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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0章 仗義一娼

熊貓書庫    北宋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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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沒有一個鐵劵呢?沒有鐵劵銅劵也好啊!”

  沈安從宮中出來,一路嘀咕著。

  然后他就看到了包拯。

  橫眉怒目的包拯。

  “包公,您看著越發的精神了。”

  “老夫問你,你可是色誘了梁氏?”

  包拯的第一句話就讓沈安怒了,“誰說的?這話誰說的?某要弄死他!”

  “老夫說的!”包拯右手成掌。

  沈安馬上就堆笑道:“這都是謠言!”

  “那梁氏為何會信你?”包拯看樣子憋很久了,沈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手,“當時梁氏內憂外患,城中并無可靠的心腹統領麾下,某去了就是一根稻草,不管靠不靠譜都是死,她自然要選擇冒險。”

  什么色誘,梁氏這等人你就算是把潘安宋玉送到床上去,她都不會眨眼。

  “如此,你回去可好生和卓雪說了。”

  啥米?

  媳婦知道了這個謠言?

  沈安覺得這是自己太嘚瑟的惡果。

  他一路急匆匆的回家,街坊們依舊是夾道歡迎。沈家大門打開,楊卓雪帶著果果和孩子出迎。

  “恭賀夫君。”

  “恭賀哥哥。”

  “恭賀爹爹。”

  “啊…”

  所有的恭賀最后被毛豆大爺的叫嚷終結了。

  沈安接過毛豆,逗弄了一下,又問了家里的情況,最后就是分發禮物。

  西夏的特產很多,但也很粗獷。

  果果在翻看寶石,這是從某位權貴家中抄出來的,沈安心安理得的私藏了些。

  芋頭拿著一串狼牙在顯擺。

  楊卓雪把毛豆放在上面,這位大爺馬上就開始了爬。

  跨過高山,越過大海,最后他抓起了一枚寶石就往嘴里塞。

  “住手!”

  沈安一把搶過寶石,毛豆楞了一下,然后癟嘴…

  “哇…”

  孩子的哭聲對于許多父母來說很煩,但對于久別的沈安來說卻很是親切。

  他抱著毛豆哄了許久,見芋頭在邊上眼熱,就說道:“回頭帶你去金明池釣魚。”

  “好!”

  芋頭一直覺著自己的寵愛被老二給搶走了,但卻沒有抱怨,這很難得,很有長兄的風范。

  沈安一直在看楊卓雪的反應。

  “那個卓雪啊!”他覺得這事兒早說早好,“為夫在興慶府時,弄了個減肥的地方,和一些貴婦人…”

  果然,楊卓雪的面色微變,然后強笑道:“官人身處興慶府,處處都是危機,和人虛與委蛇罷了。”

  “娘子英明。”

  沈安心中暗喜。

  他和梁氏的緋聞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怎么說妻子大概都不會相信。但弄了些貴夫人來轉移注意力,楊卓雪最多拈酸吃醋一陣子就結束了。

  在家的日子總是這般的其樂融融,等晚上夫妻倆熟練的完成了作業后,沈安昏昏欲睡。

  楊卓雪就躺在他的胸膛上,“官人。”

  “嗯?”

  將睡未睡,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沈安覺著這種狀態真是太舒服了。

  “那梁氏據說是很美?”

  瞬間沈安所有的睡意都沒了。

  第二天早上,沈安就去了丈人家,感謝丈人和丈母在自己離家期間的照拂。

  “安北怎么眼圈是黑的?”

  特地告假在家的楊繼年皺眉道:“你們還年輕…”

  年輕人,床笫之事不可太那個啥…太頻繁啊!

  沈安苦笑點頭,難道他能說自己昨夜和妻子解釋了許久?

  “此次你立功不小,官家已經許了芋頭一世富貴,這很是難得啊!”

  楊繼年說到這個就很是得意,“官家還是很厚道的。”

  “是啊!”沈安附和了幾句,楊繼年就提到了梁氏,“你和她很熟?”

  “不…算是吧。”沈安覺著這個謠言真是太過分了。

  “熟就熟吧。”楊繼年就像是得道高僧般的說道:“這女子吧,以色侍人,色衰則愛馳。”

  “是是是。”

  等出了丈人家后,沈安才醒悟了這話的意思。

  ——那梁氏再折騰也進不了沈家門,小妾都算不上!

  按照后世的說法,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罷了。

  一向古板的丈人竟然這般犀利,可見為了子女,父母能百變。

  第一天是家里接風,第二天就是親朋好友。

  下午王雱等人就到了。

  “安北,出去飲酒!”

  曹佾大抵是在萬勝軍中憋了很久,今日得了機會出來,當真是如脫韁的野馬一般。

  等沈安看到了折克行時,不禁詫異的道:“你們倆都出來了,萬勝軍誰管?”

  “有的是人。”曹佾一臉我是名將的風范,“軍中一級管著一級,若是某和遵道不在就亂套了,那萬勝軍就沒操練好。”

  這個也是。

  看到曹佾如此,沈安很是欣慰,“國舅當年就是個紈绔,如今竟然也變成了國之棟梁,某真是歡喜啊!”

