依偎在鄭仁的懷里,小聲問道。

  “不困。”鄭仁笑了笑,把小伊人環抱在懷里,“就當是做急診手術了。”

  “可沒那么著急。”謝伊人也不覺得鄭仁說的話有什么古怪,只是笑著輕聲說道:“要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該有多好。”

  “會的,可能幾十年后,也可能幾百年后,總是會有這么一天。”

  凌晨兩點半,天最黑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往高處走。

  站得高,看得遠,這是必然的。

  早去能占個好位置,鄭仁便拉著謝伊人站起來。把外套給謝伊人穿上,仔細整理了一下。

  鄭仁的外套穿在謝伊人身上,寬寬松松,萌噠噠的。他哈哈一笑,輕輕用手背蹭蹭謝伊人的臉頰。

  旁邊都是陌生人,謝伊人也不像是在帝都、海城一樣害羞。她抱著鄭仁的胳膊,兩人順著稀稀落落的人流往海邊走去。

  在蘇云嘴里描述的、傳說中的荒無人煙、只有海風和海浪、海鷗的聲音只是一個美好的猜測。

  這些,完全都沒有,蘇云從頭就猜錯了。

  看著幾十、上百號的人,鄭仁有些無奈。

  說好的愿意怎么浪就怎么浪呢?這么多人,到底要怎么浪?大半夜的跑了幾百公里,就為了看人潮么。

  越走人越少,越是安靜。

  半夜爬山,對大多數人來講多半還是恐懼的心情多過于浪漫。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和烏鴉拍打翅膀、不時傳來的驚聲尖叫與低聲啜泣構成了黑夜中的主題。

  十幾個手機發出的手電燈光像是星星一樣晃動著,鄭仁倒是不覺得什么,只是小伊人有點怕,像是樹懶一樣都快掛到了鄭仁身上。

  真是…

  沒事來這兒遭什么罪!

  鄭仁越走越是迷茫,和小伊人在車里坐一夜,似乎也能很開心。雖然略有些無聊,但總要比寒風刺骨、慘叫聲不斷的海邊的小山丘強。

  來海邊看日出,聽著是很浪漫,親身經歷之后鄭仁一點都不覺得。

  這大半夜的爬山,雖然山不高,卻也像是鬧鬼一樣。

  “我背你走吧,別崴了腳。”鄭仁見山路越來越窄,旁邊已經有人受了點輕傷,但都只是刮刮蹭蹭之類的,便和小伊人說道。

  也沒等她同意,鄭仁便蹲在謝伊人的前面。

  謝伊人趴在鄭仁的后背上,溫暖和寬闊,笑盈盈的在鄭仁耳邊說道:“駕!”

  “嘿嘿。”鄭仁憨憨的笑了笑,快步往山頂走去。

  鄭仁眼神好,畢竟在系統空間里得到了一定的增強。具體的幅度,系統沒標明,鄭仁心里也沒數。

  不過和其他人對比起來,鄭仁的優勢太明顯了。

  批鉛衣做手術的身體,一般都市的白領比不上。能用顯微鏡做手術的眼神,也要比別人好了太多。

  這也算是一種優勢?或許吧。

  謝伊人乖乖的趴在鄭仁身上,時不時的哈口氣,和他玩鬧著,一點都不害怕。

  越往山上走人越少,風越大。

  山并不高,只是海拔不到300米的小土丘。

  只是海風不斷的變大,嗚咽著,盤旋著。海浪聲傳來,黑漆漆的夜里,似乎在無邊的海里有什么莫名危險的存在一般。

  對鄭仁來講,這都不是事兒。再恐怖的存在,還能有看著溫和穩重的寧叔嚇人不成。

  來到山頂,鄭仁嘆了口氣。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他能感受到背后小伊人在微微打著寒顫。

  沒做任何準備,直接來一場要走就走的旅行,確實問題多多。

  山頂最高處風很大,鄭仁把謝伊人放下來,找了一個地兒坐下,把她抱在懷里,又用衣服蓋上。

  這樣謝伊人才覺得好一些。

  “鄭仁,你冷不冷?”謝伊人聽著耳邊嗚咽的海風,略擔心的問道。

  “不冷。”鄭仁笑了笑,“抗震救災的時候,進山里遇到的凍雨,那時候是真冷。現在這點海風不算什么,還摟著一個熱寶,怎么會冷。”

  紅唇輕輕吻在鄭仁的脖頸上,微癢。

  鄭仁低頭,謝伊人卻笑著說到:“別鬧,別鬧,要日出了。”

  “哪有,還早呢。”

  “你看,你看,天邊有亮了!”謝伊人笑呵呵的躲在鄭仁的懷里,像是一只小貓一樣,也不敢在胡鬧。

  山下面那么多人,被看到了多害羞。

  天邊黑暗最濃的地兒,隱約有一絲光影。

  即便是鄭仁也不確定是黑夜的墨色太深導致的錯覺,還是真的天光放亮。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最頂處的人卻是不多,因為這里風太大了。

  漸漸的,天邊那抹若有若無的顏色濃了幾分,黑暗被撕開一條線。

  再深的夜色,也有消失的那一刻。

  請:m.02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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