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和謝伊人、常悅、周瑾夕站在B超11診室外。
這個診室,是齊主任的專屬診室。
周瑾夕愁容不減,默默的看著診室發呆。
蘇云則手里拿著手機,歪著頭擺弄著手機。
只是一個穿刺取病理組織活檢而已,很快就能結束。他在等病理標本取出來,送到病理科去。
本來蘇云準備刷個臉,找病理科的人把吳小妹的病理抓緊時間給出了。
可誰成想齊主任直接給病理科主任打了電話,那面已經做好準備做術中冰凍了。
自家這個小老板,這么快就能打開局面了么?蘇云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琢磨。
看著不善于人情世故,像是個書呆子一樣。可從事實的角度來講,鄭仁可真的是厲害到家了。
蘇云知道,能請動輔助科室的大主任出手,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一般的帶組教授都得含糊一下,不能確定。
不管帶組教授,反正自己是做不到。
現在自己社交的層面還只限于諸多研究生、博士生,最高也不過是住院總。
這家伙,蔫壞,蘇云心里想到。
“蘇云,送病理。”正想著,鄭仁拿著一個病理瓶出來了,里面放的溶液中,漂浮著三個絮絮糟糟的組織。
“好咧。”蘇云把手機揣起來,拿著病理瓶就走了。
“小妹兒,你在這兒等會吧。”鄭仁道:“二十五分鐘左右,病理結果就會出來的。”
“鄭總…沒事兒吧。”吳小妹還是很擔心。
“剛才我和齊主任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不是,齊主任也判斷是乳腺膽固醇肉芽腫,連良性病變都算不上,只是一種改變。”鄭仁笑呵呵的說到。
齊主任沒有跟出來,這面穿刺活檢一結束,外面等他做檢查的患者就被叫號叫了進去。
中間穿插把吳小妹的病理組織穿刺活檢給做了,已經是很大的人情了。
“伊人,下午去哪?”鄭仁沒有繼續安慰吳小妹,因為沒那個必要。現在說的越多,越是顯得心虛、居心叵測什么的,會讓吳小妹想歪了。
“去買點家用的東西,要換季了,你還沒有夏天的衣服。”謝伊人已經做好了打算,這是第一次和鄭仁逛街,她期待了好久。
這面,鄭仁他們兩個閑聊著,吳小妹和周瑾夕卻心事重重。
還沒到二十五分鐘,蘇云就拿著一張單子跑了回來,額前黑色長發飛舞,像是一只飛翔的小鳥。
“病理沒事。”蘇云把術中冰凍病理單子交給鄭仁,笑呵呵的與吳小妹說到。
“喏,膽固醇肉芽腫,只是一種生理改變,這回放心了吧。”鄭仁看了一眼單子,和自己的診斷符合,便把單子交給吳小妹。
一大塊石頭落了地,吳小妹覺得眼前全是金星,身體酸軟無力,就像是從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似得。
這么多天的擔心、彷徨,一瞬間冰消瓦解。
“鄭總,接下來要怎么辦?我們聽您的建議。”周瑾夕鼓起勇氣,站到鄭仁面前,問到。
“要看你們想怎么辦。”鄭仁無所謂的說到:“乳腺膽固醇肉芽腫,切不切都可以。現在做個小手術和觀察一段時間,是沒有區別的。”
“做吧。”
“那就不做了。”
周瑾夕和吳小妹兩人同時說到。
不同的意見聲音混雜在一起,兩人都怔了一下。
“姐,我不想做。”吳小妹怯生生的看著周瑾夕,說到。
“也好,那咱倆這就回去。”周瑾夕看著鄭仁,笑道:“鄭總,麻煩您了。”
“沒什么麻煩的。”鄭仁擺了擺手,心里琢磨著下午陪著小伊人逛街的事兒。
像是逛街這種事情,鄭仁從來都沒做過。對他來講,逛街完全是降智行為,只期待自己千萬別犯錯誤才是。
常悅送周瑾夕她們兩個走了,周瑾夕似乎有心事,偶爾用眼角瞄鄭仁。但鄭仁的目光全在小伊人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
蘇云覺得好笑,自家這老板得多傻?
不過傻人有傻福,專心致志的去搞諾獎才是真的。這時候要是后院起火,怕是連諾獎都得耽誤了。倒是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咿咿呀呀,蘇云想到最后,差點哼出小曲兒來。
對于吳小妹的感謝,鄭仁也不覺得什么。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患者家屬,來找自己看病而已。與其感謝,鄭仁巴不得大家平安,百病不侵,最后她把自己給忘了的好。
常悅也沒送多遠,把兩人送上車,也就回來了。
大家在食堂吃中午飯,常悅要寫病歷,做術前交代,活堆積了很多。蘇云則要回家睡覺,昨天忙了一晚上,蘇云對此很是腹誹。
說好的睡三天三夜,少一天、一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算三天三夜。
吃完飯,蘇云自己滴了一臺車回去睡覺了,常悅則去科里干活。鄭仁終于清清靜靜的和小伊人緩步去停車場,準備逛街買些生活用品。
牽著小伊人的手,鄭仁陷入了大腦一片空白的模式。
什么都不想,只是感受著這一刻的溫馨,身上積累的乳酸似乎也被瘋狂的代謝掉,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來到停車場,一輛紅色的沃爾沃XC60出現在眼前。
鄭仁的三觀,真的又被刷新了一次。
小伊人是得多喜歡沃爾沃XC60,不管是海城還是省城,亦或是帝都,都是這車,連顏色都沒換。
不過沃爾沃XC60看上去要比昨天那臺黑色的跑車低調多了,也能坐更多人,鄭仁還是喜歡這個。
至于什么阿斯頓馬丁,什么全球限量77臺,跟鄭仁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鄭仁,你夏天喜歡穿什么?”謝伊人問到。
“嗯…隨便吧,只要別太貴就可以。”鄭仁想了想,說到:“能穿就行,反正我也不太出門,到單位就換白服,兩點一線…”
謝伊人笑呵呵的把鄭仁的意見給屏蔽掉,只是閑聊,又不是真的準備征求他的意見。
估計鄭仁真實的想法是,汗衫、大褲衩、人字拖,一個夏天就這么過去了。
那樣可不行,謝伊人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