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近距離觀看鄭老板的手術,還有什么別的要求!
即便是最簡單的手術,也能看出術者的某些操作意圖,這些可都是成長的來源。
雖然一兩次沒什么用,但看得多了,總歸是有好處的。
“鄭老板,那您忙,我在這兒等著。”周春勇客客氣氣的說道。
“好,一會咱倆一起上去。”鄭仁道。
說完,他和周春勇打了個招呼,便和蘇云進了病區。
“想什么呢?”鄭仁直接問道。
“一點默契都沒有。”蘇云鄙夷,“就不知道多想想?”
“嗯?”
“老板,西林鎮,劉旭之那面準備怎么辦?”蘇云忽然一竿子支到了國境線。
鄭仁一下子恍然。
“我能猜出來,琢磨他去林姐那面打工。”蘇云道:“但不知道,越是往北走,對事業編制看的越重。掙多少錢,都不重要了,也不知道他們腦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鄭仁笑了笑。
“我家一個親戚,畢業去了魔都,家里死活非讓回來。費勁巴啦的考了一個編制,這還是研究生畢業,在外面干點啥不好?”蘇云無限鄙夷,“說,一個月三千多工資,不吃不喝多少年能掙回來從小到大的學費?”
“嗯,就這個習慣。”鄭仁走進值班室,打開柜子,換衣服。
“劉旭之多怕老婆啊。”蘇云笑著說道:“想讓他直接來帝都,那就是要命。”
“為啥這么幫他?”鄭仁覺得有趣。
“這不是在蓬溪鄉一起搶救過傷員么,那時候累的天天不損老劉兩句,全身都不舒服。損他兩句,人就精神一點。”
“再說,朱良辰,我是真看不順眼。”蘇云壓低了聲音道:“周春勇這面再提一提,給那面點壓力,再把劉旭之塞進去。”
“這心夠大的。”鄭仁笑了,“帝都的事業編制,是不是還得配個戶口?”
“必須的啊,能做TIPS手術的醫生,還不值帝都的一個戶口?”
鄭仁想想,似乎也是這么個道理。
自己的思維固化,把帝都的戶口、事業編制想的比登天還要難。蘇云說得對,一個會做TIPS手術的大夫,還不值這些么?
“那就先這樣,再壓一下朱良辰。不過看在孔主任的面子上,總不好做的太過。”鄭仁道。
“只要不整死,孔主任說不出來什么。”蘇云道:“要不他總以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
那就這么辦吧,鄭仁對這方面的心思用的比較少。朱良辰,以后和林嬌嬌配合做胃底動脈栓塞,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算了,又不是自己兒子,幫劉旭之一把,是因為蓬溪鄉的戰友情誼。
其他人,愿意的就一起走一段路。不愿意的,就那么回事吧,鄭仁可懶的管。
周春勇的兒子,要不是尋死覓活的,鄭仁怕是那天早都回家睡覺了,誰有時間嚇唬那孩子。
早交班,查房,常規流程。
走完之后,鄭仁就讓柳澤偉去接送患者,自己則找了周春勇一起上臺。
這次蘇云特別有興致,似乎鄭仁說機械臂要應用在臨床,比較合他的胃口。
“鄭老板,您這面的肝癌患者多么?”周春勇一邊走,一邊問道。
鄭仁進去換衣服、交班,周春勇站在外面想了很多事情。
以鄭老板的水平,一旦敞開做肝癌介入手術,肯定要吞吃掉很大的份額。
周春勇可以不在乎朱良辰,可以不在乎孔主任,但他必須在乎鄭老板。
一百張床位的社區醫院…想一想都讓人心驚膽戰。
再加上杏林園手術直播,經過一段時間發酵期后,那可是全國給鄭老板送患者!
“肝癌做的少,主要精力放在TIPS手術上。但昨天肝膽的楊哥找我,說聯手做個科研。”鄭仁一邊走一邊說,“介入栓塞后,外科手術切除。”
“呃…”
這個回答,超出了周春勇的預期。
“鄭老板,介入手術和外科手術,您都親自做?”周春勇問道。
“嗯,是杏林園直播,應該是我自己做。”鄭仁道。
周春勇猶豫了一下下,分明介入能全都搞定,為什么要和普外科攜手?
他知道鄭仁是出身于普外科,雖然現在從事的是介入科,但人家是根正苗紅的普外醫生。
想到這里,周春勇暗自嘆氣。
本來就被普外科壓的喘不過氣來,鄭老板再直播肝癌介入栓塞術后手術切除的術式,以后介入栓塞手術是不是越來越少了?
周春勇表情陰晴不定,默默跟在鄭仁身后。
來到手術室,蘇云道:“老板,以后這面能給做一個帶機械臂的手術室么?”
“夠嗆吧。”鄭仁實話實說,“不過到時候可以找袁副院長問問,介入手術吃線吃的太厲害。”
周春勇擺脫了之前低落的情緒,興奮起來。
機械臂…周春勇也認為胸外、普外用這玩意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
可是最需要機械臂的介入學科,卻根本生產不出來那種精度的機械。現在用的最多的科室是骨科,但骨科用機械臂,意義也不是很大。
“鄭老板,有合適的機械臂?”周春勇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與做手術直播、讓介入手術被更多人了解比較起來,機械臂能直接把手術醫生吃線量減為零!里面蘊含的意義就更大了。
介入手術為什么發展不起來?
因為吃線!
介入、兒科、急診,被列為現在國內醫療行業三大禁區。
兒科、急診是又忙又累,根本就是累死人的活。
但介入卻是能真正直接導致術者死亡,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患者生命的一種手術方式。
累死人的活,死只是一個形容詞。
到介入手術這里,就變成了一個動詞。
“可能吧,只是一種構想。”鄭仁道:“不過有朋友已經布局智能機器人很久了,找時間…”
說著,鄭仁頓了一下。
朋友?
不過真應該找寧叔…匯報一下工作?
一想到謝寧,鄭仁的情緒就低落下去。
蘇云笑瞇瞇的看著鄭仁一臉苦逼的模樣,心里笑開了一朵花。
終于找到辦法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