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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7 拉鉤都拉不住

熊貓書庫    手術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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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根本不是人用的好不好!

  絕大多數醫生一輩子掙的錢都不夠買這箱設備的。別說一箱子設備,光是那一排排的止血鉗子都買不起。

  馬良馬主任咽了口口水,訕訕的從無菌臺旁走開。靜悄悄的,生怕打擾到三環里200平米精裝修的房子。

  他來到金主任的頭側,開始看手術。

  肉眼直視下,術者和助手像是一動不動,兩個人都是雕塑一般。

  只有雙手在進行著微不可見的動作,馬良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在做什么。

  用顯微手術的方式來分解、游離腫瘤組織的黏連,這種術式很少見。

  但馬良見過,在手術直播間里見過。

  杏林園手術直播間看到的是術者的視野,遠遠比站在手術臺旁最好的位置觀臺看的更清楚。

  他一邊看著那兩雙幾乎“一動不動”的手,一邊勾勒著他們手上的動作。

  但馬良也只是想想就算了,他的眼睛和手掌的穩定性已經無法支撐他做這么細致的手術。

  李院長也看了手術,站在蘇云身后看的。但只看了不到一分鐘,就有些迷茫起來。

  連個動作都看不見,這有什么好看的。

  環視四周,連帝都的詹教授都一臉茫然的拉著勾。

  詹教授很小心,生怕影響到手術,拉鉤的手一動都不敢動。

  內臟張力很大,要保持穩定性還是比較難的,可是詹教授努力的維持著一個動作,謹慎無比。

  周圍所有人,只有馬良馬主任看的興致盎然,似乎他能看懂!李院長注意到這點。

  “馬主任。”李院長沉聲說到。

  馬良沉浸在他永遠也無法到達的手術層次里,盡情的遨游,沒聽見李院長的招呼。

  見馬良沒說話,他頓時不高興了,

  “馬主任!”李院長又叫了一聲,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馬良還是沒有反應,站在他身邊的麻醉師趕緊用腳在手術臺下踢了馬主任一下。

  “你踢我干啥。”馬良被踢“醒”,眼睛還在看著手術,嘴上抱怨道。

  “院長叫你!”麻醉師小聲提醒。

  呃…馬良激靈一下子,看了一眼李院長,立即走了過去。

  李院長已經離開手術臺,坐在角落的一個小圓凳上。

  “院長,怎么了?”馬良問到。

  “手術,做到哪步了。”李院長問到。

  “呃,院長,我看不懂。”

  李院長一怔,看不懂你特么在那陶醉個毛線!

  他不滿的看了馬主任一眼。

  “我在手術直播間看過鄭老板做顯微手術,那水平,直破天際!”馬良說著說著,情不自禁的又跑題了。

  李院長皺眉。

  馬良意識到自己錯了,連忙笑了笑,道:“手術做的太高端、太細致,真是不知道做到哪步了。大概其…可能…也許…差不多快做完了。”

  “嗯。”李院長也很無奈。

  “不過我覺得老金能撿回一條命來。”馬良道。

  “哦?”

  “鄭老板的手術,從來都沒失敗過。”馬良像是一個小迷妹一樣,找一切機會夸張鄭老板的手術。

  “怎么可能!”李院長不屑的說到。這違反了他對整個世界的認知,手術從來不失敗?那不科學!

  “院長,您不知道。”說起鄭老板,馬良的精神頭十足,像是坐在酒桌上八卦閑聊一樣,完全忽視了李院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據說鄭老板最近一次急診急救,是在英國國王醫院,就是世界上做肝移植最牛逼的那家醫院。二期的主動脈弓置換手術,里面粘的一塌糊涂,鄭老板就是用顯微手術給做下來的。”

  “還有,最近一次直播的急救手術,應該是在912。病房里急診開胸,上體外膜肺,急診做神經外科的煙霧病搭橋手術。那手術做的,我要是年輕十歲,肯定去找鄭老板,求著給他當學生。”

  “再有,一個邊陲小鎮的小大夫,忽然心梗,鄭老板遠程指揮,他自己給自己做手術,自己溶栓。鄭老板連夜飛過去,給他做了心臟支架手術。”

  李院長不研究業務,他不去看手術直播,也很少有人和他提起。

  如今聽馬良馬主任說這事兒,他直接就驚到了。

  手術做的好不好的是一回事,這群手術狗再怎么吹噓,也就那么回事。

  可是最后一件事兒…

  “自己給自己溶栓?怎么回事?”李院長也忘記了心中的不悅,開始八卦起來。

  馬良頓時眉飛色舞,開始講那天持續了十幾個小時的急診直播。

  而手術臺上,詹教授的汗下來了。

  拉鉤,也是一膀子力氣活。

  腹腔里的臟器相對還好一點,最難的是骨科手術抗大腿。不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根本都扛不動。

  可是即便是腹腔臟器,詹教授也到了自己的極限。

  真是拉不動勾了!

  小二十分鐘,一動不動,換誰都得哆嗦。

  但那面術者和助手兩個人帶著顯微鏡,正在做最細致的操作。

  詹教授知道深淺輕重,他怕自己這面只要一動,就會影響到術者的操作。

  一個不小心,撕拉一下,下腔靜脈就得被再次撕破。

  “鄭…老板。”詹教授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只能小聲的說到。

  “嗯?”鄭仁低著頭,還在游離下腔靜脈外膜,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

  “我這面…我這面換個手型好不好?”詹教授道。

  “能耐的,拉個勾都拉不住。也就是我家老板脾氣好,換個脾氣暴的,止血鉗子直接就砸你臉上。”蘇云也沒抬頭,可是尖酸刻薄的語氣卻也沒有變化。

  詹教授心里叫苦。

  “換個人來拉鉤吧,辛苦了詹教授。”鄭仁道。

  “鄭老板,不用換人,不用換人。”詹教授哪里舍得這么好的看手術的位置。

  雖然看不到什么,但他隱約還是能猜到鄭老板的意圖。這種級別的手術,自然是距離越近,就越有參與感。

  “哦,手術還得4個小時左右,您能堅持下來么?”鄭仁也無所謂,一邊做手術,一邊淡淡的說到。

  詹教授傻了,別說4個小時,自己連4分鐘都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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