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不對,你那面什么時候需要?
最晚12月9日。時間緊不緊,林姐?
鄭仁把時間提前了一天,估計順豐差不多能到,但總是要留一點緩沖的時間。
好,地址就發你科室,方便么?
方便。
那你等著接收就行,先不聊了,我去準備東西。
放下微信,鄭仁才發現自己沒和林嬌嬌說買東西要花多少錢的事兒。
忘了,鄭仁有些尷尬。
但一想,那么小的一管口紅,還能花多少錢,百十來塊錢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安排好了一件事兒,鄭仁放松下來。
無論蘇云他們怎么折騰,自己有禮物在手,還是很放心的。
冬日暖陽,曬在身上,沒有凄厲的北風,讓人覺得全身都放松下來。
鄭仁手里拿著書,其實卻進入系統圖書館去看期刊。
一天都很平靜,鄭仁在閑暇時間去急診科看了兩圈。天氣寒冷,各種外傷、事故也少了許多,急診科略顯清凈。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這樣,挺好的。
要是能每天都這樣,那該有多好。
鄭仁約了小伊人吃晚飯,小伊人說正在給季菲兒準備訂婚的現場,問鄭仁要不要來。
蘇云他們是不希望鄭仁去的,畢竟家里面需要有人值班。而且鄭仁也不想去,他總覺得看小伊人忙前忙后,被蒙在鼓里,心情會有些小異樣。
或許是因為孔主任的挑釁,耗盡了夜班之神所有神力一樣,夜班也很清靜,連個闌尾炎都沒有來。
日子平淡的過,鄭仁終于找到大把時間鉆進系統圖書館,把期刊雜志看了個飽。
他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比從前有所增長,具體多少不好判斷,畢竟系統沒有將自己的身體數據化,只能粗略估計。
看過的書,歷歷在目,根本不用生死瞬間思維平面鋪開。
8日,彤云密布,北風越來越大,吹的密閉窗戶轟轟作響。
大家都在忙碌著,那個恐怖夜班收的闌尾炎、膽囊炎的患者靜點三天抗生素后已經陸續有患者提出要自動出院了。
鄭仁則還在看期刊雜志。
蘇云這兩天沒見影,據說正在忙著。鄭仁對此表示很無奈,似乎他也是要被歡送的那個人。
不過這些事情對鄭仁來講,都不如看會期刊雜志來的重要。
他偶爾回想起來系統任務的事情,要是研究中心建立,自己會不會在一個月之內完成任務呢?
想到海量的手術訓練時間和現在已經很少頒布任務的系統,鄭仁銘記,要是有了手術訓練時間,一定不能浪費。
至于大豬蹄子為什么頒布任務越來越少,鄭仁也很難理解。
下午,鄭仁在系統圖書館看書,手機忽然響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急診科,鄭仁的血壓立馬高了起來。
“喂。”
“鄭總,有個患者,你下來看一眼。”
“什么病?”鄭仁聽那面聲音不是很急,也就平靜下來了。但隨即有些疑惑,給自己打電話的內科醫生有些…憤怒?
“我懷疑是家暴!孩子全身都是傷!”內科醫生壓低聲音,說到。
“…”鄭仁皺眉,掛斷電話,直奔急診科走去。
家暴,打罵孩子,這種事情隨著一家一個娃的情況成為常態,而變得極為罕見。
至少鄭仁從醫的這些年里,暫時還沒遇到過一例。
而已經成年的人,比如說顱內插著幾根鋼針的那個中年女患者,這種好多年前的病例,鄭仁倒是有一些印象。
家暴?虐待?鄭仁一直琢磨著,一路快步來到急診科。
急診的患者不是很多,現在是急診科的“蕭條”期。
走廊的紅色硬塑椅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懷里緊緊的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孩子雙手揮舞,十根手指傷痕累累,有陳年老傷,有新近還沒完全愈合的創口,甚至還能隱約看見鮮血的痕跡。
而孩子的臉上,也是各種傷口。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網一樣。嘴唇被咬破,一行鮮血掛在臉上,凄厲無比。
鄭仁楞了一下。
看孩子的模樣,真的有可能判斷為家暴。
診斷是——LeschNyhan綜合癥。
見鬼了,怎么是這種病!鄭仁的眉毛不知不覺皺了起來。
急診內科醫生沒有在診室里坐診,而是冷冷的站在不遠處,眼中滿滿的敵意,看著孩子的父母。
見鄭仁出現,她馬上一溜小跑來到鄭仁身邊,小聲問到:“鄭總,報警吧。”
鄭仁搖了搖頭,隨后嘆了口氣。
“鄭總!”內科醫生對鄭仁的表現很不滿意。
經過幾個月的磨合,急診科的醫生們已經認可了鄭仁的技術水平,一聲鄭總叫的心甘情愿。
可是眼前這事兒,在急診內科醫生看來,是鄭仁不想擔責任,要逃避的表現。
在急診科里,很經常遇到夫妻打架、鄰里吵架的事情。
而急診醫生們也很少多事兒的去報警。
人家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這種事兒是最常見的。鄭仁還遇到過一個兩口子吵架,老公用菜刀把老婆后背砍了一條長20cm,深達肌層傷口的例子。
受害者也不報警,被老公說服,靜點了三五天抗生素自動出院。
但那畢竟是成人,有自主行為能力。
眼前,卻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那孩子流著口水,看上去有點癡呆的癥狀。
是因為孩子癡呆,智力低下,家長就想虐待死孩子,省得累贅。急診內科醫生是這么判斷的,而且堅信不疑。
“鄭總!”她對鄭仁的反應很是不滿意,又低聲叫了一句,話語里蘊含著無限的不滿與憤怒。
“不是你想的那樣。”鄭仁嘆了口氣,道:“我去問問病史,你去給孩子開一個血清尿酸的檢查。”
“嗯?”急診內科醫生怔了一下。
血清尿酸,是風濕的診斷依據。眼前的孩子是外傷,受到了嚴重的虐待,和風濕有什么關系。
難道鄭總這幾天忙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