  曹佾去那邊和聞小種對練,王雱冷冷的道:“他的骨子里就是紈绔。”

  “安北!”

  蘇軾來了,“那梁氏如何?可是如花解語?”

  解你妹!

  沈安給他使眼色,蘇軾目光一轉就看到了趙五五,于是就爽朗的笑道:“某只是有了一首詞罷了。”

  趙五五回到后院,把前院的事說了。

  “解語花?”楊卓雪淡淡的道:“聽聞她和韓相公對峙也不落下風,這等解語花誰能降伏?”

  “娘子,官人說要出門了。”

  陳大娘一臉得意的來稟告消息,“誰家官人出門還和娘子打招呼?就咱們家郎君罷了。”

  沈安和眾兄弟一路招搖過市。

  此刻夜色降臨,街邊的酒樓和青樓燈火通明。

  “嘭嘭嘭!”

  “秦時明月…漢時關。”

  敲打案幾的聲音和女子高亢的唱腔相和,一路蔓延。

  “萬里長征…人未還!”

  “嘭嘭嘭!”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隨后一句被許多人一起唱了出來,讓人熱血沸騰。

  “安北,從西賊歸順的消息傳到汴梁開始,酒樓和青樓里最愛唱的就不是那些惆悵萬千,也不是那些拍遍欄桿,而是邊塞詩,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沈安聽著這些漢唐之音,不禁陶醉了。

  眾人尋了一家青樓進去,老鴇帶著一群女妓出現了。

  “唱歌就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沈安是要避嫌的。

  于是除去他和折克行之外,人人都有女妓作伴。

  “見過沈龍圖。”

  幾個女妓有些不敬業,頻頻向沈安敬酒。

  沈安笑呵呵的酒到杯干。

  唱歌的女伎一曲之后也向店家要了酒水。

  “這里有。”

  曹佾指指酒壇子,今夜他們準備不醉不歸,哪里會缺這點酒。

  那女伎說道:“奴從小就聽聞西賊兇狠,可身為女子卻無能為力。自從有了西賊,賦稅就高了許多,而且每當戰事一起,總是讓人提心吊膽,西賊…大宋數十年來的頭號大敵…”

  在大宋君臣的眼中,大宋的頭號大敵是遼人,但在許多百姓的眼中,宋遼已經和平了數十年,不算是大敵。相反,西賊不斷在襲擾大宋,不時大舉進攻,讓邊塞烽煙四起,這才是大宋的頭號大敵。

  “如今西賊覆滅,沈龍圖便是奴心中的英雄。奴雖身份低賤,卻也想用自己的錢買了酒來敬了沈龍圖,如此方能心安。”

  她抬頭看著沈安,一臉期冀,“還請沈龍圖賞臉。”

  從古至今,女妓和女伎就是最底層的存在,比歌姬還不如。

  所以她擔心沈安不答應。

  沈安頷首,微笑道:“多謝了。”

  女伎歡喜的去買來了酒水,給沈安斟滿酒,然后肅然道:“沈龍圖勞苦功高。”

  沈安飲了酒,女妓再度斟滿,“這一杯奴敬沈龍圖的那句話…北望江山!”

  沈安覺得胸中有一股熱流涌動,然后干了杯中酒。

  女伎面色微紅,以袖遮臉,“可能滅了遼國嗎?”

  沈安說道:“定然有這么一日!”

  女伎行禮,“如此奴就在汴梁等著好消息,告辭了。”

  女伎出去了,蘇軾贊道:“雖娼妓亦有大義,這樣的大宋,如何不能昌盛?”

  沈安舉杯,“為了北望江山!”

  眾人轟然舉杯,“北望江山。”

  在滅掉了西夏之后,大宋的自信就出來了。龐然大物遼國在大家的眼中也能滅之。

  這種自信就是花兒,它需要的養分叫做勝利。

  當這個大宋不斷勝利時,這朵花就會越來越鮮艷。

  “某去一趟茅廁。”

  喝了一會兒后,曹佾起身去茅廁。

  沈安在看著王雱。

  “元澤今日怎么不怎么喝酒了?”

  王雱喝酒是越喝臉色越白,而且也喜歡喝酒,可今日他卻喝的有些拘束。

  “娘子有孕了。”王雱笑了。

  一個倨傲的人突然爽朗的笑了,那效果真是不差。

  眾人歡喜,然后紛紛舉杯道賀。

  “哎喲!曹佾,你特么的下狠手了啊!”

  “有種別跑!”

  “曹某怕你們不成?定個時辰!”

  “兩個時辰后,大門外見!”

  “好!”

  沈安微微瞇眼看著房門,稍后曹佾來了,一臉怒色。

  “怎么回事?”

  折克行一直在聽著外面的動靜,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曹佾坐下后,先喝了一杯酒,然后才說道:“某剛才去茅房,遇到了先前敬安北酒的那個女伎被幾個紈绔欺凌,都按在身下被扒光了,某看不過就去打散了他們。”

  “剛才你們約定了地方?”王雱看了沈安一眼。

  沈安笑了笑。

  這便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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