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要求,你自己開價吧。”鄭仁無所謂的說道。
“老板,我有時候真的覺得你的腦子有問題啊。”蘇云笑道“難道你真的像富貴兒說的那樣,被上蒼親吻了雙手,然后就變成天使了?”
“別扯淡,你去談就好。”鄭仁沒心思和蘇云瞎扯淡,心不在焉的回到介入科,想要去系統空間試一試手術的事兒,但看手機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約小伊人吃飯。
中午飯么,簡單吃口就行。因為今兒手術很順利,明天是收患者的時間,除了常悅之外大家都沒事兒,一邊吃飯,謝伊人一邊和常悅、蘇云商量著晚上去哪吃飯。
鄭仁心緒不寧,他自己也注意到了。估計是看到苗主任做手術的患者死在手術臺上,導致心緒有波動的關系。
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堅決不能大意,鄭仁反復告誡自己這一點。
雖然看著順風順水,但業界無數的例子告訴鄭仁,常在河邊走,就沒有不濕鞋的。別以為有系統這個大豬蹄子傍身就能無往而不利,這只是一種輔助手段,真要是這么想,估計很快就會死的透透的,連在醫療界立足都立不住了。
吃過飯,鄭仁回到辦公室,找了個安靜的地兒進入系統空間開始訓練手術。
安置心臟起搏器的手術,只能說是最為基本的操作,對鄭仁來講完全沒有難度。鄭仁擔心的是,鄒嘉華的病是不是能通過安放心臟起搏器得到治療。
要是不行,可能還要做射頻消融進一步的治療。
可是鄒嘉華的病例比較特殊,術前沒有任何征兆,就算是想要做射頻消融,都不知道該怎么做。
不過鄭仁的擔心并沒有變成現實。
內置心臟起搏器后,手術完成度毫無意外的是98。
最近接觸到的手術,都是極其高難的,能一次性幾乎完美解決問題,要算是奇跡。可是為什么會是98呢,鄭仁反復回憶了兩遍,手術過程可以說是完美無瑕,到最后鄭仁也不知道為什么。
鄒嘉華的病,屬于那種診斷大于治療的病例。心臟離子通道病本身就是一種罕見病,而且現有科技手段沒有任何輔助檢查能表明他患有這種疾病。
所以這次鄭仁幾乎是完全依賴大豬蹄子去做的診斷。除了抗震救災的時候,鄭仁盡量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雖然逆推合理,但鄭仁心里,心里面還是有些膩歪,不想接鄒嘉華這個病人。
這種大富豪,香江的大財閥,背景深厚。自己不接診,他也犯不上因為自己一個醫生大動干戈。
畢竟自己還有保健組的金字招牌護身。
但一旦手術,那就不一樣了。
和苗主任的患者一樣,不接,或許會被人詬病水平不夠。可是一旦接診,手術做呲了,那就完蛋了。自己必然要面對巨大世家的反噬。
鄭仁正在盤算利弊得失,門外一陣騷動。
只要在醫院,鄭仁最怕的就是平車的聲音和亂糟糟的人聲。那意味著有急診,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乃至一兩天都要在忙碌中度過。
下意識中,心率又快了起來。
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是在912,而不是在海城市一院急診科。
即便有急診,也不歸自己管,鄭仁長出了口氣,抬頭看去。
幾名西裝革履的精壯青年環視四周,出現在辦公室門前。
鄒虞當先走過來,探頭看見鄭仁,她止住腳步。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子,確認是醫生辦公室,而不是主任辦公室,她極為詫異。
不過只是一瞬,她便恢復正常,垂手恭立,鄒嘉華隨后走了進來。
“鄭醫生,又見面了。”鄒嘉華笑呵呵的伸出手,一點架子都沒有。
在鵬城酒店門口第一次遇到時的那種矜持蕩然無存,仿佛他和鄭仁是經年老友一般,熱情而又不讓人討厭。
看樣子這幫人真的都有一套,不像自己,跟誰說話都是一般的模樣。
鄭仁心里想著,站起來,微笑伸手。
鄒嘉華的手有些濕冷,像是一條蛇似的,鄭仁覺得有些不舒服。
“鄭醫生,之前有些小誤會,還請您不要介意。”鄒嘉華笑道。
“哪有,鄒先生多慮了。”
“那我開門見山,就不客氣了,您別見怪。”鄒嘉華也不坐,直接說到。
“哦?”鄭仁微微一愣,這個節奏,和自己印象中的大財閥不一樣啊。這幫人不管有什么話,都只說三分。三分都算是多的,能點個頭就算是很好的了。
而這副急吼吼的模樣,鄭仁心生詫異。
“昨天晚上,我又一次死了。”鄒嘉華沉聲說到。
這要是恐怖片,怕是下一幀畫面,鄒嘉華就要變身成厲鬼。而此刻陽光明媚,鄒嘉華的身影如此真切,鄭仁恍惚了一下。
這是昨晚又出現心臟驟停了?
周六一次,周日一次,連著兩天,難怪他這么急吼吼的根本沒有猶豫,直接飛到帝都來。
怕是此刻鄒嘉華已經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鄭仁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想要推掉這個活,怕是鄒嘉華都不干。
不過這事兒好理解,一連兩天,睡著睡著就“死”了。不管換誰,估計都受不了。
簡直是太刺激了。
見鄭仁一臉為難,鄒嘉華嘆了口氣,道“鄭醫生,說句老實話,您給的方案,我并不認為可行。但這…這不是沒辦法了么。”
這是實在話,鄭仁的心微微踏實了一點。
不過不用琢磨碰瓷的事兒,人家香江的大閥,能碰自己一個大夫?
“您方便么?這里人多,找個僻靜地兒,我有些事情想向您詳細了解一下。”鄒嘉華道。
鄭仁點了點頭,既然鄒嘉華飛到帝都來,有些事情自己怕是逃不過去了。
不過剛剛在系統手術室里做了手術訓練,98手術成功率的事情還是給鄭仁一些信心的。
鄒嘉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和鄭仁客氣了一下,便并肩走出去。蘇云跟在鄭仁身后,沒說什么,一直在皺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