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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5章 老文要完蛋了

熊貓書庫    北宋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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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的話一出口,殿內的君臣們都呆若木雞。

  那可是河圖啊!

  啥是河圖?

  河圖就是遠古圣人才能得到的祥瑞。

  話說伏羲某日站在黃河邊上看漩渦,看一看的那漩渦里竟然鉆出來一匹龍馬…

  龍馬的身上有玄奧的讓人看了懵逼的圖案,但圣人就是圣人,一下就感悟了大道,從此走上了…

  這個有些修真的味道,錯了。

  實則是圣人看了這些圖案之后,就參悟出了八卦。

  這可不是后世那些家長里短的八卦,而是華夏傳承許久的那個八卦。

  這玩意兒也就是圣人才能有,可如今的大宋誰是圣人?

  眾人都看了一眼皇帝,這位才是圣人啊!

  你文彥博居然那么大膽?

  不對!

  富弼突然覺得不對,而文彥博已經出來請罪了。

  “陛下,臣從未收到過什么河圖,但人言可畏,臣請外放…”

  這是以退為進,皇帝多半會挽留,然后他再收拾沈安。

  是的,老文認為這就是沈安弄的鬼。

  河圖啊!這玩意兒不造反你拿來干什么?

  老夫和你有啥深仇大恨?你竟然使出這等絕戶計來對付我。

  信被陳忠珩收了上去,趙禎看了看,眉間不見喜怒,淡淡的道:“此事大謬,荒唐!荒唐!”

  肖青在邊上差點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你竟然敢對文彥博出手…你想咋死?

  趙禎也覺得不大對,他是覺得老文該準備下課了,換一個人上來,可也不能用這等手段吧?

  于是他的目光不善,盯住了沈安。

  “誰扔的?”

  這語氣好似已經確定了沈安的嫌疑人身份,而且看周圍的宰輔們,個個都是一臉厭惡的模樣。

  沈安,你這是自絕于…

  “陛下,這真是臣昨晚收到的啊!”

  沈安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可他看了一眼文彥博那冰冷的表情后,就知道這事兒恐怕不簡單。

  這種時候千萬別當炮灰啊!

  沈安想了想,說道:“臣只是個待詔,說句不該的,文相要是倒霉了,那和我也沒關系不是。陛下,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臣萬萬是不會做的。”

  文彥博厭惡的道:“那封信為何別人不給,偏生給你了?”

  老文的對頭不少,但這封信為何不給他們?

  這個疑問和假設成立!

  而且你沈安得了這封信為何會交上來?

  這是沈安第一次嘗試摻和朝政,結果不怎么好。

  趙禎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少年有些攪屎棍的雛形,就淡淡的道:“沈安…少年不可太閑,你以后可一日來此,一日去和趙仲鍼讀書。”

  救命啊!

  沈安覺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趙禎給看穿了,然后被他輕松的破解,并且還丟給了自己一個苦差事。

  趙仲鍼無所謂,可趙允讓是個老流氓啊!

  眾人告退,文彥博看了沈安一眼,心中那股子郁氣漸漸升騰。

  富弼也覺得沈安做的過分了,就低聲道:“該教訓一下才好。”

  肖青再也抑制不住對手徹底完蛋的喜悅,那笑容幾乎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得意而舒暢。

  他們還沒走到大門處,一個內侍急匆匆的走來。

  “陛下,陛下。”

  趙禎剛準備從后面走了,聞言問道:“何事?”

  內侍雙手端著一份奏疏,低頭道:“陛下,鹽鐵副使郭申錫有奏疏…”

  郭申錫被派去視察黃河,此刻來奏疏,難道是黃河又出事了?

  汴梁前方就是黃河,這些年汴梁可沒少遭災,所以大家一聽就止步回身。

  趙禎接過奏章,低頭仔細看去。

  大家都在門內等著,漸漸的,趙禎的面色越發的冷了。

  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在宰輔們的臉上轉了一下,平靜的道:“郭申錫彈劾河北都轉運使李參…陰遣人送了河圖…進京…”

  文彥博瞬間就轉身看向了沈安。

  那目光中全是愧疚。

  老夫錯怪你了。

  沈安卻在悲憤著:早點啊!我想去新衙門,可皇帝都說了讓我去教那小子讀書,咋去?

  趙禎看了過來,忽略了沈安的不忿。

  文彥博突然覺得渾身都在松軟著,他向前而去,直至帝王前方,躬身道:“陛下,這是污蔑…”

  趙禎的目光在看著虛空之前,甚至還看了沈安一眼。

  “文卿…”

  這聲音很堅定。

  文彥博看了一眼前方,然后撩起袍子跪了下去。

  “陛下,臣…萬萬不敢如此…”

  沈安在看著這一切,他甚至還看了富弼等人的反應。

  氣氛有些緊張。

  富弼的臉上全是惶然,好像郭申錫彈劾的是自己。

  張方平木然的看著地面,仿佛那里刻畫著河圖的圖像,蘊藏著天地之大道。

  曾公亮在看著笏板,那上面卻空無一字。

  包拯不知道該怎么去干涉這個事,他覺得沈安點燃了一根大爆竹…

  一家伙炸死了好多人。

  不關我的事啊!

  沈安回到了自己的值房,隔壁的肖青在不停的放屁,仿佛是在得意著什么。

  他肯定會得意,因為沈安捅了馬蜂窩,不管文彥博的未來如何,這次應該是官場地震了。

  連續放了好幾個屁之后,肖青的興奮情緒緩緩回落。

  他走到了隔板邊上,把耳朵貼上去,可惜聽了半晌,隔壁的沈安啥動靜都沒有。

  他深呼吸了幾次,然后開始踱步。

  這一次他踱步了很久,直至下衙。

  下衙了,沈安回身關門,就看到隔壁人影一閃,肖青就一溜煙跑了。

  “這人…有病?”

  沈安不知道他在興奮什么,鎖好門后就慢悠悠的出宮。

  他慢慢走到了宣德門的左側,然后就看到了一隊文官站在那里,神色肅穆。

  “那誰啊?”

  沈安的問題并未得到回答。

  門外的文官突然跪在了地上,身后的人都跟隨著。

  外面的百姓在圍觀,但無人嬉笑。

  那個文官抬頭,大聲喊道:“臣彈劾文彥博…”

  守門的軍士木然看著,并不干涉。、

  這文官大聲的喊道:“貴妃張氏之父曾是文彥博家中的食客,兩人宮里宮外相互勾結,幾欲陷江山于危難之中…”

  臥槽!

  這是瘋狗啊!

  沈安出門就上馬,然后一溜煙回家。

  所謂貴妃張氏,就是仁宗趙禎的心頭肉,死后被追封為溫成皇后。

  但是很遺憾,文人們不認同這個皇后的追封,所以還是稱呼她為貴妃。

  老文要完蛋了啊!

  沈安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愁,等到家見到趙仲鍼正在看著曾二梅做扣肉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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