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竟然把耶律俊給弄死了?
趙禎很歡喜,甚至是有些得意。淘淘全本小說..
耶律洪基啊耶律洪基,你整日牛皮哄哄的說遼國如何厲害,在來信里總是要炫耀一番。
可朕身邊的一個少年能把你的密諜頭領給干掉了,你可服氣嗎?
他的心情極度愉悅著,正準備說話,卻被一個如同是撕布般的聲音給打斷了思路。
這聲音尖利,而且還綿長,甚至還有些余韻…
他微微皺眉看下去,見到曾公亮不顧規矩的連退了幾步,然后屏息忍氣。
而韓琦卻一臉正氣的站在那里,仿佛剛才那個屁是從其它維度偷渡過來的。
這個…
當朝放屁不是怪事,宰輔們不可能有屁一直忍著,可你這個一臉正氣的是怎么回事?
趙禎腹誹了一下,然后又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歡喜的道:“沈安竟然能弄死了耶律俊,大功一件啊!他妹妹的事…”
“陛下英明…”
富弼第一個贊同皇帝的意見,然后補充道:“沈安立下了功勞,可他那妹妹…叫做果果吧,好名字啊!臣一聽著覺得心柔軟。這孩子一看是個有福氣的,縣君這個封號正好,想來沈安回來后也會歡喜吧。”
韓琦也正色道:“是啊陛下,沈安十五還不到,為了保全這個少年,臣以為這個縣君還是極為妥當的。”
你要想讓沈安年紀輕輕的擠進政事堂嗎?
那可不是他的福氣。
看看殿內的宰輔們吧,哪個不是四五十歲的‘穩重年男子’,一個小年輕擠進來,怕是會引發一場大內斗。
趙禎當然知道這個,他嘆道:“朕知道了,緩緩吧。”
富弼擔心官家會不滿,勸解道:“陛下您想想,那少年是一朝被簡拔在了您的身邊,外面都說他是幸臣,他自己都作詩說了此事,什么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他自己看來是知道些進退的。如今他立下了功勞,臣以為當是他做了這個待詔的功勞…”
這話里的含義非常的清晰。
官家,那小子當初是僥幸進了朝堂,咱們不說算了。如今他立下功勞,咱當他是正經做的官,這算是夠意思了吧?
這不只是夠意思,而是非常夠意思。
在大宋你想做個正經官,那必須得過了科舉這一關,在東華門外走過唱名的程序才行。
可如今富弼想抹去這個程序,是想以此來酬功。
他不但揭開了遼使裝死的事,還弄死了耶律俊,這個功勞換個進士成不成?
一群宰輔都在興高采烈的贊同著這個建議,卻絲毫不顧邊的肖青面色漲紅。
你們這樣搞不行吧?
要是沈安成了正經的待詔,那我呢?
難道我是不正經的嗎?
他只覺得一股子火焰在胸膛里燃燒著,壓都壓不住。
他知道這把火的名字。
妒火!
他嫉妒著自己年輕許多的沈安。
為何某這么努力,這么才高八斗你們都視而不見?
為何那沈安躥下跳的,還當朝打過御史,你們竟然還說要給他進士出身…
可他妹妹才得的縣君封號啊!
肖青窺到一個時機,試探著說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趙禎皺眉看著他,覺得這人真的是有些畏畏縮縮的,和沈安的大方沒法。
可他卻不知道這是愛屋及烏,沈安立下了功勞,他心歡喜的同時,以往沈安的錯處都被他自己美化了。
若是以往,肖青的這個畏畏縮縮大抵會被他看成是穩重,可現在全變了。
心態一變,世界都全變了。
“說吧。”
趙禎的聲音很勉強,肖青覺得不大妙,但開了頭卻沒法收尾,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陛下,沈安的妹妹才被封了縣君吶!”
趙禎微微皺眉道:“那又如何?”
肖青沒想到會是這個答復,卻不敢再說了。
再說是嫉賢妒能。
富弼卻說道:“陛下,沈安的功勞卻不足以直接賞賜進士出身的同時,還能擔任待詔。”
這是很公平的計算方法,趙禎也只得點頭。
富弼笑道:“此事大家都知道了,不會有人把他看做是幸進之輩。”
名義的木有,但是好處給你了,以后誰敢說你沈安是幸進之輩,咱們收拾他。
這個算是公允的話,肖青聽了微微低頭,偷偷的竊喜著。
咱們還是一樣的身份,都不是進士…
哈哈哈哈!
“陛下…”
臥槽!
外面又傳來了一聲喊。
這太監的聲音大多尖利,而皇帝身邊的太監要求必須嗓門大,所以這一聲喊再次讓沒有防備的眾人驚了一下。
趙禎面帶怒色,難得的準備呵斥一番。
富弼覺得宮的規矩有些亂了,沒見君臣在議事嗎?算是要稟告什么,你小聲點不成?
“陛下,沈待詔求見…”
瞬間,所有的不渝都消散了,趙禎一迭聲的說讓他來。
當沈安出現在殿內時,看著臉色通紅,皮膚也粗糙了些,趙禎嘆道:“沈卿辛苦了。”
肖青眼的妒火幾乎要成型了。
皇帝可不會隨便稱呼誰為卿,一般人你還沒這個資格。
沈安卻得了這個資格。
沈安微笑道:“陛下,臣此次北,看到了無數官吏在為大宋為奔波,更是看到了那些隱藏在黑暗的密諜在為了大宋出生入死,陛下,臣請嘉獎那些密諜。”
按理他回來應當是先要述職,可沈安卻一反常態,一開口為皇城司的密諜請功。
高風亮節啊!
趙禎有些感動了,說道:“此事朕自會交代。”
沈安這才說了自己此行的事。
他說的較簡略,詳細的自然會有奏疏。
當聽到他掀開了劉伸的被子時,殿內爆發出了一陣笑聲。
“陛下,揚眉吐氣啊!”
富弼覺得這等事當真是喜聞樂見,若非沈安年輕了些,他都敢當庭舉薦。
趙禎笑瞇瞇的點頭,心情極為舒坦。
等聽到沈安和耶律俊在界橋間單獨會面時,哪怕是見到沈安此刻站在下面,趙禎依舊是握緊了拳頭。
“…耶律俊以為刺傷了臣,疏于防備,再加之他沒想到臣會在鞋子…”
沈安說到這里停住了,然后看看周圍的內侍,甚至還多看了肖青一眼。
官家,這些事兒得保密啊!
否則被人傳出去的話,事兒可大發了。
趙禎冷哼一聲,說道:“今日之事誰敢傳出去只言片語…”
富弼也淡淡的道:“那是死不足惜!”
沈安這才說了細節:“耶律俊用的是毒針,臣和皇城司的人也討要了毒藥,弄成毒針放在了鞋尖。他以為扎到了臣,松懈了些,被臣一腳踢小腿,毒針趁機扎了他一下。”</n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